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被敌破坏的潜伏,苦寻烈士下落四十年背后的人与事
1948年6月的一个早晨,正在河南省第六区(南阳)行政督察专员公署担任会计主任的吴建坤刚刚在办公室坐定,就听到窗外大家议论纷纷。
“六区会报”奉了“绥靖”区司令王凌云的命令,抓走了专署视察武青棠,说他是共产党要犯!
这让吴主任非常气愤,怎么能乱抓好人呢?
在吴建坤心中,整个南阳专署,要说业务能力强又人品正派,谁还能比得上武青棠?至今他还记得两人初识交心的两件事:
抗战胜利,本是戮力协心,赶紧医治战争创伤,还人民以安宁的时候,可国民党却“五子登科”,不管哪路神仙,都敢自称“老子抗战八年”,以“功臣”自居,拿收复区的老百姓不当人看,到处抢金子、抢票子、抢车子、抢房子、抢女子。如此做法,结果就是社会混乱、物价飞涨,人心浮动、怨声载道,收复区的老百姓说“想中央,盼中央,中央来了更遭殃!”
吴建坤是技术性干部,别的他不懂,也懒得管,可自己业务范围内的事情,就不能不说道几句了。
当时吴建坤还在南阳县政府担任会计主任,南阳县的地方财政被县财政科完全把持,编制预算和大量的财务收支,竟然不许他这个会计主任参与,甚至会计科的正式人员也不能参与,却由财政科长另外聘请一帮会计人员擅自收付,没有任何监检手续,这帮人却由财政科发工资,等于是县财政科长的小金库,实际上县财政科长则是县长的白手套,这个小金库更是县长的私人金库。任何工作人员,只要你不吭声,该有你的一份自然会有,大家都能从中谋取私利。但吴建坤不要这份“脏钱”,而且他觉得其中弊端很大,长此以往县财政的窟窿谁补?到时候还不是南阳人民的血汗钱,被这帮蛀虫多吃多占,占便宜都是当官的,吃亏的永远是老百姓!
所以在一次县政会议上,吴建坤向县长赵芝庭提出改进收支程序,加强监检手续的建议。不料这位向来以涵养好,自诩教育界高级知识分子出身的县长当场暴怒,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地说:
“我是南阳人,我对南阳人负责,以后出啥问题,我剁骨头旋扣,也要负责赔偿。”
吴建坤一听这话就笑了,心想你唱什么高调,你走刘茂恩(河南省主席)的关系人尽皆知,到时候你升官调任,带着民脂民膏跑了,这一屁股屎,还不得南阳的老百姓给你擦?就非常硬气地顶了句:
“尽管你有一颗负责到底的好心,但管理手续不健全,是否人人都能按照你的愿望把事办好呢?”
这话说出来,会场气氛当时就尴尬了,幸好有人打圆场,暂时糊弄过去了。可是没多久,赵庭芝就报复吴建坤了,给后者戴上一顶“红帽子”。有朋友告诉吴建坤,你可惹恼县长了,党政军会报会上,有人说你思想有问题,明着是国民党,实际上是共产党!
怎么我照章办事,给领导提提意见,就成了共产党?越想越气,吴建坤就找武青棠发牢骚,在吴建坤看来,武青棠这个人“交游广阔,军政商学,无路不通,无论贵贱,无不协和,赢得各方面的尊正和友谊。”说白了,难得的正派人,所以就有点肆无忌惮,越说越激愤,从南阳县长赵庭芝直接“问候”到了国府“老头子”蒋介石:
“兄弟,你看这国民党还怎么可能有希望吗?这么肆无忌惮地祸国殃民,历史上都少见,还能有个好吗?我看是迟早要完!要被共产党推翻!你看人家共产党,看人家毛泽东……”
武青棠赶紧一把堵住吴建坤的嘴,看左右没人,才特别严肃地叮嘱一句:
“你一个单纯的业务人员,触犯他们的喜财之道,会有什么结果呢?太幼稚了!”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更让吴建坤气愤不已。
他们有个共同的朋友,绰号“陈蛮子”的南阳区统税分局局长陈某,因为为人清廉,刚直不阿,又是江苏人来河南做官,属于系统直属干部,完全融不到南阳国民党军政干部的圈子里。但是这两位却很喜欢陈蛮子的“蛮”劲,觉得是难得的正人君子,就经常劝他,不要太“突出个性”,大事不糊涂,小事可随便。
可陈蛮子就是不听,觉得我这么干,完全是为了这个国家,我是国民党员,我能不希望国民党好,中华民国好吗?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他们不体面,我偏要帮他们体面!
