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贵生：评中央党校蔡霞教授对“共产主义”科学含义的歪曲

近些年来，中央文件、领导人讲话和主流媒体很少谈及“共产主义”概念及其话题。因为在一些权力者和上层知识分子中，认为马克思主义过时了，“共产主义”已经不是历史发展方向了，中国共产党人没有必要再为虚无缥缈的乌托邦的“共产主义”奋斗终身了。这种认识正是中国共产党人当今大面积腐败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思想根源。也正因为如此，习近平总书记今年1月在与中央党校第一期县委书记研修班学员座谈时的讲话中再次强调，共产主义仍然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努力方向，广大共产党员必须要树立共产主义理想、信仰。近些天，左派同志和部分主流媒体发表了多篇谈论共产党人必须高举共产主义旗帜、树立共产主义理想的好文章，但同时也听到个别对“共产主义”曲解、歪曲的声音。9月24日，中央党校蔡霞教授在其微博中发表的“左转倒退正是歪曲共产主义理想”(见附件，以下简称蔡文，一些网站和个人博客做了转发)就是这样一篇歪曲“共产主义”科学含义的典范文章。

　　文章开头指出：“习近平总书记谈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引起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各种解读都有，各种行为反应也都随之发生。”“共产主义作为中共的最高理想写在中共党章里，从1921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作为现在的中共中央总书记，对党内领导干部强调这点，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无疑是正确的，但她在解读“共产主义”的含义及其内容时，却做出了歪曲、错误的解读。

一、对中国共产党人和大多数人民群众对“共产主义”含义的理解做了错误、歪曲的描绘和解读。

　　蔡文说“多年来，中共和中国社会的解说含混不清，就可能字面理解，以己之见解释马克思恩格斯。”她接着说，对“共产主义”中国人最普遍的说法是：社会财富极大丰富，各尽所能各取所需。她认为这种理解有很大的肤浅片面和扭曲。笔者认为，这是蔡霞教授对我们党，也是对绝大多数中国人民理解认识“共产主义”的极大污蔑和歪曲。

　　就中国共产党人和大多数接受过马克思主义教育的普通群众来说，对共产主义的理解是没有错误的。我们党的历史上特别是建国以后出版的几乎各种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教材中，阐述“共产主义”含义时都讲到，“共产主义”有三种含义：第一，共产主义是一种理想、制度。这种制度是生产力高度发展、物质财富极大丰富、生产资料公有制度、各尽所能按需分配。消灭阶级、消灭剥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等。第二，共产主义是一种理论即唯物史观为指导的关于资本主义灭亡、社会主义胜利，最终实现共产主义制度和无产阶级解放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第三，共产主义是一种运动，即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在共产党领导下消灭私有制度，建立社会主义社会、最终消灭阶级、消灭剥削的实现共同富裕的共产主义制度的现实的运动。社会主义是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不可避免地在经济、政治、道德等多方面都存在旧社会的痕迹。社会主义实行计划经济和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原则。就是在近些年出版的绝大多数马克思主义教材中也都是这样讲的。这种解读完全符合马克思恩格斯对“共产主义”的认识。蔡霞同志怎么能够说，多年来中共和中国社会对“共产主义”的解说是“含混不清”呢?是“字面理解，以己之见”解释马克思恩格斯呢?你究竟有什么根据这样说呢?

　　不排除现实生活中个别人由于种种原因对“共产主义”存在肤浅、扭曲认识。如蔡文中所说，把共产主义单纯理解为只是“社会财富极大丰富，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但这只是个别人的理解，绝对不是如蔡文所说的“中国人最普遍的说法”，更不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社会对“共产主义”的认识。蔡文在这里把肤浅、扭曲的个别人对“共产主义”的错误理解强加给大多数中国人民，强加給中国共产党和整个中国社会，这不是典型的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污蔑和歪曲吗?

二、把“共产主义”本质内涵唯一归结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是对《共产党宣言》和恩格斯论述的错误、歪曲的解读。

　　蔡文污蔑歪曲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对“共产主义”做了错误的理解。那么蔡文究竟如何理解“共产主义”的“本质内涵”呢?蔡文说，马克思恩格斯说的共产主义本质内涵就是《共产党宣言》第二章最后所说的“自由人的联合体”思想即“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而且还认为，这是恩格斯多年后确认的。蔡文的这一思想是对《共产党宣言》及恩格斯论述做了彻头彻尾的歪曲和解读。

