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掘墓人或殉葬品
海派经济学南京研究所笫17次研讨会发言之七
——抉择:掘墓人或殉葬品
卢映西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一个重大失误,就是不加批判地引进了西方主流经济学,让这种经济学在我国学界登堂入室,占领一个又一个学术高地,甚至极大地影响了政府的经济决策。现在,实践已经越来越清晰的表明,西方主流经济学不过是马克思当年批判过的“庸俗经济学”的现代版本,以这样的经济学指导市场经济实践,不可能有前途。
以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看,资本主义社会虽然比封建社会先进,但其本身仍只是社会发展史上的一个短暂的阶段,远不是什么“历史的终结”。这就决定了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规律必然是“先甜后苦”。现代西方主流经济学的庸俗性就表现在只看到“甜”,以为“甜”是可持续的,而看不到“苦”,或者不明白这“苦”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是不可克服的。简言之,与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经济规律的透彻认识相比,现代的所谓主流经济学只是一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半拉子工程”。因此,一旦资本主义经济进入“苦”的阶段,所有西方经济学家都会不知所措,表现得十分弱智。被这种庸俗经济学俘虏的那部分中国经济学家和官员们,同样不可能有什么高明的表现。
一年多以前,我开始尝试把自己的观察和思考以微博的形式记录下来,也许能说明一些问题:
2010-09-13
法学家张千帆最近感觉到:“改革正在走下坡路,我们已经开始走上了越改越糟的这条路。”其实何止是司法领域,可以说几乎在所有领域,一般老百姓早就对“越改越糟”深有体会了。知识精英往往以“启蒙”为己任,却不容易意识到其本身就常常陷于蒙昧之中。因为蒙昧,所以就不可能认识到,整个社会之所以陷入这种“越改越糟”的困境,与知识精英们不遗余力的瞎忽悠高度相关。
2010-09-14
“中国的改革已到了攻坚阶段”,这话正在成为陈词滥调。但凡做一件事,做的过程有困难,然而最终肯定会成功的,那么克服困难勇往直前的过程就可称为“攻坚”。相反,如果事情最终肯定要失败的,例如造永动机,那么屡战屡败的过程只能叫做“撞南墙”。吊诡的是,一般情况下我们总是无法判断自己是在攻坚还是在撞南墙。
2010-09-16
前两天,卸任后的李荣融先生为央企的垄断辩护了几句,结果遭到了精英们的炮轰。在竞争性强的行业里干过的人都知道,一个企业如果完全没有垄断地位,那就只能过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垄断企业其实是在市场经济汪洋大海中比较幸运的诺亚方舟,舟里的人好歹能吃上几口安稳饭,舟外的人只能一边呛水一边挣扎。从这个角度看,反垄断就是反人类。
2010-09-19
曾经主持神木医改的县委书记郭宝成被“贬”了。神木医改与当年的小岗村“土改”可有一比:后者是要打破“大锅饭”,前者是要在一定领域内和一定程度上回归“大锅饭”,但两者有一点十分相似——在开始时都是秘密进行的。郭宝成先生的遭遇说明,医改的成功还有赖于全社会形成这样的共识:我们当前面对的问题不是所谓“深化改革”,而是对改革进行改革。
2010-09-20
江西宜黄又现拆迁自焚惨案,接着上演的是更为常见的上访与反上访的拉锯战。《人民日报》有文章认为“围堵上访无助化解官民矛盾”,很对很经典。问题是,有助于化解官民矛盾的办法在哪里?大道理要是管用,对上访又何至于由疏导到截访再到围堵?上访是没用的,不要以为老百姓不清楚;截访是愚蠢的,不要以为地方官员不明白。道理人人懂,办法处处无,于是只剩下没有办法的办法:自焚不息、围堵不止。
2010-09-22
