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涌:百年变局正在撼动美元霸权
美元霸权是美国霸权的经济基础,军事霸权是美国霸权的政治支柱,二者互为依托,相辅相成。现如今,美国国内经济危机不断加深,只能通过设置贸易壁垒、实施极限制裁、投放金融核弹来转移矛盾,多国担心美元资产安全而减持美元,中东还有东盟开始去美元进程,石油美元岌岌可危;更要命的是,因为背信弃义,失道寡助,在不找到“接盘侠”和“替死鬼”的情形下,美国大量债务违约不可避免。有鉴于此,美元霸权乃至美国霸权的地位已经开始动摇。
以“安全保护”换取“石油美元”
两次世界大战,美国大发横财,随二战结束而来的即是美国的巅峰时刻,当时,美国GDP占世界56%、工业产值占世界40%、黄金储备占世界75%。美国是世界主要国家(包括苏联)的债权国,整个战后的世界体系基本上是按照美国意愿打造的。各国都想拥有更多的美元,一方面偿还对美国的欠债,另一方面购买美国国货。那时,从口香糖、尼龙丝袜到飞机、军舰,“美国制造”无所不能。布雷顿森林体系将美元与黄金挂钩,其他国家货币与美元挂钩,美元等同黄金,唤曰“美金”,成为硬通货、抢手货。但是,美元这样“崇高地位”一开始就面临着“特里芬难题”,即国际清偿力的需求不可能长久地依靠国际货币的逆差输出来满足。也就是,世界对美元需求,美国通过贸易赤字来实现,但是美国贸易赤字导致的境外美元的积累,会损害美元的信用基础。由于发行美元实际上成为一项不受监督的权力,美国自然会倾向滥用,由此引发美元泛滥。美国随心所欲地印制美元,用于朝鲜战争、越南战争、收购外国公司以及维护在欧洲和其他地方的霸权行为。戴高乐领导的法国率先指责美国不公平地享受“过度特权”,并主动用积累的美元不断兑换黄金并运回法国,其他国家纷纷效仿,致使美国黄金储备告急,国际汇市紧张,美元汇率出现动荡。1971年,美国不得不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美元成为纯信用货币。
美元失去黄金锚定后,美元汇率和国际金融市场出现剧烈动荡。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阿拉伯国家拿石油当武器,对支持以色列的美西方国家实施石油禁运,国际油价飙升(每桶从3美元提高到12美元),进而导致物价快速上涨,美国经济出现滞胀。经济停滞,失业率高企,加上反越战运动持续高涨,美国统治者惶恐不安。急欲摆脱困境的美国统治者,在政治上,主动与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缓和关系,于是有了基辛格秘密外交和尼克松访华,从而缓解越战与苏东的压力;经济上,与世界最大石油输出国沙特阿拉伯达成了一项“不可动摇”的协议,美国向沙特提供“安全保护”,提供军事装备,沙特则认定美元为石油交易的唯一货币,并将赚取的美元用于购买美国国债。二战后,全球工业化进程开始加快,各国对石油的需求不断增加。美元绑定石油,实际上是画上了无形等号,任何想进行石油交易的国家必须拥有足够的美元,石油美元体系由此形成,信用美元霸权由此确立。美元霸权是美国霸权的经济基础。
美国霸权核心在于美军支柱与美元基础
帝国主义就是战争,战争本身就是一门生意,西方列强无不是在掠夺战争中发家致富的。军事霸权是美国霸权的政治支柱,美元霸权则是美国霸权的经济基础,美国垄断资产阶级交相使用军事与美元霸权,将安全与发展“统筹”得天衣无缝。
军事霸权是美国霸权的政治支柱。美国的立足之地当然也是最厚实的家底—广袤而肥沃、富藏的土地—是殖民者通过发动一场场血腥战争,从印第安人那里掠夺过来的。美国继承了盎格鲁人的海盗基因—繁荣必须用他人的血肉饲养,这种嗜血的帝国主义发展模式如同与生俱来的脐带,它们不能也无法容忍失去。①战争,虽然有代价有风险,但是风险和收益成正比,投机一旦成功收益极其巨大,尤其是从世界大战中大发横财,“它的生产在战争中是它历史上未曾见过的大发展,超过它战前生产的一倍半到两倍”②,如此直接将美国送上资本主义世界霸主的宝座。
美国建国不到250年,其中有230多年在打仗,迄今已经发动至少135场战争。资本主义进入高级阶段即帝国主义阶段后,战争成为金融资本积累的重要组成部分。二战结束后,美国对外发起的军事行动竟然有200多次,美国政府俨然演化成“军国化的国家官僚机构”,执迷于奉行军事实力为主的国家战略,用“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等词汇掩盖霸权。美国的国家战略报告赤裸裸地宣扬“压倒性军事优势”,不容任何国家挑战。苏联解体,冷战结束,在“和平与发展之世界大势”下,美国军费开支不断攀升,2024年度国防开支达到8900亿美元,超过紧随其后的九个国家军费开支总和,占全球军费总开支近40%。不仅如此,美国还不断加强“不合时宜”的北约力量,施压盟国加大国防投入,德国、丹麦、瑞典、意大利等国纷纷将军费占GDP比例提高到2%。很显然,世界不会因为有更多的军备而变得更加安全,就像一个火炉不会因为加入更多薪炭而降低温度。美国所有的军事努力一面是威慑对手,另一面则是控制盟友,伺机进行敲打与讹诈,以获取霸权收益。
