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6大“金库”：保经济、促增长，钱从哪里来？

今天世界与经济有关的人物，有三个人火了，两个是女人，一个是死人。

一个是俄罗斯央行行长纳比乌琳娜，她用她那略有苍老的手的稚嫩的小指头轻轻一拨，全世界经济学家、金融家和政治家所预言的俄罗斯的必将悲惨的经济状况就改观了。

另一个是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在当今美国式文革的政治正确巨大压力下，她主张取消对中国的关税，反对对俄罗斯进行制裁，承认她曾经大大低估了美国的通货膨胀形势。她和华尔街的头面人物，JP摩根的CEO戴蒙，一唱一和，“扇阴风，点鬼火”，背后是整个华尔街和美国的大公司，他们曾经是美国政治经济舞台上的主角，现在已经变成跑龙套的了。

一个死人是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部长汉密尔顿。他200多年前关于政府要主导经济发展的言论又被翻了出来，成了美国高科技公司组织的座右铭，为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棺材上又钉了一根钉子。

关于后两个人我们以后再说。现在着重说说纳比乌琳娜对中国的启示。

一、纳比乌琳娜抛售美元，让卢布价格回升提稳，并提振了俄罗斯经济。

纳比乌琳娜是谁?她是在此之前毫无存在感，没有人知道的俄罗斯央行行长。

俄乌战争开始之后，美西方宣布对俄罗斯进行制裁。美西方对任何人的经济制裁，实际上都是建立在美元霸权基础上的，而美元霸权是建立在美元是世界储备货币，也是世界交易货币的基础上的。美国和欧洲以及世界各国曾经都认为，在美元霸权的阴影下，受制裁的国家都无可奈何，所有的国家都害怕受到美国经济制裁。

但是俄罗斯这次面对制裁的表现，让全世界所有经济学家包括中国的都成了白痴。

BBC2022年6月15日标题为《战争和制裁持续 为什么卢布保持坚挺》指出：

然而，事实令人意外——卢布在升值，反弹到战前水平以上，甚至创四年最高，1 美元兑57卢布。

2022年2月24日，……卢布贬值近50%。俄国央行出手支持，禁止信用交易做空卢布，并动用外汇储备在货币市场收购卢布，但效果甚微。

一个原因很可能是对俄国的制裁措施中的一项，冻结俄国6430亿美元国际储备中60% 的资产，如此捆住了俄罗斯央行支撑卢布的手脚。

俄国央行立刻宣布了一系列措施应对，其中包括全面禁止境外交易、证券交易、利率从9.5% 提高到20%、规定1万美元跨境转账和外汇提款上限、出口商必须三天之内将营业所得外汇的80%兑换成卢布。

一个月后，普京总统签发“红头文件”，勒令“不友好国家”用卢布结算购买天然气的账单。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战争开始后的100天里，俄罗斯净挣了100亿美元，足够支付战争的费用。俄罗斯不但没有像拜登信心满满所说的那样彻底崩溃，相反美国和欧洲陷入了恶性通货膨胀，美国的经济学家又纷纷开始预测美国将陷入衰退。

是哪个中国经济学家曾经说过，永远不要低估美联储治理经济的能力?中国的经济学家为什么总是被打脸，总是不停嘴?

BBC的文章接着说：

俄国利率已经回落到战争初起时的 9.5%，保证金交易再次被允许，80% 的外汇规则被取消，居民现在每月最多可以向外国银行账户转账 5 万美元，而在中国或印度等“友好”国家的外国人现在待遇比照俄罗斯居民。