近日,在一些高层研讨会上,众多顶尖学者力挺中原经济区战略。这个事情学问很深,仅用常识去理解就会犯晕:难道只要穿上“中原经济区”的马甲,河南省就能创造奇迹?当年大科学家钱学森曾经论证过亩产万斤的可能性,到现在还时不时被一些好事之徒拎出来敲打。其实钱老与现时的顶尖学者们做的是同一类事情,他们所论证的既不是必然事件,也不是不可能事件,而是一种……小概率事件。
2010-09-24
温总理指出,人民币继续升值20%将会造成中国严重的失业问题。这真是说到点子上了:真正的问题不在于升不升值,而在于失业。可是失业问题谁能解决?能指望那些自以为从西方取到真经的经济学家吗?人家西方国家也正被失业问题搞得焦头烂额啊!想当年秦始皇身边也聚集着一批方士,都说身怀长生不老绝技,其实只会骗吃骗喝骗钱财。后来皇帝一生气,就把他们都坑了。当然坑人不是好办法,那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
2010-09-26
白沙洲大桥是武汉长江第三桥,建成10年来大修24次,而1958年建成的长江第一桥,50年才大修过一次。人们习惯把新中国经济发展史分为前30年和后30年,看来很有道理。我们看到,前30年建的桥就比较落后,只具有桥梁的传统功能。后30年建的桥则很了不起,平添了一种神奇的经济功能,能够不断为GDP作贡献,不断为社会创造就业岗位。现在谁还会建像赵州桥那样千年不坏的桥啊,那样会让经济学家们抓狂的。
2010-09-28
由于未能将居高不下的失业率和财政赤字压下来,美国政府首席经济顾问萨莫斯宣布辞职,打算回哈佛任教。此举让美国经济学界有点尴尬,好像这个圈子成了非成功人士的回收站——如果没本事解决实际问题,那就去当教授吧。但两种社会两重天,中国学界从来都比太阳还要有光环,政界和商界的成功人士,总喜欢拥到学界回回炉,混顶博士帽戴戴。想来也难怪,要是连顶博士帽都没有,别人弹冠相庆时,你弹什么?
2010-10-01
世界顶级富豪到中国摆开慈善“鸿门宴”,自然是热点新闻。美中不足的是,记者们忽略了一群本可出彩的采访对象——我们的顶级经济学家。设想一下,记者这样提问:解决贫困问题是不是经济学家分内的职责?对于富豪们明显“捞过界”的行为,你们有何看法?现在许多富豪已经觉悟到“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种耻辱”,你们作为德高望重的经济学家,如果把贫困问题留给后人,会不会也有一点点耻辱的感觉?等等。
2010-10-03
苏联垮了,东欧变了,中国改了,现在连古巴也坐不住了。计划经济体制遭遇世界性的完败,是否就意味着市场经济是人类社会的惟一出路?目前舆论界的主流看法是,中国30年来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充分证明我们改革开放的大方向是正确的。当年马克思看到资本主义在不到一百年里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却得出资本主义很快就要玩完的结论。马克思真的过气了吗?风物长宜放眼量。
2010-10-05
日本经济已经“失去20年”,今天又出新政,将指标利率由0.1%调低至0-0.1%区间,让我们再次见识什么叫黔驴技穷。技穷的当然不止日本人。以美国的资源条件和生产力水平,实现人人有房的美国梦本应易如反掌,但他们不仅好梦未圆,反而折腾出个次贷危机,殃及“池鱼”无数,至今仍找不着北。真怀疑我们这个世界的精英层是不是得了流行性智力障碍。要在国内找疑似病人同样不难,那些高唱“市场经济就是好”的,都是。
2010-10-06
电动汽车隆重上市,销售业绩闪亮登场:零。这环保秀玩得跟真的似的,可惜流产了。其实搞环保要想玩真的,办法比这些花拳绣腿简单得多,比如大力发展公共交通,限制私家车数量等等。但如此一来环保问题就会转变为失业问题。失业问题解决不好,整个社会马上就玩完。环保搞不好,后果当然也很严重,不过那可能是我们死后才会来的滔天洪水。所以在找到更好的办法解决失业问题之前,环保只能秀一秀,千万别当真。
2010-10-10
欧洲工潮风起云涌,各国政府焦头烂额。这是一个无解的两难:财政紧缩,利益受损的民众不答应;财政不缩,又必然再爆债务危机。欧洲进化到“福利国家”阶段,曾被视为资本主义能够实现自我完善从而摆脱灭亡命运的象征,谁知竟是南柯一梦。然而更不知所措的却是正在摸着石头过河的我们。当初下河时,我们曾想像彼岸遍布昌明隆盛之邦,或花柳繁华,或温柔富贵,俨然人间天堂。现在抵近一看,原来人家也在摸石头!