美元霸权是美国霸权的经济基础。不断攀美元霸权给美国带来惊人收益,发行几十万亿美元国债、赚取巨额铸币税只是一方面,而且还是很次要的方面,金融市场带来的利益则更加惊人。例如,从销量、营收和利润来看,美国的特斯拉和中国的比亚迪旗鼓相当,而且比亚迪有着更快的增速、更好的业绩,2023年销量超过特斯拉,但是就在比亚迪坐上第一把交椅之时,特斯拉的市值为7500亿美元,比亚迪的市值只有900亿美元,差距悬殊。③比亚迪与特斯拉极其悬殊的市值差距并非特例,美国企业比世界其他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同类企业,都有更高甚或高得离谱的市值,反映出美元霸权在主导国际秩序,同时也反映出美国经济注水的严重性,也折射出美国霸权之经济基础的虚弱性。
美国常年挥舞金融大棒,如每每以“汇率操纵国”的名义,对目标国实施或威胁实施金融制裁,迫使对方接受美国的霸权利益诉求,中国等一众新兴市场国家深受其害。美元脱钩黄金之后,成为纯信用货币,美联储发行美元流转到全球,收取全世界的铸币税;华尔街用没有任何内在价值的美元,在世界到处购买,到处投资。当然,美国金融垄断资本远远不满足上述“边际利益”,时不时会对目标国实施金融制裁、金融袭击。
在产业空心化、生产力不断萎缩且债台高筑的情形下,美国依然穷兵黩武,执迷于以力服人,关键在于美元霸权。美国霸权是军事霸权与美元霸权在相互补位、互为促进中实现的,美元霸权是基础,军事霸权是支柱,由此支撑起美帝国主义大厦。《纽约时报》记者托马斯·弗里德曼曾经写道:“如果没有一个看不见的拳头,市场这一看不见的手就不会起作用;没有制造出F-15战斗机的麦道公司,也就没有麦当劳的兴隆,没有美国的军事护卫,也就没有美国在线。”④经济学者保罗·迈森指出,“自由市场全球资本主义的权力精英是非常容易描述的。虽然它看上去像一个统治集团,事实上却是一个网络。在该网络的中心是经营银行、保险公司、投资银行和对冲基金的人,包括那些参加董事会的和在最高层任命董事会的人”⑤。这个网络实质是金融精英与机构集聚的华尔街,以及军工复合体联合形成的金融垄断资本,他们“既控制着报刊,又控制着政府”⑥,使得整个社会整个国家为其资本积累、金融军事掠夺服务。
石油美元原本就是用“安全保护”向沙特套取的,倘若沙特不存在安全问题,那么交易就会中断,就不存在石油美元。因此,必须让沙特等石油输出国长期处于“不安全状态”或感到“不安全”。为此,美国设计出一种方案,即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中东乱起来,而且是一种“可控混乱”。根据布朗大学的战争成本项目统计,仅在过去的20年内,美国在所谓的“全球反恐战争”上花费了近8万亿美元,其中,阿富汗战争耗费2.3万亿美元,相当于每天耗费3亿多美元;伊拉克和叙利亚战争耗费2.1万亿美元,3550亿美元用于其他的战争。⑦美国军工复合体从国会的战争拨款中获取军事采购订货之利只是开胃小碟,而真正的大菜则是不断上涨的相关军火公司的股票,华尔街从动荡的金融市场获取巨大投机收益。
美元霸权坐吃山空,债务危机难以避免
美国金融垄断资本得到石油美元,如虎添翼,对内融合了产业资本,实行垄断统治;对外实行金融扩张,使经济金融化、金融全球化,成就了美国金融帝国主义。冷战结束后,在所谓和平与发展的背景下,美帝国主义不仅没有放下军事屠刀,而且以美元霸权为基础打造出金融镰刀,屠刀与镰刀交替使用、相互促进,在世界各地进行野蛮掠夺与廉价收割。
经济金融化,金融资本垄断统治。二战后,日德英法等一众资本主义国家纷纷恢复生产力,不断挤占“美国制造”的市场,国际竞争日趋激烈,资本利润率走向平均化。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石油美元确立后,美国便利用得天独厚的美元霸权优势,不断由“制造红海”进入“金融蓝海”,不断将比较优势转化并强化为竞争优势。但这是外因,外因只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条件,内因才是根据。美国走向金融帝国主义的内因是其国内资本构成发生了显著变化。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本构成表现为全部资本中不变资本所占的比重增大,可变资本的比重减少,从而导致利润率不断降低。
