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打工经历:从Y钮扣厂说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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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流逝,生活在继续。
2008年10月1日国庆节前后,举国欢腾,到处洋溢着一片欢乐喜悦的气氛。我在Y钮扣厂的打工生活却于预感中进入了“夜色正浓时”。
丽妍因父亲病重请假回家了,管家挑三拣四不断找我的麻烦。为了一种钮扣,在管家的训斥声里,我不厌其烦地尝试着各种洗法:煮油洗、超声波洗,不行;汽油兑机油洗、柴油兑机油洗,各有优劣。用汽油兑机油洗色泽呈亮,价格昂贵;用柴油兑机油洗,价格便易,但光泽晦暗。管家总说有一种即经济实惠又有光泽的洗法,并三番五次地命令我去找仟鸿钮扣厂的王师傅。无事没登门,事急找师傅。我不想去。
“你怎么那么笨?!”管家对我怒吼道,“我已经给王师傅打电话了,他叫你去。”
当我骑车赶到王师傅那里,才知道管家要我去是想借王师傅之口说出要赶我的意图。
“我没违反厂规,也没偷懒耍滑!”我向王师傅求证着我的推测,“有一次,一个女老乡当着管家的面说要送我,他肯定以为我在追她。说实在的,我内心里喜欢这个女的,但知道她有老公了,我没有追。”
“管家会以为你在追;我在‘Y厂’干了六、七年,管家是那么个人,他看上了哪个女的,谁想谈的话,他就把人家给赶了;那个畜生不知糟蹋了多少妇女!有的妇女,他就那么强行的,知道他的人都喊他脚猪……。”这样的议论听得多了,已不觉得奇怪,但没想到管家赶我的意图是在这时候。
回到厂里,我向包装房的几名女工透露将被管家赶出厂的消息,几名女工都大为惊讶,因为她们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一天,我去洗衣,遇上了一名叫黄柏英的女工,她深有感触地对我说:“老乡,你要走了,我在这厂里也做不了多久,最多看能不能把今年做完。有些话,我只对你说,你不要说出去。这段时间,管家老是找我的麻烦,他想把我赶走!过几天,我的侄女丽妍就要来了,把我赶走了,他想把她怎样就怎样!他以为我不明白……在外打工,没有办法呀!”
听了她的诉说,我也毫不隐瞒地道出了我的体验和被赶的原因。
从丽妍姑姑的口中得知,丽妍还没有结婚,但有一位在张家界开车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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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管家借工作之便再来找岔时,我很平静地说:“你就干脆给我结账吧!”
“我还没招到工。”
“那你招吧!哪天招到哪天给我结。”反正这里没有人格和尊严可言,也没有道理可讲。既然离回家还有一个多月,那就做几天算几天。
我与张文清及新招来的一位工人忙完150万大订单加其它订单和磨砂扣,管家那不时扯动着嘴角的脸露出了得意的佞笑。
10月12日下午,丽妍拿着胶桶去打水,经过我的身旁时,伸手去拿转桶下面的洗洁剂。畜生一样的管家以抢丽妍手中的桶为由,突然一把抓住了丽妍的双腕,蒙羞的丽妍柔弱的双手无力反抗,痛得“哎哟”一声松开了双手,空桶掉在了地上。管家并没有用丽妍的桶打水,他是在三位员工面前调戏丽妍。柔弱的丽妍一脸难堪,管家扯动着嘴角,冷酷、麻木的脸上竟没有一点羞耻之感。
10月13日,我送回厂里的两床破棉被结账时,管家假惺惺地劝道:“回去那么早干嘛?还做一段时间吧!”
保管洗衣粉的管理员也帮着竭力劝说,我以为又来了大批订单,管家让他帮着劝说的。如果是这样,想结账还难得与管家纠缠。于是,我答应还做一段时间。
我来到一楼洗油车间后,又觉得不妥,自己昨天已说好今天结账的,再做那一段时间,不等于继续作践自己吗?我对张文清说了自己的感受后,决定还是辞工结账。转过身正好碰着从楼上下来的管理员,我便求他帮忙去说。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摆着手连忙说:“我不说了,不说了;刚才帮着劝你反而挨骂,做好没好,我不说了!”
我没有向他说明管家要赶我的原因,他怎能知道管家的一切罪恶和骂他的原因呢?
12月14日,我终于结账被迫离开了充满罪恶的Y钮扣厂。走时,我的心反而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包裹着,满怀着感激与感动,我慢慢地来到丽妍的身旁,写下了她的联系电话。我想告诉她我内心的一切;同时,因为忿懑,遥远的天边由远渐近地滚过一声惊雷,蛰伏在冻土层的那粒麦子慢慢苏醒后冲破寒冷的严冬渴盼着春天;凛冽寒风中,傲雪寒梅朵朵花心晶莹的露珠滚动沿花瓣悄悄滴落大地的声音,像一声声带泪的哭泣与呼喊,那是渴望将内心无处诉说,也难以启齿的忧伤告诉给热爱祖国的春天与春天和谐之美的人们!这样想着,我的耳旁似乎又想起了干活时以苦为乐唱过的一首刘欢的歌:
昨天所有的荣誉
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
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挚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
只为那些期待人生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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