2010-10-11
伊索寓言说:蚱蜢很懒,在整个夏天唱歌玩乐,而蚂蚁则忙着储藏粮食,为冬天做准备。当寒冷的冬季来临时,蚱蜢向蚂蚁乞要食物,蚂蚁拒绝,最后蚱蜢饿死了。现代的蚱蜢学会了印钞票,用钞票向蚂蚁换食物,结果蚱蜢越吃越胖,蚂蚁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富了。蚱蜢撑得实在受不了,又求到蚂蚁门上:要想富,把自己的钞票升值一下就全有了,没必要填鸭似的填我们。蚂蚁再次拒绝。到了后现代,动物们已经拉开架式,货币战争一触即发。
2010-10-12
当今世界上最专制的机构是哪个?是诺委会。只有诺委会才敢肆无忌惮地无视“民”意,甚至敌视“民”意,专以“爆冷”为能事。今年的经济学奖就冷到无人能猜中,爆出三个经济学家鼓捣出来的关于失业的理论。这理论说白了还是“我能解释你为什么失业,但我不能为你找到工作”那种老套路,本来只配作搞笑段子的素材,但到了诺委会手里,乌鸦就摇身变凤凰。可怜那些既猜不到开头也猜不到结局的经济学家们,竟没人敢说个“不”字!
2010-10-14
中国经济的持续高增长举世瞩目,与此同时,我们还有另一种高增长同样独步天下——公务员考试的热度。仅2010年,合格的报考人数就比上年增长37.5%,实现了让GDP也瞠乎其后的大跃进。以人心向背的标准看,从打破铁饭碗开始到如今千人争一碗的“盛况”,我们的市场化改革实际上已经失败。虽然精英仍在忽悠,但人们已用行动表达自己的觉醒:起来,不愿做市场炮灰的人们!我们万众一心,向着高高的衙门,考碗,考碗……
2010-10-18
联合国报告称今年全世界遭受饥饿的人口达9.25亿。在现行的经济体制下,削减饥饿人口的前景并不乐观。这不,今年粮食刚现减产迹象,投机商便蜂拥而至,将小麦价格推高60%-80%。于是,这个每6秒就有一名儿童饿死的世界,将因这些奸商而变得更加悲惨。炒作生活必需品,无论是炒粮还是炒房,都是极其缺德的。但主流经济学家不会这样看问题,因为他们入行之初就把良心全扔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2010-10-19
十七届五中全会有个新亮点:“努力做出经得起实践、人民、历史检验的实绩”。这实际上是以更清晰、更具广度和深度的大实践观取代了原来模糊不清的实践观,丰富和发展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原理。回顾改革历程可以看到,如果仅以短期成效看,当年小岗村分田单干无疑是立竿见影的好经验。只有从大实践的角度,才能领悟曾经坚决反对三自一包的毛泽东站得多高、看得多远。中国需要一次以大实践观指导的思想解放。
2010-10-20
以美联储为代表的西方央行正在推行新一轮量化宽松政策。明眼人都能看出,滥印钞票只是饮鸩止渴,挽救不了经济疲软。但没有人能够指出,除了饮鸩,还能饮什么。这样的局面说明,历史已经悄悄进入马克思早已预言的阶段,我们正见证资本主义在无可奈何中一点一点地死去。不久以前,资本主义曾兵不血刃地把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给灭了,以至于很多人都误将回光返照当成历史的终结。谁知尘埃未定,这厮就真的要死了。
2010-10-21
养老金短缺是目前许多国家(包括中国)都面临的难题。为解决这一难题,法国政府试图推行延迟退休方案,据说这是“拯救养老金系统的唯一方法”,结果却引发了大规模罢工和游行示威浪潮。实事求是地说,一看到养老金不够就想到延迟退休,这一推理过程并无多少智慧含量,即便请出以“何不食肉糜”一语雷人的晋惠帝,估计也能胜任。也就是说,如果想不出更好的应对方法,现代人还真不好意思说我们比古代的智障人士聪明。
2010-12-01