资本积累在内部资本构成发生变化与外部激烈竞争的交互作用下,遭遇到利润率平均化叠加不断递减的严峻挑战。二战后,美国经济最发达也率先走向成熟,为应对利润率递减,美国垄断资本转向“轻资产”(不变资本在整个投资中所占比例非常低,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金融领域。金融资本流动性无与伦比,核心—中心—外围—边缘之所有地带,都可以成为金融资本的寄生场所,如此大大拓展了资本积累的空间。金融资本利用金融创新,使得资本市场日趋发达,股票期货等市场能够将“未来价值”“潜在利润”贴现到当下,从而实现跨越时间的资本积累。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的生产动机就是赚钱,生产过程只是为了赚钱而不可缺少的中间环节,只是为了赚钱而必须干的倒霉事。因此,一切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国家,都周期性地患一种狂想病,企图不用生产过程作媒介而赚到钱”⑧。美国有了美元霸权之后,就可以省去“必须干的倒霉事”而“不用生产过程作媒介而赚到钱”。
金融全球化,金融帝国主义确立。帝国主义是一种金融资本的政策,“在金融资本的基础上成长起来的非经济的上层建筑,即金融资本的政策和意识形态,加强了夺取殖民地的趋向。希法亭说得很对:‘金融资本要的不是自由,而是统治’”⑨。关键之处在于,金融垄断资本“既控制着报刊,又控制着政府”,使得整个社会、整个国家为资本积累、金融掠夺服务。美国由制造业转向金融业,不仅是一般的业态变迁,更有基础性的资本积累方式的变化,以及国家政权服务方向的变更。“控制着报刊”,即控制舆论,使社会大众相信金融服务能够使他们的生活更美好;“控制着政府”即控制权力,使国家政权忠心耿耿为金融垄断资本服务。这两种权力像推土机一样,推平横亘在国家之间的壁垒。但是,金融并不创造价值,不会创造财富,它只是制造价格,转移财富。美国印制的绿纸或发行的电子符号的美元,通过华尔街流向世界各国的相关机构或代理人,投资持有东道国企业股权,如此符号变成真实财富,赚取巨额股权收益,还有资本市场溢价收益。
资本积累决定了资本主义必然超越国界,当资本主义发展到金融资本主义阶段,资本就不再隶属于民族国家,而是民族国家从属于资本。现代金融垄断资本集中于华尔街,名义上隶属于美国,实际上与伦敦金融城一样,属于国际金融垄断资本,美国只是像昔日的威尼斯和热那亚、荷兰、英国那样的宿主而已。金融资本在历史扩张过程中,形成了一个精致的、庞大的、有战斗力的体系,在世界诸多国家布置了“芝加哥男孩”式的学术代理人,以及“哈佛肯尼迪”式的政治代理人,再用无穷的美元像捏泥人一样塑造一个个璀璨夺目的商界精英。如此,政学商一起用力即可以令目标国依照华尔街的意志(写在西方经济学教科书中的新自由主义理论)开放市场,在东道国翻云覆雨,制造资产价格泡沫,然后寻机又戳破泡沫,潮涨潮落之间,进行无情收割。在经济金融化、金融全球化过程中,金融垄断资本周密分工、高度组织,形成了“金融快速反应部队”,纵横驰骋于国际金融市场,近乎所向披靡:投资银行充当指挥所,商业银行提供杠杆资金,会计师事务所提供信息,评级机构提供并创造契机,对冲基金则实施攻击。西欧(1992年)、墨西哥(1994~1995年)、东南亚(1997~1998年)、俄罗斯(1998年)、萄意爱希西五国(2009~2010年)等一众地区国家,都遭遇过“金融快速反应部队”的袭击,美国则将一个个对国际金融资本满怀幻想的主权国家沦为自己的附庸,这就是新殖民主义。
地主家早就没有余粮,债务违约几成必然。美元霸权给美国带来巨额收益,足以让美国坐享其成。美元霸权一度给美国经济带来无比繁荣,如20世纪90年代的“新经济”,但是金融业具有鲜明特性,即大树底下寸草难生,一业兴,百业衰。
如今,美国百业凋零,唯独金融业兴旺发达,在经济实际处于滞胀情形下,股市竟然屡创新高。美国政客常常指责这个国家“产能过剩”、那个国家“外贸倾销”,实际上,当今世界,产能严重过剩非美元印刷业莫属,美元泛滥则是最严重的倾销。如今,美国国家债务累积到35万亿美元的天文数字,而且每百日就会增加万亿美元,年偿债利息近1.2万亿美元,其联邦财政收入(上个财年只有4.4万亿美元)仅能够覆盖医疗、养老、军费等几类刚性支出,其他开支只能从借债来应付,总支出超过7万亿美元,平衡收支尚需发行新债2万亿美元。更严峻的问题是,2024年底有8.9万亿美元的国债到期,如此美国财政部合计需要筹措大约12万亿美元以还本付息与平衡财政赤字,其债务违约风险越来越大。美元原本被视为一种安全、稳定和可靠的世界货币之神话正在被打破,美国国债已经不是什么抢手货,而是越发烫手的“山芋”。十年前,外国投资者持有的美国国债约占已发行国债数量的一半,如今已不到1/4,而且这一比例还在下降,并且是快速下降。
