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网名为阴阳怪杨大爷的网民,写了一篇关于刘文学和集体主义的文字。这位杨大爷应该是刘文学故乡的人,他说从小就听老师讲刘文学的故事,还经常去刘文学广场去受教育。现在他的疑问在于,为了几个辣椒,刘文学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这值得吗?
杨大爷说,生产队的辣椒,是集体的财产,为了集体主义,为了几个辣椒,刘文学丢了性命,这个集体主义是对还是错呢?
对这个问题,杨大爷似乎也不需要回答。在这位杨大爷的文字里,在他的心里,这样的集体主义肯定是不对的。
杨大爷给出了如下的观点:
“我们片面理解了集体主义。
我们以为的集体主义,是为了建设人间天堂,可以牺牲个人、成全集体的。
但是在建设天堂的路上,个人却牺牲了自己的一切,人命贱如草芥。今天可以牺牲刘文学抢救辣椒,明天可以牺牲王二小把敌人带入埋伏圈,后天草原英雄小姐妹抢救羊群。
为何在建设人间天堂的道路上,总是沾满了鲜血呢?这样的路,一点都不像天堂的样子啊!
真正的集体主义,应该是个人服从集体,集体保护个人。片面强调服从集体,淡化保护个人,只会把集体主义变成个人牟利的工具。
14岁的刘文学也许根本没有想过,自己饿着肚子干了一天的活,牺牲自己的性命保护了辣椒。这一切,建设的美好世界到底是谁的呢?”
当年,当我们听到刘文学的故事,确实为这个孩子在这么小的年龄,就为了与地主做斗争而牺牲,实在感到惋惜。上初中时,我和一个同学路过中央民族学院,里面的一个礼堂里的舞台上,正在演出表现刘文学斗争和牺牲过程的舞蹈。现在回想起来,这应该是中央民族学院舞蹈系学生们表演的。扮演刘文学的是一位女生,形象丰满。而扮演地主王荣学的是一位干瘦的男性。与舞台上的刘文学相比,个子也矮小。刘文学怎么会牺牲在这么一个干瘪男人的手里,当时的我也很不理解。不过,这也是我唯一看过的表现刘文学事迹的文艺作品。
从所谓某种价值观的角度来说,刘文学为了集体的几个辣椒,就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实在太不值得了。关于类似的牺牲是否值得的问题,这让我想起当年第四军医大学的学生张华,为了抢救跌入粪坑的老农民,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于是在媒体上,就有了这样的论调:一个年轻人,而且还是前途无量的大学生,为了抢救一个普通的年老的农民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究竟是否值得的问题。有的人就说,老农民的价值远不如一个年轻大学生的价值,张华做出这样的牺牲,实在太不值得了。
还有人说,即使说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但是在现实中,每个人对社会所能做出的贡献是有大有小的。所以我们更应该让能为社会奉献出更大价值的人活下来。
这种价值论的观点,并不真的认为所谓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比如那些资本大佬们雇佣那么多保镖,不就是认为大佬们的生命价值要高于那些保镖们的生命价值吗? 这种雇佣关系最直接也最鲜明地体现了这种价值论的本质。
具体到刘文学的事迹上,刘文学看到地主王荣学盗窃集体的财物,勇敢上前制止,这种做法什么问题也没有。当然,刘文学不知道他会为此而牺牲,也不知道为了几个辣椒,一个地主分子会如此疯狂。恐怕任何其他人都不会想到地主王荣学会为了几棵辣椒而杀人。世间的事总有偶然性的一面。如果刘文学知道王荣学会杀人,或者假如王荣学手里拿着凶器,而刘文学看到后,可能会采取另外的斗争方式。王荣学没有被发现带着凶器,他是用手扼杀了刘文学。令人惊讶的是,阴阳怪杨大爷在他的短文里丝毫都没有谴责杀人凶手王荣学,反而在指责刘文学和生产队集体。这其中是不是存在这位杨大爷的阶级立场问题呢?