清华大学法学博士王进文老家的房屋被强拆了,他就给当地市长写了一封控诉野蛮拆迁的公开信。一位名校的法学博士不通过法律途径而采取类似“大字报”的方式为自己维权,说明人们对法律的信心已经荡然无存。不过,更深一层的问题还在于为什么都搞市场经济,美国有危机中国却没有?一个非标准答案是:美国用借钱给穷人的办法维持虚假繁荣,泡沫很快就破了;中国搞的是野蛮拆迁,野蛮往往比文明管用,所以泡沫能够多撑几天。
2010-12-19
在市场经济几乎一统天下的当今社会中,王梆先生观察到:“户籍制度也好,签证制度也好,这个世界,门内门外,都是锁。真正能够自由出入的,都是商品,而不是人。”这个发现当然卑之无甚高论,常识而已。不过,“当整个社会智障的时候”(五岳散人语),竭力推崇市场经济的专家学者们无一例外地自封为自由主义者,却不敢正视市场带来的究竟是资本的自由还是人的自由。这时大声说出常识的,就像“黄帝新装”闹剧中的那个小孩。
2010-12-24
今年国内大蒜市场价格经历了过山车般起伏,让众多蒜商领略了“市场如赌场”这一冰冷而朴素的真理。如果从宏观角度看,市场经济就更不是东西了。目前,各国政府在宏观调控中都面临一大堆所谓“两难”选择,说白了就是,无论把赌注押在哪一头,结局都是输。经济基础不稳,即便是让那些西化精英五体投地的美式民主也无力回天,因为不管白总统黑总统,一进必输死局都不可能成为好总统。这正是:市场陷阱大,“政改”要当心。
2010-12-27
唱红打黑的重庆市当选为最具幸福感城市,也许标志着“事情正在起变化”。多年来,国内的主流舆论很大程度上被一批西化精英把持着,到处充斥着私有化、市场化的喧嚣,好像非把好端端的人类社会退化成弱肉强食的原始丛林不可。实践已经一再证明,食洋不化的精英就如小顽童一样,有本事捅破天却没本事补。谓予不信,可请他们组成“国际纵队”驰援美国,为奥巴马先生排忧解难,把从美国学来的本事用回美国。如此,则成色立见。
2010-12-28
欧阳健先生20年前就撰文挑战“主流红学”,如果他的观点成立,则以脂批为依据写成的文章将会成为一堆废纸。我虽喜读《红楼梦》,于“红学”却是外行,不敢对此事作出判断。但我知道,伪学问确实是存在的,比如风靡世界、近年在我国学界也占主流地位的“西方主流经济学”。判断这种经济学是否伪学问,不需要太多的专业知识,只需拿现实中俯拾即是的经济问题考问一下主流经济学家即可。例如,愈演愈烈的大学毕业生就业问题。
2011-01-26
历史学家袁伟时先生说:“中国的崛起,完全是接受市场经济的结果。”继而预言:“我对今后10年经济发展是乐观的,如果不犯大错误,经济仍会比较快速发展。”问题是怎么可能不犯大错误?市场经济本身就包含着大错误啊。纵观世界经济史,哪个国家的市场经济发展能逃脱先甜后苦的规律?历史学家如果能读懂马克思,或许还不至于如此缺乏历史眼光。但袁先生显然是自以为比马克思高明的,那就只好立此存照,等10年后再来看笑话。
2011-02-13
最近在突尼斯、埃及等国家发生的事情,如果解读为民主战胜专制,那就浅了。与其说事件的结局标志着民主的胜利,不如说事件的起因标志着市场的失败。市场失败的突出表现就是失业,这是放在任何政治体制下都令人头痛的顽疾。所以真正的出路在于彻底反思流行的经济理论,重新从马克思那里寻找启示,对市场经济模式动大手术。以为通过街头闹事更换领导人就万事大吉的人们,最终将会看到:你闹,或者不闹,失业仍在那里,只增不减。
2011-03-08
今天上课,对学生说:“最近,我们敬爱的温总理在同海内外网友进行在线交流时,明确表示对抑制房价还有信心。现在我想问一下各位,你们是否还有信心?”几百号人齐刷刷地回答:“没有!”呵呵,政府大战房价,房价未折,政府公信力却先自折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话从前流行过,至今仍未过时。
