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斜视眼展开有关“正直”的争论
人类之所以比动物更为高级一点,就在于有那么一点情感上的记忆能力,动物有情感,但不懂得反思和回忆,结果动物总只能靠天生存,而人呢?因为比动物多一层思维,可以更久地跟自然争斗下去,直至失去反抗力而最终灭亡。
谎言当道的社会,“正直”成为一种奢侈品并不感到奇怪,当国人都渴求这种奢侈品的时候,多半不会首先要求自己做个正直者,总是奢望他人先行,并不忘提醒他人:你们记着,我是个绝对正直的人!结果却未必真如其所说。一个连“正直”都成为奢侈品的民族能支撑多久恐怕是值得深思的。
偶尔我也会观察社会的人和身边的人,逐渐发现一个共同的特点:天天把正直、真诚挂在口中的人未必诚如所言,那些从不以正直自居的人反倒在关键时刻讲出一些公道话来;那些在领导面前叩头效忠的死奴才最后总是成为害死主子的祸手,而平时清淡如水的老下级倒会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
我始终认为,“正直”从来都不是一种简单的语言行为,而是一种忠于实事的实践过程,是一个建立在国家法律和基本道德要求下的行为标尺,思想正派和行为务实是其基本的准则。一个人,如果连正直都难以做到,恐怕没有资格做任何较高层次的事业追求。毫不讳言,我从来都不敢公开明言我是一个正直的人,很多情况下,我会选择在直道上弯着走,即便内心想做一个直接表达,但实际上还会有所拐弯,甚至言论上会讲些有失偏颇的话,行动上也会回避一些禁区,绝对没有那种“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精神”。一个完全正直的人,绝对是一个完全尊重实事的人,必须是一个能为自己所说找到佐证的人。奇谈怪论不是正直,也不是敢言。
探究某些名人热衷于“语不惊人誓不休”的原因其实并不很难,名人总是占少数,突出自己不会趋同于多数人常常会成为他们思考问题的出发点,把“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句话真的当作真理去推广,试图让其他人永远也弄不明白“真理”是怎样被“想”出来的。他们认为,多数人都能明白的道理,我还是什么精英?那还能做什么名人?用人数的多少来证明某种理论是否是真理本身就是荒谬无比的,竟然还被某些人抱着死死不放,不能说不是一种社会怪现象?!如果不符合多数人的利益,根本就无须浪费精力去证明它的理论正确性。
考察社会上的现实热点,不得不聊聊有关茅 于轼老 先生的话题,这也是一个有关“正直”的话题,因为 茅于轼 先生经常不放弃任何公开的机会来表达自己的正直性,在任何媒体的采访中,他一定要首先阐明自己是勇敢的、正直的、诚实的、道德的,试图让自己首先站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如果一个说法只是偶然出现,量不会构成一种现象,然而,正是由 于茅于轼 先生不弃不舍的表达同类观点,在反反复复的“惊世豪言”中逐步就变成了一个“正直”的代言者,并且赢得了诸如张维迎、陈志武、易中天、张鸣、张朝阳等名人的跟随和附和,我不知道 茅于轼 先生的言论到底是印证了正直的本质还是委屈了正直的形象?不妨用一些 茅于轼 先生本人的东西来论证一下。
做一个正直诚实的人,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品格就是说话要有出处、有根据。 茅 先生说三年自然灾害饿死3000万人,并说毛泽东因为刘少奇为这事批评过他,所以后来就把刘少奇弄死。茅老还大胆地说,解放后中国因政治死亡超过5000万人。因为他说到具体的数字是3000万和5000万,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否有科学的态度,这两个数字到底是官方统计数据还民间统计数据?数据资料能不能如实公开? 茅老 先生是否亲自看过这份材料?材料中有没有真名实姓的死者名单?如果没有, 茅 先生的说话依据何在?难道说一个80多岁的知名经济学家也是象普通网友一样人云亦云不成?难道也象那些小混混靠造谣出名一样的性质吗?一个长者真要想成为德高望重之人,就切切要记住德字当先,切切要讲实事,讲科学,不打诳语。我记得他曾经还特别撰文告诫年轻人:不要说谎话,要讲真话,要以理服人。然而用他自己的话来要求他自己,好象经不起检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人性的两面性?
