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美国一家有着国防部背景的智库出台了一份题为《重振民主兵工厂》的报告，称俄乌冲突深刻表明美国兴建大型军火库的必要性，美国需重振兵工产业，为自己与盟友提供武力支持。与此同时，在2023财年《国防授权法》中，美国年度国防开支更是达到创纪录的8580亿美元，为世界之最。

“民主兵工厂”曾是二战初期美国提出的口号，意在政治动员，鼓动人心，聚集武器资源。80多年过去了，美国智库又重提“民主兵工厂”，摆出一副杀气腾腾的面孔。不难看出，美国政客为了维护自身政治私利和美国全球霸权，决意扯下遮羞美式民主自由的面纱，打两手牌：一方面继续将“民主人权”政治化、工具化、武器化，另一方面用暴力、战争等手段加持助力其对外“民主战”“人权战”。

01

动乱之源：美式“民主兵工厂”的演变

当今世界正面临冷战结束30余年来最复杂的局面。大国间信任缺失，和平赤字、发展赤字、治理赤字、信任赤字冲击全球治理秩序，对话与合作式微，取而代之的是价值纷争、经济制裁和武装冲突。美西方政客醉心于对外输出“民主”，趁机制造“可控混乱”，干涉别国内政，挑起地区冲突。

冷战后，美西方政客借贩卖“民主”之机，在全球进行政治扩张。20世纪末，美国政治学者萨缪尔·亨廷顿公开声称，“民主”可以作为美国对外扩张维护霸权的工具。在鼓吹第三波甚至第四波民主化浪潮的背景下，“民主”已成为美西方政治、军事行动工具箱中最常用的武器。其一，在学术理论上，把西式民主模式推向极限，将其概念泛化、模式化、绝对化，宣称西方模式是超民族的、普世的、永恒的、横贯人类历史的。其二，在外交实践中，将西式民主工具化、武器化，蛮横地进行对外输出，不断在世界很多国家策动“颜色革命”。其三，在思想舆论上，将“民主”西方化、垄断化，垄断对民主的定义权和解释权。

30年来，美西方政客疯狂炒作“民主”“人权”议题，妄图以低廉成本攫取巨额“政治红利”。进入21世纪以来，格鲁吉亚“玫瑰花革命”、乌克兰“栗子花革命”、伊拉克“紫色革命”、吉尔吉斯斯坦“郁金香革命”、突尼斯“茉莉花革命”等街头政治相继爆发。美西方通过“民主”武器从外部控制对象国，兵不血刃地造成对象国政权动荡骤变，达到其扩大政治势力范围、占据地缘政治优势的目的。

美西方肆意以“民主”划线，导致世界动荡不安。冷战结束后，西方中心主义者热衷对外输出民主，肆意夸大民族区别、文明差异和宗教分歧，挑拨种族与教派冲突，滋生助长排外主义，唆使民族分离主义，激化宗教矛盾与民族矛盾，使世界政治暗流汹涌。在美西方来势汹汹的“民主”浪潮冲击下，一时间恐怖主义肆虐，种族冲突蔓延，美西方政界对此难辞其咎。

实际上，西式民主非但没能医治自身，反而成了世界的病源。近年来，美西方民主模式失灵，治理模式失效，对外输出民主失败，其民主“生病变质”日益明显。人们看到，美西方政治运行频频遭遇政治“红灯”和治理“阻塞”，民粹思潮泛滥，政治极端主义肆虐，政治歧视、宗教极端、排外主义及孤立主义盛行。美国的日裔政治学者福山认为，民主泡沫已不可避免地导致美国政治衰退。欧洲的政治观察家指明，日益加剧恶化的“民主变质”“民主透支”“民主赤字”将把欧洲拖入恶性循环之中。美国政治学家艾利森指出，美国的“顽疾”恰恰在于其“民主”之衰败，而衰败的美国正是全球最大的危险与挑战。

02

战争之源：美式“民主兵工厂”助纣为虐

多年以来，已经异化变质为“世界之恶”的美式民主，频频与某些复仇主义、历史复旧势力、法西斯分子以及腐败分子为伍，所到之处冲突四起、动乱不堪。与其说美国竭力对外输出的是民主，不如说是破坏、冲突、分裂、黑暴、种族仇杀乃至流血战争。

以暴力输出“民主”，靠打仗维护“人权”。二战后几十年间，美国是世界上发动战争最多的国家，先后对外出兵30余次。海湾战争、索马里“恢复希望”行动、海地“支持民主”行动、阿富汗“持久自由”行动、伊拉克战争……除却直接发动或参与战争，美国还以支持代理人战争、煽动他国内战、提供武器弹药、培训反政府武装等直接或间接方式，频频干涉他国内政，造成当地民众国破家亡、流离失所。2021年，美国布朗大学战争成本项目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美国过去20年间在全球85个国家和地区开展“反恐”行动，“反恐”战争直接支出约8万亿美元，全球直接死于战争暴力人数高达近90万，更让超过3800万人沦为难民。

以“民主”分裂世界，以价值观拉帮结伙。冷战后30多年间，美国外交谋士一面鼓吹煽动“民主国家不战论”，怂恿打造“自由民主之弧”，一面对价值观存异的非西方世界策动“可控混乱”“离岸平衡”“混合战争”，鼓吹“新干涉主义”“新有限主权论”“民主使命论”，企图打击异己、分裂世界。美国政客动辄以“民主”分割世界，甚至肆意鼓吹“甩开联合国”，打造以盎格鲁-撒克逊为轴心的所谓“国际民主同盟”，无视国际法，干涉他国内政，极力维护其不得人心的全球霸权。

美国重拾“民主同盟”等论调，充分暴露了美西方一些政客的狭隘与偏见。在这类政客眼里，世界是擂台和拳台，而不是和平共处的大舞台；世界上只有你死我活、你输我赢，而没有平等协商、合作共赢。

世界是一个五彩缤纷、百花争艳的百花园，不同文明理应和而不同、和合共生，各美其美、美美与共。我们相信，人类文明必将是百花齐放、各展风采。“民主兵工厂”一类的鼓噪，必将遭到历史的唾弃。

作者：张树华，系中国政治学会常务副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所长

来源：光明日报2023-07-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