2011-05-05
最近,温总理会见了香港教育家、时评家吴康民先生,在提及内地的改革所遇到的困难时说,主要是两股势力,一股是中国封建社会所残余的;另一种则是“文革”遗毒,两股势力影响了人们不敢讲真话,喜欢讲大话,社会风气不好,应该努力纠正。
我现在就想为纠正社会风气略尽绵薄之力,讲一句真话:总理,您把错脉了。人们不讲真话,无关风气,更无关遗毒,而只在效果。就像医生给病人看病,病可治,必讲真话;病不可治,就未必讲真话。如果真话揭出的问题在现有条件下是无解的,便形同放屁,徒然污染环境,还不如喷一些用假话、大话配制的香水。
更进一步的真话是:目前改革遇到真正困难在于已知的市场经济发展模式全都走到了尽头。这是全世界都在头痛的问题。我们现在要深化改革,应向什么方向改?是更私有化、更自由化?或是更美国化、更日本化、更欧洲化?稍有眼光的人都知道这些方向根本没有前途。只能提出无解问题的真话,总理未必真的想听。
2011-05-11
又一出小贩与城管之间的悲剧,快要落幕了。两年前,沈阳的小贩夏俊峰和城管发生冲突后杀死两位城管,近日经二审被判死刑。滕彪博士的二审辩护词写得很给力,按某媒体法治频道主编的说法,那是“一口气读完,催人泪下。”这个评价相当中肯。问题是,我们还要“泪下”多少次,才能根治“城管制度之弊”?
小贩与城管矛盾的症结,说起来简单得出奇,就如某城管所说:“管,小商小贩的饭碗就没有了;不管,我们的饭碗就没有了。”然而在市场经济中讨生活,事涉饭碗就难办。市场经济之善,经主流经济学家大吹大擂,已近乎神话。而市场经济之恶,就在于这种经济制度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合情合理合法地端起饭碗。
所以,“城管制度之弊”的背后,是“市场经济之恶”。恶根不除,必然弊端丛生,无论再上演多少悲剧,死多少人,都无法使社会进步分毫。明乎此则能拒忽悠。考察一个专家学者是否真懂市场经济,只需看他是否敢正视失业问题。考察一个经济学家是否真有本事,也只要看他是否能提出解决失业问题的有效办法。
2011-05-17
最近,中国逐渐减持美国国债、增持日本国债。众所周知,美日均为当今世界的“经济危邦”。两国危情半斤八两,各有千秋。因此,中国外储的这种“多元化”操作,不过是把鸡蛋从一个烂筐分到另一个烂筐,纯属自欺欺人。对中国来说,腐败不可怕,腐败至少说明这社会智慧尚存,只是用错地方。最怕弱智当道。
现实的吊诡,有时比小说还要离奇。想当年,马克思预言资本主义必亡,麾下一时信徒云集,红旗一度插遍半个地球。谁知资本主义不但没死,反而锋头更健,一时竟把老马的阵营冲得七零八落,徒众纷纷倒戈易帜。如今资本主义真的要死了,号称最大社会主义国家的中国,却忙着给最大和次大的资本主义国家输血。
2011-05-25
1962年,陕西农村出了个思想家,叫杨伟名,是一位农村基层干部。他写文章反映当时的农村“民怨沸腾代替了遍野歌颂,生产凋零代替了五谷丰登,饥饿代替了丰衣足食,濒于破产的农村经济面貌,代替了昔日的景象繁荣”,提出应该在一定程度上“恢复单干”。此文被毛泽东批评,结果杨伟名没能熬过“文革”。
杨伟名的观点可说是后来改革开放的先声。然而改开后的2000年,湖北农村又出了个思想家,叫李昌平,也是一位农村基层干部。他给朱镕基总理写信反映“农村真穷,农民真苦,农业真危险”。就危机感而言,李与杨所见略同。谁知总理认了真,当地官场却炸了营,最后搞得李昌平连那顶比芝麻还轻的官帽也丢了。
其实毛泽东也是一位来自农村的思想家,他父亲就是靠“单干”发的家,可是农村的现实使毛泽东产生了新思想,因此他不愿沿着现成的发家路走下去,而是要革“单干”的命。至今,我们的农村已经沿着大寨人开辟的新路走了一遍,又在小岗村偷挖的回头路上爽了一把。蓦然回首,“三农”问题依然横亘在田野上。