　　大家知道，马克思恩格斯1848年所写的《共产党宣言》就是针对当时社会中对“共产主义”形形色色的歪曲、污蔑和诋毁而写的全面阐发“共产主义”科学内涵的马克思主义公开问世的第一部理论著作，实质就是共产主义宣言。蔡文引证《共产党宣言》的论述说明马克思恩格斯“共产主义”本质含义是对的。但《共产党宣言》是一篇完整、系统的著作，其阐发的主要观点是多方面的，特别是阶级斗争观点(“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两个绝大多数观点(“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运动。”)、两个必然观点(“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无产阶级政党观点(“共产党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 “共产党人的最近目的是和其他一切无产阶级政党的最近目的一样的：使无产阶级形成为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消灭私有制观点(“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无产阶级专政观点(“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两个决裂观点(“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等等。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只是《宣言》中的主要观点之一，同时它与《宣言》的其它观点也有内在的逻辑上的必然联系。在这些观点中，哪一个是最主要观点或者说是核心观点，思想理论界确实有很大分歧。一般都把“两个必然”、“消灭私有制”或“两个决裂”看作核心思想。2008年，人大高放教授在《北京日报》发表文章指出，只有“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才是《宣言》的核心思想。针对高放等人的片面思想，笔者2013年在《马克思主义研究》杂志发表了《如何认识<共产党宣言>中的核心思想》一文。笔者着重阐发了《宣言》一书最重要的一、二章内容及其内在逻辑联系。第一章着重是从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的角度阐发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观点、社会基本矛盾观点，并运用这一观点分析认识资本主义产生、发展、灭亡的历史必然性观点，由此说明共产主义的本质是历史发展客观规律性的结果，是资本主义私有制为社会主义公有制取代的必然结果。第二章着重是从无产阶级政党的历史主动性和实践能动性阐述共产主义的含义的。明确指明共产党人的根本任务和最高纲领就是“消灭私有制”，就是实现两个最彻底的决裂。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认为，作为改造世界的物质实践活动既包括改造客观世界，也改造主观世界。如果说共产党人“消灭私有制”的最高纲领是改造客观世界的话，那么第二章结尾所阐发的“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就是突出强调改造人的主观世界即人自身的素质、能力的全面发展。而“两个决裂”既包括改造客观世界，也包括改造主观世界。两章的逻辑联系是：第一章所阐发的“阶级斗争”、“两个绝大多数”和“两个必然”思想正是第二章“无产阶级政党”、“消灭私有制”、“两个决裂”“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等思想的客观依据、客观前提。而第二章“无产阶级政党”、“消灭私有制”、“两个决裂”、“无产阶级专政”、“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等主要思想正是第一章“阶级斗争”、“两个绝大多数”、“两个必然”思想逻辑推导的必然结果，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必然结果，是社会生活和社会发展规律在无产阶级头脑中的自觉的科学的反映。所有这些观点之间都存在着内在的不可分割的必然的逻辑联系。恩格斯在他所写的《反杜林论》第一版《序言》中曾经说过，不要忽略他所提倡的各种见解之间的内在联系。因此我们在理解《共产党宣言》的基本思想或共产主义的基本思想时，也不应该忽略这些基本思想的内在逻辑联系。后人在解读《宣言》思想时，可以从某一视角把《宣言》或共产主义的核心思想归结为某一思想，但不能把这一思想孤立起来，且绝对化，完全与书中其它基本观点割裂或绝对对立起来，根本否定书中其它基本观点。当我们把《宣言》的核心思想归结为“消灭私有制”思想时，必须承认这一思想的客观依据是“阶级斗争”和“两个必然”思想，在强调共产党人在“消灭私有制”，实现社会主义公有制的过程中，也必须把人的自我发展、改造提到极其重要位置上来。 当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作为《宣言》或“共产主义”的核心思想时，也必须承认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和“两个必然”思想，必须承认“消灭私有制”和“两个决裂”思想。如果以“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作为《宣言》或“共产主义”的核心思想，而完全否定、排斥“阶级斗争”、“两个必然”、“消灭私有制”和“两个决裂”等思想，实际就是把马克思主义“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绝对化。列宁说，真理往前跨进一步，就会变成谬误。而蔡文中把“共产主义”的本质含义唯一归结为“人的自由联合体”思想，而只字不提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两个必然”、“消灭私有制”、“两个决裂”等其它基本观点，实际上，蔡文就是把马克思主义的这些基本观点完全排除在“共产主义”科学含义之外，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人的发展”一条基本原理了。这条原理也就变成了谬误。因为在蔡文看来，“共产主义”如果包含“阶级斗争”、“两个必然”、“消灭私有制”、“两个决裂”这些思想，那就是片面的，是对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的“含混不清”、“以己之见”的理解，是中国共产党左的所谓“错误”的理论依据。依据这种观点理解“共产主义”，中国共产党人就要“左转倒退”。所以她要坚决批判这种所谓的“荒谬”观点。蔡文这种论点及其论证方法是对《共产党宣言》全书和“共产主义”科学含义的极端错误的解读和歪曲。

