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列宁思想理论观点演变隐含的俄罗斯民族角色定位问题
列宁一生中提出过各种各样的思想理论观点。我们以往侧重于从他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创造性运用与发展的角度来阐释这些思想理论观点的内涵,而很少注意到它们其实还关涉到俄罗斯民族角色定位的问题。实际上,列宁的每一个重大思想理论观点都与俄罗斯民族角色定位问题紧密相关。如果说在十月革命前的较长历史时期里,列宁思想理论观点体现的这种俄罗斯民族角色定位问题还只是具有潜在意义的话,那么在十月革命胜利后,随着列宁的理论学说成为官方意识形态,其对整个俄罗斯国家在20世纪的实际发展进程产生了重大影响。
一
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罗斯在整体上还是一个前资本主义的国家。在政治上,它仍然存在着绝对君主专制制度,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代议制机构,全体人民包括资产阶级在内,都没有基本的政治权利。在经济上,农奴制宗法经济仍占据绝对优势地位,市场经济还处在发轫之中,大工业只是在大城市和与军事工业相关的部门中建立起来,并且主要受国家和外国资本的控制。在社会结构方面,村社农民仍占人口的绝大多数,没有发生大的分化,产业工人数量也不多,主要集中在少数大城市和大企业中,资产阶级人数更少,尚未形成一个全国性的阶级。在文化上,宗法的、农奴制的、反资本主义的文化仍是俄国主要的文化形态,无论工人阶级、小市民、资产阶级乃至知识分子,都没有接受现代性的洗礼,支配他们思想意识的主要是前资本主义的价值观。总体来看,俄国是一个集原始社会形态、奴隶制社会形态、封建社会形态、资本主义社会形态于一体的国家,而其中的资本主义因素犹如冰山一角,远远没有占主导。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相比,俄国在社会发育水平上大致落后300至600年。
在登上俄国社会政治舞台之初,列宁曾清醒地认识到俄国的这种极端落后性,突出强调俄国是一个带有浓厚农奴制残余的国家:“俄国中世纪的半农奴制度的残余还异常强而有力(比西欧),它像一幅沉重的枷锁套在无产阶级和全体人民身上,阻碍着一切等级和一切阶级的政治思想的发展,所以我们不能不主张反对一切农奴制度即反对专制制度、等级制度、官僚制度的斗争对于工人有巨大的重要性。”[1]他认为俄国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经济发展水平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没有哪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会有这样的情况:在对拥有20000工人的将近9000个小作坊的调查中,会发现生产者如此惊人的分散和落后,共有财产的事例只有几十个,3—5个小业主联合起来购买原料和销售产品的事例还不到10个!这种分散性也许会成为可悲的、经济上和文化上停滞不前的最可靠的保证,可是我们幸而看到,资本主义在一天天地摧毁着宗法式的手艺及其自给自足的小业主的地方局限性,一天天地破坏着狭小的地方市场(它们支持着小生产),而代之以全国的和全世界的市场……”[2]在政治上更是如此,甚至比专制的德国还落后:“无论俄国工人还是全体俄国人民,直到现在还没有处理自己全民事务的自由。正像过去农民是地主的农奴一样,现在全国人民都是官吏的奴隶。俄国人民没有权利选举官吏,没有权利选举代表来为全国立法。俄国人民甚至没有权利集会讨论国家的事务。……现在委派官吏来管我们也不用争得我们同意……没有这些官吏的许可,我们甚至不能印报,不能在大家面前给大家讲讲全国的事务!”[3]“从前德国也是权力无限的专制君主的管理机关。可是德国人民早在50多年以前就打垮了专制制度,用武力取得了政治自由。德国不像俄国,那里的法律不是由一小撮官吏颁布的,而是由人民代表会议、议会或者是德国人所说的帝国国会颁布的。凡是成年男子都有选举这个国会的议员的资格。因此可以算出投社会民主党人的有多少票。”[4]
基于上述认识,列宁得出结论说,“除了使资本主义向前发展以外,妄想在任何其他方面替工人阶级寻找出路,都是反动的。在像俄国这样一些国家里,工人阶级与其说是苦于资本主义,不如说是苦于资本主义发展得不够。”[5]他大声疾呼俄国要向西方学习,赞扬面向欧洲的人们“力图欧化俄国,相信俄国会吸收全欧的文化,关心把这个文化的各种设施移植到我们这个一点也不独特的土地上来”[6]。
承认俄国的中世纪性、承认俄国与西方相比远远落后、承认俄国需要向西方国家学习和大力发展资本主义,反映出列宁对俄罗斯民族在国际体系中的角色和地位的认识是较为准确和客观的。
二
作为一个经济原始落后、专制传统深厚、民众大多愚昧无知、资产阶级刚刚登上社会政治舞台的国家,俄国政治发展可能的路径只能是:由日益壮大起来的资产阶级带领全体人民通过改良或革命的手段改造国家政权,逐步限制君主的权力,实行君主立宪,慢慢地过渡到西方式的议会民主体制。一下子过渡到议会制民主体制,是俄国根本力所不及的,而建立起一种超越了议会民主共和国的国家政体,就是更加不切实际的了。但是,在1905年革命发生后,列宁追求的正是这样一种目标。
