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评说：互联网的社会成本不可忽视——社会生态沙漠化和财富流失

　　互联网的第四个重要的问题是社会沙漠化和失血，这算大账下是得不偿失的。我们搞政策一定要看清全面的影响，不能搞左右互搏的事情，也不能挖东墙 建西墙!我们的GDP只不过是经济的一个重要指标，不是全部经济，经济发展是否合适，社会代价是不可忽视的，中国的崛起不光是GDP的高涨，而且是中国的 高积累率带来的社会财富有效积累，是改革带来的社会活力、和谐等共同创造的，发展网络经济，社会代价不可不重视。

　　“互联网”下导致的结果首先就是传统产业的沙漠化，大量的传统产业的倒闭带来的问题更大，传统产业的倒闭和失血造成的互联网繁荣，这是一个好大 喜功的虚假繁荣，互联网真的就是有那么多的优势吗?互联网的优势很多是资本倾销、税收流失带来的，也有后面我要说的制度套利带来的，在互联网 下的产业生态是问题极大的。

　　互联网 造成产业的沙漠化单一化，我们可以从互联网 最好的书店举例说明，大量的出版商和小书店死亡了，出版物总体数量是在下降的，阅读文化环境大改观了。电子阅读是方便，但这是浅阅读，是没有太多思考的! 在一个网站上可以买到的书远远多于大书店，但一个网页上所能够展示的书却比不上一个书架，一本书的介绍页面也比不上消费者实际拿着书翻翻的信息量大，书店 的氛围和交流环境对文化人、读书人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逛书店与女人逛街一样是一种生活方式。网络书店它的优势是依靠垄断压低了价格，人们实际的行为是逛 小书店选好书了以后网上下单购买，甚至是就在书店就手机下单了，书店是无法生存的。但我们需要思考的是为何你还会去逛书店找到书?如果真的书店没有了，没 有了这个文化氛围的生态，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互联网”带来了透明和竞争，但竞争的层次经常不是提高了反而是降低了，因为不是实物在面前只是比较网页，那么在网页上能够比较的是什么?最主 要的就是价格!虽然低价不一定是绝对的因素，但低价识别成本最低，肯定是最先获得了机会!就如视讯发达了以后，美貌就变得更重要了，需要更多了解的品德好 是得不到机会的。过剩经济和信息时代，信息泛滥对应的就是真实的机会紧缺，谁先获得了机会就取得了绝对的竞争优势，现在不是酒好不怕巷子深了，而是搜索的 代价、信息识别的代价越来越大了，一定是价格竞争成为主要的，竞争的单一化必然造成产业的产品同化和低质化，中国制造做强做优失去产业多样性的生态基础， 就变得更困难了。

　　多层次也是社会生态、经济生态重要的范畴，如果没有了层次，变得扁平化，各种矛盾就没有了周旋的余地，社会矛盾就容易激化，这也是为什么网络社 会兴起以后，网络上的愤青和偏激人群激增的原因，这些人群多了，对社会稳定的成本必然增加，我们的维稳在网络时代增加了多少?!这个成本在计算互联网 带来的经济利益的时候是必须要看的。

　　没有了足够多的层次和多样性，人们的思想就更容易单一，这也让社会失去了创新的土壤，一个有着充分创造力的社会，必然是有多层次的社会，这里大 家有多少灵感是来自于网络上同质化的垃圾信息，有多少时间浪费在垃圾信息的处理上?过多的垃圾信息，没有成本的传播泛滥，导致真正的好东西反而被埋没，因 此网络如果造成单一同质化，价格比较成为主流，这个社会的创造力就不是提升而是下降的。

　　互联网 还可能造成巨大的社会财富的流失，因为网络烧钱的不光是外国的风投之资本倾销，更有大量的年轻人被趋之若鹜的创业，他们的投资来自于家族的天使投资，来自 于家族的财富积累，是把爹妈的养老钱都拿出来了。他们的创业失败导致的是全家族的财富问题，财富积累不足难以养老，带来的也是社会问题!我们对这个产业不 光要看到成功者，还要看到大量的失败者，他们是沉默的人群!这些失败者的财富流失，是转移到成功者的手中的，是西方资本倾销赚取的财富来源，支持了美国的 美国因特网产业，支付了大量美国知识产权费用，而他们也是一样烧钱没有利润!他们的希望不是能够赚钱，而是被西方的倾销资本所收购!这个天价收购就如中 奖，与一将成名万骨枯是一样的。我们不能只看这成功者，还要看其中的机会成本的隐含代价。

　　我们要注意到的就是这些创业如果不是互联网 ，他们的创业资金不是开一个网店而是开一个传统的小店的话，是可以养活自己和小家，一家小康的，而开网店开始的投入少，但不断的追加和不断的超强度劳动， 其实投入的并不少，而且很多人是在苦苦的支撑坚持，所谓的没有工商税务的困扰变成了要给店小二的潜规则，成本也不低，他们的财富流失是多少?网店里面有多 少是比传统店合算的?而由于网店的低价，导致原来小康的传统店也无法生存和利润微薄，全社会的财富流失给少数电商寡头，让电商寡头取得超级市场地位，整个 社会业态进入沙漠化和财富流失，是好事情吗?我们的政府是服务于电商寡头的吗?这里对电商寡头所在的地方是有财富流入的经济繁荣，地方政府非常支持，但流 失财富的是整个经济体，我们制定整个中国的经济发展战略，要有系统观、整体观，不能总看一部吧?地区间的恶性竞争和财富流动必须要服从于全局的利益。

