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和志愿军

胡懋仁

　　最近一些年来，媒体对抗日战争期间中国远征军的事迹做了不少的宣传，甚至也拍了相关名称的电视剧。客观地说，过去，我们对远征军的历史是完全无知的。直到最近一些年，才开始了解到其中的一些情况。过去不了解远征军的情况，有客观的原因，也有主观上的原因。当然，现在能够了解到中国远征军的一些事迹，总算不负历史。

　　总的来说，远征军的战士们，经历了极其艰苦的行军和战斗，付出了巨大的牺牲，那些牺牲的先烈们，是值得我们纪念和怀念的。他们的英勇，他们的壮烈也是值得我们永远纪念和怀念的。

　　但是，近年来，又出现了另一种有点让人不太舒服的现象，一些人借助远征军的事情来说事，一是要借机否认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中的中流砥柱的作用，二是要夸大国民党正面战场的作用。而这两种目的与历史本身又多是违背的。

　　远征军战士们的英勇与牺牲，是可歌可泣的。可是作为总体上的判断，这其中是存在着不少问题的。远征军任务的提出，是抗日战争处于相持阶段状态上，同时也是由于太平洋战争的爆发，日本入侵东南亚，切断了国民政府原来从印度与缅甸获得外援的通道。如果国民政府不能有效地获得这些外援，对于美国太平洋战争的策应就会产生负面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说，远征军任务的发起，不是中国抗日战争自身必然的需求，而是美国根据自己战略需求而提出的一次战役。

　　下层官兵的英勇，不能掩盖上层官场的愚蠢和无能。远征军付出那么大的牺牲，有不少原因是指挥无能、决策失误所造成的。还有英军的失信，不战而逃，将中国军队暴露在日本军队的炮火之下，给中国军队带来巨大的损失。这些牺牲，是让人极其痛心的。对于国民党上层在抗日战争中的作用，实在是乏善可陈。而远征军行动之后的两年，即在1943年，日本发起打通大陆交通线的战役，国民党军队与1937年相比，居然没有丝毫长进，依然是大踏步地后退，依然是一触即溃。而这时国民党军队的装备，是在已经获得美国大量援助的基础上，居然还是这么不争气，是不是让已经在远征军征途中牺牲的战士们蒙上了巨大的羞辱?还需要提出的一点是，在整个抗日战争期间，国民党征兵的途径居然主要是抓壮丁，用强迫的方式来征兵，而且国民党军中对士兵的欺压和打骂是非常普遍的现象。这样得到的兵员的士气的素质难道不很可疑吗?

　　即使如此，今天国内的一些媒体还在不遗余力地夸赞远征军。我要说的是，我至今也是很尊敬远征军战士们的牺牲与英勇，但我不赞成把远征军的作用夸大得脱离实际情况。我还要说的是，对于远征军而言，我们对抗美援朝战争中的英勇牺牲的烈士们，今天的媒体和文艺工作者，已经忽略得太久了，这是极不公平的。

　　抗美援朝战争，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新中国刚刚建立之后，面对美国侵略者打倒鸭绿江边并气势汹汹地大兵压境的危急时刻，毅然出动中国人民志愿军，抗击美国帝国主义的侵略的反侵略战争。这场战争从一开始，中国人民就喊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口号，决定了这是一场正义的战争。年轻的农民子弟踊跃参军，全国人民一边搞建设，一边支援前线。志愿军战士在前线英勇作战，面对武装到牙齿的装备先进，且有空中优势的美国侵略者，英勇无畏，奋勇杀敌。最终，中国人民志愿军把美军从鸭绿江边打回到三八线上。

　　这场战争打出了中国人民的气势，从根本上摘掉了过去扣在我们头上的“东亚病夫”的帽子。这场战争体现了中国人民真正站起来了的伟大精神和气质。这场战争让斯大林的苏联对中国刮目相看，退还给中国他们曾经侵占的利益。这场战争打出了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几十年的和平时期。这样一场伟大的战争，在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甚至七十年代，都创作出许多文艺作品来予以歌颂。大量的电影作品也被创作出来，颂扬这场伟大的战争。

　　然而，进入八十年代之后，抗美援朝战争似乎突然从人们眼前销声匿迹了。过去拍摄的电影不再放映了，“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志愿军战歌》也听不到了。每年10月25日，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国作战的纪念日，也没有什么纪念活动了。只是前两年，才拍出一部电视剧《三八线》。可是这实在是太少了，太不够了。年轻的一代，甚至有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10月25日这个日子。这都是为什么?我想，唯一的原因就是现在有的人恐美、媚美、畏美，生怕纪念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会刺激美国的神经，生怕美国人不高兴。其实，美国人爱高兴不高兴，我们纪念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还会时不时的提醒与敲打美国，不要惦记欺负中国人民，你们曾经是中国人民的手下败将。其实，对于这一点，美国未必忘记，可是我们这边有些人倒是害怕提起。这难道不奇怪吗?恐美、媚美到这个程度，实在是令人发指。我们纪念自己的英雄，干美国人什么事?为什么要害怕他们不高兴。中国人民凭什么做什么事都想让美国人高兴?这毫无道理。

　　中国人民志愿军所付出的巨大牺牲，远胜于远征军，中国人民志愿军所取得的伟大战绩，也远胜于远征军。今天我们可以坦坦荡荡地纪念远征军，为什么对纪念伟大的中国人民志愿军讳莫如深?这让很多中国人愤愤不平。

　　有的中国人，很奇怪，骨头总是软不拉塌的，见着怂人压不住火，见着横人直不起腰。在横人面前，他们的心里是哆嗦的，他们的脸上是谄媚的。不光是针对美国，他们对日本也是这个怂样。见着日本人，不敢提抗日战争，不敢提日本军国主义的暴行。这样的怂蛋，将来会成为汉奸之流吗?可能不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