　　蔡文为了给自己的论点提供理论依据，指出恩格斯晚年在一封信中曾经确认《宣言》关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那段话是《宣言》的核心思想或“共产主义”的本质内涵。恩格斯确实说过《宣言》中关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那段话在《宣言》中和科学社会主义学说中的极其重要的地位，但恩格斯从来没有把这段话同《宣言》全书的其它基本观点割裂或绝对对立起来。无论是1846年恩格斯与马克思合写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宣言》写作之前恩格斯独立写的《共产主义基本原理》，以及《宣言》本身的写作，还是恩格斯晚年的全面系统阐述马克思主义三个组成部分的大部头著作《反杜林论》以及晚年的大量书信中，都一再强调和阐发科学社会主义的阶级斗争、两个必然、消灭私有制和两个决裂等基本思想。把马克思、恩格斯特定条件下讲的某一句话孤立起来并绝对化，同时割裂或根本否定马克思主义的其它基本原理，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马克思主义的敌人反对、歪曲、修正马克思主义的一种惯用的卑鄙的手段和方法。蔡文实际是步其后尘，重新捡起这套手法根本否定和歪曲“共产主义”的科学内涵。

三、歪曲《共产党宣言》中的“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本身的内在含义。

　　笔者批判了蔡霞教授把“共产主义”本质内涵唯一归结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并不否认“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是“共产主义”本质内涵之一，而且是极其重要的内容。笔者同蔡文的分歧不仅表现在不能把这一观点看作“共产主义”本质内涵的唯一思想，而且还表现在对“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本身内在含义的理解。

　　蔡文把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共产主义与“人的自由全民发展”完全划等号，且认为其“有2个根本含义：一是所谓自由人的联合体，就是人作为具有独立性的主体而联合起来而相互合作，而不应是依附于任何人或物的被控制被奴役的对象。二是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前提性条件。马恩强调的是“每个人”，抛开“每个人”这个前提，回避“自由而全面发展”去讲共产主义理想，不仅曲解背离马恩的共产主义本意，而且已经带来党内思想混乱。”这是把马克思这一极其重要的基本原理简单化、抽象化、片面化。

　　人的发展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中一个极其重要观点，早在1846年马克思恩格斯合写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就有大量论述，因《共产党宣言》只是一个宣言式的著作，不可能对每一个重要观点详细阐发。《宣言》之后的马恩著作特别是《资本论》和《反杜林论》关于人的发展论述也相当多。因此理解《宣言》中这段论述必须结合马恩其它著作中的基本内容。同时该内容也极其丰富，笔者这里结合马克思恩格斯思想其它著作内容简要概括《宣言》这段话的基本思想。

　　第一，“人的发展”中的“人”根据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人性的理论，是具体历史的人，在阶级社会中主要是阶级的人。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人的发展主要指掌握生产资料的真正做社会主人的彻底摆脱阶级关系的人的自由发展。离开对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的私有制下的人，绝不是马克思的“人的发展”思想。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揭露的资本主义私有制下的劳动异化的人能有真正的“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吗?

　　第二，社会主义是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其“消灭私有制”、真正实现生产资料公有制的过程需要改造人本身，需要人的发展。马克思说：“共产主义意识普遍地产生还是为了实现事业本身，使人们普遍地发生变化是必需的。”“私有制只有在个人得到全面发展的情况下才能消灭，因为现存的交往形式和生产力是全面的，所以只有全面发展的个人才可能占有它们，即才可能使它们变成自己的自由的生活活动。” (《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16页)“资本家对这种劳动的异已的所有制，只有通过他的所有制改造为非孤立的单个人的所有制，也就是改造为联合起来的社会个人的所有制，才可能被消灭。”(《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马克思思格斯全集》第48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1页)