1905年革命一发生,列宁就指出,俄国不能再进行一种一般意义上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而是要进行新型民主革命,即工农民主革命。他心目中的样板是1789年法国雅各宾式的下层革命:布尔什维克党人希望的是1789年式的革命,即彻底推翻沙皇政府、建立共和国的革命。坚决反对孟什维克的限制沙皇权力的、实行君主立宪的革命。[7]这样一种革命的首要内涵是排除资产阶级对民主革命的领导权和确立无产阶级对民主革命的领导权。“整个说来,资产阶级不可能同专制制度进行坚决的斗争,因为它害怕在这个斗争中会失掉把它和现存社会拴在一起的财产;它害怕工人过火的革命行动,工人是决不会只搞民主主义革命的,他们要力求进行社会主义变革;它害怕同官吏、同官僚制度彻底决裂,因为官僚制度的利益同有产阶级的利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资产阶级争取自由的斗争就具有胆怯、不彻底、半途而废的特点”,因而也就没有权利获得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领导权。[8]“无产阶级,就其本身的地位而言,是最先进和最彻底的革命阶级,因而担负着在俄国一般民主主义革命运动中起领袖和领导者作用的使命。”[9]
进行排除了资产阶级的、由无产阶级领导的工农民主革命,目的是为了建立工农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毫无疑问,当我们从马克思所阐明的德国经验中吸取教训时,我们所能得出的保证革命彻底胜利的口号就只能是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10]布尔什维主义的固有原理:“俄国资产阶级革命的胜利结局,只能是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在这里,列宁参照的,还是类似于法国大革命时期国民公会式的国家政权:“国民公会就是下层的专政,即城市和农村最下层的贫民的专政。在资产阶级革命中,国民公会就是不由大资产阶级或者中等资产阶级而由普通人、贫民即我们所说的‘无产阶级和农民’在其中完全独占统治地位的权力机关。”
列宁提出工农民主革命和工农民主专政理论,从深层次上说,还有为了实现两个更宏大的战略目标。一是使俄国尽快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列宁当时就要求农民运动不能仅仅局限于民主革命的目标:“社会民主党已经不止一次地指出,农民运动向它提出了一个双重任务。我们应当无条件地支持和推进这个运动,因为它是革命民主主义的运动。同时我们还应当始终不渝地坚持自己的无产阶级的阶级观点,把农村无产阶级组织起来,就像组织城市无产阶级一样,并把它同后者一起组织成为独立的阶级政党,向它说明它的利益和资产阶级农民的利益是敌对的,号召它为实现社会主义革命而斗争,向它指出,要想摆脱压迫和贫困,把农民中的一些阶层变为小资产者是无济于事的,必须用社会主义制度来代替整个资产阶级制度。”他认为俄国的民主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实际上是不可分割的。“在具体的历史环境中,过去和未来的成分交织在一起,前后两条道路互相交错。……我们大家都认为资产阶级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是截然不同的东西,我们大家都无条件地坚决主张把这两种革命极严格地区分开,但是,难道可以否认前后两种革命的个别的、局部的成分在历史上互相交错的事实吗?难道在欧洲民主革命的时代没有许多社会主义运动和争取社会主义的尝试吗?难道欧洲未来的社会主义革命不是还有许许多多民主主义性质的任务要去最终完成吗?”他甚至公开承认自己所追求的就是一种不间断的革命。“在实践上,在奴役性的、农奴制的大地产占优势而实现大规模社会主义生产的物质条件尚未具备的地方,可能是把土地转归小私有农民阶级掌握;而在民主革命完全胜利的条件下,可能是实行国有化;也可能是把巨大的资本主义地产转交给工人协会,因为我们将立刻由民主革命开始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并且正是按照我们的力量,按照有觉悟有组织的无产阶级的力量开始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我们主张不断革命。我们决不半途而废。”二是激起西方的社会主义革命。“在革命民主专政的条件下,我们就能够动员千百万城乡贫民,我们就能够使俄国的政治革命成为欧洲社会主义革命的序幕。”激起西方革命的目的也是使其反过来帮助俄国尽快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我们在即将来临的民主主义革命中获得胜利,这样就会向我们的社会主义目标前进一大步,我们将使整个欧洲甩掉反动军事强国的沉重枷锁,帮助我们的弟兄,全世界有觉悟的工人更迅速、更坚决、更勇敢地向社会主义迈进,他们在资产阶级反动势力的统治下受苦受难,现在看到俄国革命的成就而精神焕发。而在欧洲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的帮助下,我们不仅能捍卫住民主共和国,而且能向社会主义阔步前进。”
