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这一情况已经开始在中国出现:90年代粮食价格持续低迷,同时化肥和农药价格平均每年上涨10%以上. 这其实是三农问题的原因之一.
插图以及文字说明:
石油匮乏之后的北朝鲜
北朝鲜chongin的一家托儿所。这个中心为孩子和奶妈提供一顿健康和高蛋白的午餐,此外还补充一些紧缺的食品。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的灾难性的饥荒突显了工业化的化学农业的不可持续性。
石油匮乏之后的古巴
一位妇女在社区的菜园里耕作,菜园包括各人的小块份地以及面积更大的社区所有的土地。
古巴通过发展可持续的农业和社区的自给自足而走出了困境。
“当我们遇到灾害的时候,无论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的,我们很快就会看到针对这些问题所作出的各种反应。近十年来,专门为联合国,尤其是联合国粮食计划署(这十年我的妻子一直领导着这一机构)收集大量关于这些应对行动的资料一直是我的目标。我也试图着眼于人类所共有的情感来窥探不同的文化。”——上面两图的作者汤姆·哈斯科尔(他的图片库网址为www.haskellpix.com)
插图文字说明:
《可持续农业以及抵抗:古巴粮食生产的改革》费尔南都·菲尼斯、刘易斯·加西亚、马丁·布凯、 尼尔达·佩瑞兹、与皮特·罗赛特编。
由位于加州奥克兰的非盈利组织”粮食第一”于2002年出版。共307页,$18.95。
《可持续农业以及抵抗:古巴粮食生产的改革》(译者注: 抵抗意指对美国贸易禁运的抵抗) 表明古巴的粮食生产正转变成一个几乎不依赖于矿物燃料和化学制品的系统。由古巴最主要的农学家所撰写的论文详细叙述了这一转变的背景和结构,包括社会组织和农业生态培训。其中也包括了今天在古巴的农业中所使用的一些关键技术,从生态方法的害虫管理技术到用畜力牵引取代农业机械。个案研究例举了与绿色医药、城区农业、以社区为基础的稻米生产、新的所有权形式以及合作组织相关的各种经验。
对讲西班牙语的人而言,该书的注释中大量涉及了当前古巴关于可持续食品生产的研究。
更多资料请参见”粮食第一”的纪录片《古巴的绿色再造》。
一些背景资料以及说明
1. 石油能源
一桶石油包含的能量几乎相当于2万5千个小时的人类劳动。单单1加仑的汽油所包含的能量就相当于500个小时的人类劳动。
来源:www.lifeafterthoilcrash.net/research.html
2. 能源开发本身也需要能源
从绿色革命到汽车文化, 现代生活方式依赖于廉价石油. 在1940年代, 开采100桶石油只需要耗费1桶石油的能量. 这是非常好的能源投入产出回报率. 但现在容易开采的石油基本上都没有了. 在沙地阿拉伯,每开采10桶石油就要耗费1桶石油的能源;在美国,更是每开采3桶石油就要耗费1桶石油的能源.
问题: 为什么生物燃料不能取代石油?
生物燃料是可再生的.但生物燃料可以取代石油吗? 有关生物燃料的能源投入产出回报率争议不小: 有的比较乐观,有的毫无希望. 甚至有研究者说所有生物燃料的能源投入产出回报率都是负值.
下面是一些经常被引用的数字:
产生于玉米的生物乙醇: 需要投入1单位的能源生产1.7单位的能源
产生于大豆的生物柴油: 需要投入1单位的能源生产3.2单位的能源
产生于一种高产草(switchgrass)的生物燃料: 需要投入1单位的能源生产6单位的能源
回答: 生物燃料的生产需要大量的土地来生长其生物原料
哪怕较高的能源投入产出回报率也并不意味着问题的解决. 对美国来讲,对粮食的需求越来越高,而可耕地面积在减少.用农业废弃物(稻草,秸秆等)来生产生物燃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专门生产生物燃料就非常值得怀疑了. 用生物燃料完全取代现在的石油消费, 需要多少土地? 谁将为此不吃饭 (因为这会大量占用原本可用于粮食生产的土地)?
美国总耕地面积=625000 平方英里
如果我们用来自高产草(switchgrass)的生物燃料来取代全美石油消费, 需要420000平方英里的土地—全美耕地的67%来种植这种草; 如果我们用玉米生产的生物乙醇来取代全美石油消费,需要1400000平方英里的土地—全美耕地的2.24倍来种植玉米; 如果我们用大豆生产的生物柴油来取代全美石油消费,需要8800000平方英里的土地—全美耕地的14倍来种植大豆.