　　第三，人的自我改造和全面发展也离不开改造外部世界即“消灭私有制”的实践活动。人的“这种变化只有在实际运动中，在革命中才有可能实现。革命之所以必需，不仅是因为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能够推翻统治阶级，而且还因为推翻统治阶级的那个阶级，只有在革命中才能抛掉自己身上的一切陈旧的肮脏东西，才能成为社会的新基础。”(《德意志意识形态》，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91页)私有制下的社会共同体是虚幻的、冒充的共同体，是一个阶级反对另一个阶级的联合，对少数个人来讲是自由的，但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桎梏，是没有真正的自由和发展。只有在消灭了私有制的真正的社会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在真正的共同体的条件下，各个人在自己的联合中并通过这种联合获得自己的自由。”( 《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19页)因此这里所说的联合体必须是人民共同占有生产资料基础上的联合，由此才能真正摆脱人对物和他人的奴役和依赖，而私有制基础的社会不可能存在这样的联合体，也只能是马克思《资本论》中所说的人对物的依赖阶段。

　　第四，“消灭私有制”过程与人的自我改造、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同步进行的。马克思恩格斯说，无产阶级“非常清楚地知道：只有改变了环境，他们才会不再是‘旧人’，因此他们决心一有机会就坚决地去改变这种环境。在革命活动中，在改变环境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 (《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234页) “现代的个人必须去消灭私有制，因为生产力和交往形式已经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以致它们在私有制的统治下竟成了破坏力量，同时还因为阶级对立达到了极点。最后，我们曾指出，私有制和分工的消灭同时也就是个人在现代生产力和世界交往所建立的基础上的联合。”(《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16页)不可避免的“消灭私有制”的共产主义革命“本身就是个人自由发展的共同条件。” (《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16页)

　　第五，只有彻底消灭阶级和阶级差别，才能做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宣言》第二章倒数第二段中说：“如果无产阶级在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一定要联合为阶级，如果说通过革命使自己成为统治阶级，并以统治阶级的资格用暴力消灭旧的生产关系，那么它在消灭这种生产关系的同时，也就消灭了阶级对立的存在条件，消灭了阶级本身的存在条件，从而消灭了它自己这个阶级的统治。”(《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94页)正是讲完这段话后，《宣言》才讲了那段最为著名的“人的自由发展的联合体”的论述。而消灭阶级必须经过消灭阶级存在的经济基础即私有制和无产阶级专政才能做到。

　　第六，“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的实质是说每个人的发展互为条件，发展结果互为条件，发展过程也是互为条件。或者说是大多数人的共同发展，是共同体的集体的人的发展。离开大多数人、离开真正的共同体的发展，就根本不存在孤零零的一个人的抽象发展。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说：“在共产主义社会中，即在个人的独创的和自由的发展不再是一句空话的惟一的社会中，这种发展正是取决于个人间的联系，而这种个人间的联系则表现在下列三个方面，即经济前提，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必要的团结一致以及在现有生产力基础上的个人的共同活动方式。因此，这里谈的是一定历史发展阶段上的个人，而决不是任何偶然的个人，以至于不可避免的共产主义革命就更不用说了，因为它本身就是个人自由发展的共同条件。”(《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1960年版，第516 页 )

　　第七，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主要内容一是价值观的发展，二是认识和改造世界能力的发展。《宣言》中阐发的“两个绝大多数”思想就是无产阶级的价值观，毛泽东把它概括为“为人民服务”，也就是集体主义的价值观。人的发展的具体内容首先就表现为“为人民服务”思想的逐步确立，表现为与私有观念为核心的剥削阶级观念的彻底决裂。辩证唯物主义认为，自由是对必然性的认识和对客观世界的改造，人的自由发展实际就是人的对自然和社会规律的掌握和改造世界的能力的提高。共产主义就是人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的飞跃。而这种自由能力的提高只有在无产阶级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中才能做到。用毛泽东的话说，就是在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的实践活动中才能做到。离开改造客观世界特别是“消灭私有制”的实践活动，就根本谈不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因此，《宣言》中阐发的“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内容极其丰富，与马克思主义其它基本观点有内在联系。蔡文解读简单化、孤立化、抽象化。其解读的哲学依据不是唯物史观，而是抽象的人道主义即唯心史观、普世价值观。其解读过程实际是变相地把马克思主义的内容偷换为资产阶级可以接受的东西，是在马克思主义旗号下宣传传播资产阶级和反马克思主义的内容。

