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改革动力的反思——兼与周瑞金先生商榷
关于改革动力的反思
——兼与周瑞金先生商榷
节仁
反思,是带有哲学意味的批判性的思考。我们在这里所要运用的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这是看了周瑞金先生在3月1日《南方都市报》上发表的《共克时艰 靠的是上下一心锐意改革》一文后有感而发。在这篇宏文中,周先生专门阐述了中国改革的动力问题。周先生自称是“共产党人”,曾任过《解放日报》副总编辑、《人民日报》副总编辑这样重要的意识形态高官,还曾以 “皇甫平”为名,发表过四论改革的系列评论和《改革不可动摇》的宏文,俨然是一位改革评论专家。但就是这样一位党的意识形态高官和改革评论专家,在他的这一篇专门阐述改革动力问题的宏文中,却看不到一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影子。
历史唯物论的一条基本原理,讲人民群众是历史前进的真正动力。而在近现代,工人和农民又是人民群众的基本成分和主要力量。虽然周先生也唱了一句“相信人民,依靠人民,尊重人民群众的历史首创精神,调动人民群众积极性,这是共产党人的经典口号”(《共克时艰 靠的是上下一心锐意改革》,以下此文的引文不注出处)的高调,但在他对改革动力的阐述中,却根本看不到工农群众的作用。他从三个纬度对改革的动力作了“历史考察”,这三个维度是:第一,中国民间“草根人物”的崛起。他举出了“小岗村18个穷的得叮当响的农民”、鲁冠球、年广久、步鑫生、牟其中等人作为所谓的“草根人物”的代表。小岗村18个农民的问题比较复杂,下边再议;其他那些人,不用说后来都成了千万富翁,有的成了罪犯,就是在当时来说,谁能代表普通的工农大众呢?第二,中国民间的“新社会阶层”,主要是民营企业家和中介组织。周先生所说的民营企业家主要是私营企业主,他们非但不是工农群众,还是工农的剥削者和对立面。多年来媒体揭露出来的材料说明,在这些私营企业主中,有不少是黑心厂主、黑心矿主,他们不但残酷地剥削工人,而且多次造成事故和矿难,伤害工人的身心,甚至夺去他们的生命。从中国进入改革时期来说,他们是新产生的社会阶层,但并不是什么新生事物;私营企业主作为资产者,在世界上已经存在几百年了,在中国也有一百多年了。至于中介组织,近来媒体揭露出的材料说明,他们大都是腐败势力的帮凶。周先生则深情地写道:“作为改革开放产物的他们,对社会做出了重大贡献……占GDP总量65%的非公经济贡献就出自他们之手”。这是一种似是而非的糊涂观念。前些年,虽然非公有制经济的产值占了GDP总量的65%,但是,这些财富并不是私营企业主创造的,而是工人群众创造的。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常识。不知道周先生为什么对作为资产者的私营企业主情有独仲,把他们看成改革的动力。第三,近几年出现的“新意见阶层”。这里的“新意见阶层”说得很模糊,又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似无讨论的必要。
尊重客观事实,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最基本的要求。周先生在阐述改革动力的时候,完全不尊重客观事实。主要有以下两点。第一,在“文革”后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这个谎言早已被揭破之后,他还在郑重其事地重复着这个老谎言。对“文革”时期国民经济的状况,周总理1975年全国人大四届一次会议的《政府工作报告》和党的十一大政治报告,都做了客观的总结;1991年出版的、胡绳主编的《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也做了客观的介绍。这些都说明,“文革”时期国民经济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有了长足的发展。这是任何人都抹杀不了的。“文革”后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云云,完全是有些人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编造的谎言,中了反共势力妖魔化毛泽东的圈套。周先生作为党的一个意识形态的高级工作者,上述材料应该是很清楚的,他为什么还重复这个如此低级的谎言呢?第二,把“小岗村18个穷得叮当响的农民”说成改革的动力,也是一个弥天大谎。首先,说他们冒着坐牢、杀头的危险搞包产到户,这完全是撒谎、欺骗。当时党的任何文件,都没有完全禁止包产到户,更没有说搞包产到户要坐牢、杀头。实际上,在当时的安徽省,仍然存在着一定数量的单干户。其次,“小岗村18个穷得叮当响的农民”,不论在当时还是现在,都不能成为农民群众的代表。当时小岗村包括这十八个农民在内的有些群众,确实“穷得叮当响”,吃饭不但要靠救济,甚至还要靠乞讨。但这不能怪集体经济组织,只能怪由于种种原因,他们没有把生产搞好。在当时的中国农村,像小岗村这样的也很少,它并没有代表性;搞了包产到户二十多年以后,小岗村仍然是穷的,上个世纪末,这个村的人均收入还达不到全国的水平,这又怪谁呢?小岗村是什么?充其量,它只是被有些人用来砸向集体经济发展道路的棒子。有一件事情很能说明问题。包干到户20多年后小岗村连续三次到南街村取经,当年分田单干的十八个发起人之一、现已年逾六旬的严俊昌的说:“原来分那一亩二分地,现在只能管温饱,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去了,家里的地留下的老弱病残也照料不好,不是荒废着,就是廉价卖给了那些私人老板。村民想干什么也不成,被自己那一亩二分地束缚住了腿脚,迈不开步子啊!来南街村一看,还是集体好,看来分田单干就是没有出路。”小岗村的一个农民都会做出正确的反思和判断,为什么像周先生这样的党的意识形态高级工作者,就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呢?
关于改革动力的观点,是以对改革本身的认识为前提的。周先生是怎样认识改革的呢?他认为,“从过去大一统的公有制和计划经济体制,引进多种所有制和市场经济”的改革,是“人类有史以来最深刻的社会变革”。说中国的改革是一场社会变革这没有错,但是不是“人类有史以来最深刻的社会变革”呢?这要加以分析。“从过去大一统的公有制和计划经济体制,引进多种所有制和市场经济”的中国的改革,是为了适应发展不平衡的生产力状况;而所引进的公有制以外的“多种所有制”,概括地说都是私有制,为了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也是有必要的。但如果说这就是“人类有史以来最深刻的社会变革”,就有问题了。从“人类有史以来”说,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是不是“最深刻的社会变革”?从“中国有史以来”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推翻半封建半殖民地剥削制度,完成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废除私有制,是不是“最深刻的社会变革”?如果还是共产党人,回答只能是肯定的。周先生是从哪种意义上说,“从过去大一统的公有制和计划经济体制,引进多种所有制和市场经济”的改革,是“人类有史以来最深刻的社会变革”呢?望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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