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史实(9)蒋介石集团与侵华战犯关系暧昧
古彭万俟轩
笔者《蒋介石消极抗日的“底线”——关于抗日战争的对话》一文在网上贴出后,绝大多数网友拍手叫好。但也触动了某些极右非毛反共人士的敏感神经。这篇文章就像挖了他们家的祖坟,在如丧考妣的哀嚎声中,纷纷对笔者大加挞伐。他们除了极尽污蔑谩骂之外,还恶毒捏造臭名昭著的“三大观点”:中共消极抗战,游而不击,借抗日之名保存实力;蒋介石是抗日英雄,中国的抗战是在蒋介石领导下取得胜利的,根本不存在消极抗战的说法”;抗战期间,国民党200多名将官阵亡,共产党方面只死了一个高级领导人左权。
针对极右分子的无耻谰言,笔者 10月18日 以《驳斥“中共不抗战”的有力证据》为题,通过中国共产党大量高级将领和干部牺牲在抗日战场的活生生历史事实,对那些极右分子的造谣污蔑进行反击。该文在网上贴出后,立即被多家网路媒体转载,受到正义人士的支持和好评。还有同志希望笔者继续搜集有关资料,批驳和揭穿那些造谣者的丑恶行径和嘴脸。为满足网友、博友和读者心愿,笔者通过多种渠道进行搜集,取得大量第一手资料。我认为,这些资料异常珍贵,也是对非毛反共人士进行回击的强有力证据。所以我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献给大家。因为材料非常丰富,且内容不同,我决定按类别以《抗战史实》为题,陆续介绍给广大网友和热情关注此事的读者。
一、放弃战争赔偿的《中日和约》
1987年11日30日,日本政府公布了《中日和约》的外交档案。日本报纸《朝日新闻》第二天( 12月1日 )还以头版头条的位置进行处理。《中日和约》的揭秘,让蒋介石集团的卖国嘴脸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蒋介石集团与日本于 1952年4月28日 签订的《中日和约》第十条明确规定:“中华民国国民应认为包括依照中华民国在台湾及澎湖所已施行或将来可能施行之法律规章而具有中国国籍之一切台湾及澎湖居民及前属台湾及澎湖之居民及其后裔;中华民国法人应认为包括依照中华民国在台湾及澎湖所已施行或将来可能施行之法律规章所登记之一切法人。”又在“照会第一号”中明定:“本约各条款关于中华民国之一方,应适用于现在中华民国政府控制下或将来在其控制下之全部领土。”
其实,条文中的关键字就是那个“或”字。照蒋介石的原案,用“或”字则表示他没有控制中国大陆领土的含义,应该用“及”字。但是日本不肯。早在头一年,日本内阁官房长官冈崎胜男就对董显光说过:“我国固极敬重贵国政府,所惜者目前领土仅台湾耳!”如今签约之际,蒋介石自己以“仅台湾耳”的台面,却要日本签下“含大陆也”的条款,日本人当然不肯。事实上,日本根本就不愿同“仅台湾耳”的蒋介石签约,日本的原意是附和英国的提议,“邀中共参加对日议和”。苏联也有这种想法。美国不在乎苏联,却在乎英国。因此美国国务卿杜勒斯赶赴英国,于 1951年6月15日 ,把结果告诉“中华民国”驻美“大使”顾维钧说:“此次在英与英外相等商议对日和约,余对英主张邀中共参加坚决反对;而英对美主张中华民国政府参加签字,亦反对甚力。最后,余提折中方案——即由若干国家与日签订多边条约;另由日本自主决定与何方国家商订大致相同之双边和约,英国已表同意。此虽未能满足贵国希望,然十之九成当如贵国之意。”杜勒斯并以严守秘密为嘱,对顾维钧保证:“余知日本政府对贵国态度甚好,必愿与贵国签约,而反对与中共成立关系。”就这样, 1951年9月4日 ,对日媾和会议在旧金山歌剧院开幕了,“中华民国”根本不在邀请之列,签订的《金山和约》自然也和它完全无关。蒋介石脸上无光,只好等日本单独和他签约。所以第二年日本在美国压力下,跟“中华民国”做签约谈判时候,蒋介石就亟思不惜代价,挽回面子了。
