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认为,想把历史发展的丰富内容全部概括在“生存斗争”这一干瘪而片面的说法中,是极其幼稚的。他认为:“一有了生产,所谓生存斗争不再单纯围绕着生存资料进行,而是围绕着享受资料和发展资料进行。”生存从来不是劳动者辛苦工作的最终目的,实现自我发展、享受生活才是他们终身的追求。

1.物质生活需要的满足及其发展是整个人类生活需要及其发展的基础

马克思在论述劳动力价值的内容时认为,劳动力的价值包含生理要素和历史的、文化的要素,劳动力的价值“不仅取决于身体需要,而且也取决于成为第二天性的历史地发展起来的社会需要”。这意味生产条件和交往方式的发展,已经迫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把满足劳动者社会需要,即政治的、科学的、艺术的、宗教的需要,所花费的成本计入劳动者价值中去。由此可见,满足劳动者的社会发展需要是历史发展的必然。马克思还认为,“已经得到满足的第一个需要本身、满足需要的活动和已经获得的为满足需要而用的工具又引起新的需要”[1],先有维持当前生活方式和生产方式的需要,再有改进当前生活和生产方式而产生的需要,呈现“需要——满足——新需要——新满足”的过程。

2.资产阶级利用工人需要压榨劳动者的自由发展时间

资本家不仅占有劳动者的剩余劳动时间,而且还压榨劳动者的自由发展时间。经常性的加班、通勤时间的拉长、高强度的工作节奏,挤压了工人受教育、发展智力、履行社会职能、进行社交活动的时间,还挤压了工人“自由运用体力和智力的时间,甚至星期日的休息时间”[2],吃饭成了让工人好好工作的不得不做的存在,睡眠“成了恢复筋疲力尽的机体所必不可少的几小时麻木状态”[3]。马克思说,工人可供支配的时间,“按照自然和法律都是劳动时间”,应当和资本结合起来用于资本增殖。而工人要做的是和资本斗争,减少法定劳动时间,马克思提醒说,“节约劳动时间等于增加自由时间,即增加使个人充分发展的时间”。

3.生存斗争就变成为享受而斗争,不再是单纯为生存资料而斗争

人从来不是只为生存而存在。恩格斯说:“人不仅为生存而斗争,而且为享受,为增加自己的享受而斗争。”[4]在满足了生存需要之后,人的消费将不只是局限在生存资料方面,会逐渐扩大到发展资料和享受资料的消费方面,而且“准备为取得高级的享受而放弃低级的享受”[5]。从需要的必要性角度,恩格斯提出了必要需要和奢侈需要的划分,他认为人类当然会为满足自己的必要需要而生产,但是只要有可能,人会为追求奢侈资料而去生产,恩格斯认为未来生产上会达到这样的高度:既能生产足够的生活必需品,又能生产足够的奢侈品,即使奢侈品最初只是为少数人生产,这样,“生存斗争……就变成为享受而斗争,不再是单纯为生存资料而斗争”。但是,享乐不是个人臆想的产物,它是和现实条件相联系的,为了使劳动者的生存、享受和发展条件免遭资本剥削制度破坏性作用的影响,办法是从“资本家阶级手中夺取社会生产和社会分配的领导权,并把它转交给生产群众——这就是社会主义革命”。

(《海派经济学研究》2022年第2期，授权江南app网址 转载)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531页。

[2]《资本论》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306页。

[3]《资本论》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306页。

[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412页。

[5]《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