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面前,西方的“封城”为什么失败了?

作者: 刘斯郎 来源:郎言志 2020-05-13

疫情面前,西方的“封城”为什么失败了?

刘斯郎

自由,自由,自由,疫情还没过去,追求自由的西方就开始“解封”了。他们,似乎最终还是选择了“群体免疫”。

今天这篇文章,我不知道是否还能叫“封城日记”,因为西方各国的封锁,已经陆续宣告失败,法国、西班牙、意大利等疫情最严重的几个国家已经相继解封了。

于是,近几日以来,在这几个“兄弟国家”的街头,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在没有政府强制管控的情况下,“出不出门”又成了众人的自主选择,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到底是在家里饿死,还是出门感染病毒病死,都在一念之间。

疫情面前,西方的“封城”为什么失败了?

同学阿莉西亚又热情地约我出门逛街了,她说关了这么久终于自由了。但我看了看那每日一千上下的确诊人数和数以百计的死亡病例,还是胆寒地缩回了企图迈开的步伐。我劝阿莉西亚别乱跑,可阿莉西亚却和我说:外面的人可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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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0万人口的意大利,死亡已超30000人,死亡人数仅次于美国和英国。

阿莉西亚口中的“可多啦”听起来有点魔幻,但这却是眼前的事实。疫情中草草解封的意大利,正迎来令人疑惑的一幕:报复性聚集。自5月4日全国性解封以来,超市不限流、车站人挤人、景区公园搞派对的画风就接连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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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解封后,米兰一处街景,很多人不戴口罩。来源:意大利华文媒体 华人街。

在网络上,有不少意大利本国人都吐槽解封之后的意大利是“狂欢之地”。

如此形容,自然略显夸张,但也是基于实情。因为意大利解封首日,其疫情中心米兰市的火车站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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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面前,西方的“封城”为什么失败了?

▲意大利米兰火车站解封首日画面,图源:安莎社,下同。

一些“乐观派”媒体对外的报道是“车站里的人数并不多,大多数人还是不出门的”,但我们必须强调的是,此时仍处于疫情传播阶段,解封首日的一早七点多,就有数以百计的人涌进火车站,这是很可怕的情况。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呢?情况大概就相当于,在武汉仍每日确诊数以百计病例的时候,官方宣布解封武汉,然后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有数以百计的人从武汉出发奔向全国各地。这画面,想想都觉得恐怖。

同样的画面还在意大利全国多地上演,在南部旅游城市那不勒斯和首都罗马,那种透着“久旱逢甘霖”的喜悦之气、散发着“千军万马齐头并进”挤火车的画面显得异常感人:许久未见,如此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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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火车站里“勇往直前”的画风正在各处上演。

5月4日解封的时候,意大利各地的公交车还只是偶尔出现“个别乘客不戴口罩一起乘车”的情况,但随着解封的演进,这一情况在日益严重。根据意大利媒体《共和国报》5月8日的报道,在罗马EUR区Versari-Agricoltura线上的708路公交,因为乘客太多导致车厢陷“群聚状态”,吓得司机报警求助,罗马警方不得不上车驱逐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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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警方控制公交车,驱逐聚集乘客。图源:共和国报。

而事实上,这样的“驱逐”是治标不治本的,因为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地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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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的画风也是同样的“生机勃勃”,充满了胜利的喜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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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的“熊孩子”们也开始上街打闹了,重启了天性的释放:

疫情面前,西方的“封城”为什么失败了?

可以说,他们该不戴口罩的继续不戴口罩,该怎么外出裸奔的还怎么裸奔,所谓解封,说是因为情况好转,其实是在尝试走向了“群体免疫”之路。

其实,“解封”背后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从意大利当局的一些政策表态中,也可以读出一二。

4月初,意大利联合政府宣布陆续解封商业活动,一个月后的5月4日进一步扩大了“解封令”:全国解除封锁。根据《安莎社》的报道,5月4日全境解封之后短短几日便有四五百万人复工。

在全国解禁之后的5月8日,联合政府还拟颁布了“重启法令”以振兴意国民经济。但法令中的一条内容让人感到非常忧虑:政府将向年收入35000欧元以下的居民发放每户500欧元的旅游补贴。也就是说,意大利准备重启旅游业了。

更离谱的是,5月9日,意大利国家卫生院主席通过《ilsole24ore》等媒体对外沉重表态:虽然现在要求出门必须佩戴口罩,但我们实在搞不定口罩。言外之意就是,做好长期“裸奔”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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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你的病,我旅我的游。解封之后,米兰运河休闲景区人满为患。