日本派来的代表是曾任藏相(财政部长)的河田烈,这个鬼子是台湾通。他在二次大战时任“台湾拓植株式会社”董事长,是搞亚洲经济侵略的能手。他被派出来同蒋介石政府谈判,早把蒋介石的处境与心态摸得一清二楚。他在台北演的是白脸,黑脸留给东京那边演。谈判过程中,东京那边作弄蒋介石的小动作,一直此起彼落,一会儿说台湾是地方政府非中央政府,一会儿又说中共如肯他们就同中共签约,一会儿又推翻前议说有了新训令,一会儿又要把“中华民国”的秘密约本公布……反反复复,把蒋介石弄得团团转。前后闹了70天(日本在对美国等国签约时服服帖帖,只用四天时间),最后战胜国的蒋介石对战败国的日本乖乖就范。
所签文字中,最醒目的是《议定书》中如下文字:“为对日本人民表示宽大与友好之意起见,中华民国自动放弃根据金山和约第十四条甲项第一款日本国所应供应之服务之利益。”这意思就是说,关于战败国赔偿问题,战胜国“中华民国”将《金山和约》第十四条所规定的“服务赔偿”予以自动放弃。也就是什么赔偿都免啦!整个的条约中没有提到赔偿条款,这在世界历史上也是空前绝后的。
此中屈辱,请看叶公超对日本代表说的一段话:
金山和约对战败国之宽大已属史无前例,而我方约稿甚至放弃服务赔偿,是较之金山和约不及则有之,绝无过分之处,有何令贵国难于接受者?自贵我两国开始谈判以来,贵方所提异议者均属金山和约之条文,换言之:贵方所要求者无一而非更改金山条约之提议,是诚有令人难于索解者。
蒋介石在抗战胜利时不同任何中国人商量,单独决定“以德报怨”。在退守台湾后,又屈膝求全“放弃赔偿”。根据《中日和约》谈判时日本首席随员木村四郎七回忆,最初“中华民国”提出的条件,只要日本承认他们是“正统政府”等三项,根本就没提出赔偿问题。后来加入这一问题,乃是作为谈判筹码的换取条件,换到手后,赔偿都可以不要。
二、蒋介石力保侵华战犯冈村宁次
事实上,蒋介石在死要面子的同时,对日本总是奴颜婢膝。仅以他对日本头号战犯——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的态度为例,就可看出蒋介石的媚骨和奴才相!冈村宁次以侵略中国总司令之尊,怎么可以被判无罪呢?可是蒋介石硬要判他无罪!不但要判他无罪,甚至在受降典礼前,把降书内容先给他过目,还“打招呼”叫他不必当场献出军刀。另外还特别召见他,问他“贵官健康如何?生活上如有不便之处,希勿客气的告诉我或何总司令”。最后,当蒋介石兵败下野,李宗仁接班,下令逮捕冈村宁次时,冈村宁次还得到蒋介石之荫命,快速潜归日本。
与蒋介石媚骨相伯仲的,是他的私心。……蒋廷黻后来论断说:“个人尽管爱国,但一旦加入政权的争夺,免不了只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争夺,久延下去,国家将卖尽了。”蒋介石从“以德报怨”到“放弃赔偿”,一再丧权辱国而不惜,除了对日本的媚骨外,保住他政权的私心也是主要原因。尽管蒋介石一身媚骨,却时常被日本人出卖。1972年9月,日本外相大平正芳在承认中共时表示:“《中日和约》已失去了它的意义,业已终了。”消息传来,蒋介石感到灰头土脸,无地自容。最具讽刺意味的是,蒋介石死后,日本人又公布了《中日和约》的秘密文件,再次出了蒋介石的洋相。
《中日和约》签订之前,张群对日本代表谈话时说:“在中日战争之前,我们竭力消弭战祸,惜无所成。在日本投降、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但有悲哀警惕之怀,从未以战胜国自居。”这番话真把中国人的脸都丢尽了!抗战前“竭力消弭战祸”,战胜后却“从未以战胜国自居”,这还是人说的话吗?(台湾外交文档:《中日和约签订后各国之反应》, 一九五二年五月十日 )
三、侵华战犯极力颂扬蒋介石集团
日本投降以后,冈村宁次的运气极好,因为他碰到蒋介石的“以德报怨”;运气更好的是蒋介石派何应钦去受降,何应钦一直是对日本军人矮半截的人物,从《何梅协定》时代到南京受降时代,腰弯得一直比日本人还多。冈村宁次后来回忆投降时情景说:
我面临这空前的投降,虽感不安,但极力保持沉着冷静,默诵白隐禅师夜船闲话语句,并以将上断头台的心愿处之。我仅凝视会场的一点,时常转视何应钦将军的动作,因向中国友人中最亲近的何应钦投降,颇有安全感。(转引自吴相湘《第二次中日战争史》下册,页一一九二)
冈村宁次无罪回到日本后,何应钦在一九五六年去日本看他。同年四月号的《文艺春秋》上,登出这样的对话:
冈村:久违久违,您好么?
