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新中国拒绝联邦制功在千秋

——仅以此文纪念毛泽东逝世41周年

辽宁王忠新

民族与宗教是两大世界性尖端课题，近现代世界很多地区和国家都未处理好这相互关联的两大难题，造成民族厮杀、民生悲惨、民怨沸腾，也分裂解体了许多国家。而中国的民族和宗教问题能如此和谐，并带来国家的统一安定，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就是建立新中国之处，毛泽东拒绝实行联邦制，建立单一制国家结构和实行民族区域自治，求得了长治久安，这是毛泽东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一项公在千秋的伟大贡献!

一、推行联邦制在中国的重大失败

近代世界很多国家都实行联邦制国家结构，美国的联邦制也是很多国家的效仿和追求。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也将建立联邦政府作为追求目标，可根本走不通。

1、美国实行联邦制国家权利不可僭越。1776年，美洲大陆上原英国的十三个殖民地州在费城签署《独立宣言》，宣告十三个州从英国殖民统治下独立。1787年，各州代表齐聚费城讨论和协商，通过了《1787年宪法》。根据这部宪法，美国成为一个由各拥有主权的州所组成的联邦国家，有一个联邦政府来为联邦的运作而服务。美国实行宪政联邦共和制有三大特点：

一是宪法高于一切。《宪法》是国家最高法律，不仅确定联邦和州政府的结构，也确立了政府的权限;不仅确定了联邦政府的结构和权力，也对州政府有基本规定。坐落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国家政府的法律，适用于任何生活在美国境内的人，但美国五十个州的各州法律只适用于该州居民。

二是国家权力不可僭越。根据美国《宪法》，国会无权废除一个州的法律，但也没有任何一个州可以僭越国家可以行使的权力。美国政府在管理州际和对外贸易、造币、移民归化、维持陆军部队或海军部队等事务上，拥有非其莫属的权力。在上述这些领域，国家利益显然超越各州利益，因而在这些领域的权力也归属国家政府。国家政府还具有解决两州或多州争端、解决不同州公民之间争端的司法权。

三是培养统一的民族心理。美国教材一直把美国当单一制国家的历史叙述。虽然美国每个州都有自己的法律，自己的立法机构，但美国人形成的是统一的民族心理，认为这个国家是从历史上就作为一个整体存在的，而不是发展道路不同的一些不同地区的联邦。

所以，若说美国是联邦，还不如说是地方权力较大的单一制国家而已。它截然不同于苏联联邦制内加盟共和国具有的极大独立性，也不同于整个苏联联邦制具有的极大松散性。

2、孙中山实行联邦制导致军阀混战。辛亥革命后，历史曾给中国一个建立分权式联邦制的机会。早在清末，梁启超等就提出十八省分立之说，辛亥革命后，主张建立以各省自治为基础搞联邦制的人更多，包括章太炎提出的“联省自治”，毛泽东也主张过搞联邦制。孙中山在发起革命组织临时政府时就明确表示：“美利坚合众国之制，当为吾国他日之模范”。可现实的政治让孙中山不得不承认：中国几千年来社会上的民情风土习惯，和欧美的大不相同，“所以管理社会的政治自然也是和欧美的不同，不能完全仿效欧美。”

从辛亥革命到袁世凯称帝失败，中国社会面临两个基本选择：一是听任各省自治，再建立松散的联邦制;一是用武力统一中国，重建中央集权制。袁世凯称帝失败后，中央政权急剧萎缩，各省军政权力越来越大，中国似乎站在以各省自治为基础的联邦制门口。可各省只有自治愿望，并无联邦的打算，逐步走向军阀割据。北洋军阀控制的中央政府，从没有效统治过南方诸省，内部的皖系和直系，也不断发生政争和混战。

1919年1月18日，“五四运动”爆发，成辛亥革命以来中国社会一个根本性转折，救亡图存成压倒性主题。在四分五裂的各省自治，又绝难找到救亡图存的希望，社会的主流渴望结束各省割据和军阀混战，建立一个独立自主的统一国家。中国南方的革命党人聚集在北伐旗下，通过了《国民革命军北伐宣言》。宣言把中国社会自辛亥革命以来的所有问题归于两个：一是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的侵略，一是军阀混战导致的无政府状态。在辛亥革命15年后，中国重新走上了武装统一国家，建立中央集权政府的道路。