　　网店创业，网络创业，对年轻人就业的影响深远，更让一群年轻人除了网瘾没有社会经验，不能进行人与人面对面的工作，难以成为大型企业的员工，问 题是非常巨大的。大量的年轻人进行了创业，毕业就创业，失去了毕业初期进入社会，进入大企业的再学习阶段，没有人与人合作工作的经验和良好的合作工作的心 态，如果创业失败怎么办?对互联网创业失败的人群是企业最不愿意雇用的，因为互联网淡漠了人与人的合作，他们不懂办公室的行为规则，在团队里面破坏团队的 凝聚力，而且眼高手低不愿被管理还把自己当作老板，难以被社会所接纳，最后走上反社会的道路!这样的人群多了，是对社会巨大的不安定因素，钱是被互联网 资本赚取的，这失败人群的社会代价却是要全部社会承担。

　　创业很重要很可贵，原来我们是勤俭节约创业的，是艰苦奋斗创业的，但互联网 的创业就不同了。美国因特网搞出来的是一夜暴富和纸醉金迷的烧钱创业，这里成功者的背后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更应当重视烧钱创业当中的万骨枯的惨状。烧 钱创业实质与吸毒是类似的，不断为了幻觉当中的海市蜃楼而烧光所有能够找到的财富，把家族亲友的财富均败光，而且一旦进入到这个烧钱的模式就是上瘾的，就 是难以再回到普通的艰苦朴素阶段和自身经营满足现金流的阶段，一旦毒品资金难以为继，就是什么都会出售来换取，直到被榨干为止，最后这些人就如毒品的瘾君 子，难以适应社会。更进一步的就是中国的社会结构本来家庭为孩子结婚成家准备了的财富被败光之后，安家生活都是有问题的，这些矛盾最后都要发泄给社会，都 是需要社会代价来买单的。而互联网 的烧钱创造物质财富吗?最多剩下的是给他人的失败经验而以。互联网带来的精神消费是有的，但消灭了你的物质基础又让你无法持续，这与毒品有差异吗?毒品没 有让你精神愉悦?

　　我们搞互联网 ，在烧钱的时候，各行各业看的是一片繁荣，而烧钱是难以为继的时候，钱烧光的时候，对这个人群和社会，如何为这个代价买单才是问题的关键!这是一个寅吃卯 粮的游戏，执政者不能为了自己执政眼前的繁荣昌盛不顾子孙万代的利益。中国能够如美国那样QE印钞吗?如果不能，则钱哪里来?依靠创业者亲友积蓄行吗?依 靠美国的资本支持行吗?没有钱的来源，现有的创业本钱烧光是很快会发生的，到那个时候怎么办?况且美国的烧钱也出现问题了在苦苦支撑，如果中国的钱先烧光 了，互联网 资金链断裂的时候，就要被美国资本敲诈勒索了。那时中国的灾难就是美国走出危机的希望。所以饮鸩止渴的吸毒模式是不能干的。

　　还有的问题就是各种丑陋的潜规则一样是带到网络上的，网络的兴起也带来了流氓软件等新问题，而网络的传播更是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放大到极 致，带来了巨大的负能量，增加了网络贫民对社会的不满。这些社会代价也是巨大的，比如网瘾，很多互联网企业就是要成功的让很多人上瘾，被叫做用户体验好和 黏度高。而网络的经营更是在信息传播和利用当中牟利，钱多的信息优先传播，按照钱的需要过滤信息，还挖掘他人的隐私，各种社会问题和潜规则的损失是需要研 究和预估的，发展互联网 ，对这些方面的代价也应当有足够的讨论，否则就是社会的互联网痂。

　　有网络潜规则就有网络黑社会，流氓软件和黑客的横行、用户隐私交易黑色市场、肉机市场、专业差评师、网络推手和打手、人肉团队等等是群魔乱舞， 而网络的发达和网络的权力，一样是权力寻租和腐败的温床，这些黑社会和腐败的空间，就是征税权流失、制度套利等带来的，黑社会和腐败者可以待价而沽，真正 的网络经营者给他们支付的额外费用迅速将网络带来的效率吞噬，承担的成本一点也不比传统产业要少，而且是骑虎难下，网络的创业者已经被绑架。网络是无纸化 交易，反腐败更为不易。大的电商的网络上对网点等的管理，有了网络上类似政府的权力，我们看到的就是电商的小二权力极大腐败的赛过官员，这样的情况不是一 个社会的“痂”吗?

　　网络只有第一没有第二，各个传统行业都统一到一个网络上，形成电商寡头、互联网寡头，国内的产业没有了多样性和小企业，是好事还是坏事?为何我 们要支持小微企业的发展和创业?而社会生态的沙漠化，造成年轻人行为的扭曲，社会财富积累的流失，则影响更为深远，沙漠化很容易，要恢复这个生态就太难 了!网络形成黑社会和腐败利益集团容易，网络打黑和反腐就难了。发展网络是传统行业的发展和补充，而不是放到传统行业的对立面，要打败和取代传统行业;是 传统行业发展到网络时代，而不能让网络把传统行业变成沙漠。而这个网络是美国的因特网，是外国控制的，就更不行了。

　　所以我们发展网络经济，是不能忘记其社会成本的。网络给我们社会带来的整体的改变，不是仅仅网络企业的那点GDP所能够涵盖的 ，各种隐性成本是高昂的，就如黄赌毒是很赚钱的，为什么我们不能搞?互联网对社会文化生态的影响，绝对不能小觑，破坏容易恢复困难，需要仔细研究清楚，而 不是拔苗助长的先互联网 了再说。

(作者系量跃资本首席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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