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扬红色文化与历史虚无主义的破产

周群

近些年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国宣传思想文化系统针对“普世价值”论、新自由主义、西方“宪政民主”、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思潮展开切实斗争，形成整体合力，凝聚党心民心，为维护党和国家良好发展局面作出了积极贡献。但必须看到，由于世界仍深处资本主义时代，由于国际国内形势复杂多变，各种错误思潮并未失去生长传播的土壤，也未失去在特定时间点借助特定事件集中爆发的可能。因此宣传思想文化系统仍要以枕戈待旦的精神，以更加先进的理念、更加系统的规划、更加有力的措施，落实好中央关于意识形态工作的决策部署，让反对错误思潮的斗争落到实处、听到回声、见到实效。

“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在各种错误思潮中，历史虚无主义往往以“还原历史”“重新评价”为名，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将其政治思潮的本质①掩藏在学术研究的面具下，因而相较于其他错误思潮，更具迷惑性和欺骗性。揭穿历史虚无主义的本来面目，批驳、反击历史虚无主义，需要高超的政治智慧、宽广的理论视野、深厚的学术积淀、艺术的斗争手法。历史和实践都表明，加强红色文化研究，保护、传承和弘扬红色文化，有利于廓清历史迷雾、揭示历史真实、凝聚党心民心，是反对历史虚无主义的有效手段，必须予以重视、加强推广。为此，本文拟在分析历史虚无主义发展新特点的基础上，就如何抵制历史虚无主义，如何保护、传承和弘扬红色文化略呈管见，以求教于方家，敬祈指正。

一、历史虚无主义发展的新特点

历史虚无主义本是西方学者批判资本主义的一种思潮，自20世纪50年代进入苏联后，便变异为否定社会主义制度的舆论催化剂，成为最终导致苏联亡党亡国的重要因素②。20世纪80年代，在中国共产党拨乱反正、转入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这一特定历史条件下，作为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一种表现形式，历史虚无主义开始在中国沉渣泛起。③特别是随着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陷入低谷，再加上中国改革开放向更深层次发展所带来的矛盾积聚等因素，历史虚无主义成为各色心怀不满、别有用心之人，以及西方敌对势力高度重视并利用的意识形态工具。

在国内历史虚无主义的发展和传播过程中，一些人以“反思历史”为名，歪曲“解放思想”的真意，从纠正“文化大革命”“左”的错误，发展到“纠正”社会主义，认为我国不该过早地搞社会主义，而应该让资本主义充分地发展；从纠正毛泽东晚年的错误，发展到全盘否定毛泽东的历史地位和毛泽东思想；从诋毁新中国的伟大成就，发展到否定中国革命的历史必然性；从丑化、妖魔化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和建设的历史，发展到贬损和否定近代中国一切进步的、革命的运动；从刻意渲染中国人的落后性，发展到否定五千年中华文明，等等。④

历史虚无主义的要害，是要从根本上否定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和中国走向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正因如此，历史虚无主义的泛滥，引起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高度重视。2013年6月25日，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七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要警惕和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影响，坚决抵制、反对党史问题上存在的错误观点和错误倾向。”⑤也正是在2013年前后，全国宣传思想文化系统开始自觉地、有针对性地对历史虚无主义进行了辨析和批驳，形成一股声势浩大的抵制热潮，推出了一批有影响力的研究成果，达到了有效狙击、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目的。⑥

宣传思想文化系统的有效狙击和抵制，揭破了历史虚无主义的本质，揭露了历史虚无主义的目的，让历史虚无主义开始走向“破产”。⑦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清醒地认识到，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斗争尚未取得压倒性胜利，历史虚无主义也并未退场，其发展演化呈现出的一些新特点，应及时予以总结并加以重视。