这样,我们就看到,1905年革命后,列宁在俄国政治发展道路的设计上,不仅越过了议会制共和国,而且还将重心放在了未来的社会主义革命上。这样的目标设定,无疑超出了俄国社会发展水平所提供的可能性,表明他开始大大淡化俄国的极端落后性。
三
进入近代以来,在欧洲范围内不断发生由多个国家参加的战争。17世纪的“30年战争”、18世纪的“七年战争”、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各国反法战争、19世纪的克里米亚战争等,都是由多个国家或国家集团参与的,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或争夺霸权。1914年8月,更大规模的战争在欧洲范围内爆发,后来还波及到全世界。一战的爆发是由各种各样的原因促成的,然而从根本上说,它并没有超出传统帝国争夺区域和世界霸权的范畴。当时的各参战国组成同盟体系进行对抗,但它们之间在发展水平上却差异极大。例如德国,尽管已成为了强大的工业国,但在社会发展水平尤其是在政治发展水平上,则比法国尤其是英国要落后得多。而其余的大多数参战国,像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都是极为落后的封建君主制国家。特别是俄国,到一战发生时,它在社会发展水平上与19世纪末期相比,仍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与西方国家比较,它的落后仍然是实质性的。
不过,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发生,列宁开始淡化各国之间在发展水平上的差别,将像俄国这样极端落后的国家也看作几乎是与西欧强国达到了同样发展水平的国家了。“所有欧洲国家都已经达到同等的资本主义发展阶段,它们都已经提供了资本主义所能提供的一切。资本主义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最高形式,输出的已经不是商品,而是资本了。资本主义在本国范围内已经容纳不下,所以现在变来争夺地球上剩下的最后一些未被占据的地盘。”“资本主义已经发展到这个最高阶段。……整个世界正在融合为一个单一的经济机体,整个世界已被少数大国瓜分完毕。”“二月革命”后,列宁特别强调俄国已经达到了很高的资本主义发展水平,例如说俄国在经济上也发展到了国家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客观情况表明,战争加速了资本主义的发展,从资本主义向帝国主义发展,从垄断向国家化发展。”“帝国主义战争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前夜。这不仅因为战争带来的灾难促成了无产阶级的起义(如果社会主义在经济上尚未成熟,任何起义也创造不出社会主义来),而且因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最充分的物质准备,是社会主义的前阶,是历史阶梯上的一级,在这一级和叫做社会主义的那一级之间,没有任何中间级。”说俄国在政治上也成为了典型的资本主义国家。“这是已经上升到执掌俄国政权地位的新阶级,即资本主义化的地主和资产阶级的阶级代表人物,资产阶级在经济上早已统治着俄国,并且在1905—1907年革命时期,在1907—1914年反革命时期,最后——而且是用特别快的速度——在1914—1917年战争时期,已经在政治上非常迅速地组织起来,已经把地方自治机关、国民教育机关、各种各样的代表大会、杜马、军事工业委员会等等抓在自己手里。到1917年,这个新阶级已经‘几乎完全’执掌了政权;所以沙皇制度一遭到打击就立即倾覆,为资产阶级扫清了地盘。”
在抬高俄国资本主义发展水平的同时,列宁对西方国家的看法则是下行的,不断说西方资本主义制度已经彻底腐朽,行将崩溃。“资本帝国主义时代是成熟的、而且过度成熟的资本主义时代,这时的资本主义已面临崩溃的前夜,已成熟到让位给社会主义的地步了。1789—1871年这个时代是进步的资本主义的时代……”“不难理解为什么帝国主义是垂死的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资本主义,因为从资本主义中成长起来的垄断已经是资本主义的垂死状态……”同时,列宁还不断说西方就要发生社会主义革命。“至于西欧社会主义革命的客观条件已经完全成熟,这是无须我们在这里加以证明的;早在大战以前,各先进国家的一切有影响的社会党人就承认了这一点。”“在各先进国家里,资本的发展超出了民族国家的范围,用垄断代替了竞争,从而创造了能够实现社会主义的一切客观前提。因此,在西欧和美国,无产阶级推翻资本主义政府、剥夺资产阶级的革命斗争已经提上日程。”