刘文学非常清楚,集体的财产是属于集体的,不能让任何个人在没有经过集体的允许下,来侵害集体的利益。刘文学这样的做法没有错。看起来,只有几个辣椒不值什么钱,但是,如果人人都拿集体的财产不当回事,任意侵害,任意盗取,那集体还能存在吗? 这就不仅仅是几个辣椒的问题。刘文学不知道自己会因此被害,这也不是他的过错。他不了解剥削阶级在某些个人身上的那种凶残。善良的人常常会因此受害,这样的事在这个世界上难道还少吗?
杨大爷说刘文学的牺牲是集体主义没有保护个体,这完全是无稽之谈。集体从来就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中国的农村集体化经济就是为广大农民的利益服务的。集体经济基本能保障每个农民的基本生活条件,现在的很多农村集体经济为农民提供粮食、蔬菜、肉类、蛋类,还为农民提供教育、医疗、住房、养老等服务,这怎么能说集体主义不保护个人呢? 这位杨大爷如此信口开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家乡中的农村集体经济还不够发达,或者就是根本没有发展起来,让他对今天的农村集体经济一无所知。
杨大爷还把王二小和草原英雄小姐妹给扯了进来,王二小是抗日英雄,为了消灭侵略者,中国有多少抗日英雄牺牲在战场之上,难道他们都是所谓捍卫集体主义的牺牲者吗? 如果没有这样英勇的牺牲,中国的抗日战争能取得胜利吗? 难不成杨大爷认为,在侵略者面前,我们不需要为了国家要英勇抗敌,大家一起投降就是了。难怪有位清华大学的教授说,投降是和平的唯一捷径。而杨靖宇将军却说,如果中国人都投降了,还有中国吗? 按照杨大爷的逻辑,世界上有没有中国能有什么关系,我这个中国人能活着就足够了。你以为,中国投降了,没有中国了,你能活成什么样子? 侵略者对于亡国奴还不是任意的生杀予夺,什么时候想杀你,连理由都不用找,想祸害你的家,就像用开水浇灭蚂蚁窝一样,想杀你的人,如同碾死一只臭虫一样。投降就能活命吗? 既无知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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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刘文学牺牲了,赖宁牺牲了。我们确实为他们的牺牲而痛惜。但是在这些少年英雄牺牲之后,某些人还要在他们身上涂抹一些耻辱的标记。赖宁的雕像被拆掉了,讲述赖宁英勇事迹的课文从课本上撤掉了,美其名曰保护下一代。这实在是太无耻了。我们确实需要教育我们的孩子如何保护自己,但因此就借口污蔑我们的英雄,特别是少年英雄,这是根本让人无法容忍的。
对于火灾的发生,参与灭火确实是一件需要严谨科学方法的事,不掌握这方面知识与技能的孩子,确实不宜独自参与灭火的行为。那么我们今天在对孩子进行英雄教育的时候,如果谈到了赖宁,就把这个问题稍微说得明白一点,也就可以了。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个问题的存在,就把赖宁的英雄行为一笔抹煞,甚至对他的英雄精神还给予某种讥讽和嘲笑,这是绝对错误的。这样错误的做法是不是包含着某种阴暗的心理与动机,也不太好说。
如果换一个场景,刘文学看到的地主王荣学,不是偷了集体的财物,而是偷了一个私人的财物,他去阻拦,却被杀害。这在今天算是见义勇为吗? 这位杨大爷也无法把刘文学的牺牲归罪于所谓集体主义了吧? 今天不是有不少盗贼在做案时,手持凶器,来威胁周围的围观者吗? 如果有人不惧危险而站出来加以制止,这样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知这位阴阳怪杨大爷会做何种评论。
自古英雄出少年。后来的英雄们,都是从少年时期成长起来的。如果我们对今天的孩子,缺少这种英雄主义、爱国主义和集体主义的教育,在他们成年之后,在需要为祖国为民族英雄奋斗的时候,他们之中还能出现多少英雄? 一个民族,没有英雄,对英雄不敬,甚至对英雄抹黑,这样的民族能有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