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领导了一场人类文明回归东方的正义战争
——从马拉松之战的西方意义到抗美援朝战争的国际价值
张亦民
战争是残酷的,是具极大破坏性的。但正义战争又往往是一个国家与民族在逆境中重生发展的助产婆。战争充满着人类历史,而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正义战争,却屈指可数,实在太少。
翻阅出版物,记载着古今中外发生过的几百次战争战役介绍,西方史学家称公元前五世纪发生在希波战争(492-449)中的马拉松之战被誉为“欧洲出生的啼声”。因为这一战役是古希腊人第一次战胜波斯人,不仅对自己的命运而且孕育了整个西方文明。
众所周知,希腊是巴尔干半岛南端的“城邦”小国,而波斯是当时西亚一个跨越亚非欧的大帝国。古希腊与雅典斯巴达两个城邦结盟,先打了马拉松之战,扭转了近半个世纪战争的危局,随着打了一次萨拉米海战两次战役,彻底打败了波斯帝国的侵略。这是战争史上小国弱国战胜大国强国,并在人类文明史上具有深远影响的一次伟大的正义战争。英国富勒在《西洋世界军事史》中说:“随着这一战,我们也站在了西方世界的门坎上面,希腊人的智慧为后来的诸国,奠定了立国的基础。在历史上,再没有比这两个会战更伟大的,它们好像是两根擎天柱,负起支持整个西方历史的责任。”这就是体育运动中有“马拉松长跑”项目来纪念的由来。
希腊在希波战争后,拓展了爱琴海领域的霸权和殖民政策,开启了与东方大陆文明相区别的海洋文明之特色。
战争是阶级社会的产物。战争的是非与正当性、正义性是由强势者界定的。胜者为王败者寇。战争与和平就成了人类发展过程中交替运转的主题。进入现代文明以后,特别是马克思主义揭示了战争性质,分清战争的正义性与非正义性的战争责任之后。战争并没有向文明让步,争夺霸权和势力范围的“狗咬狗”的战争从来没有停过。反侵略反压迫的正义战争,一次次地被统治者或霸权殖民主义者镇压下去。20世纪50年代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这是人类社会反对侵略战争史上,继希波战争之后,具有现代意义的又一次正义战争。
有的人也许会提出,你把抗美援朝战争提到如此高度,该怎样看十月革命战争的胜利?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没有错。苏俄十月革命战争的胜利与成功,是马克思主义产生后一次最具世界意义的一次正义战争,其意义在于革命,而不在战争本身,是不能同朝鲜战争相比的。要论战争规模,第一、二次世界大战参战国最多,范围最广、破坏性最大,但“一战”的性质属于“狗咬狗”非正义战争,“二战”的反法西斯性质具有正义性,但从战争的结局看,实是英美苏三国在划分势力范围,并没有为和平创造条件。朝鲜战争正是“二战”结局的后遗症。
中国参与的朝鲜战争,是在美国带头纠集十六个国家的所谓“联合国军”越过三八线直逼鸭绿江边,我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情况下,应朝鲜之请,作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决定的。其正当性、正义性无可非议。并且是中朝两个新生的弱国在实力极不对称的情况下,挫败了美帝国主义不可战胜的神话。它保卫了新中国的安全、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朝鲜独立与主权。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极大的激发了中华民族的自尊自信和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成为凝聚民族之魂、推动中华民族走向复兴的伟大动力。因此,曾任中央军委办公厅主任、军事科学院原副院长李际均中将,将西方称马拉松之战是“欧洲出生的啼声”相对比,把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是“新中国诞生后的第一声呐喊”。
我觉得这一声呐喊,不仅具有中国价值,而且扩展为世界影响的国际价值。众所周知,人类文明是从东方向西方转移发展的,如果说希波战争是这个转移的一次标志性事件,那么,抗美援朝战争就是人类文明从西方回归东方的一次标志性事件。既是转移的开端,也是胜利成果的国际价值所在。
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的一个直接成果是推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其实,朝鲜战争本身就是一次局部性的世界战争,如果不是毛泽东作出抗美援朝这一惊世骇俗的决策,让“联合国军”进入国内来打,苏联一参战,就成了名符其实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国就成了主战场。有的人说,当时美国没有侵略中国的计划,还准备用远东兵力加强欧洲战备。这是一种天真的看法。朝鲜战争既已开始,就不是以哪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二战”前苏德间还签了互不侵犯条约。日本侵占朝鲜后也没有说要侵略中国东北,占领东北后也没有讲要进犯华北……等。现在回头看,朝鲜战争很可能取代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因为中国在抗美援朝战争胜利后,接下去还有援越抗法、援越抗美、中印边境之战、中苏边境珍宝岛之战等,都反映了中国的战力。在这种背景下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就不能不考虑中国因素。毛泽东曾说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出了一个苏联,第二次世界大战出了一个社会主义阵营,第三次世界大战将会是帝国主义灭亡和赤化全球。有的说,抗美援朝死了那么多人,代价太大。有人计算过,如果放进中国来打第三次世界大战,那就不是牺牲18万人,而是180万、1800万的问题,战争双方要付出几千万甚至上亿人的生命。抗美援朝战争推迟或取代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就避免了比朝鲜战争十倍百倍人的死亡,这就是对人类的贡献。须知弱者要伸张正义,要转变为强者,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怕牺牲,那强敌来犯就投降当亡国奴得了。何况战争的胜负和价值性,是不能以简单的人员伤亡或财经支出来衡量的。
