经济危机的马克思主义解读

　　嘉宾介绍：许建康，《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经济编辑室主任，曾任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世界经济调研编辑部副主任。研究方向：世界经济基本理论。从1986到2004年，许建康曾在世界体系创始人沃勒斯坦主持的美国宾汉顿大学布罗代尔研究中心担任研究员，从事世界经济结构长期变动趋势的研究。2005年回国后，许建康调入中国社科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国外左翼思想研究室，而后又调入《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

　　许建康曾发表多篇学术论文，其中有：《新自由主义发展观在全球的破产》、《资本全球化和美国工人阶级的贫困化》、《论改革开放道路之争》、《资本全球化与科学发展观》、《外向型发展约束下的广东经济发展战略》。

　　主持人：俯仰自有天地，褒贬各有春秋。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春秋评》。一场逐步蔓延的全球性金融危机，让一些大的欧盟金融机构频频告急。那么就在欧盟各国急于救市的时候，一个有趣的现象发生了。曾经当年批判过资本主义，揭示了资本主义的特殊规律的马克思，在欧洲重新风行起来，而他的鸿篇巨著《资本论》也被欧洲人重新奉为经典。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今天我们请来了《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经济室的许建康主任，来为我们进行分析解读。许先生，您好。

阳光卫视主持人：文菲

　　许建康：你好。
　　主持人：在从今年年初以来，马克思的《资本论》在欧洲可以说是销量是直线上升，不仅是普通的民众，银行家，企业经理，包括法国总统萨科奇，德国财政部长施泰因•布吕克，都开始仔细研读这本书。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
　　人们为什么要到马克思那里寻找答案？
　　许建康：我想有两个原因吧，第一个就是说，这次危机的突然爆发，出乎他们经济学家和，我指的是主流经济学家，和他们这些政治领导人的意料之外。然后二十多年来的这个主流经济学，它并没有解释不了这个现象，这是一个比较主要的原因，他们要想了解这次危机发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那么第二个次要的原因就是，现在各国的央行采取了大规模措施来救市，这个救市到现在为止，看起来效果还不很显著，所以他们也涉及到社会上对这种救市的方法信心也不足。所以他们想跟前一个问题联系着，就是病根在哪儿，然后呢怎么开药方，这两个问题他们现在实际上都很，感到迷惑，所以他们想从马克思这里来找。其实，在国外热捧《资本论》，重新寻找马克思的同时，在中国国内同样也涌现了这样的一股热潮。起初在金融危机爆发之后，各类经济类图书出现了大幅度的增长，尤其是一些分析“次贷危机”和“货币政策”的书籍很受读者欢迎。然而，随着危机的蔓延和深化，尽管世界各国纷纷颁出空前的救市政策，但市场和信心并依然不见大的起色。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似乎更愿意去寻求深层次的理论支撑。于是，一百多年前马克思写著的《资本论》又重新走入了人们的视野。

嘉宾：许建康

　　《人民日报》出版发行部业务经理 马慧兵：如果就是说平均下来的话，（过去）一年可能也就能动个，也就是一万册左右吧，也就能到这儿。那现在来讲的话，可以说我手里欠的单子就达到了五千册，可以说现在我们最热销的一本书就是《资本论》了。
　　主持人：那么许先生，眼下由华尔街的金融危机衍生出来的经济危机，它是否就是马克思所说的经济危机？您能不能用政治经济学的原理来为我们分析一下本次经济危机？
　　本次危机是否为马克思所说的经济危机？
　　许建康：从本质上来讲，它就是马克思所分析的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它是由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引起的，这个基本矛盾就是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的私人占有和生产的社会化的矛盾。那么它的具体表现形式可能从马克思那个时代，它还没有那么大的虚拟经济，所以它的一些表现形式可能要比马克思当初描述的具体的形态可能还要严峻。因为这里头有这么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们往往从习惯上，如果一个事情发生在前面，后面又发生了第二个事情，我们往往就把前面的事情说成是第二个事情发生的条件或者原因。所以现在整个的经济危机的进展，是一开始次贷危机，然后是发展到金融危机。那么在实体经济没有受到直接影响的时候，好多人就讲，说我们的，这个国家的经济的基本面是好的，那么把它单纯地说成是一次次贷危机，或者是一次金融危机。现在看来就不是这样，所以关于这个金融危机和实物经济中的生产过剩危机的关系，其实马克思在当时就分析了。
　　卡尔•马克思，第一国际的组织者和领导者。1867年9月14日，《资本论》第一卷在德国汉堡正式出版。这一巨著的问世，不仅实现了政治经济学的伟大革命，也标志着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诞生。马克思认为，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根本矛盾的体现，无法避免只能周期性发生。他对于危机曾有这样的表述：“危机本身首先是爆发在投机领域中，而后来才波及到生产。因此，从表面上看来，似乎爆发危机的原因不是生产过剩，而是无限制的、只不过是生产过剩之征兆的投机，似乎跟着而来的工业解体不是解体前急剧发展的必然结果，而不过是投机领域内发生破产的简单反映。”

