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渠折射出的两条道路
当历史出现复辟和倒退,许多人物和事件都会被颠覆和歪曲。一座座精神的丰碑和思想的宝藏,也会随之被人为的损毁和破坏。
红旗渠,这条建于文革时期,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中国第一渠的“人造天河”,作为毛泽东思想和公有制经济的光辉典范,曾令亿万国人感到鼓舞和振奋。然而,由于横亘在通往资本主义复辟道路上,同新中国前三十年树立起的许多旗帜和标杆一样,红旗渠在79年之后迅速沉寂。它的称谓,也从人民群众口中的“生命渠”、“幸福渠”,变成了一些官员所谓的“死人渠”。
今天,当我们走近红旗渠,走近当年为修建这条渠洒血流汗的建设者,发现这里随便抖落和飞溅出的每一个哪怕最细微的故事的火花,都足以让现在充斥和活跃在媒体中的许多经过精心包装加工的先进事迹和优秀人物,顷刻黯然失色。
“除险队长任羊成,阎王殿里报了名”
已经80多岁高龄的任羊成老人,现在还会时常向前来红旗渠景区参观旅行的各地游客,讲述60年代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那段历史。有时,他也会受邀前往一些工厂企业、街道学校,去宣扬红旗渠精神。作为红旗渠特等劳动模范,他在这里得到过荣誉,也遭受过迫害。不过,这一切都已在岁月的变迁中远去。如今,他只希望能让更多的人,了解红旗渠的那段历史,了解用生命和血汗书写了那段历史的劳动人民。
1959年,河南省林县(今林州市)遭遇大旱,境内的河道全部断流,水库见底,渠道干涸,农业生产和人畜饮水都发生极大困难。然而,林县人民没有选择远走它乡去避难逃荒、流浪乞讨,而是决心依靠自己的力量,向世代以来一直困绕着他们的恶劣的自然环境发出挑战。
从1960年开始,在“重新安排林县河山”口号的感召鼓舞下,林县人民历时十余年,终于在太行山的悬崖绝壁和险滩峡谷中,建成了一条举世注目的“引漳入林”工程——红旗渠。
在红旗渠建设过程中,林县人民克服了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有时,工地上粮食和物资供应不上,人们就吃树叶野菜,住山崖石洞。由于缺少资金,工程中所需的水泥、石灰、炸药等许多物资,基本上全由林县人民自己生产制造。
当时,作为除险队长的任羊成,为了保障施工群众的生命安全,经常腰系粗绳,手持长杆,身背铁锤、钢钎等工具,飞崖下崭,凌空作业,排除险石。
一次,任羊成凌空除险时,很多碎石从山上不停的掉落,由于躲避不及,结果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嘴上。他感到脑袋“嗡”的一声,就失去了知觉,在空中旋转起来。但很快又清醒过来,可当他仰起头准备向崖上喊话时,却感觉嘴巴已经完全麻木,怎么也张不开,似有东西压在舌头上,难以出声。
他用手一摸,原来一排门牙竟被落石砸倒,舌头也被砸伤。情急之下,任羊成从腰间抽出一支钢钎,插进嘴里,把已经倒掉并嵌入舌头的三颗门牙都拔了出来。然而,当想到崖下的群众需要他除险后才能上工,任羊成又坚持工作了六个多小时。当工友们将他拉上崖顶时,发现他满嘴血沫,整个嘴巴肿得像葫芦。可是,第二天,任羊成戴了一个口罩后,又前往工地继续除险。
由于长年累月地在悬崖峭壁间飞来荡去的进行除险,任羊成的腰部被绳子勒出一道道血痕,经常搞的血肉模糊。有时候衣服与伤口粘连在一起,都无法从身上脱掉。
还有一次,任羊成在除险时,失足滚落在山下的圪针丛里,当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脊背上扎满了尖尖的枣刺儿。他忍着疼痛,又爬上山崖,坚持除险。晚上,他所住的那家房东大娘和儿媳妇给他挑刺,一个钟头,挑了一手窝,却一声不吭。
为了修建红旗渠,任羊成五次遭受重伤,好几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当时,工地上有这样一句顺口溜:“除险英雄任羊成,阎王殿里报了名。”
“你这是为了我呀”
在任羊成的记忆里,他与时任红旗渠总指挥、林县县委书记杨贵的一次对话,至今依然清晰。
当时,由于一条腿被石头砸断,任羊成正在入院治疗。可是,当他听说一个3000多人的工地因为没人除险而停工,这个工地的指挥长着急落泪时,就让人架着自己到了那个工地,然后腰系粗绳飞崖下崭,依靠一条腿发力在空中飞来荡去进行除险。在将这个工地的除险工作完成后,他有让人架着前往另一个工地继续除险四个多小时。结果,没想到由于疼痛和劳累,致使他突然休克。现场的人都以为他死了,许多人都失声痛哭。等他苏醒后,才对身边的人说,“不哭了,我还活着哩。”
这件事被杨贵知道后,狠狠的将任羊成批评了一顿,并决定给予那个工地的指挥长等人处分。于是,任羊成找到杨贵,给他们求情说:“杨书记,这是我主动去的,那里太危险了,我不去能行吗?”
