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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坤: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迫切需要集体主义

作者:张志坤 来源:江南app网址

集体主义在中国并不会远去消逝

张志坤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表现在人文关系领域,需要有许多新建树,新气象。这就使人不能不想起集体主义,虽然这个“主义”在今天的中国已日渐远去、日趋式微,但我们所不能不拷问的是,在民族复兴的伟大业绩中,难道就没有集体主义的一席之地吗?

一提到集体主义,有人就不免要心生厌烦,因为在一些人的心目中,集体主义就意味着平均分配,就意味着“大锅饭”,而这些东西又都同市场经济的原则与精神格格不入,于是,那些奉市场经济为第一法则的人,自然而然就要对集体主义避如蛇蝎了。但是,基于集体主义在中国历史与中国文化中的地位,我们仍然有必要全面认识和理解它的光辉与荣耀。

首先,集体主义是赢得中国革命胜利的精神基础

要革命就要勇于牺牲,没有千千万万人的奋斗牺牲,革命就不可能获得成功,无论是中国的旧民主主义革命还是新民主主义革命,一概都是这样。在革命与斗争的逻辑下,为了集体与事业,为了理想与信仰,不但需要淡化和忽略个体的利益,甚至需要牺牲很多个体的一切,包括其宝贵的生命,在必要的时候都得奉献出来。为了集体而牺牲个体,这是最高端的集体主义。

这样的集体主义在市场经济法则下却完全行不通。因为市场经济本着等价交换的原则,所追求的是个体利益的最大化。在这样的原则之下,凭什么让此个体牺牲奉献、而不让彼个体去牺牲奉献,这里面就有解不开的逻辑疙瘩。进一步说,既是勉强把这个疙瘩解开,接下来的难题更大,那就是,一条宝贵的生命值多少钱,有谁可以心甘情愿地将其奉献,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并且人都死了,要钱又有什么用处呢?

由此可见,如果在革命斗争中引入市场竞争机制的话,那么革命就根本闹不起来,就一天也进行不下去,最多只能沦为大腕吃酒肉、大秤分金银的土匪行径。

任何一支从事革命的队伍都需要将这种集体主义最大化。国民党军队有句名言,那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事实上是国民党军队不服从命令的情况特别严重,越到后来越是这样。蒋介石作为这支队伍的最高统帅,也口头上总是说要大力倡导要发扬黄埔精神,要个体服从整体,要为了事业不惜牺牲个人,但实际上就是做不到,因为他自己都不想这样做,因此他的要求也必然落空。与之相对应,共产党的队伍却基本做到了,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要真正践行集体主义,那就必须实行平均分配,进行最彻底的上下平等、官兵一致,并且要求各级领导率先垂范,在面临牺牲奉献的时候冲在前面。革命时期的共产党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而国民党恰恰做不到这一点。经常有人用“同志们,跟我来”和“弟兄们,给我冲”来形容国共两军不同的作战风格,应该比较贴切形象。

其次,集体主义是实现社会主义国家工业化必由之路

社会主义国家能否以市场经济来实现国家工业化,迄今为止的社会主义建设实践证明,此路不通。

世界上各社会主义国家一概都起步于社会发展比较落后的国度,经济技术基础相当薄弱,苏联是这样,中国更是这样,而广大第三世界社会主义国家无疑还是这样。在这样的国家内建设社会主义,实现国家工业化,在几十年较短的时间走完发达国家几百年所走过的路,完全不能靠市场进行资源配置,而只能靠计划统筹,全国一盘棋,让局部利益服从整体利益,让当前利益服从长远和根本利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像宝成铁路那样艰巨的工程就无法修筑,攀枝花钢铁厂也不可能建成,大庆石油会战也将无从谈起。

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搞社会主义建设,实现国家工业化,立足社会财富有限局促的现实,只能实行计划经济体制,让全体人民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搞建设,坚持勤俭建国、艰苦奋斗,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同一切腐化浪费做最坚决的斗争。由此导致在分配关系上,就是发扬集体主义精神,就是一要计划二要平均,仅仅“计划”而不“平均”不行,仅“平均”有而没有全盘“计划”也不行。

现在,有些人猛烈指责计划经济时代中国人多么穷,几乎什么东西都凭票供应,大家都一没钱二没票,生活得多么拮据,而改革开放后又是多么富有充裕,好像改革开放多么万能和万灵一般。窃以为,这完全是脱离特定历史条件无知的瞎掰,假使新中国在建国伊始就搞八十年代的那种改革开放的话,笔者敢肯定的是,今天的中国将远远地落在印度的后面,甚至连巴基斯坦都不如。

正是在这样一种计划经济体制下,集体主义发扬光大,人们并不以穷为耻,而是以无私奉献为荣,服从命令,能够做到打起背包就出发,有的人甚至因为职业特殊而要隐名埋姓几十年,要抛家舍业几十年,许多原本生活在沿海大都市的人,为了国家与民族事业而举家迁往荒凉的内陆深处,许多工人按照国家统一安排,搬进大山深处的工厂。他们这样做靠的是觉悟,而不是利益的诱惑与交换,这也是市场经济条件下无法想象的事情。

因此,在社会主义的建设年代,不可避免地还要继续发扬革命斗争年代的那样一种精神,那样一股干劲。毛泽东主席始终走不出革命与斗争的逻辑,始终要坚持平均主义,限制社会个体在政治、经济与文化等诸多方面的法权,这是不得不做出的取舍与抉择,实乃是历史之使然,逻辑之必然,因为这其中并没有任何其它捷径可走。

