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眼看中东巨变
这些天伊朗和叙利亚的问题又热闹了起来,中东的动荡在不断的发酵,从2011年初期开始的中东巨变,对于未来的历史发展有深刻的影响,这样的变故本身就是一个新形式的战争,这是与传统军事战争不同的思维。
在网络突飞猛进的时代,这样的战争就是通过网络攻击一个国家的公信力,使得国家的公信力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以后,国民对于政府丧失认同,人民对于自己的前途绝望而渴望变革。这种攻击是深入到每一个人的心灵最柔软的地方,激发其人们心底的力量。在网络的作用之下,突尼斯小贩之死引发“**花革命”,推翻了突尼斯的政权。示威浪潮随即蔓延至埃及、约旦等多个中东国家。埃及连日爆发大规模反政府游行,要求总统穆巴拉克立刻下台。随着中东革命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仍在持续,昔日强人如穆巴拉克、卡扎菲等人接踵从神坛滚落人间,比赛着谁更惨。
也门总统萨利赫最终签署了交权协议,换取体面下台。后穆巴拉克时代的埃及继续演绎革命激情,解放广场的示威者连续以百万计,埃及人民声势浩大地举起反旗,誓要逼退军政府。所有这些都离不开网络的推波助澜和政府公信力的丧失。这样的攻击国家的公信力的做法,就是一场信用战争,这个信用战争的主体可以是多个层面发起的,包括人民的暴动也可以通过信用战的形式来完成。正如英国《金融时报》在英国骚乱的时候总结所称:“这次骚乱恰恰证明了,网络是同街道一样的公共空间。如同街道会被匪徒洗劫,网络也会被不怀好意者侵袭。” 在“人人都有麦克风,个个都是评论员”的环境中,现代的网络既提供了海量信息、多元表达,也容易使有害信息泛滥、不良情绪传染;既为个人生活提供了各项便利,也对个人隐私造成威胁;既可能是真相的爆料者,也可能是谣言的传播者。这就是网络信用战的强大之处,也是其防不胜防的地方。
在网络的公信力攻击下,中东革命有可能彻底打乱世界发展的节奏,深刻改变半个多世纪积累下来的世界利益格局。它带来的后果无论是不是红利,都不会在世界上平均分配。中东革命的影响必将在全球化时代被放大,而很多国家未必有能力迅速看透并消化这些影响。在信用战的模式下,宗教势力是最容易渗透到其中的,比如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有可能在中东抬头,它对外部大国的风险有多大呢?它是一场宗教力量在背后以平民为主体的社会底层要求民主、平等与均富的革命。其锋芒以针对只求暴富不顾民生、实行独裁压制民权的有产者与统治者为名,实际上是颠覆上世纪中叶阿拉伯独立以来所建立的世俗政府,恢复到由宗教势力主导的政府上去的过程。从这种愿望和要求出发,普通革命的目的是要建立一个伸张民权与平均分配的政治制度,但是实际的情况会事与愿违,埃及在革命后持续的动荡就很说明问题了。这场革命是内向,而不是外向的。
我们在中东剧变的主导舆论当中特别注意到,在中东阿拉伯世界整个斗争发展过程中,并没有出现强烈反对美国与西方的呼声,或者表现出任何想要以阿拉伯革命来消灭基督教以色列的强烈敌对情绪,这与西方控制了网络是密切相关的,网络的搜索引擎和主要网站都是控制在西方人之手的,关于西方不利的言论是很容易被网络屏蔽的,因为网站的管理者和网络的域名解释服务者想要屏蔽不良信息是非常容易的,而没有这些网络优势的国家则必须要依靠实名制和“绿坝”类似的客户端软件才可以,双方的力量是不对等的;而且对付网络攻击如果中国屏蔽网络则世界一片哗然,中东的巨变当中网络始终在推波助澜,而西方如果有类似的事情怎么样呢?这次英国骚乱最引人注目的是英国首相卡梅伦关于网络管理的言论。摘录如下:——“政府有关部门决定屏蔽twitter和facebook网站,因为这些网站起了很坏的作用”;“在骚乱时关闭社交网站禁发手机短信”; “警方已宣布,正在监控推特等社交媒体,鼓动骚乱者将被逮捕”;“如果有人利用社交网络制造暴力,我们需要阻止他们。所以,我们正与警方、情报部门和业界合作,研究是否应当在我们知道有人策划暴力、骚乱和犯罪时,阻止他们通过这些社交网站和服务串联。”;“此次骚乱的发生和蔓延与一些年轻人热衷模仿暴力游戏并利用微博、社交网站和拥有免费加密通信功能的黑莓手机互通声气有很大关联”;等等……,显然,这与之前卡梅伦鼓吹的“我们要保持网络信息的自由流动,不论我们对(网贴)内容的态度是什么”迥然不同。换句话说,这次意料之外的英国骚乱,让卡梅伦忘了以前面对其它国家加强网络管理时所做的表态,不再抱着 “绝对的网络自由”不放,改口也要加强英国网络管理。但是对于阿拉伯的巨变他们可不允许对于网络做任何的限制,以网络的攻击加速了阿拉伯原有政权的垮台,这里西方完全是双重标准的,而且对于这个双重标准进行了军事保障。