看着满身伤痕、疲惫不堪的任羊成,杨贵动情的说:“你这都是为了我呀!”
任羊成回忆说,当时他在心里想,“我为了你?可你又是为了谁!”
其实,在红旗渠开工后,杨贵就一直遭受着来自一些领导干部的巨大的压力。有人说他“左”,不顾群众死活。有人说他标新立异,盲目自大。还有人说他乱动资金……,一时间工作组、调查队一个接着一个。的确,在缺少资金原料和技术经验的情况下,要在极其危险的峭壁峡谷中修建红旗渠,难度和风险可想而知。一旦失败,杨贵就会被当成一个劳民伤财的千古罪人。
如果没有非凡的勇气和担当,没有那种“粉身碎骨魂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豪情,没有对党和人民事业的无限忠诚,谁愿去意冒这种的风险和牺牲。今天,当一些人饱食终日,就会不断嘲讽和污蔑那些为了这个国家和民族付出生命和血汗的人们时,能不能也扪心自问:他们都是为了谁?
在修渠的许多日子里,只要县里工作安排好后,杨贵马上就出现在红旗渠的工地上,抡锤扶钎、扛石查险。工地上的群众心疼的劝道,“书记呀!你可不能累坏身体,修建红旗渠不能没有你呀!”杨贵却说,“你们在这儿累死累活,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坐在办公室。”
杨贵后来曾对一名新闻记者感慨道:“当时我们要是稍稍有点私心杂念,渠绝对修不成,当时大家没有一点想靠这个当官的意思。”
不妨看看杨贵在1969年红旗渠建成后的仕途变迁。或许从这里面我们多少能窥探到一些政治风云的变换。1972年,任中共安阳地委书记兼林县县委第一书记。1973年,任中央候补委员,公安部副部长,仍兼河南省、地、县职务。1979年,任山东渤海农场任副场长。1992年,任河南省红旗渠精神研究会名誉会长。1995年,离休。
在79年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建设红旗渠的许多英雄模范都遭遇了残酷的打击迫害,有的人甚至深陷牢狱,含冤而死。相对于他们,被划入了“四人帮帮派体系”的杨贵,显然要幸运的多。
今天,河南人民依然传颂着这样一句话:“走遍河南山和水,至今怀念三书记——焦裕禄、杨贵、郑永和。”
对于杨贵来说,这或许已经足够。
“你还年轻,将来有一天恢复我的党籍了,你替我交上党费。”
红旗渠工地是一所大战场,更是一所大学校。建渠十年,在造就培养了一大批领导骨干、工程师、技术员、除险放炮能手、铁木石等各类工匠的同时,还发展出了水泥、炸药、石灰等一些产业的制造和加工工厂。而且,在红旗渠建成后,一个个民工工程承包建设队也成长壮大,他们中有的参加了此后的一批国防工程的建设施工,有的则进入到了全国甚至世界一些地方的工程招投标项目当中。
当年,在没有一个大学生,没有一个工程师,没有一个专家学者的队伍中,一群土生土长的农民,依靠自己缘于生活的智慧和经验,建成了一条许多人可能连想都不敢想的伟大工程。
被称为“神炮手”的常根虎,在参加红旗渠建设后,很快就练就和摸索出了一套放炮的绝活。他根据不同的山势地行,创造性的发明了许多令人惊叹叫绝的爆破技术,为红旗渠的建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勋爵。
现在一些专家,还将定向爆破当着一项有及高技术含量的技能进行炫耀。其实,早在几十年前,常根虎就已经将这一技术玩的炉火纯青。当时,在施工所途经的一座山的旁边,有一个村庄。要想在山上进行威力巨大的爆破,炸药产生的震动和四处飞溅的石头,必然会对村庄内的房屋造成严重损坏。当常根虎到来后,立马巡山找点、打眼装药,拉线布管,很快就成功的进行了爆破。尽管半个山体都被削掉,可一旁的村庄却鸡不飞,狗不叫,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而离山体只有两三米远的房子内,连一粒灰尘都不曾掉落。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英雄模范,在1979年后,却被人扣上了的“假劳模”、“真帮派”、“黑典型”的罪名,遭撤销职务、开除党籍的处分。
直到1991年去世时,这些罪名和处分依然没有撤销。
常根虎去世前,当任羊成和另一名红旗渠特等劳模,铁姑娘队队长郭秋英去看望他时,他从枕头下哆哆嗦嗦地抽出一个用旧报纸裹成的包,递给郭秋英说:“你还年轻,将来有一天恢复我的党籍了,你替我交上党费。”
任羊成和郭秋英打开一看,里面竟全是硬币、毛票。
“你们河南把人家山西的水引过去,人家山西能答应吗!”