首先，历史虚无主义“虚无”的对象大大拓宽。梁柱曾将历史虚无主义的主要表现概括为五个方面：第一，颂扬改良，否定革命的历史进步性；第二，轻蔑黄土文明、颂扬海洋文明（蓝色文明），把西方的政治思想、政治制度、价值观念作为“普世价值”，反对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第三，颂扬侵略有功，否定中国人民反侵略的救亡斗争；第四，致力于做“翻案文章”，颠倒对历史人物功过是非的评价；第五，否定共产党领导的人民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成就，竭力搞所谓的“非毛”“反毛”。⑧事实表明，梁柱概括的这五个主要方面，目前仍然是历史虚无主义着力之处，而且历史虚无主义在每个领域都会想方设法地任意拓展其“虚无”的对象。例如，为了抹黑马克思主义，有些历史虚无主义者试图重新界定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内涵和来龙去脉，提出“马克思主义也是历史虚无主义”“资本主义终结历史论”“马克思主义所阐明的历史发展规律不过是基督教的历史图式”等论调，把马克思主义指导的历史认识体系，作为教条主义的历史虚无主义来批判⑨。与此同时，历史虚无主义者不忘为李鸿章、袁世凯、慈禧太后、汪精卫、蒋介石等历史人物翻案，正面推出反映民国时期文人雅士所谓“美好生活”的文章。表现在历史学领域，陈寅恪、胡适、傅斯年等都成了应该顶礼膜拜的学术大师，而郭沫若、翦伯赞、侯外庐等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却被边缘化。⑩可以这么说，历史虚无主义已经发展到了凡是有利于从根本上否定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和中国走向社会主义历史必然性的，凡是有利于否定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都无不加以利用、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其次，历史虚无主义“虚无”的手法更加多元多样多变。主要表现为：第一，更加注重借重要时间节点炒历史虚无主义的剩饭，以达到其“借尸还魂”之目的。例如，借助2016年长征胜利80周年之机，一些人重拾怀疑“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真实性、蒋介石为红军长征“放水”、红军“强拉百姓入伍”等旧说，试图在思想领域制造混乱。第二，借所谓权威人物之口“重评”历史人物，以达到其“狐假虎威”之目的⑪。例如，2015年清明节前夕，有网站以“标题党”的方式，炒作“军校学生称火烧邱少云违背生理学”，在网络上被广泛传播。该文质疑邱少云的英雄事迹本不是新鲜事，但恶意假借所谓专家的口吻，从“科学”的角度解释人体对疼痛的“承受极限”，绝对称得上“虚无”出了新高度，迷惑、误导了不少民众。第三，借所谓“无厘头”的网络流行语言误导公众的历史认知，以达到其“消解历史”之目的。例如，把刘胡兰的牺牲说成是因为她脑子反应慢，没有及时后退而遇害，像是精神病人所为；把董存瑞炸碉堡说的最后一句话“为了新中国，冲啊”戏说成“同志们，河南人是个骗子”，等等。

最后，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已高度网络化。虽然近几年来，为遏制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宣传思想文化系统加强了对纸质媒体和网络媒体的管控，大大压缩了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空间，但是随着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历史虚无主义以各种移动终端为媒介，其网络传播大有蔓延之势，⑫其中尤以微信朋友圈、公众号为最。甚至有些微信公众号发表的原创性历史虚无主义文章，点击量惊人，影响很恶劣。例如，有人以《“两面人”老舍》为题在公众号上发表文章抹黑老舍，点击量过万，点赞量近百，赞赏量近十。又比如，一篇题为《“鹅鸭宜常数”》⑬的报纸文章被改名为《郭沫若的文革荒唐事——证明杜甫是地主》并在某微信公众号上推出后，点击量1.4万余。甚至还有人借中国社会科学院将批判历史虚无主义、“普世价值”论、西方宪政民主观、新自由主义等错误思潮的文章结集出版之机，在公众号上发表题为《社科院“四大批判”出版，据说已经“超越”康德》的文章，对此暗加嘲讽：“‘四大批判’显然已经超越了‘三大批判’。你若问小编为什么，小编就敢回答：因为四大于三吗，哈哈！”在被网友举报后，该文又改头换面，以《君不见“四大批判”一出手，西方价值观就统统烟消云散了吗？》为题重新发表，点击量近千。