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的另一个成果与国际价值是,唤醒了弱小国家民族与人民的觉悟,提高了反殖民反霸权和反革命统治的勇气与信心,打出了一个“国家要独立,民族要解放,人民要革命”的世界新局面,鼓舞着亚非拉100多个殖民地国家民族的独立与解放。同时也激励着发达国家工人运动的发展,他们举着毛泽东画像,打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标语口号,出现在巴黎街头、纽约广场。值得指出的是当年跟随美国加入“联合国军”的国家也从反共反华立场上开始转变,特别是1964年中法建交,就不啻为“一次突发的外交爆炸”,标志着美国拉拢西方盟国孤立中国阴谋的开始破产,法国总统戴高乐说:在东方“这个大陆上特别不能想象有不包括中国在内的战争与和平。”尽管西欧国家慑于美国的压力没能立即同西欧打开外交局面,但美国也不得不承认:新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已初试锋芒,成为改造国际政治格局的新因素和原动力之一。最后,美国也不得已主动叩门求见。当世界各国闻到美国要承认中国时,就在联合国出现戏剧性的通过关于恢复中国联合国席位。许多国家争相在中美建交前同中国建立外交关系。
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的再一个成果与国际价值是,随着第三世界新兴势力的出现,亚非拉三角和中美苏两个三角的形成,中国被世界革命人民视为世界革命中心并将毛泽东推为“第三世界的旗手”和“革命导师”,(参拙作《噩耗撼动全球的千年伟人——毛泽东》一文)迎来了马克思主义出世后又一个世界革命高潮的准备与到来。抗美援朝战争胜利之所以有此成果的伟力,是与中国的大党大国地位和毛泽东的彻底革命精神与战略谋划的实践是分不开的。大家知道,毛泽东从中国革命取得胜利后,就把中国革命与世界革命联系在一起了。这是无产阶级革命的世界性所决定的。而要进行世界革命就躲不过同世界强手的较量。想避开与强手的较量或满足于自己阶段性胜利而没有不断革命的思想与彻底革命精神,是实现不了无产阶级革命目标的。这是毛泽东比人伟大之处。毛泽东在解放战争敢于同蒋介石较量是如此,抗美援朝同美国较量更是如此。毛泽东之敢于接受强势的挑战并能取得胜利,其关键就在于他真正懂得人民。用蒙哥马利的话说,毛泽东的基本哲学很简单,就是依靠人民。事实也是如此,毛泽东是领袖人物中最深刻了解人民和依靠人民群众的一位。这是一个世界观的彻底性问题,并以此世界观建党、立国,决策办事,并动员人民、组织人民,创立人民军队,进行人民战争,打垮强大敌人。
中国没有侵占别国一寸土地,也没有一兵一卒在国外,但随着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的影响深入扩大,在六七十年代里,无论大国小国、强国弱国,不分地域肤色的国家领导人和政要们纷纷前来中国晋见毛泽东,充分说明毛泽东在国际上的威望。说明中国依靠毛泽东思想能摆脱霸权而独立存在与发展,最后是霸权吃不了中国将自取灭亡。这才是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大视野、大战略、大目标。也是中华民族能为人类作出贡献的伟大之处。
总而言之,抗美援朝战争是中国受辱100多年之后复兴崛起之战,也是美国帝国主义从战后从颠峰开始回落的一个转折,无论是社会主义阵营内部的变化,还是资本主义世界形势的变局,从亚非拉区域性三角的出现,到中美苏三角的形成,再到三个世界理论的概括,实际上已准备好迎接世界革命高潮的到来。整个国际形势的变化,没有离开毛泽东的国际谋划的思想。正如法国社会党书记密特朗在1976年时说:“我是过去十五年前毛在杭州住所接见的第一批法国政治家之一,当时法国政府拒绝承认人民中国的存在。事实是毛是过去25年中世界上居支配地位的人物。”完全可以假设,如果毛泽东去世后继续高举他的国际战略路线,那么,30年后的中国和世界,肯定不会是“中美国”同舟共济的形势。当然,尽管如此,美国衰落的形势不会逆转,人类文明回归东方的势头不会逆转。
马克思说,中国是块活化石。黑格尔认为,世界历史的起源在亚细亚,人类文化从东方到西方,从中国人到日尔曼人。没有错,人类文明既有由东向西的发展,自然也有从西方回归东方的时日。
“山高人为峰”,毛泽东早在红军长征胜利前夕,就在其《念奴娇·昆仑》词中作了预言。他把“昆仑”这把倚天宝剑截为三截,写下“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的判断。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就是“还东国”的开始。
历史已经告诉我们:十九世纪是欧洲的世纪,二十世纪是美国的世纪。如今,20世纪已经过去,21世纪“还东国”的时候还会远吗?
写于2011年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