较之以前,列宁更强调俄国革命与西方革命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了。“帝国主义战争把俄国的革命危机,即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基础上发生的危机,同西欧日益增长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危机联系起来了。这种联系非常紧密,以致这个或那个国家的革命任务根本不可能单独解决。这也就是说,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现在已不单是西欧社会主义革命的序幕,而且是它的一个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了。”他甚至暗示俄国有可能率先实现社会主义革命并反过头来帮助西方国家:“政治和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是资本主义的绝对规律。由此就应该得出结论:社会主义可能首先在少数甚至在单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内获得胜利。这个国家的获得胜利的无产阶级既然剥夺了资本家并在本国组织了社会主义生产,就会奋起同其余的资本主义世界抗衡,把其他国家的被压迫阶级吸引到自己方面来,在这些国家中发动反对资本家的起义,必要时甚至用武力去反对各剥削阶级及其国家。”
经过上述理论上的演绎,在列宁的思想意识中,俄国与西方国家之间的差距已不再是实质性的了,在许多至关重要的方面,例如在革命方面,俄国甚至还可以走到西方发达国家的前头。
四
在1917年“二月革命”发生后的较长一段时间里,列宁认为俄国只能采取一些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步骤,还不能直接进行社会主义革命,但随着“十月革命”的胜利,列宁的思想又发生了急剧的改变,开始说“十月革命”就是社会主义革命:“工人、农民和士兵所完成的十月革命,毫无疑问,是社会主义革命。”既然是社会主义革命,那么革命胜利后的俄国必然就要建设社会主义,俄国也因此成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了。“在俄国,我们现在应该着手建设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国家。”“俄国已经成为社会主义国家”。
在世界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定位下,俄国的社会政治制度也成为世界上最自由、最民主的了。“俄国由于自己的经济政治状况的特点,现在第一个做到了国家管理权归劳动人民自己。……一种史无前例的新型的国家政权正在形成,革命的意志要求这种政权把一切剥削、暴力和奴役从地球上彻底清除。”“工农苏维埃,这是新的国家类型,新的最高的民主类型,这是无产阶级专政的一种形式,是在不要资产阶级和反对资产阶级的情况下来管理国家的一种方式。在这里,民主第一次为群众劳动者服务,不再是富人的民主,而在一切资产阶级的、甚至是最民主的共和国里,民主始终是富人的民主。”
由此,也就合乎逻辑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俄国在一切方面都成了其他国家的榜样。首先在革命道路方面,其他国家要向俄国学习。西欧“革命并没有以这样快的速度获得成功,而必须走完我们走过的发展道路,我们走上这条路是在第一次革命以前,即在1905年革命以前,经过了1917年之前十多年的实践,我们才有能力来领导无产阶级”。“人们可能觉得,由于落后的俄国同先进的西欧各国有巨大的差别,西欧各国的无产阶级革命同我国的革命将很少有相似之处。现在我们已经有相当丰富的国际经验,它十分明确地说明,我国革命的某些基本特点所具有的意义,不是局部地区的、一国特有的、仅限于俄国的意义,而是国际的意义。”“在目前历史时期,情况正是这样:俄国这一模范向所有国家展示了它们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发生某些事情,而且是极重大的事情。”其次是在政治制度方面,苏维埃政权“为全世界、为各国劳动人民画出了未来的社会主义建设的路标”。“苏维埃政权是世界性的政权。它正在取代旧的资产阶级国家。”再次是在精神影响方面,“布尔什维主义成了世界现象,工人革命风起云涌。苏维埃制度,即我们吸取了1905年的教训、研究了自己的经验而在十月建立起来的苏维埃制度,已成了有世界历史意义的现象”。“在一切文明国家里,在一切落后的东方国家里,布尔什维主义的旗帜、布尔什维主义的纲领和布尔什维克的行动方式,已经成为一切文明国家的工人和一切落后的殖民地国家的农民谋求解放的旗帜、进行斗争的旗帜。”
这样,到了20世纪20年代,在布尔什维克党的意识形态和官方话语中,俄国已成为世界上(在政治、社会结构、文化等方面)最先进的国家,而西方发达国家则已腐朽不堪。在这样脱离客观现实的定位下,俄罗斯在20世纪的命运也就大体注定了。
注释:
[1] 《列宁全集》第2版第1卷第255页。
[2][6] 《列宁全集》第2版第2卷第318—319页,第409页。
[3][4] 《列宁全集》第2版第7卷第114页,第119页。
[5][10] 《列宁全集》第2版第11卷第32页,第119页,第68页,第223页。
[7] 《列宁全集》第2版第9卷第362页,第324页。
[8][9] 《列宁全集》第2版第10卷第258页,第107页,第28页,第203页。
(作者单位:山东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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