尽管英雄的时代已经远去,但英雄的故事却永不褪色。在经过崇高的思想滋润和浇灌的心灵中,总能绽放出最美丽圣洁的花朵。
红旗渠有很长一段需穿过山西省平顺县境内。于是,山西省委和平顺县委毅然更改了修建两座水电站的规划。平顺县的石城和王家庄两个公社的社员,让出了近千亩耕地,迁移了祖坟,砍掉了自家的大批果树,让林县人民修渠。石城公社一位农民说:“咱天下农民是一家,不能看着林县的阶级兄弟受干旱的害,过苦日子。咱平顺县毁几百亩地就能救林县几十万亩地,这是一步丢卒保车的好棋。”王家庄公社也有人说:“毁了的树可以再栽,咱少吃点花椒和水果是小事,让林县几十万人喝上水是大事!”
当林县修渠大军来到平顺县时,石城和王家庄两个公社的很多社员,让出自己的最好房子,供民工住。有的把自己一直舍不得用的毯子铺在民工的床上。有的拿出家里准备过年的白面和鸡蛋,慰问生病的民工。
然而,同样是平顺县,同样是石城和王家庄的人民,在进入八十年代后,他们对待红旗渠的态度,很快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时,在红旗渠建设工地,一些人在完成自己的承担的建设任务后,并不回家,而是又前往支援别的工地。
有的公社由于受地理条件制约,并不能从红旗渠中引到水。但他们的社员还是积极投身红旗渠的建设。当有人开玩笑问:“这水有浇不到你们公社的地,你们白费这个劲干吗?”他们回答道:“只要能把漳河水引到林县,即使就浇其它公社的地,咱林县不也为国家多打粮食吗?”
若干年后,那个自称是中国人民儿子的人,在谈到红旗渠时却说:“你们河南把人家山西的水引过去,人家山西能答应吗!”一个号称是共产主义忠诚战士的人,一个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思想觉悟居然不如几个农民,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在不同的阶级立场和思想观念下,人们往往很难寻找到共识。现在,可以告慰这个中国人民的儿子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理念,已深入人心。
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自力更生,艰苦创业
当小岗村这颗耀眼的巨星升起在中国的夜空后,像大寨村、红旗渠这类社会主义的模范和典型,很快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
而且,随着1979年党的主要领导人对河南省原省委书记吴芝圃的平反,以及“清理三种人”工作的推进和此后一年展开的“两案清查”运动,红旗渠迎来了一个极其漫长的冬天。
当时,一大批支持红旗渠的党员干部和英雄模范,都被扣上了“四人帮帮派体系”、“杨贵帮派体系”等罪名,受到残酷的打击迫害。有的被开除党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有的被逮捕判刑,有的由于不堪忍受长期的批斗和人格侮辱而自杀。
那些被评为“红旗渠特等劳动模范”的人,无一例外的被打成“假劳模”、“真帮派”、“黑典型”,受到批斗。他们的劳模奖章也被没收后扔到了垃圾堆。倔强的任羊成曾试图与批斗他的人进行辩论,结果只得到了一顿毒打。一些修建红旗渠的劳模和先进人物,许多最终都含冤而死。
在建设红旗渠的过程中,有81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于是,一些别有用心的领导干部,便以此大做文章,将红旗渠污蔑为“死人渠。”有的林县群众提起此事时至今依然愤愤不平,他们说:“光说建设红旗渠时死人了,可为什么不说红旗渠救活了多少人的命。”
林县有一座清光绪年间留存下来的“荒年碑”,上面写道:“……回忆凶年,不觉心惨,同受灾苦,山西河南,唯我林邑可怜……人口无食,十室之邑存二三。夫卖其妻,而昨张今李;父弃其子,而此东彼西。食人肉而疗饥,死道路而尸皆无肉,揭榆皮以充腹,入庄村而树尽无皮,由冬而春,由春而夏,人之死者大约十分有七矣……”
《林县志》中有这样的记载:1942年旱灾非常严重,夏秋两季都没收成,加上日本侵略军疯狂扫荡,国民党顽军抢掠,广大群众扒树叶、剥树皮、挖草根充饥,后来竟然吃起白甘土。这一年,全县外出逃荒一万多户,饿死1650多人。
任羊成在谈起红旗渠说道,“为了后辈不受苦,我们就得先受苦。”