四、错误解读和歪曲“共产主义”思想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的积极作用。

　　蔡文不仅从理论上歪曲“共产主义”的科学含义，而且对中国共产党历史也做了歪曲的解释。

1、歪曲中国共产党人的社会主义改造。

　　中国共产党人夺取政权之后，必然按照《共产党宣言》中所说的“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这种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到国家即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即建立社会主义的生产资料的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五十年代初期的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改造正是在“共产主义”科学含义指导下进行的。这即使在彻底否定毛泽东晚年理论与实践的1981年的《决议》对这段历史也给予充分肯定。如《决议》中说：“从一九四九年十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一九五六年，我们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有步骤地实现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转变，迅速恢复了国民经济并开展了有计划的经济建设，在全国绝大部分地区基本上完成了对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在这个历史阶段中，党确定的指导方针和基本政策是正确的，取得的胜利是辉煌的。”而蔡文认为，当时的领导人把马克思所说的“剥夺剥夺者”简单理解为就是搞“共产”，“就是穷人瓜分富人的财产，就像水泊梁山好汉‘劫富济贫’。五十年代初期的生产资料所有制社会主义改造，就是因打着实现共产主义的旗号而获得正当性。” 这不典型地是对中国共产党人的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改造运动的彻底否定吗?中国共产党人遵照《共产党宣言》中“消灭私有制”思想，建立社会主义公有制同历史上农民起义的“劫富济贫”、“均田免赋”有本质的区别。“劫富济贫”、“均田免赋”本质仍然是私有制，是小农经济平均主义的表现，其与共产党人的“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思想差之十万八千里。一个堂堂的中央党校大教授历史知识怎么如此贫乏呢?且把这种社会主义改造也污蔑为“共产”，“实际是给抢劫别人财富寻找正当性借口。”这与国民党污蔑中国共产党人追求共产主义大目标是搞“共产共妻”、是“土匪的抢劫”行为完全是一个腔调吗?与《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所批判的资产阶级攻击共产党人“消灭私有制”就是“要消灭个人挣得的、自己劳动得了的财产，要消灭构成个人的一切自由、活动和独立的基础的财产”的腔调完全一样吗?希望作为中国共产党最高学府的中央党校蔡大教授认真读一读《共产党宣言》第二章马克思恩格斯批判资产阶级攻击污蔑共产党人“消灭私有制”思想的七大谬误中的前两条谬误吧!马克思说，资本家的财产、资本归根结底是社会全体成员集体劳动的产物，是资本家剥夺工人的产物。社会主义就是要“剥夺剥夺者”，“把资本变成公共的、属于社会全体成员的财产。这并不是把个人财产变成社会财产。这里所改变的只是财产的社会性质，它将失掉它的阶级性质。”(《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87页)“我们要消灭私有制，你们就惊慌起来。但是，在你们的现存社会里，私有财产对十分之九的成员来说已经被消灭了。……总而言之，你们责备我们，是说我们要消灭你们的那种所有制，的确，我们是这样做的。”(同上，第288页)建国前的资本家的财产是剥削的产物，应当剥夺回来，同理，中国当今暴富起来的那些亿万富翁的财产也是通过各种非法途径、手段侵占、剥夺国家、人民的产物。共产党人要坚持共产主义，迟早还要继续把本来属于社会主义国家和人民的财产再剥夺回来。如何中国共产党人不剥夺这部分财产回到人民手中，那么中国共产党就不再是共产主义的政党，而变成挂着共产党招牌实则是维护少数人利益的剥削阶级政党。

　　另外，蔡文还污蔑恩格斯晚年对“剥夺剥夺者”的观点“事实上在思想上已经有所改变。”请问蔡大教授，恩格斯什么时候，哪一篇著作和书信中讲过，恩格斯改变了“剥夺剥夺者”的思想呢?如果说恩格斯有所改变的话，只是要根据各个国家、各个历史时期改变剥夺剥夺者的方式、方法，而不是根本否定和改变“剥夺剥夺者”的行为本身。蔡大教授为了给自己的论点提供理论依据，竟然捏造恩格斯虚假的所谓“历史事实”。真卑鄙无耻!

2、污蔑中国共产党人对“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丢置不论”。

　　蔡文歪曲中国共产党人只是把“共产主义”理解为“物质丰富”，“所以特别关注物质财富，而恰恰把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实质含义丢置不论了。”“回避‘自由而全面发展’去讲共产主义理想，不仅曲解背离马恩的共产主义本意，而且已经带来党内思想混乱。”这恰恰又是对中国共产党人的污蔑。

　　“共产主义”的特征之一确实包括“物质财富极大丰富”，共产党人夺取政权完成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改造之后，加大力度发展生产力是完全必要的，正如《宣言》中所说：“并且尽可能多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1958年的大跃进正是这种指导思想的产物，但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从来没有“丢置不论”或者“回避”人的发展思想。毛泽东在建党、建军、建国的整个过程中，在重视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也特别重视主观世界的改造，重视人的发展。红军时期召开的古田会议以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制定、延安整风运动、“两个务必”和“不当李自成”思想的提出都说明我们党特别重视人的发展问题。当毛泽东发现大跃进中的“五风”现象后，严厉批评党内的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和严重的脱离群众现象。当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毛泽东发现党内出现严重的资本主义倾向时，向全党发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并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同时毛泽东还多次强调学习哲学，学习唯物辩证法和认识论。这难道不是对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高度重视吗?毛泽东继续革命理论中的“斗私批修”思想更是从战略高度认识人的发展在巩固社会主义政权、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极其重要的作用。请问蔡大教授，真正的中国共产党人究竟什么时候对人的发展“丢置不论”或者“回避”呢?