结果可想而知,陈蛮子彻底激怒了地方势力,南阳军警督察处借口进行治安检查,捏造了一个“吸食烟毒”的罪名,就把人抓了,可问题是人家甭说吸大烟了,连烟卷都不吸!要不是陈蛮子在财政部有关系,怕是最后就得不明不白死在大狱里。
生生把陈蛮子弄走了,就这还是武青棠托关系走后门,力保陈蛮子不是“异党分子”,于是吴建坤就吐槽说:
“我算是想明白了,难道只有共产党才是好人,好人都是共产党啊?敢情国民党都是坏人,都是妄八蛋哩!”
从此俩人无话不谈,武青棠由此打开缺口,开始争取吴建坤走向进步。
谁也没想到的是,武青棠竟然是地下党,而且他这条线竟然是被一个“老色鬼”的不经意一瞥给发现并破获了。
这个老色鬼,我就不点名了(我的微博上有),因为说多了,万一有后人举报,说我破坏统战,就得删帖,搞不好还会有有关部门电话我,要我“小心点”。
时间是南阳解放前夕,我们一位地下党的女同志从泌阳来南阳,途中是农妇打扮,进城后到了一家地下交通站,是个茶铺,一会儿出来,换了身旗袍,包头的白色粗布头巾也拿掉了,完全是都市丽人风格了。
谁也没想到,路上有个国民党河南省政府的高参,因为好色盯上她,坐着汽车就在茶铺门口守着,结果眼前一亮!
找到“绥靖”区司令王凌云,就开始全城大搜捕,最后竟然在武青棠家发现了这位女同志,还翻出来一批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就把俩人一起以“共产党嫌疑分子”的罪名抓起来了。当然那家茶铺,作为地下交通站也没跑,这条地下交通线上的所有同志基本都牺牲了。特别是这位女同志,被敌人公开处决在南阳街头。
至于那个高参,你们也许想不到,后来因为多次参与劝降工作,解放后当上了政协委员,文史资料里还经常写写回忆录,彷佛跟反动派势不两立的样子,屁事没有!
听说抓了武青棠,吴建坤赶紧私下里运动关系,在“绥署和专署疏通环节,积极营救。最后专员褚怀理说话了:
“武青棠是抗大毕业,通过和河南省党部委员李晓沧的清丰县同乡关系,先打入河南省党部,又转来南阳专员公署,做情报工作。”
话说得很透了,武青棠是共产党无疑,吴建坤是书呆子一个,你就别再裹乱来了,跟你没关系,赶紧躲远点,省得溅你一身血!
话已至此,吴建坤和朋友们只能就此终止了为武青棠求情的活动工作。
不过,吴建坤也真是够朋友,此后只要有机会,就去探望武青棠,还时不时送点东西,关照下监狱方面手下留情,毕竟都曾经一个马勺吃过饭。
事已至此,武青棠同志仍然非常乐观,有次在南阳县看守所,吴建坤去探望,仍见他“嘻笑融融”,彷佛没事人一样,看吴建坤满眼热泪,哽咽唏嘘,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反而宽慰道:
“这没什么,无非是受到一些人的阴谋迫害,至于马克思著作,是我代李委员保存的理论研究资料,已经由李委员从南京方面来电证明。终归他们会放我的,你放心好了!”
其后,南阳解放,吴建坤携眷南逃武汉,就再也没有武青棠的消息。武汉解放后,吴建坤向有关部门登记,说清楚自己的问题后,曾回到南阳探望老朋友们,听人说:
“襄阳解放后,武青棠的爱人和侄子即已赶赴襄阳,武青棠已在襄阳参加工作。”
此后四十年,吴建坤一直在舞钢生活工作,他毕生称武青棠同志为“青棠二哥”。晚年的吴建坤一直惦念这位故人,在想:
“青棠二哥已为革命立下汗马功劳,必然仍在鄂省某一岗位上工作着吧?”