数据来源: 以上资料来自于 Richard Heinberg 著作 <>, 地球政策研究所,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美国能源信息部,美国国家环保局,美国国家能源局.
资料收集: Sally Lovell, Elle MaPherson, Lilja Otta, Doug Pibel and Daina Saib.
下文英文原文做为读者来信发表于财金时报(Financial Times) 2006年2月3日.
中国穷人保护土地村社公有制
阁下,在理查德·麦格雷戈所写的《中国总理将农村地区的不安定归咎于地方官员对土地的侵占》一文中,他提出土地的私有化将解决非法侵占土地的问题。这是完全不正确的。
尽管近年来,城镇无计划地扩展以及土地争议的数量日益增多,但无地农民只占到了中国农村人口的5%。在其他发展中国家,包括埃及、印度和巴西,无地农民占到了农村人口的20%到30%,甚至更多,与它们相比,中国无地农民所占的比例算是小的。这一区别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因于中国所坚持的土地社区所有制。
我们可以从所报道的案例以及其他许多关于圈用土地的案例中看到农村土地村庄所有制所具有的关键作用——村民们团结起来保护他们的土地。
如果土地被私有化了,每家每户在保护土地时就不得不各自为阵,并且在面对官员的滥用职权、自然灾害或市场波动时会变得更加措手无策。而我们更不可能了解他们的困境。关于埃及、印度或巴西的那些失去了土地的穷人,我们最近一次读到他们的重大报道是在什么时候呢?
中国的穷人正在努力保护其土地村社公有制,而不是支持私有化。他们完全清楚如何保护他们的土地。
中文后记: 这篇文章的本意, 并不是说中国现在的土地以及相关制度完美无缺—圈地运动以及相关的争端愈演愈烈,这是无可否认的.本文只是想强调某些主流经济学家以及某些西方媒体所提议的土地私有化,不但不能解决圈地运动所引发的种种问题,反而会对已经很严重的三农问题雪上加霜. 这一情况不但为许多第三世界国家的现况所证实,而且在美国历史上也上演过—美国不少印第安人就是这样失去土地的.在美国19世纪中后期,由于废奴运动等进步运动的影响, 印第安人的土地不断被白人所蚕食的现象越来越多的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于是,在保护印第安人土地所有权的旗号下,美国政府进行了所谓的土地改革--印第安人部落原有的土地社区集体所有制(部落或氏族集体所有)被强行打破,在所谓财产权明晰的指导思想下,土地的所有权被分配到了个人头上.结果,土地更快的向白人手中集中,和在此之前赤裸裸的抢夺结果类似.直到现在还能保持着相当土地的印第安人部落,或者是一直顶着美国政府的压力,没有进行私有化的土地改革; 或者是看到情况不对后迅速恢复了土地的部落集体所有. 所以,从美国的历史来看,土地私有从一开始就是和资本的强权分不开的.如果现在的中国也照搬土地私有化,中国小农的结局不会和印第安人有太大不同—被资本和强权进一步边缘化.
如果土地私有化不是解决方法,那么,出路在哪里? 恐怕需要从农民的组织化入手,加强村社的组织能力和凝聚力,这不但可以更好的保护农民的土地所有权,而且可以帮助重建农村的公共品体系(公共教育,公共医疗,水利等). 土地包产到户后对农村去组织化巨大的负面作用,也许到了不得不反思的时候了.
英文原文:
China poor protect communal land ownership
Sir, In his “China’s premier blames rise in rural unrest on land grabs by local officials” (January 21), Richard McGregor suggested that land privatization would solve the problem of illegal land grabs. Nothing is further from the truth.
Despite of recent urban sprawl and the growing number of land disputes, landless peasants make up only 5 per cent of the rural population in China. This is a small fraction when compared to that of other developing countries, including Egypt, India, and Brazil, where landless peasants represent 20 to 30 per cent or even more of the rural population.This difference is largely due to the communal land ownership that persists in China.
This vital role of communities can be seen in the reported case and many other recent cases of land enclosure as well—the villagers combined forces to defend their land.
If land were privatized, each family would have to defend it on its own, and would be much more helpless in the face of official abuse, natural disasters, or market fluctuations. And we would be much less likely to hear their plights. When was the last time we read significant stories about the poor in Egypt, India or Brazil losing their lands?
The poor in China are trying to protect their communal land ownership, instead of supporting privatization. They know best how to protect their land.
Dale Wen, PhD
International Forum on Globalization
San Francisco, CA, USA 94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