　　主持人：那就是说，这次危机表面上看来是由次贷危机引起的，祸根不在实体经济，而是金融衍生品的市场。但实际上按照马克思主义这个观点分析来说，它其实和那个实体经济还是有一定的内在联系的，是吗？
　　金融危机和实体经济的因果关系。
　　许建康：对，而且它的根源还是在实体经济。是因为实体经济的生产相对过剩，已经发展到非常严重的时候。所以他资本在实体经济中，他赚不了更多的钱，那么他就把钱都投到虚拟经济部门，所以虚拟经济这次是非常大的一个畸形的一个膨胀。那么这部分东西呢，实际上马克思当时也讲到了，他说随着生息资本和信用制度发展，一切资本好像都会增加一倍，有时甚至增加两倍，因为用同一种方法，使用同一资本，甚至同一债券在不同的人手里，以不同的形式出现，这种货币资本的最大部分，纯粹是虚拟的。这就是我们经常提到的就是金融衍生品。另外呢，我们用了这个杠杆融资，当时在马克思时候，他讲到只是，他说有的时候，甚至会增加到两倍，我们现在的前一段大概二十年来，它大概是三十倍。所以它这部分东西，它就没有实物经济支撑，那么在发展到一定时候，它整个我们讲的就是一个泡沫，这个泡沫它迟早是要破裂的。
　　主持人：那么他认为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许建康：他就是刚才第一段，他是说因为生产过剩，生产过剩发展到严重的程度的时候，它这些钱才往那儿跑，然后往那儿跑的越来越多了，然后它这部分东西就是急剧地膨胀了。所以要，所以它这次金融危机，它发生的问题，它必然要解决这个实物经济的生产过剩，如果不解决实物经济的生产过剩的话，危机它停不下来了。
　　主持人：这就说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盲目地追逐利润，生产力和购买力的不平衡，将最终会导致经济危机，这是不可避免的。
　　危机为何无法避免？
　　许建康：因为他各个企业，各个部门，他都要以唯一的是以盈利为目的来进行生产的，他整个就是首先考虑我这个生产这种产品，它能不能赚钱，那么有些时候利润高的行业，好多企业都挤进来了。而利润低的产业呢，好多企业他想走掉，走掉以后，他可能这个部门就供给不足了。
　　那么利润高的部门呢，他可能就供给就过剩了，这都，然后最后因为它这个生产过程，它是有一个很长的产业链，那么它有可能上游的部门，它实际上它上游的生产已经过剩了，这时候消费者的购买力他是由于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决定了他的两极分化，那么大多数穷人他只是通过出卖劳动力，他才能获得工资，工资是简单的维持他家庭的再生产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生产就会出现过剩，东西就是投资过多，然后出来的产品也过多，然后消费者买不了。所以马克思当时讲说，投机过度，实际上是因为生产过剩非常严重的时候，他资本才往那边去。所以他这个，因为这个比例的问题，他实际上他是生产的必要条件，最基本的条件。那么因为市场经济这样一种状况呢，所以他不可能经常地保持这个比例，而必须要通过周期性地波动，把过剩的那部分的生产实际上是给它摧毁，摧毁了。这实际上证明出，马克思《资本论》的生命力就在于，他一百五十年写的，他之后多少人都，有的都是从马克思，你像凯恩斯，他也看到了这个问题，他想用国家干预来解决这个问题，解决实际上危机的可能表现的形式有些变化，但是危机呢，总是周期性地发生。
　　主持人：如果按照格林斯潘说的，比上次还要严重，它会造成一个怎样惨痛的一个后果？
　　许建康：如果你站的历史远一点，你看到的就是它高点上，下面就是低点。
　　主持人：能不能给我们开一剂就是行之有效的这样一个救市良方？
　　许建康：你所有解决这个危机的方法，都是将来加深危机的所在。
　　马克思认为，“由于自然规律的必然性，生产一定要经过繁荣、衰退、危机、停滞、新的繁荣等等周而复始的更替。”于是，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要每隔若干年就爆发一次，总是周期性地反复出现。如果从周期性来看，经济危机的再生产周期将包括危机、萧条、复苏和高涨四个阶段。
　　主持人：好的，我们看在大屏幕上也显示了，就是经济危机的周期性，根据马克思的原理一般是要经过四个阶段，也就是危机、萧条、复苏和高涨。那么照您分析，这次的经济危机是否也同样要经过这四个阶段？
　　许建康：战后通过凯恩斯的调节，这个具体的四个阶段，特别是在危机和萧条之间的界限，它有所模糊。
　　主持人：不再明朗。
　　本次危机如何体现周期律？

