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红色歌仙”:牺牲前高歌“敢去上刀山”
董强
重访古田,一位年仅15岁就为革命牺牲的小姑娘,令人久久为之感动。
她叫张锦辉,永定县金砂西湖寨人,天生一副金嗓子,14岁担任红军游击队宣传员后,自编自唱《救穷歌》《农民苦》《土豪恶》等山歌,被誉为“红色歌仙”。1930年农历4月14日,张锦辉不幸遇袭被捕,受尽酷刑,坚贞不屈。4天后,敌人把她押赴永定峰市墟场枪决,墟场人来人往,小英雄大义凛然,一路引吭高歌:唔怕死来唔怕生,天大事情妹敢担;一生革命为穷人,阿妹敢去上刀山……
这位“红色歌仙”让人想到了后来的刘胡兰,想到了革命与宣传,也想到了文艺与战斗。
当年,红军长征到达陕北以后,随着队伍不断壮大和国民党反动派对延安的经济封锁,根据地农民负担越来越大,逐渐产生了一些怨言和不满情绪。毛泽东等中央领导人审时度势,实施精兵简政,开展大生产运动,要求部队与老百姓打成一片,巩固和密切党群、干群关系。
时任中宣部教育科长、鲁艺副院长的赵毅敏,动员中宣部机关干部和鲁艺的知识分子一起学习扭秧歌,时间一长,干群之间那一层隔膜慢慢不见了。一次劳动英雄表彰大会,赵毅敏带领部队秧歌队与安塞老百姓的秧歌队一起扭,会场上欢歌笑语,一片欢腾。群众称赞:“还是共产党和咱们穷人心连心,咱们穷人不跟共产党跟谁?”
后来,秧歌舞几乎成了革命和延安的代名词。有人形象地解释“农村包围城市”的中国革命道路:扭着秧歌进城。以至于台湾“司法行政部调查局”局长沈之岳,1965年给时任“台湾省主席”黄杰写信提到大陆中共政权时,还以“秧歌王朝”相讥讽。
文艺的特殊作用,文艺的阵线对垒,由此可见一斑。
在前不久召开的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文艺老兵阎肃说,我们也有风花雪月,但那风是“铁马秋风”、花是“战地黄花”、雪是“楼船夜雪”、月是“边关冷月”。
置身古田,抚今追昔,更感阎老的话道出了革命文艺、军事文艺的一些特质,这风花雪月与人的命运相连,攸关一个政党、一支军队的性质,总是能体现出一个时代的精神风貌:有时是“红色歌仙”——唱出百姓心声的歌,鼓舞斗志,让人不怕死;有时是“秧歌王朝”——扭在一起的舞,血脉相融,让军民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