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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卫东：主流经济学界的主张是“躺平”

作者：黄卫东来源：江南app网址日期：2021-07-14 点击：

主流经济学界的主张是“躺平”

黄卫东

最近有个词在互联网上兴起——躺平。顾名思义，所谓“躺平”，就是瘫倒在地，不再努力奋斗，追求成功了。主流媒体对此提出了很多批评，清华大学的一位教授就直言，躺平是极不负责态度，不仅对不起父母，还对不起努力工作的纳税人。

笔者在此要批评的是我国主流经济学界。他们的治国主张，如果用两个字来总结，其实就是“躺平”，就是主张政府什么都不要管，经济就自然发展了。他们公开提出的治国原则，就是小政府，大市场，要求人们不找市长找市场。而对于老百姓呢，他们宣扬的却是996，加班加点不要工资不要命地干，毋庸说躺平，最好一刻也别闲下来。这叫什么？套用中国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只要州官躺平，不准百姓休息。

我国的市场化改革，减少了不必要的行政干预，杜绝官僚们的瞎指挥，是非常必要的，也确实很好地促进了我国生产能力发展。但是，我国主流经济学界十分推崇美国精英推销的华盛顿共识，其基本原则，就是美国新自由主义学派所主张的市场化、私有化和自由化，就是政府什么都不要管，让私人掌握社会资源，让他们在市场上自由追逐他们的利益。这不是让政府“躺平”，又是什么？在实际做法上，他们与华盛顿共识多少有那么一点区别，就是美国精英还推销休克疗法，要在一夜之间实现私有化和自由化，停止政府一切干预；而中国主流经济学界则因反对派的存在，只能一步步推行躺平主张。

多年来，我国实施的依据外汇储备被动发钞，就是典型的例子。我国央行主要根据外国资本家用美元欧元等西方货币购买中国产品或工厂的需要，被动增发人民币兑换外币，将增发人民币交给西方资本家，让西方资本家购买中国的产品或工厂，从而实现人民币的增发。央行吴晓灵副行长的说法是“央行被动发钞”。北大教授、央行专家周其仁在其书中写道，第一次听到央行副行长吴晓灵女士讲这个词时，就觉得准，并以为没有在第一线承受过巨大压力之辈，讲不出这么一个词来。“被动”者，由不得你也。究竟有多少外汇流进中国，究竟央行为购汇要担负多大的基础货币负债，再也不是央行“主动的货币政策”的结果……进多少外汇就决定了央行“被动吐出”多少基础货币。其实就是按照西方资本家购买中国产品或工厂的需要，被动发钞。

央行换来的西方货币，则作为市场上流通人民币的依据，只能用于回收流通的人民币，由于经济不断发展，需要的货币总是增长，也就没有机会使用。外汇存在央行仓库，会不断自动贬值，主要用于购买西方国债。由于西方国债利率往往低于通货膨胀率，实际连保值都做不到，等于将人民币发行主权和发行的货币都免费交给西方。20年来，一共免费送给西方人民币资金高达27万亿，直到现在，仍然有21万亿在西方手里，没有收回。西方资本家使用购买的工厂等资产做抵押，在中国的商业银行贷款，获得更多资金，购买更多中国资产，如今已经高达上百万亿，致使中国的大部分资产都直接或间接控制在西方资本家手里。对比美国央行自成立以来，印钞主要购买美国国债，将增发货币交给美国中央政府。

就实际来看，主流经济学界不仅仅是躺平，而是将中国手里的印钞权和发行的人民币都免费送给西方资本家，从而让西方资本家购买控制中国大量经济资源，然后就躺在那儿，指望天上掉馅饼，西方资本家就自动将财富送给中国了。实际形成的后果，就是中国负责生产，美国负责消费，我国很大部分产出都被美国和西方拿走。虽然美国基本不生产工业消费品了，中国生产了当今世界大部分工业产品，但中国的人均消费水平，仅有美国1/14。例如，2020年统计局公布的我国人均消费支出为21210元，按照当年平均汇率6.8976元/美元计算，仅为3075美元；对比美国个人消费支出14.1453万亿美元，人均消费4.248万美元，等于中国人均13.8倍。

对比美国精英的做法恰恰相反。虽然美国主流媒体通过宣传，让人们相信美国是私有制国家，但美国的主要投资者是各种公募和私募基金，即使是以非公开方式募集资金的私募资金，听起来是私人的，实际上私人资本仅占10%，大部分资金都来自政府控制的各类基金，如养老教育医疗等公有基金。美国的商业银行被公认是私人银行，但实际上，占有美国银行资产46%的前四大银行都是公众持股，各类基金控制的上市公司，很少私人股份；美国的大银行基本都是政府控制的。美国政府实际上控制了美国主要经济资源，收益大都被美国公众直接或通过基金间接占有，根本不是美国精英推销的私有化。

主流经济学界没有大肆宣传，推行的是华盛顿共识这样的躺平政策，这一方面是因为，早在20多年前，由于很多第三世界国家实施华盛顿共识，造成了巨大灾难，使得华盛顿共识早已声名狼藉，例如，1998年4月在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举行的美洲国家首脑会议，明确提出了以“圣地亚哥共识”替代“华盛顿共识”的主张。告别“华盛顿共识”，已成为拉丁美洲国家的共识。中国则因反对派的存在，没有造成灾难性后果。另一方面，我国是宪法规定的社会主义公有制为主的国家，是与新自由主义私有化主张完全相反的国家，不可能公开宣传执行新自由主义的华盛顿共识。