今日美国,犹如《红楼梦》中的贾府,“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但是,美国问题的关键是,“生者寡而食者众”,“生之有时而用之无度”,到如今落得一副空架子。的确,美国仅仅依靠一般财政收入早已不能弥补巨大亏空,必须通过割韭菜、薅羊毛方能渡过难关,20世纪80年代对于日本,90年代对于苏联,21世纪头十年对于欧洲,就是如此,如今制造乌克兰危机的目的还是如此。
美国霸权的支柱与基础开始动摇
苏联解体后,乌克兰处于明显的地缘政治破碎地带,让乌克兰加入北约,兵法战法上属于“攻其必救”,根据俄罗斯的国家安全状况以及民族特性,必然会作出相应的反应,果真如此的话,即可达到一石多鸟的作用。一方面,可以牵制、削弱甚或拖垮俄罗斯,使得俄罗斯的短板(经济规模不及G7最小的加拿大)更短;另一方面,可以阻止欧洲大陆的团结,离间俄罗斯与德国联合,削弱一体化势头正盛的欧盟进而抑制欧元对美元的挑战。另外,战争会将欧洲资金与资本驱赶到美国,可以为美国赤字融资,或可促进美国的再工业化。俄乌冲突爆发后,美联储开始以四十年来最快速度“暴力加息”,国际尤其是欧洲金融动荡,资金资本流向美国,美国的股汇债期等金融市场一片繁荣。2022年9月26日,俄罗斯向德国输送天然气的两条管线被炸毁,国际金融尤其是能源市场雪上加霜,欧盟以不可逆态势远离俄罗斯。随后,美国将国产油气以3~4倍于国内价格卖给欧洲,在获得军火收益外,又增添了巨额能源收益。一切似乎皆依照美国的预想在演进,但是剧情不久便出现了反转。
俄乌冲突发生后,美国对俄实施了冻结外汇资产、踢出SWIFT系统等全方位最严厉的制裁。可是,意大利央行行长法比奥·帕内塔在2024年初的演讲中警告:“将一种货币武器化会不可避免地导致其吸引力下降,从而鼓励替代货币的出现。”正如美国考尔德伍德资本公司经理迪伦·格莱斯所说,西方对俄金融制裁是前所未见的“大规模货币武器化”行动,然而“这张牌你只能出一次。这是货币史上的一个转折点:美元霸权的终结”⑩。
长期以来,美国因为产业空心化,早就没有了体系性的强大制造业,科技、军工都在不断萎缩,军事霸权所依赖的“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器不再先进,也就逐渐失去威慑力。长期以来,美国拿美元稻草到世界换金条,垄断阶级无任何道德优势,失道寡助。越来越多的国家加速放弃美元,驱逐美军,石油美元基础正在被动摇。军事霸权与美元霸权过去是相辅相成,如今则是“相浮相沉”。国产电视剧《繁花》里有句台词:帝国大厦,从底跑上去要1小时,从顶上跳下来,只需要8.8秒。帝国建立如登,帝国垮塌如崩,何哉?无他,仁义不施,攻守之势异也。
注释:
①[美]威廉·恩道尔、[中]娜仁托娅:《新世纪之战》,陕西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5页。
②《毛泽东在七大的报告和讲话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年版,第187页。
③《都能跟特斯拉竞争行业老大了,比亚迪估值为什么这么低?》,《巴伦周刊》,2023年11月29日。
④[美]尼克·比姆斯:《资本主义的世界性危机和社会主义前景》,《国外理论动态》,2008年第11期。
⑤银锋:《经济金融化:当代金融资本利润获取机制》,《求实》,2014年第3期。
⑥《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620页。
⑦《乔姆斯基最新访谈:回顾20年,美国反恐战争让世界分崩离析》,澎湃新闻,2021年9月12日。
⑧马克思:《资本论》第二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68页。
⑨《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47页。
⑩《俄乌冲突“世界冲击波”之金融篇--金融秩序遭遇重创美元霸权受到反噬》,新华网,2022年5月14日。
(作者系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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