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我对蔡继明教授广义劳动价值论的疑惑

作者: 司马南 来源:江南app网址 2023-12-24

司马南:我对蔡继明教授广义劳动价值论的疑惑

最近读到蔡继明教授的一篇文章。多年前我主持节目的时候,遇到蔡教授,他谈话干脆凝练,容貌英俊。蔡教授对民营经济理论问题十分了解,他有个团队专门对此做了三十余年的研究。

蔡教授有自己的核心观点,大概可以表述为:第一,他认为应该正确看待民营经济人士通过合法合规经营获得的财富;第二,他认为必须突破传统政治经济学的羁绊——基于广义价值论的按生产要素贡献分配理论;第三,他支持为了保护私有财产,壮大民营经济,必须拿出真正的、过硬的理论依据。

蔡教授的观点十分鲜明,他认为民营经济发展过程中基础理论存在五个相对薄弱的问题。

第一个理论问题是“生产力落后论”或“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蔡教授指出,这种理论认为消灭私有制是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实现了社会主义革命之后才可能实现的,而我国是在落后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生产力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因此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还不能消灭私有制,还需要利用私有制来发展生产力。

1956年我刚出生,小名叫小力,那时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取得了基本胜利。我父亲一高兴,于是就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小名。

虽然我国1956年时的生产力水平比现在要低得多,但是我们完成了社会主义的三大改造。经过三十年的计划经济,我国的生产力有了长足发展,可是改革开放之后,为什么要恢复非公经济?这是一个问题,是个根上的问题。生产力不够发达的时刻,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为何要发展非公经济的问题。

第二个理论问题是“普照之光说”。这种观点认为一种社会形态有一种占统治地位的所有制关系,这种占统治地位的所有制关系是一种特殊的以太。“以太”是公元前300年以前,那时认为宇宙中最小的物质,这决定着其他占非统治地位所有制的性质。按照这个理论,也就是说如果社会主义公有制占主体,非公经济就会打上社会主义的烙印。这就好比你坐头等舱,带了一个随员,随员可以跟着你一起在头等舱休息,享受VIP待遇。

这种观点若是能成立的话,相反的推论恐怕就不能接受了:目前我国的非公经济已经是“五六七八九”了,难道公有制经济的属性也发生了变化?我认为蔡继明教授针对这个问题说得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第三个理论问题是“私有制扬弃论”。该观点认为《共产党宣言》翻译错了,共产党人的全部理论不应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而应该翻译成“扬弃私有制”,该保留的保留,该扔的则扔。

不过反对这种说法的也大有人在,包括《共产党宣言》翻译者、中央编译局专家证实,的确应该翻译成“消灭私有制”的说法。从翻译的角度,“信达雅”是我们翻译机构贯彻已久的标准,不能一味追求洋气。

如果要为非公经济发展、私有财产保护找理论依据,那也不能够做文字游戏。因为按照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在对任何现实肯定理解的同时包含着对现实否定的理解,即使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对资产阶级不到一百年的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给予了高度肯定和赞美,但并不影响他们得出“共产党人的全部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的结论。

蔡教授所提的这几个问题都比较烧脑,我请各位认真思考一下,来指导一下以司马南为代表的一些普通退休老头,这些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第四个理论问题很有意思,北大教授提出“新公有制论”,认为股份制经济就是公有制经济。这种观点当然会受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的批评,他们提出质疑,美国一些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所有现代企业制度大体上实行的都是股份制。

新公有制论从改革开放的现实出发,并着眼于未来的发展,把我国目前所有实行股份制的企业都一概称为新公有制企业,以期使它们在意识形态、法律和政策上获得更大发展空间,但这种理论仍然没有摆脱公有制比私有制优越的传统观念,而且不符合我们十三大以来鼓励支持非公经济发展的一贯主张,同时也不能解释普遍实行股份制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性质。

第五个理论问题是“劳动泛化论”。这种观点是想在劳动价值论的基础上阐述非劳动要素为什么也要参与分配, 解释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分配制度所发生的重大变化。在劳动价值论基础上解释非劳动要素参与价值创造并参与分配的合理性,这看着很难,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使命。那怎么办呢?就只好把劳动的范畴加以泛化。

为了解释资本、技术、管理等非劳动要素参与分配,一些学者使劲儿动脑子,把资本说成是物化劳动,把技术说成是复杂劳动,把企业家才能视作管理劳动,以此证明原来这些本来被定义为非劳动要素的要素要参与价值创造和参与分配并不违反劳动价值论。

蔡教授感叹,这种将劳动泛化的做法实际上是在步入李嘉图学派将劳动价值论庸俗化的后尘,难免受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的批评。

大卫·李嘉图是工业革命时期的经济学家

关于民营经济的理论基础研究中涉及到理论前沿问题还有很多,这五条是蔡教授列出来认为比较重要的。

现在这些问题摆在我们面前,马克思主义作为我们党的指导思想、理论基础,我们必须遵循。但是如何将其中国化、当下化,怎样创造性地来解决这些问题,还需要我们理论工作者、实践工作者做出具体之回答。

万能的网友朋友们,你们如何看待这些问题?你们真实的看法又是什么?倘若我们能就此开展讨论,得到一些新观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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