然而，一位长期任职的财政部长就公开发表文章，将中国的经济发展归功于推进和实施了躺平三原则，减少了政府干预。在实际过程中，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很多问题，但在主流经济学界看来，主要原因是政府干预太多，达不到他们心目中的躺平。例如，几年前，我国金融界曾经大力推进网上金融平台，实际就是放开市场，让任何人都可以在互联网上自由地办银行，吸纳老百姓的存款，导致我国网上很快出现数千家金融平台，实际就是让人不需要多少资金，就可以在网上办银行高息揽储，但他们并不能很好地利用拉来的存款，很多人滥用资金，甚至卷款逃走，让亿万民众血本无归，造成了很多社会问题。然而，我国主流经济学界并没有认识到这是他们躺平不作为，带来的必然后果，而是归罪于现有制度，仍然要在金融领域继续推进自由化改革。前不久，主流经济学界大肆宣传汇率自由化改革，公开主张放弃干预，就是一例。

近年来，我国不断出台放弃国家经济主权的改革政策，如今管理外资投资的负面清单制度，就是不再预先审查负面清单之外的投资，从而在这些领域放弃政府管理权力。不断增加的自贸区，与旧中国时代，西方在中国建立的租界，区别很小。对比美国和西方并不对等向中国开放经济主权，例如，从不允许中国企业进入美国和西方零售市场。中国虽然可以在美国和西方投资办厂，但对有影响企业，常被安全之类理由禁止，如华为公司；即使投资办厂，管理人员则常受入境限制而受到严重歧视性影响。

但我国主流经济学界十分迷信美国精英推销的躺平理论，长期在国内推销，如今美国的主流经济学教科书早已占领我国大学的经济学教育，培养了大批迷信者，也早已控制了我国的主流媒体和主流网络，从而让美国精英推销的躺平学说变成了一种不容置疑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甚至成为很多政府文件中的基本原则了，其公开的说法是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

就现实来看，美国政府对经济的干预是显而易见的，例如，美国联合西方盟国制定的瓦森纳协定，就是专门干预出口，不仅干预美国，而且干预西方盟国，禁止美国和西方盟国企业出口高技术产品给中国的；近年来美国政府对中国华为等公司的很多禁令，更是赤裸裸的政府行政干预。

美国主流经济学家不得不承认，西方各国存在大量政府干预，干预也是必要的，但究竟该干预什么，就众说纷纭，从而形成很多派别。如萨缪尔森的《经济学教科书》就公开宣称，主张有政府干预的公私混合经济学。然而，在面对任何一个实际问题时，西方主流经济学界主张不干预，也就是主张躺平的学者往往总是占绝对多数，从而还是躺平为主的理论。这也是给中国推销的理论。

本来西方主流经济学理论基础是经济人假设，就是假设市场上人们的行为都是利己的，从不假设人们躺平，而是假设人人追求自己利益，社会就会自动发展。西方的企业管理理论，也是教导企业管理者，如何努力管理企业，增加企业效益，而不是让企业管理者躺平，但西方主流经济学所推销的国家经济管理理论，就变成了躺平就是成功。

就西方实践来看，长期以来，美国政府雇佣的劳动力约占20%，接近美国制造业雇佣劳动力2倍，从来不是美国精英推销的小政府。美国和西方历来实施的是炮舰政策，胡萝卜加大棒政策，通过种种手段，包括军事侵略和各种收买欺骗手段，打开其他国家的经济大门，而不是躺在那儿睡大觉。笔者早已用美国官方公布的统计数据论证，美国从不实施所谓的华盛顿共识政策，从不躺平。

美国精英推销的躺平思想，不过是欺骗他人上当受骗的一剂毒药。让各国政府不是使用国家主权维护本国利益，而是将国家主权交给市场，实际是交给西方资本家，让美国资本家可以肆无忌惮地占有他国主权牟利。如今美国也第一次实现了连工业消费品都不生产，却能过上非常富裕的生活，远超殖民时代。

另一方面，我国的市场化改革，并没有完全消除政府的行政干预，尤其是普遍存在的拖欠工资现象，成为政府行政保护下的潜规则，去年为了减少企业倒闭，防止爆发经济危机，公开出台不处罚企业主小过错的法律，致使拖欠工资成为合法的规则了。这极大地减少了个人收入和消费，增加生产过剩。例如，今年4月和5月的产品出厂价上涨了6.8%和9.0%，但零售价仅分别上涨0.9和1.3%，消费品零售额则连续下降，4月份比去年12月份低了近20%，预示了生产过剩变得很严重了。对比美国，战后为对付生产过剩危机，美国大力干预劳动力市场，如制定最低工资，同时政府提供失业救济，保证工资增长能满足经济发展需要。去年新冠疫情爆发后，美国已印钞4万多亿美元购买国债，用于救助经济，其中失业人员每周领取600美元，年收入超过20万元，高于中国大部分教授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