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渡赤水”演绎战争史“奇观”
徐占权
申根源、梅肖青、孙向阳、王天任《四渡赤水》布面油画172×250cm1976年
四渡赤水之战,是中央红军长征中最惊心动魄、最精彩的军事行动,是毛泽东军事生涯中的“得意之笔”,是他高超指挥艺术的生动体现,是红军战争史上的奇观,是以少胜多、变被动为主动的光辉典范。“得意”并非神机妙算、未卜先知,而是共产党人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
一渡赤水集结待机
1935年1月19日,中共中央、中革军委率领中央红军由遵义北上。次日,中革军委下达《关于渡江的作战计划》指出:“我野战军目前基本方针,由黔北地域经过川南渡江后转入新的地域,协同四方面军,由四川西北方面实行总的反攻”“以粉碎敌人新的围攻,并争取四川赤化”。
同日,中革军委电令中央红军各军团“迅速向赤水及其附近地域集中,以便争取渡过赤水的先机,在必要时并便于在赤水以东地域与追击和截击的敌人一路进行决战。”与此同时,致电红四方面军,令其以主力向西线进攻;红二、红六军团积极活动,牵制和分散敌人兵力,配合中央红军的行动。
为迷惑敌人,中央红军一面放出“红军将攻綦江、重庆”的“谣言”,一面遵照中革军委命令,分三路向赤水方向疾进。
1月26日,红一军团即向赤水城进发。但当红一师前进到离赤水城15公里的黄陂洞时,与川军遭遇,陷入敌人三面包围之中。同一天,红二师也在距赤水城十公里的复兴场与川军展开激战,敌增援部队赶来后,又展开肉搏战。与此同时,川军援军赶来。中革军委为击破追堵,决定集中主力围歼川军郭勋祺部先头四个团,以保障红军下一步顺利北渡长江。
28日晨,在彭德怀、杨尚昆的统一指挥下,红三、红五军团及干部团向川军郭勋祺旅、潘佐旅各三个团发起进攻,红一军团一部也投入战斗,至双方展开肉搏。经过激战,红军虽给敌军以重大杀伤,但战至黄昏仍未能全歼,双方形成对峙。
此时,敌后续部队迅速增援,形势对红军越来越不利。为扭转局势,中革军委主席朱德亲自到前线指挥作战。
当晚,中央政治局和中革军委召开紧急会议,鉴于进占赤水城、北渡长江的计划未能实现,根据毛泽东的意见,果断改变由赤水北上渡江的计划,决定立即撤出战斗,西渡赤水河,再相机北渡长江。
29日3时,中革军委发出西渡赤水河的命令,宣布“我野战军拟于29日拂晓前脱离接触之敌,西渡赤水河向古蔺南部前进”,并规定各军团的行动路线和渡河点。
29日凌晨,中央红军分为左中右三路纵队,开始西渡赤水河。为掩护红一军团渡河,红二师第四团与川军展开激战,虽然损失惨重,但胜利完成阻击任务。
中央红军西渡赤水河后,引起敌人恐慌。蒋介石急令川军倾全力加强长江沿岸的防务,并规定金沙江上起滩头下至宜宾,长江上至宜宾下达江津,沿江北岸均“赶筑工事,并于各要点构筑碉堡”;在宜宾至江津段,以军舰及装甲商船日夜“游弋江面”,严防红军“偷渡”。
后来,蒋介石又重新调整部署,将“追剿”军第一兵团改为第一路军,何键为总司令,以防止中央红军东进;主力留湘西“围剿”红二、红六军团。第二路军由“追剿”军第二兵团和滇军、黔军组成,龙云为总司令,薛岳为前线总指挥,下辖吴奇伟、周浑元、孙渡、王家烈四个纵队,企图在川军协同下,围歼中央红军。
在此期间,中央红军与尾追之敌发生激战。2月3日晚,中革军委电令各军团迅速改向川、滇、黔三省交界分水岭等地集结。2月5日,军委纵队到达云南威信县水田寨附近叫做鸡鸣三省的地方。
在刘英记述的《难忘的三百六十九天》一文中这样记载,中央政治局常委分工时,由张闻天代替博古在党内“负总的责任”。当时,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凯丰在背后叫博古不要交“权”,博古没有听,他服从政治局多数人的决定,把几副装有中央重要文件、记录、印章的挑子交给张闻天。从此,就开始了张闻天在党内“负总责”的时期。
2月7日,军委纵队到达大河滩。在这里,中共中央毅然决定暂缓执行北渡长江计划,改取“以川、滇、黔边境为发展地区,以战斗的胜利来开展局面,并争取由黔西向东的有利发展”。是日,中革军委按照中央的决定,命令各军团迅速脱离川敌,向滇境镇雄(后改到扎西,即今威信)集中。
2月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通过张闻天根据遵义会议精神起草的《中共中央关于对敌人五次“围剿”的总结决议》,即《遵义会议决议》。
2月10日,军委纵队召开干部会议,张闻天作《五次反“围剿”的总结和目前任务》报告。这是第一次传达遵义会议精神,干部们在细雨中聚精会神地听着。
对于当时的情景,李维汉后来在《回忆与研究》里说:“听完传达后,我才知道遵义会议揭发和批评了第五次反‘围剿’和长征以来中央在军事领导上的单纯防御路线的错误,批评了博古为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进行辩解的错误,肯定了毛泽东的积极防御的军事路线,通过了关于反对敌人五次‘围剿’的总结决议。毛泽东被选为政治局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