2011-07-23
蹩脚的相声演员在台上表演。先说一段,底下没有笑声。再说一段,还是没有笑声。脸上挂不住了,走下台直接胳肢观众,看你笑不笑?英明的领导调控房价。先出一招,房价不降反升。再出一招,还是不降反升。领导的脸上也挂不住了,干脆来个全面“限购”,看你降不降!这一回,全国人民都笑了。
2011-08-29
《人民日报》近日报道部分农村子弟的放弃高考,只因为“花了五六万元,上了四年学,到头来找工作还要拼爹”。这种现象早已不是新闻,而且只要站得高一点,前景便可尽收眼底:先是没背景的没出路,接着是背景不硬的没出路,最后,背景最硬的终于发现,原来是人类没出路!我们走在绝路上,意气挥发……
河北省盐山县设立“县长特别奖”已经有些日子了,此奖特殊之处是要为获奖人的一位子女在事业单位安排工作。改革之初,铁饭碗曾是必破的糟粕。在改革已臻“奇迹”的今天,铁饭碗竟又成了精华,是送给模范的鲜花。这本是反思改革方向的契机,“南都”社论却说要以背水一战的决绝加快改革,生怕死得太慢。
2011-09-22
“末日博士”鲁比尼曾准确预言了2008年的金融危机。最近,他在评估世界经济的复苏情况时,很悲观地指出:“我们已经没有有效的政策工具了”,这意味着市场并没有办法自救,美国、欧盟、日本还可能会面临更严重的经济下滑。最后,他的结论是:“马克思是对的,资本主义到某一阶段会自我毁灭。”
无独有偶,华裔经济学家邹至庄面对西方国家积重难返的困境也说道:“西方世界的这些严重问题可能预示其主导全球时代的终结。17世纪工业革命的技术创新赋予西方国家征服、统治其他国家的能力,西方世界主导全球的时代从那时开始,其先行者是葡萄牙和西班牙,终结于大英帝国和美国。”一个时代正在落幕。
2011-09-26
又见吴敬琏先生发文指出:“不对国有经济进行彻底的改革,就不可能建立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的市场经济体系,不改革国有经济就无法实现共同富裕。”拜托,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哪个建立了市场经济体系的大国曾经实现过共同富裕?!时至今日,还以为信口开河就能忽悠人,不如问问自己尚能饭否。
2011-10-01
“天宫一号”升天,不到两岁的留守女童与奶奶的尸体相伴七日未进食,二者几乎同时发生,构成当代中国的《盛世之困》。老枪先生在这篇专栏文章中说,马克思笔下的无产阶级虽受剥削,但所得工资起码还能维持劳动力的生产和再生产。如今经济学界把老马这把刀子丢了,农民工混得还不如老马批判的那个时代。
2011-10-03
周小川先生被权威杂志《欧洲货币》评为年度全球最佳央行行长。但谢百三教授在调研后认为,中国央行的货币政策完全失败,导致乱象丛生:股市一跌再跌,债市几近崩盘,温州企业家3名自杀,80多名逃跑。那么,央行行长是功臣还是罪魁,到底谁说了算?谁说都不算,除了时间。格林斯潘前荣后辱,殷鉴不远。
2011-10-06
“占领华尔街”抗议活动愈演愈烈之际,中国经济网推出谢作诗先生的《炮打公有制》,为我们这个光怪陆离的星球又添一景。美国民众声讨1%对99%的剥削,谢说在私有制下不可能有剥削。人家认为美国的体制已经行不通,谢说公有制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西方经济学家束手无策,谢的立论依据却正是西方经济学。
谢作诗先生最后说:“数不尽,公有制度罪恶累累;揭不完,共产主义谎话篇篇。还是茅于轼老先生说得好:过去,搞公有制是因为无知;现在,继续搞就是无耻!让我们一起炮打无耻吧!”气急败坏,无脑无畏,无所不用其极,正可立此存照,供后人笑话。读书人怎能蠢到这等地步?只有读书人才会蠢到这等地步!