英国萨里大学俄罗斯问题专家、经济学讲师基里尔·沙赫诺夫(Kirill Shakhnov)分析道， 油价持续坚挺、西方制裁遏制俄罗斯进口也促使卢布走强。

沙赫诺夫认为，西方制裁客观上部分导致俄罗斯外贸盈余增多，莫斯科现在正在放松或取消战争初期采取的严厉限制措施、为回归正常金融基础提供了宽松环境。

事实上，在俄乌战争开始前，俄罗斯已经为去美元化做了8年的准备。

美国国会研究局2021年7月23日发布了一份专门报告，题目是《中国和俄罗斯的去美元化努力》，报告指出：

俄罗斯将去美元化的努力集中在三个领域。

首先，俄罗斯政府减少了自己持有的美元。俄罗斯央行在2013年至2020年期间将以美元计价的储备份额削减了一半以上。2021年7月，俄罗斯财政部长宣布计划从该国主权财富基金中完全移除以美元计价的资产，这些资产约占1860亿美元基金的三分之一。

其次，俄罗斯减少了以美元进行的贸易份额。其政府已经与一些国家——包括中国、印度、土耳其和其他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达成了各种讨论和协议，在双边贸易中优先使用国家货币。俄罗斯主要的国有能源公司也开始在可能的情况下用欧元和卢布进行交易。这些举措改变了俄罗斯贸易的货币构成。2020年第四季度，俄罗斯对其他金砖五国国家(巴西、印度、中国和南非)的出口中约有10%以美元计价，低于2013年的约95%。然而，俄罗斯总出口的大约一半仍以美元计价。

第三，俄罗斯发展了其支付处理能力，以减少对现有的以美元为中心的支付基础设施的依赖。2015年，在美国的支付处理公司拒绝为几家受到美国制裁的俄罗斯银行提供服务后，俄罗斯创建了一个新的国家电子支付系统MIR(在俄语中意为“和平”和“世界”)。在美国要求俄罗斯银行与SWIFT断开连接后，俄罗斯还创建了自己的金融信息传输系统(SPFS)。俄罗斯已经扩大了MIR和SFPS在国外的使用：MIR已被引入亚美尼亚、土耳其和乌兹别克斯坦，俄罗斯境外的23家银行已连接到SFPS。俄罗斯央行也在探索创建数字货币，这将进一步减少俄罗斯对西方(以及以美元为中心的)支付基础设施的依赖。

我们对俄罗斯外汇储备的结构和变化进行了研究。

俄罗斯去美元化从2013年就开始了。俄罗斯高峰期2012年持有美国国债1615亿美元，2013年开始减持美国国债，到2018年底仅有132亿美元，目前只有2000万美元余额。

2013年以后，俄罗斯大力改变外汇储备资产结构。根据俄罗斯央行的披露，2013年底俄罗斯总额5096亿美元国际储备资产中，美元资产占比42%，美德法英四个国家资产总计占83.4%，日本0.5%，黄金7.8%，中国资产为零，而到2021年6月底，总额5853亿美元国际储备资产中，美元资产仅16.4%，美德法英四国资产总计32.8%，中国13.8%，日本10%，而储备黄金最高，达21.7%。表1列明了这个变化。

表1：俄罗斯外汇储备中黄金与不同货币资产的分布变化：

从去美元的收益情况看，减持的美元用以大量购买黄金和人民币等资产，而且黄金都是在过去20年的历史低位建仓(2014-2019年间黄金价位是1100-1300美元每金衡盎司，目前的黄金价格是1900美元每金衡盎司)，黄金价格从2014年到现在，8年增值50%，大约复合年均回报率5.1%。人民币的年回报为2.24%。见下图：

除了抛售美元外，俄罗斯去美元化的另一个做法是通过政府行为造成卢布短缺，从而成功提高了卢布价值，提振了国民对主权货币的信心。

一个国家向国外出售自己商品的本质，是出售自己的劳动力和资源以获得资本。但是获得的资本如果不是主权货币，就不能在国内经济中流通，起不到资本的作用。国家必须通过增发主权货币来换取外来货币。这些外来货币就会使国家积累起外汇储备。外汇储备的另一个来源是外资到境内投资，需要换成本币才能形成资本。当然还有个人换汇等其他来源。