阳光卫视主持人：文菲（左）　嘉宾：许建康（右）

　　许建康：它至少它现在，所以西方经济学里头，它有时候往往叫，叫它衰退。你看现在我们大量用的包括经济衰退，它衰退，然后它开始复苏，然后还是有繁荣。大概他是一个，就是一个这样一个波动过程，这是基本上还是这么个状况。
　　主持：好的，但我们看这次经济危机，似乎是之前就是并没有任何衰退的迹象，而是在似乎是正在经济很繁荣的时候，忽然之间就出现了一次危机，然后就，然后现在经济就开始倒退，似乎是繁荣、危机、衰退、停滞，似乎是这样一种状态。
　　许建康：是，它所有的经济危机，都是在繁荣的最高点上突然发生了，你看它是先繁荣，然后再衰退，然后再危机，然后后面实际上还是有停滞，当然实际上都是在高点上发生的这种突然的变化。这种变化你如果就是看你把时间段怎么划分了，如果你站的历史远一点，你看到的就是它高点上，下面就是低点，如果站近一点，你看到的就是高点上。
　　在资本主义世界里爆发的若干次危机中，1929—1933年的那场危机毫无疑问是最为严重的。到现在为止，那场危机留给世人最深的印象依然是让人心悸的大萧条。而本次危机的严重局面更是无法不让人心生对比和联想，甚至美联储前任掌门人格林斯潘也认为，这是一场百年不遇的大危机。
　　主持人：那很多人都把这次经济危机和1929年的经济危机相提并论，不论从现象上说，还是从根源上说，您认为是有哪些相似的地方？
　　危机的历史比对
　　许建康：那么实际上这个1933年危机，当时在虚拟经济部分也是相当庞大的，但是原因，也还在实物经济的相对过剩。那么这次和那一次的总的来讲，它都是这点相似。因为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周期性危机，它是一次就是由表现为周期性危机的，它是一次结构性的危机，结构性的金融危机，因为它积累的就是说，这个结构它的虚拟经济和实物经济这样一个不合比例的东西，它已经几十年形成了，它变成一种整个经济结构的一部分了。所以它实际上是要进行这样大的调整。
　　主持人：我们知道就是1929年到1933年的经济危机，大约持续了四年，它使得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工业生产下降了44%，倒退到了1908到1909年的水平，很多国家的失业率达到了30%到50%，那这次经济危机，如果按照格林斯潘说的，比上次还要严重，它会造成一个怎样惨痛的一个后果？
　　许建康：这就现在就是很难估计，很难估计，他格林斯潘讲的是，就是金融危机本身，虽然金融危机它要，如果要是这样的话，因为到现在为止，美国的GDP大概是十三万亿美元左右吧，到现在为止，它整个股市大概弄掉了，去掉了大概九万多亿美元。所以它，它实际上它的如果要回到1.7倍的话，它大概要搞掉将近九十万亿美元的这个虚拟的膨胀部分，那你想，我们要搞掉了，实际上搞掉了九分之一。所以这个，就虚拟经济的，它本身现在需要萎缩，这个萎缩能够给实物经济带来什么样的冲击，现在很难估计，但是至少有一个判断，它不是一个部门，它是全面的。所以现在整个，你看美国的通用电器，美国的GM就通用汽车公司，现在美国汽车业都出现大问题。它现在就是，它对实物经济影响是，现在越来越显示出来。这种打击，它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很难估计。
　　主持人：那许先生，按照马克思的理论，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就是经济危机的爆发和激烈程度，也是一个递进的过程，最终呢，会被一种更先进的制度所代替。
　　许建康：它危机实际上是资本主义的一个基本矛盾，它这个就是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和生产社会化的矛盾，这个矛盾呢，是对抗性的，对抗性的意思就是说，它不可能通过制度本身的改良来解决这个矛盾。这就是为什么它这个矛盾的集中的表现，就是周期性的危机。因为它，而且要周期性地在那儿发生，这就为什么一代一代的人都看到这个现象，那么在危机期间呢，它实际上是用暴力的方式，用强制的方法，把一部分已经造成了生产力的，让它毁灭掉。然后，这样呢，这样一个性质，恰恰是我们现在的西方的主要经济学家，刚才你谈到那些政要们他在读《资本论》，他们所不愿意承认的。
　　主持人：那许先生，我们知道，在11月15号的时候，将在美国的首都华盛顿召开一个有二十国首脑参加的一个世界金融峰会，那么目的也是为了救市，那您认为这次峰会之后，在客观上会达到一个什么效果？
　　危机的前景瞻望
　　许建康：我觉得它仅仅是开始，它可能什么成果也达不到|这个它是要有一个世界政治体系的战略重组，这个战略重组呢，实际上都是根据各国的实力来出发，来进行谈判。最后看妥协平衡出来一个什么东西。现在情况就是，一开始是美元我们看到，它美国它的霸权地位是在处于衰落当中，那么欧盟起来以后呢，它好像有一定的实力，但实际上这次涉及到实物经济的时候，欧盟出现的问题可能会更大一些。所以它实际上这个谈判的筹码，都在本国的综合国力上，这个综合国力现在还没有尘埃落定，到底他们会被打击，打击到什么程度，恐怕他是在不断地谈，然后又停下来再谈，然后呢，最后能够妥协得出来的一个东西，他们现在是想搞一个就是多元化的货币金融体系，那这里头就是说，美元的这个地位要相对地下降，欧元地位要上升，可能俄国的卢布，是不是人民币可以作为外汇，他也要在这里头有一定的发言权。那么这种谈判，可能现在时候相对来讲，你看中国的发言权可能会多了一点，但是如果危机在进行过程中，中国的经济也受到重创的话，我们的外汇储备不断地损失的话，我们的发言权就会越来越弱。最后它出来一个什么东西，现在很难预料，大概有那么一个方向，他就是说要各国协商来制订一个新的经济秩序。这次危机估计时间会比较长吧，大概得就是说，现在美国方面的估计，说这个是比较，就是这些企业的分析师说三年，至少三年。但是实际上从1933那种情况来讲，就是他讲的三年是危机的持续时间，战后危机持续时间大概平均是十一个月，所以他现在估计三年，就完全不是一般的危机了。那么实际上整个包括，恐怕他会发生一种，他们讲的W型的这种波动，就是它起来以后，然后它又跌下来了。