最后,集体主义充分彰显了事业的人民属性

集体主义并不是谁想要谁不想要的问题,有鲜明的阶级分野。直白地说,集体主义的受众是穷苦人以及平民百姓,就是那些经济地位低下、经济资源贫瘠的人。这些人在受到一定程度的思想启迪与精神淬炼之后,他们能够也愿意实行集体主义,或者换句话说,集体主义只能在他们之间存活。与此相对应,地主老财、达官贵人从来不屑于集体主义,也不可能搞集体主义,在这些经济地位高端、经济实力雄厚的人当中,集体主义没有任何一点存在的空间与存活的可能。

从这个意义上出发,对于任何一项事业与任何一个政治人物而言,考察其是不是带有人民属性,在多大程度上具有人民属性,衡量的标准,那就是集体主义精神在其中有怎样的表现,具体要落实到财产的分配方式与资源的占有形式上,这是最有说服力与证明力的标尺。

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也是这样,要想让人民将其当做自己的事业,这个事业必须以集体主义精神为灵魂,而不是为了满足个人或集团的私欲;必须是平均享有财富而不能个人利益至上,更不允许其中出现特权阶层。只有这样才能调动广大人民群众最大程度参与其中,并在其中最大程度地发挥其主观能动性,否则就将丧失革命性与人民性,就要变成国民党式的抓丁抓兵,就走向了政治与历史的反面。所谓依靠穷人打天下,为了穷人打天下,核心在于集体主义灵魂。

但市场经济却不是这样,市场经济的核心是追逐财富,是为发财致富服务,其精神原教旨在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其基本法则是优胜劣汰。因此,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是市场经济的必然,发生空前的贫富分化也是市场经济的必然。事实上,“让一部分人”的概念之下,究竟谁最具有先富起来的主客观条件,人们心知肚明,这个竞争并不是公平的,也不可能是公平的。市场经济同集体主义严重对立,这是不争的事实。古今中外都没有任何人会认为市场经济是人民经济,个中道理十分明白,就像有太阳就不是黑夜那样浅显。

在市场经济下,集体主义受到强烈的排斥,被严重矮化与丑化,这是改革开放几十年来集体主义在中国的真实命运,也是导致社会各种丑恶现象发疯一般暴涨的重要原因。几十年来,大道暗淡,理义无光,人们的思想境界与家国情怀直线下滑堕落,各种形式的自由主义、个人主义嚣张泛滥、为害成灾,社会品质呈现整体性的堕落。有人更还堂而皇之地把个人凌驾与国家民族之上,说什么“不在乎大国崛起,只在乎小民尊严”。试问,没有国家民族的崛起复兴,哪里还有什么小民尊严可言!这等把国家崛起与人民尊严对立起来的伎俩可谓十分恶毒。按照这样的逻辑,日本侵华之际,中国也无须全民抗战,八国联军占领北京,也无损于小民尊严。这样的论调不仅荒诞无稽,而且也是严重的反历史、反中华文化的毒咒,完全违背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古训。

正因为当代中国在集体主义上日益暗淡,所以往往被一些人揪住这一点而不计其余,被攻讦为历史的退步与堕落,并没有什么复兴崛起。坦率地说,这种攻讦虽然有点片面,但从精神境界的视角看,也有相当的道理寓于其中,而并非是什么极“左”思维。

从根本上说,中华民族就是从农业社会走过来的民族,中国历史也是从农业生产走过来的历史,农业社会的生产与生活需要崇尚集体主义,需要家国一体,也必须全国一盘棋,不然大禹就无法治水,不然就建不起城郭疆埸,因此也就没有了中国的大一统。这是我们国家与民族的内生凝聚力之所在。

人类的工业社会也是这样,大工业之下出现了发达的市场经济,同时也造就了现代无产阶级,无产阶级之所以闹革命,就是因为经济地位低下,收入微薄,受剥削严重,正因为这样,所以人类的集体主义精神才能在产业工人身上得到充分的展现,为资产阶级、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所谓的市场经济准备了掘墓人。反之,一旦成了工人贵族,经济基础一变,就要搞修正主义去了。西方许多国家的工人运动,都走过这样一条历史路径。

上述这一切都表明,集体主义比之市场经济更深厚深远,更具有历史与文化的生命力,这是一条十分重要的历史经验。

历史循环发展,人类社会必将再度回归新工业社会,在这样新形态的工业社会中,产业工人生活与生产再度集中、经济地位再度低下情形将历史地再现。这就意味着,人类也必然要回归集体主义,并在此基础上攀登最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

因此,尽管今天市场经济在中国占上风,并继续严重排斥集体主义,但这不过是暂时、表面现象或历史的插曲,并不会让集体主义销声匿迹、不见踪影。对于一些中国人来说,集体主义的魅力他们完全不懂,也不想懂,但对大多数中国人民而言,集体主义扎根于他们的文化情怀中,具有深厚的历史底蕴,在徘徊流浪一个历史时期后,它还要回归登场、绽放出自己的精彩与光辉。

展望未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迫切需要集体主义,呼唤集体主义再次发扬光大起来。凡是合理的就是现实的,这样的历史呼唤与呼声注定将转化和转变成为现实的历史运动,从而使中国历史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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