二、毛泽东拒绝联邦制实行单一制国家结构

1949年初，有着数千年历史文化底蕴的古都北平和平解放。1949年3月23日，正是毛泽东东渡黄河一周年，他和刘少奇、朱德、周恩来、任弼时等向西柏坡告别，开始了“进京赶考”。住进中南海后的毛泽东，首要的大事就是要筹备建立新中国。

1、毛泽东对建立什么样的新中国早有蓝图。毛泽东在1948年9月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阐述：“我们政权的阶级性是这样：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但不是仅仅工农，还有资产阶级民主分子参加的人民民主专政。”并明确指出：“我们是人民民主专政，各级政府都要加上‘人民'二字，各种政权机关都要加上‘人民'二字，如法院叫人民法院，军队叫人民解放军，以示和蒋介石政权不同。”1948年9月26日华北人民政府宣告成立，并制就铜质“华北人民政府之印”一枚启用。

1949年6月30日，毛泽东写出《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根据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结合中国实际，论述了即将成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性质，各阶级在国家中的地位及其相互关系，国家对内、对外政策等。几个月之后，对“人民民主专政”中的“人民”做出进一步明确的界定，并阐述了民主与专政的关系

2、李维汉提出中国不宜搞联邦制的两条理由。可对于建立的新中国，到底实行什么样的国家结构，很多人希望从苏联请教到良方，建立一个联邦制的国家;也有一些人主张学习美国的联邦制国家模式。在起草共同纲领时，毛泽东提出：要考虑到底是搞联邦，还是搞统一共和国，少数民族区域自治。毛泽东就这个问题向党内熟悉，并长期主持民族工作的人征求意见，时任中央统战部部长的李维汉，根据毛泽东的要求，对中苏两国的民族问题进行了比较研究，结论是中国不宜实行联邦制：

一是苏联和中国的少数民族有两个不同。一方面苏联少数民族约占全国总人口的47%，与俄罗斯民族相差不远。我国历来就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少数民族只占全国总人口的6%，一方面苏联少数民族的民族和区域相对集中，中国的少数民族则大分散小聚居，汉族和少数民族及几个少数民族之间，往往互相杂居或交错聚居。

二是苏联实行联邦制是由形势所决定。联邦制是由两个或以上的政治实体(共和国、州、邦)结合而成的一种国家结构形式。本来，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都主张在统一的“单一制”国家内实行地方自治和民族区域自治，只在例外情况下允许联邦制。可俄国经过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许多民族实际上已经分离成不同国家，不得不采取联邦制形式，把已形成的各国统一联合起来。

3、毛泽东对建立单一制国家结构已奠定了基础。李维汉提出中国不宜实行联邦制的建议无疑很重要，但能“识主性”，能让毛泽东十分认同，更在于毛泽东不仅早已深思熟虑，更从实践到理论进行了充分准备。建立单一制国家结构，关键是要有高度的统一集中，对此，毛泽东在“进京赶考”之前，就紧锣密鼓地实行了一系列加强集中统一的重大举措。

用制度保证全党统一中央！1948年8月14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严格执行报告制度的指示》，9月，中央政治局会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各中央局、分局、军区、军委分会及前委会向中央请示报告制度的决议》。9月20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健全党委制的决定》。一月三文，强化中央权威!