外汇储备主要有五大作用。第一是对外投资。第二是进口商品。第三是偿付外债。第四是购买境外金融资产以获得具有息差意义的回报。当然还有公民境外旅游出差需要换汇等等。1、2、5项公营、私营机构和个人需要以主权货币向央行换外汇。

一个国家如果受到外部制裁，制裁国和国家组织的货币所形成的外汇储备就会失去大部分作用，这些外汇储备就会成为沉没资本，甚至会被制裁国沒收而成为负资产。让你“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俄罗斯在制裁环境中变换外汇储备结构，使得大部分外汇储备没有成为沉没资本，相反获得了增益。应该说俄罗斯央行的行动坚决而有力，进行了充分的计算。这个行动本身并不令人意外，只不过行动进行得非常漂亮，令人赞叹。

令西方国家意外的是，俄罗斯要求“不友好国家”购买俄罗斯商品必须用卢布结算，先从能源开始，以后会逐步扩展到矿产和农产品等。这种办法增加了国际市场对卢布的需求量，抬高了卢布的价格。同时在卢布升值的情况下，外国公司为了对冲未来卢布的升值，需要尽可能多地购买卢布，实际上也增加了卢布在国际市场的流动性。这就不但保卫了卢布价值，而且对国际市场去美元化起到了一定作用。

从货币政策的角度说，俄罗斯要求外国公司必须使用卢布来购买本国商品，并将自己央行发行的货币卖给外资，获得外币，这种情况与本国公司将本国商品卖给外国公司，获得外币并将外币兑换给央行获得本币的行为没有本质区别。

但是，从可操作性上来说，俄罗斯央行卖卢布是随行就市的，央行的政策造成了卢布的短缺，抬升了卢布的价格，而卖给国内企业是不能这样操作的，这实际增加了俄罗斯央行获得的外汇，本质上也提高了本国商品的价格。

另一方面，俄罗斯央行获得的外汇是即时的和相对零碎的，这方便央行及时处理这些外汇。俄罗斯央行已宣布从2022年起，不再公布外汇储备的数量和结构的变化。显然俄罗斯央行已经做好了即时操作的准备。

纳比乌林娜的后一个做法是全世界所有的经济学家和金融家都没有料到的，它实际上是以国际市场对俄罗斯的大宗商品的刚性需求所支撑的。随着国际制裁的持续，这种刚性需求会逐渐下降，这种做法的作用也会逐渐下降。但是政治经济形势是千变万化的，在不断的变化中，新的机会也是不断产生的。纳比乌琳娜的启示，不在于她哪个做法的可模仿性，而在于对金融和货币的深刻理解，对机遇的把握，创新性的思维和大胆的实践。

2014年12月，马云在北京浙江企业商会大会上发表演讲，他说：“我们企业家不能听经济学家预测的未来，我们企业家最能够感到时代的变化，经济的变化，如果你这个时候还去听经济学家的预测，你的灾难就大了。”对企业是这样，对国家也是这样。

尽管马老板经常胡说八道，但他这次讲的确实是真知灼见。

二、钱从哪里来?发债是个馊主意

中国经济现在实际上面临着两个重大难题。一个是上海愚蠢的精准防控的失败，使中国本来相当不错的经济发展势头发生了逆转，使第1季度4%的增长率掉头向下，这样保经济促增长就成了中国当前面临的重大课题。另一个是美西方对中国经济的步步围困和挤压，中国经济需要一个战略上的准备。这个战略准备要建立在两个基点上，一个是要对美国的经济脱钩进行替代准备，另一个是转换经济增长模式，从野蛮增长转换到科学增长上面来。

这两个方面，一个是要解决未来一两年两三年的发展，另一个是要解决未来5~10年甚至更长远的发展基础。无论哪一个都要考虑两个基本方面，一个是钱从哪里来，另一个是钱往哪里去。