二、抵制历史虚无主义任重道远

如前所述，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斗争虽然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但尚未取得压倒性胜利，历史虚无主义也并未退场。我们必须针对其发展演化呈现出的新特点，及时予以分析研究并采取措施。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始终不能忘记，分析、批驳历史虚无主义是为了更好地抵制历史虚无主义；让历史虚无主义失去生存发展的土壤、扩张蔓延的空间，是为了更好地形成共识、凝心聚力，为党和国家的工作大局服务，为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服务。以此对照，可以说，在过去这段时期，我们针对历史虚无主义所做的“破”的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绩，但是“立”的工作有待加强，今后我们要把更多精力放到“立”的方向上来，处理好“破”与“立”的关系。⑭

首先，要继续做好分析、批驳历史虚无主义的工作，把“破”的工作引向深入。具体来说，要做好三个方面的工作：第一，要就历史虚无主义的理论根源、实践来源及其本质，作更深入的分析和批驳。要把我们的分析和批驳，建立在唯物史观的基础上，注重从思想和时代的互动中加强对历史虚无主义者群体背景及其具体言行的分析，挖出其历史虚无主义言论的背后动因，以便更有针对性地开展教育、引导、批驳工作。第二，要针对历史虚无主义的具体言论，进行基于事实和逻辑的、有针对性的批驳。例如，针对蒋介石“放水”长征说，《历史研究》编辑部组织刊发文章，用大量的史实和材料，对蒋介石“放水”长征说进行了辨正⑮，及时、有力地回击了历史虚无主义；针对“火烧邱少云违背生理学”的错误论调，2015年4月10日，中国军网刊登了题为《打仗时，军人从来不管什么“生理学”》的文章；⑯2015年4月14日，《人民前线报》微信公众号刊发了题为《你可以理解不了“军人生理学”，但请别腹黑》的文章，对打着“科学”的幌子诋毁英烈形象和英雄精神，消解主流意识形态，搞乱人们思想和行为的历史虚无主义进行了持续批驳，产生了良好效果；针对历史虚无主义者为李鸿章卖国开脱，《中国社会科学报》刊发了题为《李鸿章卖国还用质疑吗？》的文章，指出历史虚无主义那些为李鸿章开脱的理由，没有一条站得住脚。⑰为此今后要一如既往地对历史虚无主义言论做出及时回应和批驳，与此同时，还要进一步提高分析、批驳的水准和层次，进一步提高主流媒体协同作战能力，形成打击历史虚无主义的高压态势。第三，要进一步压缩历史虚无主义的言论空间和传播渠道，把历史虚无主义从我们的教材、课堂、媒体、论坛和网络上清理出去，让其没有立足之地。过去一些年，个别政府部门、主流媒体、高校和科研部门，落实意识形态主体责任不明确、不坚决，给历史虚无主义以可乘之机，所造成的损失不可谓不多，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其次，要主动出击，在历史虚无主义侵蚀较多的领域投入更多精力进行正面研究和宣传引导，把“立”的工作全面铺开，形成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红色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鼓与呼的良好局面。具体来说，要做好四个方面的工作：第一，要做好中国古代历史尤其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研究开发工作。正如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在2017年初印发的《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中引用习近平总书记讲话所指出的那样，“在5000多年文明发展中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丰厚滋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植根的文化沃土，是当代中国发展的突出优势，对延续和发展中华文明、促进人类文明进步，发挥着重要作用。”⑱我们要针对历史虚无主义在中国古代历史特别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领域中的“虚无”现象，有组织、成系统地进行正面研究和宣传引导，维护好中华民族的血脉，建设好中国人民的精神家园，不断增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生命力和影响力，创造中华文化的新辉煌。第二，要做好中国近现代历史尤其是近现代先进文化的研究开发工作。一部中国近现代史，既是一部中华民族的屈辱史、受难史，也是一部中华民族的抗争史、奋斗史。我们要积极发掘鸦片战争后直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一切为了中华民族的民族独立、国家富强、人民幸福作出贡献的思想文化和人物事迹，正确评价近代历史人物，正确辨析历史发展的主流与支流，最大限度地揭示历史真实，最大限度地凝聚社会共识，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服务。第三，要做好新民主主义时期中共党史的研究工作，尤其要注意做好革命文化和红色文化的保护、传承和弘扬工作。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是中国近现代以来历史中最为可歌可泣的篇章，学习中国近现代史要特别注意学习中国共产党的历史。”⑲因此要牢牢把握党的历史发展的主题和主线、主流和本质，从党的光辉历程和伟大业绩中获得继往开来的强大动力。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在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过程中形成的革命文化、红色文化，是中国共产党人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和文化遗产，要倍加珍惜，倍加爱护，认真做好保护、传承和弘扬工作。第四，要做好新中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研究工作，深入发掘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理念、价值和意义。要注意引导人们正确认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时期的关系，防止以改革开放时期的辉煌成就全面否定改革开放前的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时期，防止从纠正毛泽东晚年的错误走到全盘否定毛泽东时代的实践探索，防止从纠正“文革”的错误走到“纠正”社会主义；要注意引导人民正确看待改革开放中出现的问题和错误，宣传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取得的新的伟大成就。

