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裤衩到大屁股:意淫太多会性弱智
司马平邦
荷兰建筑设计师库哈斯的一本叫做《Content》的著作把CCTV的新大楼从“大裤衩”变成了“大屁股”,也把中国人久已沸腾的差耻感全勾了上来,新闻里说,中央电视台新大楼的建筑设计师在设计中标以后得意忘形,暴露出设计理念,在《Content》中,有一页是许多格子图像的拼合,其中有一些画面公然把央视新大楼比作男女生殖器:主楼是一双膝跪地的裸女,X部对着观者,旁边并有一指向天空的男性XX与其相对,就是此次着火的辅楼。
我相信当初CCTV新主楼设计招标的时候一定没有“不能以男女生殖器为参考”的规定,所以,这个叫库哈斯即使真的把CCTV新主楼设计成大裤衩或大屁股,也无可厚非――记得当初张曼玉的男朋友德国设计师奥雷曾用“好玩”一词来解释央视新主楼的设计,面它的主要形态是一个由交叉三角形网状表面包裹的菱形圆,而现在他的设计合伙人库哈斯又把这库新主楼解释成男女生殖器。
这或者是德国人与荷兰人个性不同使然。
不过,说央视新址像男女生殖器,据我所知并非起源于库哈斯,在《Content》这本书影响到中国之前,北京的出租车司机早就把央视新大楼称为大裤衩了,他们对这座建筑的诟病是它立在东二环路的边上,整体呈斜势,不利于行驶在二环路上的司机以它为方位参照物,容易让人觉得路面是斜的,云云。
而在今年元宵节新大楼的配楼失火之后,才有许多人觉得这座突兀而起的建筑像一个男性生殖器――但说实话,当时人们以大裤衩和生殖器比喻央视新大楼更主要的不是因为它的建筑风格,而是中国中央电视台所蕴含的意寓,就是现在,人们墙倒众人推地批评CCTV新大楼的设计,根本原因也是在于对中央电视台本身的不满。
它的垄断。
它的霸道。
它的倒霉可以让某些人幸灾乐祸罢了。
在中国凡是和“性”这个字能沾上边的,都容易传播,而中国人的人性里又有那么强烈的意淫潜意识和那么强烈的性羞耻感,凡是和性有关的,好象一方面都是丑的,但另一方面越是丑就越想拿出来说事。即使身为中国人,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我们这个民族在这方面这么神经分裂。
大学时我读过一本书叫《中国生殖崇拜文化论》,作者是我的一位大学老师(可能没教过我)傅道彬,知道生殖崇拜本来就是世界文化和中国文化的重要部分,如男性生殖器的坚挺伟岸和如女性生殖器的内敛博大都被古往今来的建筑家们作为设计理念传续者,而世间万物自有通灵之气,有哪座大厦的外形不可以形容为坚挺的阴茎,有哪座场的内容不可以形容为女人的子宫呢?
鲁迅先生许多年前说到中国人的意淫习惯说:看到手,就想到臂膀,就想到乳房,就想到裸体,就想到性交。
套用在现在许多中国人听到《Content》的愤怒:看到大裤衩,就想到大屁股,就想到男女关系,就想到被强奸。
是我们自己意淫太多,导致有点儿性弱智吧。
其实,央视新大楼的设计理念到底是不是来源于一个半蹲的大屁股,又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中国人在这方面想像能力太足而包容能力又太弱。
其实,如果央视新大楼真的是一阴具一阳具两个家伙(现在还只是一个大屁股和大鸡鸡而已),又有什么不好,古人都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我们且不必用什么开放的心态,就是用传统的心态也应该能接受――不过出租车司机对其的诟病也不无道理,好在现在还没听说谁在东二环开车看着央视新大楼把车开翻。
这不,步央视新大楼的后尘,又人有人说北京南站的整体设计像女人的生殖器,其鸟瞰图一层层翻开的半圆形屋顶,很像女性生殖器,有人说这是想像太多,其实想像太多也没有什么错,人类失去想像才会出大错,但就是想成了女人的生殖器又能怎样,谁不是最早出那里走出来的?
其实,中国早在1500年前早就产生过比大裤衩更大胆的建筑,即武则天陵,从外观看像极女人的两个乳房,而且是丰满的,这位中国历史上惟一的女皇帝把自己的墓碑搞成无字碑,把陵寝搞成乳房,多么特立独行,我觉得凭这点她就可以被称为人类历史上最具女性自豪感的女皇帝,而现在的人光凭对一个像大裤衩的意淫就被搞得如丧考妣,让人笑话。
如此说来,纽约世贸大厦的双子塔也像守卫自由女神的两株阳具,而且,多像,9·11事件基地组织搞掉了那两株阳具,也没看美国人从此就雄风不再,反倒更亢奋了,很明显,美国人的意淫习惯照中国人差远了,所以他们也没那么严重因性弱智引发的烦恼。
继某地中学课堂的所谓“摸奶门”之后,刚刚在网上又曝光了所谓“摸鸟门”:
湖南一家幼师学校的毕业晚会上,全班惟一的男生一直到毕业也没有找到女朋友,在这次由学生组织的毕业晚会上,该男生被邀请和一女生一起唱歌,随后被问及作为班内唯一男生,被女生所包围,有何心理感受。该男生回答说:“别的都没什么,就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感到心里不爽。”
和他一起唱歌的女生随即起哄说:“那我们今天让你爽一下好不好?”别的女生也一哄而上,将该男生的裤子脱下,争先恐后的摸了他的小鸟,甚至有的女生还亲了他的小鸟。对于男生的反应,说法不一,有的说他当时拼命抵抗,小鸟自始至终也未勃起。
也有的说他半推半就,不但勃起了,还射了。
还据说,该事件发生后,已经引起该校领导的高度重视,决定对肇事女生严惩不贷。当地舆论也一片哗然,认为这些女生的表现代表了教育的失败,根本不配做幼儿教师,任何幼儿学校都不应聘任这样的幼儿教师。
这群疯狂的女孩子是不是适合当幼儿教师,且不论(好像以前“适合”的幼儿教师都是不摸鸟的),就是一群玩疯的女孩玩一次这样过火的事,又有什么关系,我觉得令人反思的反倒不是女孩们集体摸鸟,而是这个幼师班为什么只有一个男生而这个男生居然还找不到女朋友――这是两件事,一来这个幼师班男女比例如此失调,二来这个男生如此没有男性魅力,这两件事对中国教育的伤害远比什么“摸鸟门”要严重得多。
所以,我觉得之前曝光的中学生“摸奶门”最令人反思的也不止是中学生们的集体淫乱,更有在这些现象后中国教育的失败――到中学阶段了,绝大多数男生还对女人和女生性器官有那么多迷惑,只有在群体性行为中才敢于去“摸”,这种异化的差耻感和变态的开放意识的背后是怎样可怜的性弱智呢?
从这个意义上说,对央视新大楼的诟病,也不过是全体北京人、互联网、媒体、精英阶层的“摸奶门”和“摸鸟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