　　主持人：锯齿形。
　　许建康：对对，然后它这种情况的话，它恐怕十年能解决问题就不错，所以这到十年以后，或者十年的期间，各国经济实力对比到底什么一个样子，我们现在还很难说，它在这个过程中会不断地谈判，不断地大家讨价还价。
　　主持人：那许先生，那是这样的，在当前这个金融危机的大环境下，有各种各样的经济流派都已经开出了各种各样的救市偏方，那您站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这个角度，能不能给我们开一剂就是行之有效的这样一个救市良方？
　　危机的现实出路
　　许建康：从马克思的角度来讲，他根本的就是说，他不是去救市，他对，他要摧毁这个制度。那么但是呢，他实际上你从他的理论上来看，也可以里头有一些东西，可以引申出来，因为他这次就是首先要对这个病根做一个正确的诊断。所以现在你让大家树立信心说国家整个央行动员了多少钱，就能把这个危机就把它弄没了，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它有可能就是说，暂时地把这个危机的阻止他再往深入发展，但是按马克思自己的判断来说，你所有解决这个危机的方法，都是将来加深危机的所在。因为它这个刚才说的，它不从生产关系上去进行调整，它采取那些办法实际上就是会暂时延缓了，但是下次再爆发的话更严重。这次你说它如果是W的形式的话，它最多他把它推到又上去，然后下次可能会，会更厉害。而且到时候你的，你的就是宏观政策所在，你用完了，你比如说你现在一下子把国库的所有的赤字财政弄得很高，下次再需要你搞的时候，你赤字很大，你很难支撑了，你现在一下子把货币政策调得很低了，调到将近零了，下次再出问题，你往哪儿调啊？你没有调了。所以他从药方上来讲，至少就是说，我想社会民主党他也可以接受这个，就是他要调整二三十年来形成的这个生产关系，他这个不是宏观经济政策本身的任务，是因为过去这种变革实际上是在政府推动下自上而下进行的。那么比如说你要，你这很明显，他如果要加强这种相对地就是有计划地控制，对吧，控制这个比例的话，他必须要加大国有经济的比重。所以你，实际上你要缩减私有化的程度，要缩减市场经济的这种完全由市场经济看不见的手在那儿调节的程度。实际上这些是从一些机制上进行一些改良，这些东西恐怕要比现在就是把它完全看成是一个总量的失衡，然后用国家宏观的往里扔钱，把货币政策调下来，用这种传统的方式来，传统的阻止经济危机的方式来调整，可能要更有效一些。那么现在读《资本论》呢，我想最根本的一个意义就在于就是说，让人们来正确地认识历史，按照历史本身的，本来的面目来认识历史，资本主义它不是完美无缺的，它本身存在的一系列它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它有一段时期内，它可能在一定条件下，它把这些问题掩盖起来了，但是迟早这些问题要爆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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