　　中国共产党也确实有一些人“丢置不论”和“回避”人的发展了，但这不是毛泽东为首的真正的共产党人，而是刘少奇、邓小平等党内的资产阶级民主派。当1958年大跃进受到挫折之后，刘邓等人正是在所谓发展生产力的名义之下，提出了白猫黑猫论、三自一包思想，真正把共产党人的人的发展思想“丢置不论”了，由此导致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大泛滥。因此，蔡霞教授的这段话“也许是中国人长期深陷贫困之中，所以特别关注物质财富，而恰恰把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这个实质含义丢置不论了”安到刘邓头上是再合适不过了。毛泽东去世后的近四十年期间，邓小平正是鼓励人们单纯追求物质财富，而置共产党人的为人民服务的核心价值观于不顾，且竭力宣扬“人本性自私论”，导致形形色色的剥削阶级观念猖狂泛滥，渗透到中国当代社会各个领域、各个角落，导致整个社会是非、美丑、善恶观念的彻底颠倒，导致大量扭曲的“单向度”人的出现，并由此腐蚀了大批领导干部、知识分子和普通党员群众。北京大学钱理群教授指出教育界严重出现“精致利己主义”现象。不仅教育界，几乎各个领域甚至国家各级权力部门、公检法机关、部队、文化宣传部门等都极其普遍。几十年来中国人的基本素质特别是道德素质的大倒退以及官场愈演愈烈的大面积腐败现象正是邓理论片面追求物质财富的发展观而对人的发展“丢置不论”的结果。蔡大教授把刘邓的抛弃“人的发展”的荒谬思想及行为强加给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正是其历史虚无主义的表现。

五、当今倡导“共产主义”的现实意义

　　马克思、恩格斯不仅在《共产党宣言》中，而且在其它一系列著作中都对“共产主义”的科学含义做了大量而深刻的论述，笔者这里不详细阐发了。本文第一部分已经对“共产主义”科学内容简要做了介绍。习近平同志今年讲话中再次提到共产主义理想和努力方向。笔者认为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第一，共产主义是一种理想、制度，因此要求共产党人必须信仰共产主义理想，必须坚信“两个必然”，必须把“消灭私有制”、实现没有剥削、压迫，共同富裕，实行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制度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中国共产党人在追求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同时，不能忘记共产主义的大目标。每个共产党员在入党誓词中都宣誓过，要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因此，是否真正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就成为当今衡量是否真假共产党员的最主要最根本的标准。

　　第二，共产主义也是理论，因此要求共产党人必须高举共产主义理论旗帜。共产主义理论与马克思主义理论完全是同义语，因此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的中国共产党人必须学习、研究、掌握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理论，自觉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认识中国和世界当今一切经济、政治、文化等各种社会现象。同时必须批判一切反马克思主义的错误思潮。

　　第三，共产主义是一种运动，因此要求共产党人必须正视国际国内仍然存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道路的尖锐激烈的阶级斗争事实，必须投身到“消灭私有制”的实践活动中，投身到中国当今生产斗争、阶级斗争、科学实验的斗争实践中，投身到反对资本主义复辟、巩固社会主义制度的实践中去，投身到反对帝国主义和一切剥削阶级的斗争实践中去。必须对当今中国和世界形形色色的围剿“共产主义”的新的幽灵给予有力的回击和批判。中国共产党人应该强调改革，但这种改革只能是在社会主义公有制基础上的自我调整，而不是把公有制改为私有制。以这种或那种所谓理由竭力维护“私有制”和少数人根本利益，搞私有化改革，以及否认和歪曲“共产主义”科学含义的人无论资历多深、地位多高、名气多大，都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

　　第四，共产主义包含着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因此要求任何共产党人必须自觉把改造世界观和发展自己提到极其重要的地位上来，努力实行“两个决裂”，自觉抵制和批判以私有观念为核心的形形色色的剥削阶级观念的影响，自觉批判普世价值、新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剥削阶级的世界观和思想意识，自觉“斗私批修”，自觉树立和永远保持为人民服务的无产阶级的人生观、价值观，自觉树立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历史观，自觉树立做社会主人的民主意识，最大限度地团结和联合绝大多数人民群众，为实现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和共产主义的远大目标努力奋斗!