直到1980年代末,吴建坤偶然从旧书摊上发现一本1980年10月出版的《河南文史资料》第四辑,才在翻阅其中曾任十三“绥靖”区司令王凌云的回忆文章中看到:
“杀害南阳专署科长赵某(原文注:名字忘记了)。这个案件的经过,先是褚怀理秘密检举,说他的科长赵某行迹可疑,要求指派特务注意赵的行动。有一天,整九师南城门的检查哨按照褚怀理的电话把要出南门的赵科长扣押到联合法庭。几经审问,得不到证据,最后硬说赵某是从洛阳中共地下党派来打进专署从事情报工作的,还说情报是经过卧龙岗诸葛庐对面一家饭铺的主人转送出去的。就这样,判决了赵某的死刑。”
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青棠二哥”早在四十年前就为革命牺牲了,我所长期希冀的“生的重逢”的幻想从此破灭了!
因为同时期,专署被捕的只有武青棠,唯一姓赵的秘书也跟着褚怀理跑了,四个科室负责人更没有姓赵的了,所以是王凌云记错名字了。
于是为着纪念“这些为了人民牺牲生命的人们”,吴建坤先生也写了篇文章,可能是武青棠烈士级别不高,所以只能发表在《舞钢区文史资料》(1989年1月第三辑)上。
我要感谢吴建坤先生的责任感,因为这位普通劳动者和历史的经历者,为我们记录下了两位基层革命者和烈士的宝贵史料,除了武青棠烈士外,他还记录下了武青棠同志这条线上,那位女交通员的被捕牺牲过程和可能的姓名、家庭信息:
“据我所知,这个妇女姓董并不姓张,1947年春夏季节,这个妇女经常在武青棠家里,当时她还未婚,她和南阳县卫生院吕医生结婚,就是武青棠介绍结合的。她的被捕过程,就是前面所说的,在户口清查中,和武青棠一起被捕的,纪实(王凌云:《第十三绥靖区在南阳的反动活动纪实》)中所说的告密带路被捕情况,非局外人听知。董女入狱后的情况亦无所闻。南阳解放前的两天某一个早晨,南阳街头有好几具陈尸,听说其中就有董姓妇女的尸体,这是蒋军在撤退前用以威吓人民群众的,至于她的籍贯是禹县(今禹州市)还是泌阳,她的姓氏是姓董还姓张,这就不得而知,所知道的就是她那年轻的生命,确实为革命悲惨的牺牲了!”
由此可以梳理出来武青棠烈士生前的来历,当然有些是我根据其他史料“脑补”的:
首先,武青棠烈士可能是河南清丰(原属河北)人,但是这个名字很可能也是化名,因为我手头的《清丰县志》(1990年1月版) ,翻检烈士英名录(2532名),并没有这个名字。再查询国家退役军人事务部主办的“中华英烈网”,也没有查到这个名字,烈士履历大概率还在某个有关部门的内部档案中。
1942年,延安抗日军政大学毕业的武青棠同志,在几经身份洗白后,潜伏到国民党内部,从河南省党部调到南阳行政专署,当时河南省党部的主任委员叫邓飞黄,他有个弟弟,不少朋友都知道,这就是邓力群。不过邓飞黄的背景就比较复杂了,这位既是改组派,也有很深的国民党左派背景,北伐时期就在河南,帮助冯玉祥做过国民党的组织工作,所以个人严重怀疑,武青棠就是通过这层关系,还有清丰老乡、省党部委员、省政府委员李晓沧(和曾任河南省主席的商震、李培基都有很深的关系)的介绍,在抗战时期,从我冀鲁豫情报处打入进来的,很可能是林一同志(时任八路军前方总部情报处情报科长)这条线上的同志。
李晓沧也是国民党左派,当年在河南创建国民党组织时,北京来了位专门指导他工作的教授,这位我们都认识,也都熟悉,这就是李大钊同志。
来到南阳,武青棠先后在专署担任视察和秘书,一直深藏不露,直到他的交通员,那位女同志,因为老色鬼的特殊关注,才被发现,进而在南阳解放前夕,这条线上暴露的所有地下党同志,全部被敌人杀害。
那么问题来了,武青棠烈士是谁呢?