何:托福托福,我初次见到冈村先生,好像是一九三三年,在北平谈判塘沽停战协定的时候。
冈村:是的。在士官学校我比您高好几班,所以没见过您。在九一八事变时代,我们才首次见面。当时我是关东军副参谋长,您是中国军总司令官,不过,互相并没有敌对的感觉。那时候我时常到北平去见您,而到现在仍然未能忘怀当时您所讲的一句话:“日本应该就此罢手了,如果仍继续向中国本土挥兵侵略,则必使中国共产党回益坐大,结果,也必使日本吃个大苦头。”经过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在东京聚首,回忆起来,不幸得很,当年您所讲的这句话,到今天变成事实了。
何:是的么!当时我一直忧虑日本的一般军人想要侵略我国,可是,碰到冈村大将——
冈村:当时还是少将。
何:碰到少将,一谈起来,才认识您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您认为中日两国非携手友好不可。总而言之,中国和日本是同文同种,从历史上、地理上或从文化方面来说,都必须携手合作。关于这一点,先生和我们看来很像是同志,这是我得到的第一个印象。
冈村:其后我们再度见面,是在一九三五年十一月我在任职参谋本部第二部长的时候,适值排日运动最激烈之时,空气紧张,我在南京宿了一夜,当然无法访问中国官厅,只好到领事馆找现在国会议员的须磨弥 吉郎 君。可是,您来了电话,要我到您使馆去吃饭,并约定不做任何有关政治的谈话,这使我高兴极了。那时候我记得您是参谋总长。
何:不,是军政部长。
冈村:您在重庆的时候,常常受到很厉害的轰炸吧?
何:时常有轰炸,就是日本的疲劳轰炸较为讨厌,你们叫做什么?
冈村:日本叫做神经轰炸。
何:一连轰炸一整天,教人无法工作。
冈村:都是我的部属干的。
何:多谢多谢!(笑)
冈村:可是那里的气候很坏,真使飞机师吃不消。
何:冬天一直看不到太阳,有“蜀犬吠日”之说。
冈村:府上受过炸么?
何:我住的地方炸中了两三次。
冈村:不是有防空洞么?
何:但若中了 一千磅 重的炸弹,就是避在防空洞,人也会晃动。这种情形前后有过三次。
冈村:真抱歉,如果您先在公馆屋顶上做一个记号,我可以叫他们不来炸呢!(笑)
冈村:还有一件事,应该向您深深感谢:就是我们打了“败仗”,却没有一个人变成“俘虏”,这是您的鼎助所赐。照国际上的惯例,战败的军队应被缴械,分别拘集军官与士兵,并分开受战俘待遇,一般情形都是如此,苏俄、中共均是,但是我们却不同。我们所受的称呼,不是俘虏而是“徒手官兵”,就是说,没有武装的军人,在签字投降次日, 九月十日清晨 您召我去,当我去见您的时候,您一开口就说:“日本已经没有军队了,现在我们两国可以不受任何阻碍而真正携手合作。”您鼓励我:“我们一同努力做吧。”那时您并曾把中国政府的派令递交给我,把日本全军及侨民的遣回事务委任我来办理,那张派令是怎么写的?
何:中国战区日本官兵善后联络部长官。那个派令,曾使您正正堂堂地发布命令。我们为遣返贵国人民,曾调配船舶三十万吨,这占当时中国船运力的百分之八十。
冈村:中国也曾给我们增配火车。因而,自一九四五年十一月起至一九四六年七月止,在短短十个月期内二百万人终获全部遣返完毕,然而,看到四五年前中共遣侨回国的情形,令我不胜其愤慨。中共在酷使日人后,感觉不需要时,便任意遣回。如果以他们遣侨的速度来计算,我们自中国大陆回来,必须要四十二三年的时间。
何:若按这种苏俄式的速度来说,是需要四十多年。
冈村:你们当时因把整个运输力量集中到扬子江沿岸,致未能接济东北的军队,从而影响到国军败于共产党,实使我们感觉抱歉!
何:不,事情已经过去了。
冈村:关于这一点,根据我所听到的,美国顾问团也不好,我相信是美国贻误了远东的局面。它妄图国军开往东北,但拥有美式装备的精锐部队,多为南方人,中国自黄河以北没有水田,北方人吃稀饭、吃馒头,而南部多是水田,南北情形完全不同,必须吃米的精锐部队开往东北,而为遣返日侨,大米不能运往接济,结果在内战上招致了不利的条件。也可以说,为了尽速遣返二百多万的日侨,结果受到很大的牺牲。
何:战争结束的时候,斯大林曾扬言以此报复了日俄战争的宿仇。但是当时蒋总统却声明“以德报怨”。
冈村:我最佩服的是您总不懊丧诉苦,您也许更谦虚地说你们本身有致败的原因。当时美国报刊等对 于何应钦 先生和接收上海的 汤恩伯 先生,颇有酷评,说你们过于“袒护日本”。
何:不,日本军队的复员,还是由 于冈村 先生的决心坚强,在战后混乱时代未得日本陆军部任何命令及日本复员局的援助,卒以自己力量完成了二百万军队的复员,这是世界上史无前例的。
冈村:我所以能摆脱战犯,亦多亏了您派来的律师帮助。这虽然是件私事,我是应该向您致谢的。现在我又想起来的一件事,就是您认为我过去打仗的对手是中国,所以您叫我批判中国军队。我答应,如果对外不发表,我可以做,因其内容一经发麦,我必被杀害。于是我以鏖战了八年的中国军为对象,以其缺点为主,写了一篇《从敌阵看到的中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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