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利无道，美外交不断碰壁

孙成昊

美国总统特朗普执政已两年有余，美国外交也出现一系列变化，总体上从前任奥巴马强调的“不做蠢事”转向当下的“美国优先”。仔细想来，特朗普政府在外交领域没有取得太多“早期收获”，“雷声大雨点小”成为尴尬现实。特朗普政府错判国际形势、疏离盟友以及决策体系混乱，导致其外交难获成效。

特朗普政府对国际形势的判断，使美国外交从一开始就站在错误的基础之上。从特朗普政府发布的首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看，其对国际形势和大国竞争态势的认知都与之前里根政府类似，认为世界的主流是竞争，大国博弈、地缘政治已全面回归，并同样强调“以实力求和平”。

由此可见，美国虽然身在21世纪，但思想仍停留在上世纪的冷战时期。美国对世界趋势的判断源于其根深蒂固的强权政治思想，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理念的露骨回归，是美国追求绝对利益在外交领域的具体表现，转化为外交策略和手法就是突出竞争、淡化合作。这种认识与时代潮流相悖，必然遭到国际社会普遍反对。

特朗普政府对待盟友的态度同样令人费解。特朗普一方面高举“美国优先”大旗，要求盟友不能“搭美国便车”，甚至对盟友发起关税战；另一方面又希望盟友能够齐心协力，与美国共同参与大国竞争，对付所谓的假想敌。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美国自我矛盾的政策已让盟友心生厌倦和反感。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与美国关系紧密的欧洲，在面对特朗普政府一再“退群”“退约”扰乱国际秩序、破坏全球治理时，也不得不选择与美国划清界限，甚至思考如何在美国缺席情况下继续捍卫现有的多边主义果实。

美国内部对外决策机制的混乱则让其外交雪上加霜。

一是从特朗普执政伊始，主要对外决策官员的到位就十分缓慢。如2017年7月，国务院包括助理国务卿在内的39个高层职位仍然空缺，许多重要岗位仍为职业外交官“代理”；2017年8月，国防部只有15个高级岗位得到任命，而奥巴马同期的任命官员数量为22个。

二是特朗普政府高层变动过快过频，影响美国外交政策连续性。近期，布鲁金斯学会发布报告称，自特朗普上任以来，白宫办公厅65个职位中51个已易主，其中16个职位换过两次甚至更多次。比如，特朗普近期迎来任内第4位国家安全顾问，创下历史记录。

三是特朗普较为随意的决策风格导致美国外交缺乏远见和战略。特朗普除受到亲信、心腹爱将等“小圈子”影响外，还极易受到大众媒体影响。他在一些重大问题上经常绕过正式决策流程而去寻求个别幕僚的建议，容易推动美国对外政策走向片面与极端。

随着特朗普第一任期进入下半程，他不仅没有为美国外交带来积极变化，反而不断透支美国战略信誉。如此看来，“美国优先”引领下的外交调整恐怕根本不会带来“交易的艺术”，只会进一步将美国推向未知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