吴建坤先生还能为我们提供了一些关于武青棠烈士家属的重要线索:
“1、他的爱人,泌阳县人,原王姓某地主的偏房,到南阳打官司,离婚后和武青棠结婚的,当时三十几岁;
2、他的侄儿,当时十三四岁,在南阳上中学。”
可惜,时至今日,武青棠烈士牺牲七十五年后,我仍然没能从南阳和清丰,乃至河南、湖北(因为国民党南阳军政当局一度南逃武汉)的党史、文史资料里,发现更多关于武青棠烈士的信息。
想想1980年代末,吴建坤先生读到那本有关武青棠烈士牺牲情况的《河南文史资料》,也已经相距烈士牺牲四十年了,而我作为烈士的老乡,又是经过历史学科班培养出来的学人,找全乎烈士牺牲的来龙去脉,都已经是烈士牺牲七十多年后了。即便烈士还有亲属在世,看到的几率也非常小。
但这并等于烈士的牺牲也同样“小”,相反武青棠烈士和所有为了解放南阳而牺牲的英烈们,他们的牺牲与这座历史名城,同无数为了全中国人民解放的英烈们,同伟大的解放战争一样光辉璀璨!
1948年11月5日,南阳解放的第二天,毛泽东同志听到这个消息,心绪起伏,欣然挥毫,亲自为新华社撰写了《中原我军占领南阳》的新闻报道。
毛泽东同志在这篇报道中,谈古论今,从汉光武帝和他的“云台二十八将”创立后汉王朝,说到三国时曹操三征张绣的宛城争夺战,进而综述我军一年来的战绩,得出南阳解放的伟大意义:
“白崇禧经常说,‘不怕共产党凶,只怕共产党生根’,他是怕对了。我们在所有江淮河汉区域,不仅是树木,而且是森林了。不仅生了根,而且枝叶茂盛了。”
彼时,解放战争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年的第五个月了,战争正悄然发生了根本变化的伟大时期。这时候辽沈战役刚刚结束,淮海战役即将开始。人民解放军不但在质量上,而且在数量上,对于国民党军也转入了优势,不但已经能够攻克国民党军坚固设防的城市,而且能够一次包围和歼灭成十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国民党军的强大精锐兵团,人民解放军歼灭国民党军兵力的速度大为增加了,我人民解放军愈战愈强,蒋家工朝则是全局败坏,已处于即将总崩溃的末日。
正如毛泽东同志在其后不久,为新华社撰写的社评《中国军事形势的重大变化》一文中,所明白无误指出的:
“这是中国革命的成功和中国和平的实现已经迫近的标志。”
再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可能将国民党反动政府从根本上打倒了!”
人民解放战争节节胜利,中国革命成功在望的背后,既有战场上无数解放军指战员英勇战斗,敢于牺牲的激荡,也有无数武青棠烈士一样的无名英雄,默默奉献,甘于牺牲的壮烈。
这些英烈的名字和事迹,多数都不为人所知。
比如就在南阳解放前夕,被王凌云、褚怀理和十三“绥靖”区政工处长、特务头子廖建父设立的“联合法庭”抓捕杀害的我们的通知,除了武青棠和那位女交通员外,至少还有打入绥区干训班的南阳中学毕业生任德芳,我邓县解放区某区区长秦某(河北人,南下干部),南阳城里我地下交通站负责人某商号的管账先生,从开封派回南阳做父亲、独山区区长黄某工作,被父亲出卖的小黄……
把身体埋在白河之畔,这座兵家必争之地的千古名城,某个不为人知角落的你们,用生命和热血铸就了一个个不为人知的传奇,却永远看不到解放的红旗和庆祝的礼花,大多数人甚至没有留下名字,今天的人们只知道你们都叫做“烈士”,虽然烈士陵园里可能都没有记录你们英名的墓碑, 但——
你的英名无人知晓,你的功勋万古长存!