中国的经济学家和各路的所谓专家对保经济促发展提出了一些构想和建议，无非是发债、发钱、重回房地产和基建的老路。这4个方面都是经济学的陈糠烂芝麻。其中后三个方面是钱往哪里去，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第1个发债就是钱从哪里来。发债可以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由财政发债，银行代卖，国债的利息高于储蓄利息，就可以吸引一部分储蓄转换成国债。另一个是所谓债务货币化的办法，本质上是由央行印货币来承担这部分债务。

第1个发债的办法，中国过去用过，利息高达百分之十几，财政背上了沉重的债务。第2个办法就是08年金融危机后美联储的办法。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它带来了通货膨胀。

金融危机后美联储印钞票的办法，由于十来年没有引起通货膨胀，被称为新货币经济学。然而正像一句老话说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现在由于多重因素叠加效应，尽管美联储下重手加息，通货膨胀恐怕也不是容易解决的。有经济学家计算，看美联储现在加息的路数，5年后美国通货膨胀才能降到3%，离美联储2%的目标还有距离。多数经济学家认为美国经济将步入衰退。

也就是说发债实际上是一个饮鸩止渴的办法，特别是中国在疫情期间已经发过债了。正像达利欧和许多其他有经验的金融家所分析的，债务的积累，不但是金融危机的根源，也是国家衰落的根源。

还有一个问题是发债需要特别慎重的原因，那就是现在国际局势非常紧张，美国加紧了对中国的围堵，特别是挑动台湾不断试探大陆底线，尽管大陆并不情愿，但是看来战争不可避免。未来的战争肯定需要发战争国债，现在发债频繁，就是抽走了未来的可能，对国家的长远非常不利。

政府在最近的讲话中实际上已经拒绝了这个主意，他说中央没钱了，要靠地方自己去解决。这说明发债这个主意至少不是现在应该考虑和可以考虑的。

那么钱从哪里来呢?我们能不能离开经济学教科书，用常识想一想，中国其实有6大“金库”可以利用。

三、中国的6大金库：为什么不呢?

中国的第一大金库当然就是储蓄，它是钱从哪里来的根本。

下面这个表格是中国、美国、俄罗斯总储蓄占GDP的比值，是2020年的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网站。

中国的总储蓄率是美国的2.5倍，从比率上说，中国可动用的非债务资本比美国高得多，从绝对数上看也高于美国，因为中国的GDP已达到美国的70%。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披露的数据，截止2022年5月底，中国境内总存款近245万亿元，其中住户存款110万亿，非金融企业存款72万亿，政府机关团体存款32万亿，财政存款6万亿。境内总贷款约200万亿，其中住户贷款72万亿，企事业单位贷款130万亿，给非银行的金融机构贷款0.6万亿。债券投资53万亿，股权和其他投资约19万亿。

总存款与总贷款之间的差额是45万亿，尽管央行有一个存贷比的限制，但是在特殊情况下，高出一两万亿，两三万亿，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剩下就是看用什么办法不积累债务又能把这些资本置换出来。

中国的第二大金库就是闲置房。

根据《财经杂志》2022年3月25日公众号文章“黄奇帆独家解读房地产”，中国目前“新建商品房和1990年以后卖掉的、老百姓持有的房产有300亿平方米，现在这300亿中有60亿平方米是闲置的”。

60亿平方米的闲置房，如果按平均每平米1万元算，就是60万亿的沉沒资本，如果按平均每平米2万元算，就是120万亿沉没资本，相当于总存款的1/4到一半。实际上大量闲置房都在一二线城市，这些城市的房价都在5-10万上下了，闲置房的总沉没资本可能要高得多。

这笔沉没资本真的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如此大的一笔资金，60万亿到120万亿人民币，甚至更多，买了大量没用的水泥块、钢筋、塑料管儿、卫生洁具和其他什么东西，不但浪费了这些资源，而且让如此大量的人民币趴在这些没用的房子里不能进入流通，不能产生新的价值。