最后，要创新工作机制，丰富文化传承和弘扬的载体，形成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新思路、新方法和新举措。特别是在中共中央宣传部的统一领导下，进一步加强国家层面的统筹，形成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全国一盘棋。对抵制历史虚无主义来说，这是带有战略性、全局性的举措，有利于系统规划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斗争，有利于扩大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效果和影响。

总而言之，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斗争任重道远。正如有些学者指出，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政治话语层面的价值批判来化解对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误解，而要有针对性地加强学理研究，分别在理论阐释、史料分析、实证研究、文本分析等方面进行全面透视，并通过一定渠道，采取生动多样的方法和手段，向社会传播关于历史虚无主义批判研究的最新成果。⑳

三、弘扬红色文化是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有效途径

中共党史、中国革命史领域是历史虚无主义的重灾区，因此如何在中共党史、中国革命史领域抵制历史虚无主义，是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近些年来，我们对中共党史、中国革命史领域存在的历史虚无主义现象做了大量的揭露、分析和批驳，工作卓有成效，社会反响良好。但是对于如何巩固这些工作成果，把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继续推向前进仍值得进一步讨论。历史和实践都表明，保护、传承和弘扬红色文化，是中共党史、中国革命史领域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有效途径。

早在抗日战争时期，针对某些人要求取消陕甘宁边区的错误言论，毛泽东就指出：“陕甘宁边区是全国最进步的地方，这里是民主的抗日根据地。这里一没有贪官污吏，二没有土豪劣绅，三没有赌博，四没有娼妓，五没有小老婆，六没有叫花子，七没有结党营私之徒，八没有萎靡不振之气，九没有人吃磨擦饭，十没有人发国难财。”而反观国民党统治区，国民党大小官员则“利用抗战发国难财，官吏即商人，贪污成风，廉耻扫地”。所以毛泽东说：“为什么要取消它呢？只有不要脸的人们才说得出不要脸的话，顽固派有什么资格站在我们面前哼一声呢？同志们，当然不能是这样的。不是取消边区，而是全国要学习边区；不是取消八路军、新四军，而是全国要学习八路军、新四军；不是取消共产党，而是全国要学习共产党；不是要进步的人们向落后的人们看齐，而是要落后的人们向进步的人们看齐。”㉑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边区的“十没有”，就是红色文化的典型形态，已成为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典型材料。