　　中央党校是中国共产党人宣传、传播和捍卫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的我们党的最高学府和最重要的岗位、阵地，但是非常遗憾地看到，近几十年特别是近些年来，中央党校某些领导和大教授不仅没有站在斗争的最前线宣传和维护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反而跟随着整个社会反马克思主义的错误思潮屁股后面跑，甚至利用自己特殊的地位和阵地也加入到国际、国内反社会主义、反马克思主义的行列之中，发表了大量荒谬观点。蔡霞教授的这篇歪曲“共产主义”科学内容的文章正是中央党校某些人反马克思主义、反毛泽东思想、反社会主义的表现之一。它表明我们党的部分理论研究和宣传阵地已经丧失掉。这些吃着共产党的饭，打着中央党校和马克思主义教授的旗号，实则是砸共产党的锅，为中国发展资本主义鸣锣开道，充当反社会主义的急先锋。蔡霞口口声声大喊特喊“共产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人的发展理论，实则是把自己发展为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敌对势力，是为中国的私有制和少数人的根本利益服务，其所作所为完全丧失了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的资格，更不要提中央党校大教授了。以这种如此糟糕的理论水平、素质去培养共产党的各级领导干部，能培养出合格的有马克思主义水平和为人民服务意识的人民群众满意的领导干部吗?近些年官场大面积腐败人物的出现，各级党校特别是中央党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全党全国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真正的共产党人和人民群众一定要识破蔡霞等一大批这样的所谓“马克思主义教授”的本来面目，真正拿起马克思主义的武器，为我们所追求的真正的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

　　附件：

左转倒退正是歪曲共产主义理想

　　中共中央党校教授 蔡霞

　　习近平总书记谈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引起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各种解读都有，各种行为反应也都随之发生。一方面有些民间企业家产生深深疑虑，加快资产出逃;另一方面，有些地方开始制定“向共产主义努力”的政策措施，似乎又要取消商品经济。这些解读真那么合适吗?有必要做些思考。

　　首先，共产主义作为中共的最高理想写在中共党章里，从1921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作为现在的中共中央总书记，对党内领导干部强调这点，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政党的理想信念是凝聚党心的精神支柱，理想信念倒了，党心必然就散，组织上的分崩离析也就不远了，那别说有8000万党员，哪怕是一亿党员也没用，遇到重大冲击就散就垮，几乎是必然的。就此而言，前苏联党的轰然垮塌，并非是“竟无一人是男儿”，那是苏共党内没有可以凝聚党心的共同政治信念的必然结果。此为其一。

　　其二，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共产主义含义究竟是什么？多年来，中共和中国社会的解说含混不清，就可能字面理解，以己之见解释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共产主义，中国人最普遍的说法是：社会财富极大丰富，各尽所能各取所需。所有这些理解有很大的肤浅片面和扭曲。

　　马克思恩格斯说的共产主义，本质内涵究竟是什么?请读《共产党宣言》的第二章最后，说的是“自由人的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多年以后，恩格斯还说到，有人问他如何用一句话概括共产主义?他认为，最准确的还是共产党宣言中的“自由人的联合体”。

　　请看，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共产主义，有2个根本含义：一是所谓自由人的联合体，就是人作为具有独立性的主体而联合起来而相互合作，而不应是依附于任何人或物的被控制被奴役的对象。二是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前提性条件。马恩强调的是“每个人”，抛开“每个人”这个前提，回避“自由而全面发展”去讲共产主义理想，不仅曲解背离马恩的共产主义本意，而且已经带来党内思想混乱。因此，不真正讲清楚共产主义的本质含义，就不可能使全党真正确立坚定的理想信念。

　　如何实现共产主义?有人简单地抓住一句话，说就是“剥夺剥夺者”，搞“共产”。按中国文化思维的理解，就是穷人瓜分富人的财产，就像水泊梁山好汉“劫富济贫”。五十年代初期的生产资料所有制社会主义改造，就是因打着实现共产主义的旗号而获得正当性。现在富人一听中共再讲共产主义，自然生出恐惧心理，自然加快资本外逃。

　　也许是中国人长期深陷贫困之中，所以特别关注物质财富，而恰恰把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这个实质含义丢置不论了。其实，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说第一步是工人阶级争得民主。暴力革命是为了争得民主权利，使工人阶级成为国家的主人，即国家权力归社会民众所有，每个人首先实现和维护好作为公民应该有的民主权利，而后利用国家的力量建设新社会，为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创造条件。