2011-10-09
正当资本主义走向全面崩溃而各国领导人无计可施之时,已有个别经济学家逐渐接近扭转乾坤的钥匙。英国《金融时报》首席经济评论员马丁·沃尔夫昨天撰文呼吁“开动印钞机”,虽然他也知道目前“这是一种不敢声张的政策”。但现在已经“是时候大规模动用这种‘核武器’了”,否则经济无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般人往往不假思索地把通胀当作央行印钞的必然后果,沃尔夫先生断然指出“这种说法是错误的”。这就是过人的见识。看来,西方经济学总体上是死的,但还有个别经济学家活着。反观中国的所谓主流经济学家,除了邯郸学步还会什么?奥威尔曾塑造一批只会喊“四条腿好,两条腿坏”的动物,你以为他在笑谁?
2011-10-12
通过建立模型进行预期研究的两位美国教授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其中一位在介绍获奖成果时说:“在我们把世界搞得一团糟之前,我们试图在自己的模型中进行实验。这样我们就不会把世界搞得一团糟,对吧?”果真如此,这种研究当然很有意义。问题是,你们建立了神奇模型之后,为什么世界仍被搞得一团糟?
就在包括英国女王在内的所有人都想知道,为何经济学家未能预见到金融危机、甚至到现在都拿不出一致对策的时候,为搞预期研究的学者颁奖,连英国《金融时报》的评论也难免调侃“瑞典皇家科学院可真是喜欢‘恶搞’”,当然最后还是为他们圆了场:“不能仅仅因为经济学家弄错了,就认为他们应停止尝试”。
不能因为出错就停止尝试,很正确。尝试即意味着试错,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在我们这里连三岁小儿都懂。出错不要紧,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为已被实践证明的错误颁奖,这就很搞笑,就是以糟蹋自己的智商来挑战大众的智商。不知主流经济学界这种一本正经的搞笑游戏,我们还要看多久?尤其是,还要被他们害多久?
2011-10-15
每当有愚公想挖山的时候,必有智叟出来说风凉话。今天是“占领华尔街”运动全球发力的日子,就有陈志武先生出来告诉大家:示威者占领华尔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如果真的把华尔街给打垮了,就会使社会总体金融服务的供给量下降,企业得不到足够资金支持,示威者以后要找工作的时候谁来给他们提供工作?
这不过是老问题的新翻版。到底是工人养活资本家还是资本家养活工人?立场不同自然有不同的答案。到了金融资本主义阶段,阶级矛盾更加激化:到底是99%创造真实财富的人养活了1%的金融蛀虫,还是相反?铲除华尔街,天会塌下来吗?历史将会证明:人类的天不会塌,资本主义的天肯定要塌,还要带走那1%。
2011-11-16
亚洲开发银行呼吁中国和印度解救深陷主权债务危机的欧元区,否则亚洲经济将被拖入长期低迷。这个说法如果让张璐晶女士译成大白话就是“借我点钱让我渡过难关,不然世界就会崩溃了。”且不说让穷人解救富人有多荒谬,先看看能不能救得了。按张女士的测算,全世界人口平摊,每人起码要拿出1283元人民币。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问题好像没那么简单,例如赵岩先生就看出那是个无底洞:“拿出越多的钱,越发现有更多窟窿需要钱。”一切向钱看的全球化大潮,终于撞上了用钱解决不了的危机。不幸的是,偏偏人类已经穷得只剩下钱了,而且穷国钱多富国钱少。因为精英技穷,所以世界荒诞。
2011-11-29
张维迎先生发表演讲,讨论“人类为什么会犯错误”。他竟然不知道,居高临下地对人类指指点点,是多么没文化的僭妄!他竟然不知道,当他指责人类无知无耻时,他本身也肯定处于无知无耻的状态!错误太浅,笑话太大,幸有邋遢道人发文《也议论一下多数人的无知和少数人的无耻》,总算为人类挽回一点脸面。
上面是我这一年多以来观察国内外社会经济现状的一点心得。总而言之,如果我们仍然相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么结论只有一个:资本主义及其所谓的西方主流经济学,两者的丧钟都已敲响了。我们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要取得成功,首先要认识到西方主流经济学是一种垃圾学问,要发起一场清除理论污染的运动,把垃圾扫地出门。只有回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正确基础上,我们才有可能成为行将就木的资本主义的掘墓人。否则,我们只能成为资本主义可怜的殉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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