让这些闲置房进入流通也不见得有多大用处，因为买房的人要从存款中提取现金，卖房的人又把现金变成了存款。

那么能不能把这一笔沉没资产作为抵押，经过一系列非常复杂的政策和金融操作，从而增加货币供应量呢?央行和商业银行之间是有类似这种操作的。要知道08年的金融危机就有点儿这种非常规思路，房地产的次债被切割、打包，多次抵押后卖给全世界，包括中国的金融傻瓜。要知道08年的次贷之所以被称为次债，因为它根本没有实物资产和金融作为抵押，而中国的闲置房可是实实在在的抵押物。

现在我们都知道那个红码背后的投机商人叫吕什么的，是借款买股票，然后用股票做抵押又去贷款，几轮操作下来，带着400亿远走高飞了。这种行为叫空手套白狼。为什么中国的金融界允许在金融领域空手套白狼，就不能建立一个闲置房抵押市场，从而盘活那些沉没资本呢?

在中国，钱有的是，就看你怎么做。

中国第三大“金库”就是外汇储备。

根据央行外管局公布的截止2022年5月31日的官方储备资产：以美元计，央行外汇储备总计3.1万亿美元，其中，根据美国财政部的数据，中国持有美国联邦债券约1万亿美元。

我们在前面讲过外汇储备的作用。即使没有美西方的经济围剿和挤压，我们也用不了这么多外汇。更何况美联储烂印钞票然后反复加息的操作证明，美国操纵美元，就像那个吕什么的商人空手套白狼一样，收割财富毫无底线。现在全世界都在去美元化，冲在最前面的反而是日本。

今年以来央行已经做过几次去美元化的操作，以前也买过黄金，从投机的角度看，成绩并不差。但是从国际局势的走势看，中国央行就像那个到处藏钱的葛朗台一样，抱着那点没有多少升值价值的美元死不肯撒手。

其实关于美元收益率不断下降，中国又保有那么大量的美元储备，造成国家财富的不断流失，李总在上任之初就提出了这个问题。当时提出了两个解决办法，一个是在东南亚进行基础设施投资，李总顶着各种非议，亲自做被上届政府否定了的高铁的名片，用中国的资本带动中国的技术，可能的情况下还带动中国的工人走向世界。

这是一个各发达国家都曾走过的路，这就是资本输出带动技术输出和人力输出，创造新的市场空间。这个思路后来发展成为一带一路，将空间扩展到整个世界。

另一个思路是允许民间资本用人民币兑换外汇，自主在境外投资。这个思路后来基本失败了，因为我们把资本家想得太好了。国家希望中国的资本家像美国的资本家那样，在境外投资，发展起全球产业，把我们的民营企业做成跨国企业。这一步走通了，中国经济的抗压力就会大大增强，中国的经济空间就会大大扩展。

政府没想到的是，那些民营资本家当强盗资本家当的时间太长了，他们利用这个机会转移资产，通过收购国外那些没人要的垃圾资产，宁愿赔本也要把在国内通过贿赂，投靠权势家族而获得的不法资产转移出境。他们手里大量的人民币，不愿意在国内进行投资，相反却勾结那些缺德的经济学家，造谣污蔑中国的经济政策，将外汇转移出境。短时间内中国外汇储备就下降了1万亿美元左右。

但是如果我们仔细分析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政府对这种操作准备不足。如果政府的目标不是削减外汇储备，而是利用这些外汇储备获得人民币资产，并提前规划好人民币的投资投向，那么这样数量的外汇储备消减不一定是个坏事，相反，对国内经济的拉动将会起很大作用。

一方面，中国持有的美国国债太多了，当前恶劣的国际形势下，这些美国国债早晚会成美国拿捏中国的武器，就像中国俗话说的，欠债人欠多了就成了爷爷，这个问题经济学家余永定在多个场合多次说过。

我们看看下面这个图。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与10年前比变化不大，美联储基础利率收益太差，也就是说我们购买的美国国债，在2017年之前一直在亏损，总体上说基本没有什么收益。我们买的美国国债基本上相当于我们给美国的无息贷款，美国一翻脸，我们就会赔了老本儿。说实在的，我们真不知道中国的外汇储备为什么要这样管理?但是现在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另一方面中国人民币余额在国内有45万亿。人民币在国外的流动性和储备也有大约3~5万亿。为什么不用这些没用的，而且早晚会被别人拿捏的美国国债回购人民币用于国内的经济建设呢?