在一些林县人看来,有的人反对红旗渠是假,反对毛泽东思想才是真。因为,红旗渠一直被当着是毛泽东思想的一面旗帜进行宣扬,而这让那些在文革后复出和上台的许多领导官员深恶痛绝。为此,他们甚至勒令林县人民不准再唱一首在修建红旗渠时广为传唱的歌曲《红旗渠凯歌震天响》,在这首歌的歌词中,有这样两句“火红的太阳哎照亮了太行山”、“江南体育app下载入口 挥手指航向,乘风破浪向前方”。
九十年代后,随着党内一些力量对红旗渠的肯定,以及林县人民的不断斗争,某些势力才不得不对红旗渠进行重新评价。不过,在评价红旗渠精神时,他们在原来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前面,有加上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之后又改成“敢想敢干、实事求是”。
“不就是肩膀上一个肉疙瘩吗!你要的话就拿去。”
红旗渠在修建过程中,曾给沿线山西省平顺县的11个村庄,留出了24个放水口。而且,为了防止洪涝,还在一些渠段建了泄洪口。
然而,随着包产到户和市场化在中国的全面铺开,人们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团结协作,顾全大局的精神。从八十年代起,红旗渠每引一方水,就得给山西交四厘钱。而且,每年都得向沿线的一些村庄支付几万元的慰问金。而平顺县一些村庄的人,在从红旗渠留给他们的放水口引水浇地后,故意将放水口畅开,让水白白的流掉。为了向林县人多收费,他们甚至常常打开红旗渠在自己境内留出的泄洪口。
同时,地方政府为了自己的政绩而各自为战,使得地方保护主义盛行。原本还亲密无间的林县和平顺县,转眼之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为了争夺水源,这两个县一些隔渠相望的村庄的村民,甚至在各自的村里架起了土炮,互相攻击对方。随着各种矛盾的升级,红旗渠不断的遭受严重破坏,其间还发生几次红旗渠被炸的恶性事件。
现在的红旗渠,已经从当初建渠时浇灌60多万亩耕地,下降到只能浇灌不足20亩耕地。在渠水浇灌不到的一些地方,有人干脆就从地下打井取水进行浇灌。后来,随着油价的上升和种粮收益的下降,加之外出打工人员的增多,许多耕地都被撂荒。
原本用来造福百姓的红旗渠,现在已经丧失了能蓄水、能抗旱、能排涝、能发电等系统功能中的大部分效能,更多的却只是作为一个旅游参观的景点来对外进行展示。
在林县人看来,以现在这种生产生活方式所带来的浪费和破坏,就是在让长江黄河来代替红旗渠,迟早也会发生断流和干枯。在红旗渠修建过程中,曾在沿线修建了许多水库池塘,不但可以用来排洪蓄水,也可用来收集雨水进行浇灌。可一些水务管理渠,为了向群众卖水收费,便不向这些水库池塘蓄水,任由其干裂报废。
在解决红旗渠沿线用水纠分中,有些领导曾设想采用一些先进的引水浇灌技术,以节约用水,但对目前这种以家庭为单位的耕作方式来说,这个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当一些人试图以转基因的来提高粮食产量时,我们却发现,在农田水利方面,其实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因为,对于许多地方来说,随着先前一些水利设施的报废,现在有陷入了当初那种靠天吃饭的境地。
2008年,国家曾向红旗渠投入一笔资金,用来在红旗渠上修建一些配套工程。然而,在任羊成看来,那些配套工程还豆腐渣工程都算不上。
当他前往那些工程准备收集一些影像材料时,当地的媒体竟没有一家敢随同前往。最后,老人不得不从外地找来一个媒体记者,帮他录像取证。
当他们前往那个工程的工地时,工地的承包商威胁道:“老不死的,你再来这里我把你扔进红旗渠里面淹死。”
任羊成回答道:“不就是肩膀上一个肉疙瘩吗!你要的话就拿去。”
后来,这位承包商又找到任羊成说道:“你就是反映到中央也没用。中央听省长的,省长听市长的,市长听我的。”
尽管收集了大量证据和材料,证明工程质量存在问题,但最后这事依然不了了之。
今年,国务院有出台政策,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进行水利建设当中。如果水利工程被私有化,农业的命脉的就会被私人资本控制。而这必然会加速和导致资本对土地的直接控制,进而加速土地私有化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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