在中东巨变的重头戏利比亚战争当中,网络的公信力攻击培养了利比亚的反对派、激化了利比亚国内的矛盾,利比亚乱了,成了全球瞩目的热点,不仅仅是因为国家内乱,还因为有众多列强参与杀戮,这场游戏还披着联合国授权的“合法”外衣——保护平民,可最受害的也是平民。但是利比亚的领导人卡扎菲还是有很多人支持,有英国媒体援引当时利比亚通讯社的消息,利比亚政府已经开始向全国超过100万人分发武器。报道援引利国防部官员的话说这项工作预计在数小时内完成,“有望武装全国超过100万的男人和女人”。卡扎菲敢于给利比亚六分之一的人民发武器,算上他们的家属要有多少人?如果以一家三四口来算,这些人是大多数!这说明卡扎菲在利比亚有强大的民意支持。西方列强打着民主自由、保卫利比亚人民的旗号发动侵略战争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更何况利比亚的反对派当中成分很复杂,甚至还有原教旨主义者和恐怖分子的影子。
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美国政策的转向,美国纵容穆斯林原教旨主义的背后,是降低自身的恐怖袭击压力,同时将中东问题从阿以矛盾转化为穆斯林的教派矛盾,届时中东穆斯林各个教派都要对美国人马首是瞻,美国可以控制中东石油的同时,穆斯林原教旨主义者也是中俄内部分裂势力的来源。尤其是对于利比亚,各种公开宣称的战争理由难以服众,石油战争说也就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许多分析人士认为,利比亚 460亿桶的石油储备和邻近地中海控制欧洲能源通道的重要地位是西方国家军事干预的动机。美国在战争当中取得了对于石油更大的控制权,欧洲则对于其摇摇欲坠的欧元信誉,必须及时的捆绑上石油的砝码,因此利比亚战争是欧洲的英法比美国更积极,背后就是欧洲对于石油资源控制的迫切,利比亚的石油可以在地中海直接运往欧洲的,运输通道也很关键。
所以这个中东革命不是伊朗式的“伊斯兰革命”。自从1979年伊朗激进伊斯兰教派推翻巴列维王朝,实行“伊斯兰革命”以来,伊朗内外政策发生了180度的转变。国内以神权取代政权,以教士取代教师,对妇女实行歧视,对舆论加以钳制;对外则以美国和以色列为天敌,誓言要消灭以色列作为国家的存在,企图彻底改变中东地缘政治版图。尽管伊朗宣称埃及与中东的动乱和革命是伊朗式的革命,但宗教势力选举成功以后会走向伊朗的方向目前并没得到事实的印证。
由于资源和经济条件的限制,中东北非地区阿拉伯国家,即使像埃及那样的地区大国,也存在严重的经济和财政困难,每年仰赖于美国的大量援助来支撑财政开支。这种因素,实际上制约了中东地区是否应该像伊朗那样奉行极端反美政策的一个取向。美国强势压制伊朗和叙利亚的背后,就是要主导中东革命后的局势走向,使得革命的结果变成革命成功的各派必然要更加地投靠美国,没有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支持就没有新统治者的统治权!但是这个行为是很隐秘的,原来的阿拉伯亲美政府被抛弃的背后就是这些未来的新领导人要更加紧密投靠美国等西方国家。美国在中东的石油信用得到进一步的加强。控制石油的不仅仅是油价,还有欧佩克的石油配额的归属权呢!伊拉克战争后伊拉克的石油不再受欧佩克的配额限制,而利比亚的欧佩克石油配额现在给了谁,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但是对于这样关键性的问题,所有的舆论都选择性的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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