统一财政经济体制和货币。财政是国家的命脉，财政能否统一，直接关系国家统一。1948年7月初，中央财政经济部成立，董必武任部长。9月，华北人民政府成立后，随即成立华北财经委员会，发出《关于统一华北财政工作的决定》。12月1日，由原华北银行、北海银行、西北农民银行合并而成立中国人民银行，并从即日起统一各解放区的货币，发行人民币，作为新中国的本位币。

统一人民解放军的建制和指挥。解放军由各山头而来，历史演变造成类型、编制、称呼、隶属等，都各行其是，能否统一建制和军事指挥，无疑事关重大。1948年11月1日，中央军委发布了《关于统一全军组织及部队番号的规定》，对全军组织和部队番号，全面作了统一规定。其中，将野战军以地名区分为四个：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中原野战军、华东野战军、东北野战军，统一编20个兵团。

实行大行政区制度是单一制国家雏形。1949年前后，中央合并解放区形成六大大行政区：东北人民政府，主席高岗;华北人民政府，主席董必武;华东军政委员会，主席饶漱石;中南军政委员会，主席林彪;西北军政委员会，主席彭德怀;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刘伯承。大区军政委员会行使人民政府的职能。新中国成立后，建立单一制国家结构，一个十分简便的办法，就是将六大大行政区建立的政府行政体制，再参照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编制，直接进行体制转换，这可大大地降低建立新政府的成本，也可减少学习和建立过程。

正因为毛泽东实施了这一系列加强集中统一的准备，实行单一制国家结构建立新中国，才能以最小的成本，在最短的时间，很顺利地完成。

4、《共同纲领》正式提出建立单一制共和国。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确认，单一制的国家结构符合中国实际。1949年9月7日，周恩来向政协代表报告时指出：今天帝国主义想分裂我们的西藏、台湾甚至新疆。“在这样情况下，我们国家的名称叫中华人民共和国，而不叫联邦。”经广泛协商，1949 年通过的共同纲领正式提出建立单一制共和国，其主要特点：一是国家只一部宪法和以宪法为基础的法律体系，维护宪法的权威和法制的统一是国家的基本国策。二是只一套包括最高国家权力机关、最高国家行政机关和最高国家司法机关的中央国家机关体系。三是无论普通的行政区，还是民族自治区，或特别行政区，都是中央人民政府领导下的地方行政区域。四是对外关系，中华人民共和国是统一的国际法主体。发展到20 世纪 90 年代，“单一制”也发生不少变化。香港、澳门回归，实行了特别行政区制度，但绝不容许独立!

5、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性保障了民族利益。相比苏联以民族和地区建立联邦来保障民族利益，单一制共和国该如何保障民族利益?结合中国民族分布的国情是“大分散小聚居”，毛泽东创造性地实行了民族区域自治。1949年9月7日，周恩来向政协代表报告时指出：“我们虽然不是联邦，但却主张民族区域自治，行使民族自治的权力。”“历史的发展使我们的民族大家庭需要采取与苏联不同的另一种形式。每个国家都有它自己的历史发展情况，不能照抄别人的。采取民族区域自治的办法对于我们是完全适宜的。”中国的民族区域自治一个突出特点，就是中央财政不向民族自治区索要一元钱，只是给予财政等投入，这无疑最大限度保障了民族地区的经济利益。

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和单一制国家中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这就是新中国的国家结构形式。相比欧洲一体化要建立市场一体、经济一体，货币一体、军事一体化、议会一体化等的欧盟“超级国家体”，新中国建立的统一的单一制国家结构，付出了极小的代价。

三、联邦制国家面临的最大危险是分裂

从近些年国际发生的一些大事看，联邦制国家面临的最大危险，就是动荡不安和分裂解体。

1、三个社会主义联邦制国家全部解体。

苏联一分十六。1991年12月25日，震惊世界的大事件发生了，苏联分裂成为16个国家。随后，在俄罗斯境内的鞑靼斯坦、车臣、西伯利亚等地也出现要求独立的对抗。若车臣和鞑靼斯坦独立成功，很可能带来俄罗斯21个自治共和国纷纷独立。为阻止车臣独立，俄罗斯打了两次车臣战争，第一次车臣战争俄军败北，第二次车臣战争俄军以阵亡官兵1173人的代价，击毙叛军约1万人，取得了战争的全面胜利，防止了俄罗斯的再次解体。。

南斯拉夫一分为七。1991年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也解体为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波斯尼亚、黑山、斯洛文尼亚、马其顿六个共和国。2008年2月17日，科索沃通过独立宣言，现时获得108个国家的承认。