保护、传承和弘扬红色文化，说到底就是要继承和弘扬红色文化中的红色精神。1956年，毛泽东在中共八届二中全会上的讲话中说：“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㉒1980年，为加强思想政治工作，改进宣传工作，邓小平指出：“在长期革命战争中，我们在正确的政治方向指导下，从分析实际情况出发，发扬革命和拼命精神，严守纪律和自我牺牲精神，大公无私和先人后己精神，压倒一切敌人、压倒一切困难的精神，坚持革命乐观主义、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精神，取得了伟大的胜利。……我们还要大声疾呼和以身作则地把这些精神推广到全体人民、全体青少年中间去，使之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精神文明的主要支柱。”㉓2005年2月，习近平率浙江省委理论学习中心组成员到南湖瞻仰红船，不久后在《光明日报》上发表题为《弘扬“红船精神” 走在时代前列》的文章，㉔第一次明确提出并阐述了“红船精神”，深刻指出红船精神同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一道，伴随中国革命的光辉历程，共同构成中国共产党在前进道路上战胜各种困难和风险、不断夺取新胜利的强大精神力量和宝贵精神财富。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和利用，高度重视红色基因、红色精神的传承和弘扬，并作出一系列重要指示。2013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兰州军区视察时指出，西北地区红色资源丰富，是延安精神的发源地，要发挥红色资源优势，深入进行党史军史和优良传统教育，把红色基因一代代传下去。2014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参观新疆军区某红军师师史馆时，叮嘱部队领导，要把红色基因融入官兵血脉中，让红色基因代代相传。2014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上杭古田出席全军政治工作会议期间强调，要把我军政治工作的优良传统恢复和发扬起来，把理想信念的火种、红色传统的基因一代代传下去，让革命事业薪火相传、血脉永续，永远保持老红军本色。2014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到南京军区机关视察时，叮嘱军区领导要把红色资源利用好、把红色传统发扬好、把红色基因传承好，教育官兵学传统、爱传统、讲传统，始终保持老红军本色。㉕

红色文化资源是红色基因、红色精神的重要载体。放眼全国，各省、市、区（县）的红色文化资源可谓非常丰富、非常宝贵。以福建省为例，作为全国著名的革命老区、原中央苏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革命战争年代，福建人民以“革命理想高于天”的精神，为中国革命胜利付出了巨大牺牲、作出了重大贡献，培育了光辉的古田会议精神和伟大的苏区精神，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丰富的革命文化和红色文化资源。据福建省有关部门负责人介绍，福建全省84个县（市、区）中，有70个老区苏区县（市、区），其中原中央苏区县（市、区）37个。在中央党史研究室组织的革命遗址遗迹普查中，福建登记上报2683处，居全国前列。仅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福建有据可查的革命烈士就有6万多名；全省被捣毁的革命基点村3000多个，有3600多个革命基点村一直坚持革命斗争到全国解放；福建子弟兵参加长征的有近3万人，到达陕北后仅2000余人。㉖

正如时任福建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高翔所说，能否保护好、传承好、弘扬好红色文化，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事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事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㉗为进一步保护、传承和弘扬红色文化，扩大红色文化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福建省委站在战略高度早谋划早落实，于2016年专门印发了《福建红色文化保护、传承和弘扬工程实施方案》，从保护传承、研究整理、弘扬传播、文艺创作、文化旅游等方面采取系列措施，走在全国前列。2017年3月1日，《三明市红色文化遗址保护管理办法》正式施行，这是福建省首部红色文化遗址保护管理办法，标志着红色文化遗址保护利用工作走上法制化管理轨道。㉘站在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角度来说，福建省正是通过红色文化保护、传承和弘扬工程，让红色文化活起来、传开来，让更多的人看得见、记得住，从而真正把抵制历史虚无主义落到实处，听到回声，见到实效。历史虚无主义在福建开始真正走向“破产”，其经验和做法值得借鉴和推广。

注释：

①杨军：《历史虚无主义的迷惑性》，《人民论坛》2013年第27期；田心铭：《识别历史虚无主义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红旗文稿》2015年第9期。

②刘书林：《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表现及其思维方法》，《思想理论教育》2014年第11期；陈之骅：《苏联解体前夕的历史虚无主义》，《高校理论战线》2005年第8期；杨金华：《虚无主义思潮与意识形态危机——苏联剧变的政治因素透视》，《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2010年第5期。

③梁柱：《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泛起特点及其主要表现》，《北京教育·德育》2013年第9期。

④梁柱：《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泛起特点及其主要表现》，《北京教育·德育》2013年第9期。

⑤中共中央宣传部理论局编：《奋力谱写共筑中国梦的新篇章——学习习近平总书记一系列重要讲话文章选》，北京：学习出版社，2013年，第57页。

⑥王俊斐、李红军：《十八大以来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研究述评》，《沈阳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4期。除了主流报纸文章、学术期刊论文迅速增长以外，还有不少硕士、博士研究生以“历史虚无主义”为主题做出了较高质量的学位论文，如王莉《当代中国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研究》（河北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5年）、周希希《历史虚无主义思潮评析》（南京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5年）等。检索中国知网，2013年之前以“历史虚无主义”为主题的博、硕士论文仅有3篇，2013年以来则总共有22篇（仅2016年就有10篇）。

