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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筵讲官最好学识兼备

作者:宪之 来源:江南app网址

闻“中央探求兴衰定律:请专家讲解九国历史”
——经筵侍讲最好学识兼备

以胡锦涛为首的新一届中央领导十分重视理论学习和民主决策,这一新的可喜风姿令人瞩目,也理所当然地得到了国人的广泛赞赏。偶见报上标题“中央探求兴衰定律:请专家讲解九国历史”,不禁眼睛为之一亮:鉴古知今,鉴人知我,于我中华振兴,是大大好事。
讲课的详细内容尚未披露,报上只略介要点,匆匆拜读,获益颇多。不过也有一些疑问,欲想向诸位讲官求教。
比如关于“现代化的道路”,众所周知有两种不同的“现代化”,一个“姓社”,一个“姓资”。而摘要中所谓“现代化的道路有多种模式”,英、美、法、德如何如何,似乎指的就是西化,说白了就是资本主义化。至于“俄国采取的是政府直接干预政策”云云,更是把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搞的以资本主义取代社会主义“改革”,当成“现代化”了——列宁和斯大林在不到半个世纪的时间内,把一个使用木犁的古老俄国变成了超级大国,如果不算“现代化”;而戈尔巴乔夫们把这个超级大国搞得倒退了半个世纪倒成了“现代化”,这似乎于理不通。
再如,“政治现代化”云云含义亦语焉不详。所谓“西方道路”,不就是资产阶级的议会制民主吗?其实,“非西方”中的大部分国家,包括印尼、菲律宾、扎伊尔和阿根廷也包括伊拉克等等,其政治“现代化”的模式,与与英美同出一辙,虽有待“深化”,然并不存在“接轨”和“转型”的问题,在本质上,也谈不上什么“相互交叉”。日、英等国虽然至今仍然实行君主立宪,但他们与美、法,在资产阶级的民主和专制这一点上,并无二致。真正“东方”的民主,也即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民主,业已被“颠覆”得差不多了,而凡是人民民主被颠覆的国家,无一不随之走向衰落。
执行什么政策,执政者的选择固然重要,有时甚至举足轻重,但这并不是根本,根本的在于那一个阶级或者说社会势力居于统治地位。历史的原因造成了,在第三世界的多数国家,居于支配地位的资产阶级一般总带有不同程度的官僚性和买办性,在阿拉伯世界还带有一定程度的封建性。苏东的“转型”中,居于统治地位的也是官僚买办资产阶级,以致连索罗斯都称他们为“裙带资本主义”或“权贵资本主义”,即使俄国这样的发达的原超级大国,富可敌国的石油大王,也无一不买办性十足。不倚洋和倚权,他们能够迅速而又顺利地实现原始积累和转型吗?在俄国,就是久加诺夫通过普选上台执政,他也改变不了由大资产阶级利益决定的基本国策。独联体中早有这样的先例。
国家的统一是强盛的前提,十分重要,也十分现实,这在南斯拉夫和前苏联,是血的教训,我们应该永志不忘。不过有一点也要辨之,那就是因果关系问题。在苏东,到底是因为忽视统一而分裂并衰落了呢,还是因为急于“转型”皈依西方而盲目自我“颠覆”终于导致衰落并分裂了呢?阶级投降主义导致民族投降主义,他们实在是咎由自取。一个思想模式带有很高的普遍性,戈尔巴乔夫们总以为,只要我倾心皈依资本主义,美国人一定会撒下大把美元,接纳我们,帮助自己进入极乐世界。其实他们都错了,老美在他们实现“转型”的过程中,固然不吝扶植和投入,但那目的绝不限于使他们皈依——人家的“极终关怀”是消解对手,把你变成事实上的殖民地,当然最好是肢解,搞得四分五裂。南斯拉夫是最早“转型”的,所得的回报是大卸八块;俄罗斯倾心输诚,国势一落千丈,可人家照样“东扩”,目前已直驱东亚——这才是当代兴衰的前车之鉴呐,最现实、最有针对性和可比性,谈论兴衰,千万不要避而不谈。
至于“重商主义”,确实是西方国家发展与强盛的“普遍经验”。不过不要忘了,它总是以“实力政策”为前提的。在资本的原始积累时期,它是与海盗贸易和炮舰政策、与贩卖黑奴和对印第安人种族灭绝,与“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的;在帝国主义时期,它总是与不平等贸易和瓜分殖民地、与热战冷战和世界大战,联系在一起的。从瓦解苏联到出兵伊拉克,归根结底,不还是为跨国公司老板的“重商主义”服务吗?这些,我们能够效法吗,而人家又会让我们效法吗?窃以为谈论重商主义,不要忘了这一些。
在“重商主义”中,对于“自由贸易”和“看不见的手”的迷信,倒是关乎兴衰的重要关节。在拉美 和南亚,盲目的“重商主义”已有过血的教训,不可不察。我们急于加入wto而接受的一些条件,是福还是祸,恐怕还要看。引资多多益善,外资占领市场的多少,也都成了政绩的重要标志,似乎一“全球化”,民族工业也就可有可无了,“不求所有,但求所在”嘛!——这样“重商”有点忘乎所以,不可不察。东欧国家,整个国民经济基本被外资操纵,说“接轨”则可,说强盛恐怕难。俄国普京总统对霍尔多科夫斯基动手,就是一种不得已的自我保护,或者说反拨。其实,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呢!这些惨痛的教训,不知讲官们如何看待?
还有,国家统一与“重商主义”的关系,也必须理理清楚。以我们目前的经济格局,统一台湾如果动真格的麻烦能小吗?老美如果把我们打入“邪恶国家”,冻结我们的资产、对我们实行经济封锁,我们能承受得住吗?毛泽东何尝想“闭关自守”,“备战,备荒,为人民”亦不得已耳,在当时,亦最佳选择也。不如此,腰杆子硬得起来么?卡斯特罗要“开放”,人家让吗?
以学问论,诸位讲官是高山仰止的,在下只有望洋兴叹。不过,尺有所短而寸有所长,我觉得诸位在识见方面,似乎历史唯物主义的因素显得少了点。多年来,思想理论界以颠覆“传统”为“解放”和“创新”,故学界羞提和远离“传统话语”,否则即会被视为“保守僵化”——在“智囊”中尤其如此。然而,近几十年的兴衰实践证明,历史唯物主义依然比许多当红的“现代”理论要高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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