捷克斯洛伐克一分为二。1990年3月，原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改国名为捷克斯洛伐克联邦共和国。4月再次改国名为捷克和斯洛伐克联邦共和国，1993年1月1日。联邦解体为捷克及斯洛伐克两个独立的国家。

2、苏联联邦制解体的制度性必然。苏联是多民族国家，根据列宁建立苏联时的国策，希望每个民族都享有自己的自治权，故而根据苏联宪法，每个“加盟共和国”皆为主权独立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加盟共和国拥有自己的宪法，还有同外国发生关系、同外国缔结条约及交换外交和领事代表、参加国际组织的活动的权利。

2016年1月25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全俄人民阵线论坛上发表讲话称： “按民族划分行政区，各加盟共和国完全平等并拥有退出权力，这为国家埋放了定时炸弹”。普京的发言，从国家体制的角度对苏联解体做了一个反思。

3、苏联加盟共和国独立后的“再独立”。作为原苏联加盟共和国独立后，其下辖的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也拥有较大的权利，拥有自己的宪法，同样面临再独立危险。

如，1991年8月24日，乌克兰正式宣布脱离苏联独立后，2014年3月18日，其国内的克里米亚自治共和国自行宣布独立，加入了俄罗斯;2014年5月12日，卢甘斯克宣布独立。

如，2014年5月12日，顿涅茨克宣布独立。格鲁吉亚1991年4月9日正式宣布独立，但2008年8月28日其国内的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宣布独立，南奥塞梯已得到俄罗斯、委内瑞拉、尼加拉瓜和瑙鲁等九个国家的承认并与其中八个建交。

而且，类似这样的分裂独立倾向，还在一些独立后的苏联加盟共和国内上演。

4、英式西方联邦制国家同样面临分裂危险。作为西式联邦制国家同样面临分裂危险，也并非能置之度外。

苏格兰独立运动势难遏制。英国，全称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它是西式联邦制的创始模板。这是位于西欧大不列颠岛上的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及爱尔兰岛东北部的北爱尔兰共同组成的一个联邦制岛国。这个联邦国中，苏格兰闹独立最凶。虽然苏格兰2014年9月18日举行的独立公投，55.8%共1877252名选民对独立说“不”，而差点未获成功，但苏格兰闹独立的势头不减，苏格兰首席部长斯特金表示，将在2017年举行新一轮脱离英国的独立公投，苏格兰成为一个独立国家，已是很难抗拒。苏格兰若独立成功，不知会产生什么重大冲击。

(曼尼普尔的“国”徽)

印度闹独立已成持久的动荡。印度共和国行政区域包括28个邦(省)、6个联邦属地及1个首都辖区，实行联邦制让分裂一直成印度面临的巨大危险。印度东北地区的阿萨姆省、阿鲁纳查省、那加兰省、梅加拉雅省、曼尼坡省、米左拉姆省、特利普拉省等七省及西北部的查谟暨喀什米尔省动乱频仍，是分离主义运动最活跃的地区，印度政府限制外人进入。印度东北部有两个邦的独立运动声势最大，一个是阿萨姆邦，一个是曼尼普尔邦。二者与中国的历史联系最为紧密，历史王朝要么华人所建，要么直接归中原王朝管辖，他们要求独立并入中国!

印度各民族分离势力纷纷划出建国区域并自制国旗，克什米尔(地区)、古吉拉特(国)、曼尼普尔(国)、米佐拉姆(国)、那加兰(国)、锡金王国、泰米尔(国)、北方邦、特里普拉(国)。安德拉(国)两支左派游击队曾在印度29邦中的8邦发动暴乱。旁遮普/哈利斯坦(国)，锡克教1983年暴动持续至1992年，造成5万人死亡。阿萨姆(国)，“阿萨姆联合解放阵线”、“波多民族民主阵线”和“卡塔普尔解放组织”这三大反政府武装组织，以实施暗杀、绑架、袭击军警等暴力而著。印共(毛)已在28个邦中的16个邦，拥有了自己的活动范围。

自此，方显现出当年新中国建国时，毛泽东高瞻远瞩地拒绝联邦制，实施了建立单一制国家结构和实行民族区域自治，从根本上保证了国家的统一和民族的团结，这是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极其伟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