　　人类政治文明是个逐步进步的历史过程。1840年代的欧洲，民主还没有发展到社会公众无分贫富贵贱都享有公民权利的程度，工人阶级还没有制度性渠道来表达和维护自己的权益，所以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马克思恩格斯提出暴力革命观点。而当经过40年的变迁，民主政治在欧洲有了长足的进步，恩格斯根据1870年代到1880年代德国工人斗争的胜利，指出工人阶级应该把合法斗争和不合法斗争结合起来，开展议会斗争，来争取改变法律和政府政策。恩格斯当时对暴力革命剥夺剥夺者的观点，事实上在思想上已经有所改变。今天，我们再把共产主义简单化理解成“共产”，实际是给抢劫别人财富寻找正当性借口。尤其是当今中国需要极大地调动一切积极因素推进国家改革建设，如果还以各种貌似政治正确的理由，侵犯公民合法私有财产，搞强拆强行没收以及并吞民企资产，无疑是在毁坏中国市场经济和社会道德底线。

　　第三，马克思恩格斯一再阐述过，实现共产主义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自然发展的过程。但是，中国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刮起跑步进入共产主义，浮夸冒进风，给中国经济社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与经济上的急躁冒进相关联，政治上强调阶级斗争，搞一大二公，消灭一切私有财产，直到文革十年内乱……。当时有多少中共党人多少热血青年，以为是在为神圣理想奋斗，却没想到这是在走向深渊。

　　邓小平在八十年代初反复强调要汲取教训，清醒认识最大的国情是中国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阶段至少要有100年，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需要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努力。因此，要毫不动摇地坚持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党的一切方针政策都必须从这个实际出发，都不能超越这个阶段。邓小平还深刻指出，我们要有右反右有左反左，但主要是反左。

　　而现在一说要坚持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有些地方开始研究如何进行新的“公私合营”，有些甚至酝酿提出一些限制民企参股国企的政策措施，等等。这些向计划经济、阶级斗争回归的所谓举措，正在滑向背离党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否定邓小平理论，否定改革开放的危险倾向。照此下去，不仅会引发更多的资本外逃，加剧“用脚投票”趋势，而且会使各方面关系全面紧张，这将很容易毁掉30多年改革开放的经济社会成果，我们不能不对此高度警惕。这种明显违背党的政治纪律的倾向，必须要严肃对待。遵守党的政治纪律，就必须坚持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就必须自觉遏制否定改革开放的左的思潮，坚持解放思想探索创新，在锐意深化改革上下大力气。

　　第四，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作为一种社会价值追求，应该肯定。但针对现实，不能不思考究竟什么样的制度条件，能够保障和支撑中共党推动社会进步，向共产主义迈进?

　　不可否认的是，中国在1949年以后所建立的制度是苏联模式的体制。实践证明，这样的体制下国家权力高度集中，执政党内有些人特权享受。随着时间推移，权力贪腐侵害社会利益，阻碍历史进步，最终导致苏共党解体、政权垮塌。实践证明，即便共产主义理想再好，如果所建立起来的制度名义上是“社会主义”，实际制度运转的价值取向和人民群众利益背道而驰，并且严酷地打压人民群众的不同意见，那么这个制度迟早会成为虚假谎言，而每个人都无法摆脱被奴役，甚至被剥夺生命安全的正当利益的命运。

　　中国50年代末的那场历时三年全国范围的大饥荒，中国60年代中期长达10年的文革内乱，中国这些年来党内大面积的严重贪腐，无一不说明，国家体制和党的理想信念关联极为紧密。如果现实体制有严重弊端而又长期不改的话，那么共产主义理想再好，也可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真正坚持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就必须真正遵循马恩一再阐述的经济和政治作用与反作用的基本原理，推进改革，坚持进步，反对倒退。

　　第五，共产主义是中国共产党的最高理想，按党章规定，要求全党8000多万党员坚持这个理想是完全应该的。但党和国家不能等同，不能把党的意识形态等同于国家意识形态，而要求全体国民必须坚守。国家意识形态是全体国民最普遍的基本价值追求的表达，应该是获得全社会最广泛的认同和接受。但开放环境中的社会、市场竞争中的社会意识形态，因为利益的多元分化，因为开放社会的思想活跃，社会意识形态的多元化是必然的。作为中国唯一的执政党，党的理想信念在国家生活中应该起主导作用，但决不能强制全社会都与党保持一致。

　　就此，这个问题还要认真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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