⑦钟社文：《历史虚无主义的破产》，《中国社会科学报》2015年9月21日。

⑧梁柱：《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泛起特点及其主要表现》，《北京教育·德育》2013年第9期。另外，李殿仁曾总结历史虚无主义的十种主要表现，亦可参考。即：否定人类社会发展是有规律可循的；以假设推断代替历史事实；抓住历史枝节无限夸大；用今天的标准去衡量历史的事件；把探索中的不同认识说成是个人之争；披着学术的外衣谋求政治诉求；利用文学艺术否定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集中攻击党的重大事件和领袖人物；利用互联网等先进手段碎片化历史；有所虚无有所不虚无。参见李殿仁：《认清历史虚无主义的极大危害性》，《红旗文稿》2014年第20期。

⑨田心铭：《警惕历史虚无主义的新变种》，《红旗文稿》2014年第13期；张海鹏、龚云：《马克思主义岂是历史虚无主义》，《求是》2015年第10期。

⑩吴英：《筑牢抵御历史虚无主义的长城》，《中国社会科学报》2017年4月14日。

⑪祝念峰、王晓宁在《不能放任历史虚无主义攻击诋毁英雄人物》（《红旗文稿》2016年第21期）中，将历史虚无主义诋毁英雄人物的方法和手段总结为五种，即：抓住缺点，无限放大；罔顾事实，求全责备；编造谣言，恶意中伤；戏谑恶搞，冷嘲热讽；好人不好，坏人不坏。

⑫有学者认为，充分利用全媒体时代的各种传播手段是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泛滥的一大新特点，主要表现在传播内容分散化、传播形式隐蔽化两方面。参见霍文琦：《不能任由历史虚无主义虚无我们的历史根基——专访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教授李殿仁中将》，《中国社会科学报》2014年6月25日。

⑬孙玉祥：《“鹅鸭宜常数”》，《羊城晚报》2009年5月22日。

⑭已有学者指出，在实践中应特别强调“破”“立”结合地反对历史虚无主义，在学术上要与历史虚无主义的错误观点展开辩论；社会科学学者要承担起把正确的历史事实和价值传播给社会的责任；各级政府在公共文化产品的供给中要采取“堵疏并重”的方法；要丰富历史教育的手段和内容；强调用媒体引领人们历史观的形成。参见高奇琦、段钢：《对历史的自觉自信是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基石》，《求是》2013年第1期。

⑮卢毅：《蒋介石“放水”长征说辨正》，《历史研究》2016年第4期。

⑯《打仗时，军人从来不管什么“生理学”》，http://www.81.cn/syjdt/2015-04/10/content_6436521.htm。

⑰彭秋归：《李鸿章卖国还用质疑吗？》，《中国社会科学报》2014年3月21日。

⑱《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http://www.gov.cn/zhengce/2017-01/25/content_5163472.htm。

⑲习近平：《领导干部要读点历史——在中央党校2011年秋季学期开学典礼上的讲话》，《学习时报》2011年9月5日。

⑳杨军：《历史虚无主义的迷惑性》，《人民论坛》2013年第27期。

㉑《毛泽东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18页。

㉒《毛泽东文集》第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162-163页。

㉓《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367-368页。

㉔习近平：《弘扬“红船精神”　走在时代前列》，《光明日报》2005年6月21日。

㉕《习近平谈弘扬优良传统，传承红色基因》，http://theory.gmw.cn/2015-04/16/content_15392247.htm。

㉖《福建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高翔在红色文化高端论坛上的讲话》，http://fj.people.com.cn/n2/2017/0506/c181466-30143991.html。

㉗《福建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高翔在红色文化高端论坛上的讲话》，http://fj.people.com.cn/n2/2017/0506/c181466-30143991.html。

㉘《三明市红色文化遗址保护管理办法（三明市人民政府令第2号）》，http://www.sm.gov.cn/zw/zwgk/gsgg/qt_5599/201702/t20170203_602398.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