三年困难时期，中国曾经用高价糖果和高价饭馆回笼人民币。

回购本公司的股票也是资本市场上常用的手法。一个公司如果现金流非常充沛，又找不到可以购买的标的物，这些现金就只能在账上趴着，赚取微薄的利息。这样的公司会被投资者认为管理不善。公司就用现金回购本公司股票，回购行为有几个作用，首先公司管理层认为公司的发展余地很大，公司未来股价会持续上升，这种行为就是资本市场的低买高抛。其次公司通过回购股票，即时可以推高公司股价。第三公司可以通过回购股票，提高内部员工的士气，他们手里的公司股票提高价值。

抛售美债回购人民币其实对中国的外汇储备影响不大。假如中国经济现在需要补充3万亿人民币的流动性，那么中国只需要抛售不到5,000亿美元的美债。中国还有25,0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这些储备对中国来讲还是太多了。但是这是另一个问题，这里不谈。

抛售美债换成美元，然后回购人民币，这会带来人民币的升值。这个操作如果细水长流，将会促进人民币国际化。

许多年前，有一个被认为是经济学家的人叫张维迎，突然出了一个主意，说要把外汇储备平均发给老百姓。有一个叫左小蕾的金融家很客气地写了一篇文章，说张维迎大概看不懂央行的资产负债表，也根本不懂外汇储备是哪里来的。在国内发放外汇，除非主权国家允许流通外币，否则老百姓还得把外汇再换成人民币才能使用，这就等于第2次发行人民币。第一个办法会造成金融混乱，后一个办法将造成通货膨胀。以后再也没有经济学家说这个话了。

看来经济学家不懂经济、不懂金融，真不是一句客气话，至少这位张维迎这次算是把脸丢大了。

但是抛售美债回购人民币行不行呢?让那些脑回路比较浅的专业人士去想吧。

中国第四大“金库”就是黄金储备。

根据中国央行宣布的数据，中国外汇储备中黄金为1776吨。另根据Simon Hunt 战略咨询公司3月18日给客户的一封信里提到，他们估计中国的黄金储备多达3.1万吨。中国的许多大妈可是很喜欢这玩意儿。国家放出点黄金回笼点人民币也不是不可能的。

中国的第五大“金库”就是贪污腐败违法所得。

一个洗米华就是6,800亿。将近10,000亿了。那个玩乡镇银行的吕某人，搞了400亿。中国贪污腐败的官员还多着呢。中国违法乱纪的企业主还多着呢。中国偷税漏税的演艺人员还多着呢。中国把腐败的公安系统、税务系统整理整理，划拉划拉，怎么也弄个两三万亿人民币。

中国第六大“金库”那当然就是富人了。

和发达国家相比，别人早就收了几十年上百年的富人税，中国至今没有出台。一些和富人利益直接相关的福利事业，也没有能调动起富人的积极性。不用打土豪分田地，有些事儿你只要主意出对了，事情讲清楚了，富人哭着喊着都要掏钱。具体是什么，下篇文章我们再说。

总之发债是个馊主意。继续发展住宅为主的房地产是个坏主意，因为这样的房地产中的沉没资本已经太多了。但是房地产是不是就此一蹶不振呢?绝对不是，它们还有更大的用处。整个房地产的产业前景还有很大的发展余地。

在下一篇中我们将讲讲钱往哪里去。我们就纳了闷儿了，为什么这么好的利国利民的，有巨大收入前景的产业，就是没人想得起来呢。这些人是不是都读书读傻了?

微信扫一扫｜长按识别，进入读者交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