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海：应彻底颠覆“老人舆论”的传统

中国人有敬老的传统，批评老人通常被人认为目中无人，有失中国民族的传统美德。

不过，当笔者发现一些老人已经借改革开放三十年之势，成为最大的既得利益利益集团成员并竭力为之辩护时，批评老人就成了我自己的一个习惯。例如厉以宁、张五常、茅于轼等，就属于我曾经严厉批评过的“德高望重”的经济学老人。

我希望这个习惯，能够被比我晚一辈的二三十岁的青年学生们继承下来，成为一个传统。

这不，在8月18日平民经济研究社组织的研讨会上，我就当面批评茅于轼老先生近两年来发表的一些经济学观点，是非常肤浅的、荒谬的，在理论上也是根本经不起推敲的，明显代表了既得利益的富人立场。当茅于轼说自己只是“随便”写写时，我特别提醒他，“以后再也不要随便说、随便写了，要认真！”

人民大学的张鸣先生就坐在我旁边，我看他大概有55岁，也应该属于老人了。他刚刚发言赞扬了茅于轼，我的发言也令他脸上无光。他站起身来，甩下一句：“你这些言论属于阶级分析方法！”就匆匆离去了，没有给我当面反驳的机会。不过，透过张鸣前面的发言，我已经对他非常失望了。我想，这个人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历史学教师，因为网络而一举成名，各个研讨会也以请到他为荣，但是他的能力能支撑自己已经获得的知名度吗？

邹恒甫一直说要联合张鸣一起去见周济，我建议他首先评估一下张先生的理论水平。

还有前面发言后急忙离去的哲学家黎明先生，我对他只注重“标新立意”而无实质观点的表现，也是极端的失望。如果以后有机会，我非常愿意会会这位“好斗”的老先生，看看他到底有哪方面的才华！

对老先生的恻隐有时确实令我改玄易张。我唯一一次面对任志强，观察到他头旋部分直径约6公分的纯白头发，我想这实际上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啊，我后来没有当面驳斥任志强。

还是那一天，我对建设部的一位司长和处长批评汪光焘，说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够得上“枪毙”水准。现在想起来，汪部长也是一位65岁的老人了，我是不是应该对他客气一些呢？其实现在的汪部长，因为家中刚刚遭遇了重创，可能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了！汪夫人是一位国务院参事，本来要和任玉岭、我一起参加房地产调研的，因为家中不幸而辞行。我不知道如果我和汪夫人一道出行十几天，该怎样评价汪部长呢？

另一位我认识的前建设部领导杨慎，不顾垂垂老矣的身板，精神抖擞地到海南博獒为开发商组织的论坛助威。之所以我知道这个博獒论坛，是易宪容先生给我打电话，问我去不去？我说他们可能请我在他们的地盘发表“取消开发商”观点吗？我一直是以不去“博獒论坛”为荣的！而一些和我观点类似的学者所以屡被邀请，也是因为媒体和开发商们主持的论坛，需要听到“不同的声音”，然后群起而攻之，最后把局部的胜利渲染为彻底的、不可颠覆的胜利。

值得注意的是，最近开发商的一些观点，基本上是以《21世纪经济报道》为阵地的。看着几十篇开发商发言下面多半版的房地产广告，我不由得开始痛恨这张报纸了。我建议他们的总编辑先生，赶快对照一下现在的做法和报纸创立的宗旨，看看哪方面出了毛病！

杨慎先生这次的演讲主要有两个观点：一是我们改革开放以来建造了很多房子，成绩不容否定；二是当面房价上涨完全是需求决定的。在论坛上，老先生显然故意混淆了两个概念：

第一，老先生是把建筑业混同在房地产开发业当中，把建筑业的贡献全部归功于房地产开发业。

这一点之所以瞒不了我，是因为老先生曾经和我单独会面两个小时，申明他自己的观点和我没有区别。所以，我对他的理论早已了如指掌了！这一点，我们可以叫做“瞒天过海”之计。

大家可以注意一下，房地产开发商的广告，最重要的计谋就是“瞒天过海”了。老先生做为中国第一任中国房地产开发集团的总经理，对这个计谋的运用，也早就驾轻就熟了！

第二，老先生把投机性需求混同在“睡觉”用的需求里了。

我记得记者采访北海市一位购买了61套住房的投机者，问他买这么多房子干什么的？他尴尬地说“自己住的”。一个人怎么住61套房子呢？难道他可以变身61个人，睡满这61套住房吗？

真正的动力来自“增值” 的需求！在高通货膨胀的时代，你的资产不增值，就等于被掠夺；只有资产增值速度赶得上物价上涨速度（目前早已在10%以上），你才能独善其身！

但是，我们十三亿中的每一个人，难道都能获得另外购买一套专门用于“保值增值”住房的机会吗？

在美国中部城市，一套相当于我们600平方米别墅建筑面积的房子，加上一英亩的土地（4068平方米），总售价很少超过100万美圆的。但是，这样的房子随便拿到中国几个大城市，我看至少能卖一个亿人民币了——是中国的房屋太值钱了！

就是美国的这个价格，因为过于虚高，终于引发按揭信贷危机，并引起全球股市暴跌；而作为房屋价格高于美国的穷国的我们，房屋价格走势在杨慎、任志强先生的眼里，“风景这边独好”。

我想，如果中国粮食的一半被地方政府、“粮食开发商”和“粮食投资者”们用来创造GDP和“保值增值”，并且得到银行部门的大力支持，我相信中国的每斤大米，一定可以在一年之内涨到一万元。一袋大米的价值，一定会远远高于一套房子。

中国的房地产开发商和真正的穷人都希望房价继续上涨，不过前者希望继续维持大发横财的日子，后者则盼望“涨得高，跌得重”的崩盘时代尽早来临。

希望我们的人民，千万不要被老人的白发和皱纹所迷惑。我们应当清醒地看到，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历史，也是让这些既得利益者由青年人、壮年人变为老年人的过程。

像貌已老，本性难移！

在这些人群中，闪耀着一大批前任部长、省长栩栩发光的银顶！

所以，对于“老而不死”的“老贼”、“老狗”们，我们实在不必顾忌他们的身份和年龄，让我们用道理来说话、来驳斥、来辩论。因为，在真理的面前，我们毕竟是人人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