一面是宣称“搞不定口罩”,一面是果断的“全国解封”,一面又是补贴鼓励群众“出门消费”,这个堪称是西方“最严封锁国”的国家,似乎正在重返来时的路。当前,意当局反复向民众强调“做好与病毒长期共存的准备”,虽然字句中没有出现英国和瑞典的那种“群体免疫”的字眼,但似乎也正在朝着那条路迈进。

而可怕的是,意大利的情况,不过是整个欧洲,或者说是整个西方的缩影。同样没有坚持到最后的还有多个欧美国家。尤其是法国,早前号称比意大利更严格的封锁令并没有迅速遏制住本国疫情,草草解封之后的法国街头比意大利更热闹,而魔性的是,听说著名的法国“黄背心”在计划重出江湖了。

疫情面前,西方的“封城”为什么失败了?

可以“预见”的是,封城失败的画面还将在更多欧美国家陆续上演。而从长远来看,在疫苗全面普及之前,西方各国所走的路线,将可能都是“群体免疫”,用他们的话来说,也叫“进入与新冠病毒长期共存的第二阶段”。

其实我们回头去看这些疫情严重的西方国家,都会发现他们有一个非常雷同的“封城模式”:疫情出现初期放任不管,疫情出现十几天后开始不紧不慢封锁,疫情完全失控了开始举国戒严,疫情状况稍显好转开始逐步解封,疫情还没结束就开始举国复产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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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更多人而言,是真的没口罩,但出门是必须的。

很多人可能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就“封不住”呢?错综复杂的原因有很多,总结起来其实由这几个方面:社区差异问题、财富体量问题、资本干扰问题与文化冲突问题。

社区差异问题:在欧美封城,确实比较难。因为他们的的社区和我们中国人所理解的社区有着较大的差异,不管是在欧洲,还是在北美,都很少有我们理解的大型“小区”,更没有每个小区四周的围墙。简单地说就是,西方人相对散居,即便是在城市里,很多也是住在几户一栋的中小型楼房里。这也就意味着,监督、管理人口流动变得更难,管理同样规模的人口的时候,需要安排的防疫人员将更多,但显然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独门独户守着,因此封城效果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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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小区往往四周封闭,且楼房高,单位面积内居住人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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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一般没有“小区”概念,城市房屋多为单体小楼房,且群众聚居地布局分散。

财富体量问题:除了美国联邦政府外,西方各国的政府按体量来看,其实都算是“小政府”,这就导致了政府财政收入等各方面的体量先天不足的问题。再加之一些国家军费开支大、实行高福利政策导致政府负债累累等问题突出,政府可用于应急的资金非常有限。简单地说就是“没钱救急”。因此,封城之后西方各国政府断了税收来源,还要补贴社会应急,这无疑是条死路,草草解封也是必然结果。

资本干扰问题:西方国家几乎都是资本主义性质的社会,资本掌权和资本乱世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比如美国大选中被合法化的“政治献金”,欧洲主要大国当选政府背后的“赞助财团”,都是资本控政的典例。因此,一个资本主义社会不让资本家生产致富,实行所谓的“封城”,必然遭到强烈反对。就像一向主张继续封锁的意大利威尼托大区主席在一个月前说的那样:封锁已经不复存在,他们开始复工了。

文化冲突问题:西方人和中国人对政府的理解是不同的,中国人和政府之间的关系叫“一家亲”,有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温暖味道。但在西方不同,西方民众和政府之间的关系是冰冷的,甚至是对立的,因此当政府宣布要封锁的时候,不听话的、不配合的人是很多的。所以,西方各国的封锁显得举步维艰,也是情有可原。

疫情面前,西方的“封城”为什么失败了?

更多关于西方防疫失败的分析,我其实已经在《为什么一场新冠肺炎疫情难倒了整个西方》这篇文章中详细解读了,因此就不在此详谈。

写在最后:

看看美国疫情的恐怖数据,再看看眼前在疫情中忙着解封的欧洲各国,我顿觉这世界已经魔幻得让人匪夷所思。一切看似离谱,却也合乎各国国情。也许,是以往我们把外面的这个世界想得太过于美好了,因此今日所见,才会倍感意外。

什么牛皮神话,都成了唬人的笑话。只是可惜了,那几十万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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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全球疫情图,来源:人民日报。

原文标题:意大利封城日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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