谢谢你的牺牲,你的奉献,你的坚守,你的无私……
【注释】
1、六区会报,即“河南省第六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党政军特种联合会报”的简称,是解放前南阳各种特务组织的总集合,隶属于河南省党政军特种联席会报,负责统一指挥、协调、议处所属区域内党政军警、宪、特等组织抓捕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的活动,主要负责人一般有行政或军事长官负责。“六区会报”主席,最初开由六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褚怀理担任,后由第十三“绥靖”区司令官王凌云担任。参加单位及成员除了军政一把手外,还有六区保安司令部副司令、南阳县政府县长、县党部书记长、县警察局长、“军统”南阳组组长、“中统”南阳分区主任和省驻南阳的保安团团长等。解放战争时期,,南阳地区发生的重大反革命破坏事件,绝大多数均由“六区会报”负责。其间,先后抓捕中共党员、中原突围掉队人员、各界进步人士、无辜群众达1100多人,遭迫害致死有姓名可查者即达130余人。
2、赵庭芝(1900~1950),南阳县(今属卧龙区)蒲山镇大马营人,先后毕业于南阳师范、中州大学(今河南大学),曾任开封梁苑女中任教务主任、河南大学附中国学馆总务主任、商丘中学校长,并加入军统前身的“复兴社”。1937年来南阳担任公署科长、联防主任,后任巩县(今巩义)县长、河南省警备司令部少将特派员、南阳县长、安阳专员。在任县长、专员期间,搜刮民财、吮吸人民血汗以自肥,所得不义之财千万余元,其它珍贵物资难以计数,同时血债累累,残忍虐杀了大量的共产党员、进步人士。武汉解放后,逃到湖北当阳被人民解放军抓获,解回南阳,公审后真压。
3、褚怀理(1897~1951),南召县刘村人。先后毕业于北京法政大学、中央训练团第10期党政高级班。这位国民党最后一任南阳专员褚怀理也是奇葩,接手专员的时候,国民党的统治已经是眼面前就完蛋的了,可其人反共的积极性仍然很高涨。公开说“城外解放军一开枪,就要在城内先弄死谁谁谁”,觉得白色恐怖气氛不足,下令戒严,以保安团长黄世英为戒严司令,还亲授黄世英一把鬼头刀,宣称遇‘坏人”可以先杀后报。黄世英带着行刑队昼夜巡逻,遇有说不清来历的无辜百姓,轻则割一只耳朵,重则砍头。可您万万想不到,这货逃到川北,竟然起义了!当然血债太多,没躲过去,不过改开后平反了。按政策,人家的确是起义人员。
4、舞钢,原属舞阳。1974年国家“三线”建设,为建设首家宽厚钢板生产和科研基地,析舞阳县南境设舞阳工区,直属省。1977年改舞钢区,属平顶山市。1990年改设舞钢市(县级市),由平顶山市代管。
5、任德芳,根据干训班训导组长周秀业的回忆,是任访秋教授的侄子。任访秋(1909~2000),河南南召县人,中国近代文学史研究的开拓者,建国后一直在河南大学文学系工作到去世,曾任河南大学校长的关爱和就是他的学生。
又:武青棠烈士是我的清丰老乡,正好看相关史料发现后,赶紧翻阅手头的《清丰县志》发现并没有任何相关介绍,甚至《烈士英名录》里都没有这个名字。
最近,一位自称烈士亲人的读者,通过一位朋友找到我,说是我写过的一位烈士的亲人,然后就问我和烈士什么关系?为啥要写?资料是哪儿来的?对于这种灵魂三问,我已经习惯了,问题是这位读者非问我跟烈士什么关系?
我回答:我写了无数英烈,如果说有啥关系?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仅此!
结果这位非要问我跟烈士具体啥关系?我真的无语了……
虽然很生气,但是过后我仍然坚持做下去,因为我经常在夜深人静,哄孩子睡觉之后,开始写作和翻阅史料的时候,想着一个问题:
如果我的祖父(清丰三区区书兼区长)牺牲在1941年的“四·一二”日寇大“扫荡”,那么今天会不会有人来写他呢?
作为革命幸存者的后代,同样是科班出身的历史学人,虽然没有固定工作,没有固定收入,我还要靠打零工来自费购买史料,但这些事我还是要坚持做下去,毕竟英烈们牺牲了,活着的人们有责任去为他们书写历史。
一部中国革命史,不应该只有伟人和大人物,因为毛泽东同志说过:“群众是真正的英雄!”
注:所有图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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