茅于轼 先生是搞经济的,却把毛泽东的政治斗争和政治安排作出了自己的想象:江青做党主席,华国锋当总理......又说毛泽东打击了谁谁谁。这些政治上的事,连邓小平都不敢轻易下这样的草率结论,一个搞经济且不在中国政治权力中心的人居然作出如此多的猜测,又拿不出印证的材料,其私心和报复心可见一斑。 茅 先生试图用这些政治猜想来印证自己被打倒的非正义性,晚年的老先生,仍然在用一种仇恨的心态来想方设法找到颠覆历史的证据,这种所谓的敢说敢言与正直没有任何关系,除了讨好一些与他有类似经历人的同情和认可以外,并不可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认同,私心太重的人往往总会讲些不着边际的话。
有关中国抗战“摘果子论”的推出,无疑表 明茅于轼 先生毫无公正性可言,抗日战争的胜利和蒋家王朝的失败都是历史的必然结果,前者并非共产党和毛泽东的全部贡献,后者也不是毛泽东的阴谋诡计,只能说,某种政治力量和某些政治人物能登上历史舞台是有其历史必然性的,这种必然性的细节和理由大家可以去品读历史资料。 茅 先生的栽赃性结论,某些普通人去相信倒也可以理解,连易中天这样品评历史的名人居然为其附和就显得极具讽刺意味,如果这样的历史狂想病能算得上正直人物的代表,那需要进行人品检讨的名人绝不止茅于轼一个人,那“正直”又算什么东西?
说到破四旧、损文物的事情,我只能说实事是存在的,破坏肯定是很大的,但是,并不是 茅 先生所讲的那般罪恶极。外行人的评论基本都不足为信,不妨用年愈九旬的文物老专家谢辰生接受《瞭望》采访的话比较有说服力。记者问:“改革”比“文革”期间对文物的破坏还严重?谢辰生:对,确实比那个时候还严重,这其实是很多人认识上的误区,在“文革”期间,虽然因为红卫兵“破四旧”等行为,给文物保护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实际上时间很短,很快,他们就去搞政治斗争去了。更重要的是周总理的力挽狂澜,对制止文物的破坏行为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整个“文革”期间,故宫没有受到任何破坏。“文革”对文物的破坏其实并不像许多人所想象的那样大,实际上当时国务院已经公布的180余处全国文物重点保护单位,除了西藏有一处被破坏外,其他都得到了保护。不仅如此,在那一段时期内,我国的文物保护事业还取得了不少成就,如长沙马王堆、银雀山竹简、金缕玉衣和西安兵马俑这样的重大考古发现都是在那个时期。《瞭望》:是什么时候情况开始发生变化的呢?谢辰生: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以后,情况就开始变得复杂了。总体而言,到上世纪80年代初期,国内还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文物走私和文物盗掘等犯罪活动,文物保护的环境还是比较好的。但到了80年代中期,人们对金钱的追逐欲望也愈加强烈,于是,沉渣泛起,偷盗、走私又都出来了,尤其是90年代以来的盗墓风气,不要说新中国成立以来,就是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没有那么严重过,“钱味太浓”。 从谢 先生的谈话中,我们不难看出, 茅于轼 先生的话又是气话和谎话,不是一个能受人尊敬的长者心态。
茅于轼 先生还说:毛泽东不但做到了在国内制造痛苦极大化,而且输出他的理论,让全世界都要残酷斗争,他鼓励在东南亚搞武装革命,制造死亡。这种论调不但不正直,而且显得很无知、很没水准,毛泽东的国际斗争理论毫无疑问取得了国际认可,也毫无疑问帮助了世界众多争取自由的国家,毫无疑问是中国在上世纪国际斗争中的重要成果,即算中国人现在不承认,整个世界都不会否定, 茅 先生的攻击论调恐怕也只能引起国际笑话。
对 于茅于轼 先生的“敢言”,我们也是有可以进行讨论的地方。一个中国的公民,“敢言”必定要建立在中国法律和道德准则的基础之上,如果没有国家的存在,我想,茅于轼做一个国际公民,随你怎么说,自然就找不到错误之处,问题是国家仍然是存在的,他还是中国公民,卖国言论肯定不能成为“敢言”的表征,茅于轼说:“中印战争为了几万平方公里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口的一片荒地而战,有什么价值?”这是什么话?想体现什么样的国际主义?荒地就不要了?那中国很多地方都是沙漠,是不是干脆也不要了?卖给美国、让美国出钱治理是不是更环保?这种殖民心态要不要得?肯定要不得。中国国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愿意卖国的人喜欢茅于轼?因为 茅于轼 先生说:卖国也不是什么大错,出卖人民才是严重错误?此种悖论居然也有附和声!国家和人民到底是什么样的依存关系?国家卖掉了,人民不也跟着卖掉了吗?什么叫卖国比卖民好呢?你怎么知道人民愿意让你把国给卖了呢?谁让你代表人民可以卖国的?
茅于轼 先生的稀奇怪论还有很多,我感觉一一去批驳意义不大,因为他所站的立场并身就是错的,所以,他所能代表的群体自然也是极其有限的,他以一贯地“敢乱说”风格使自己很快地登上了既得利益阶层拥戴的“道德高地”,每一次悖论都会引起一次同党们热烈的掌声,然而,这些掌声必定会淹没在更多正义人士的呵斥声中。
一部分中国人在取得自己想要的地位以后,他们审视中国的眼睛已经完全是斜视,已经失去了正视的功能,斜线在他们的眼中全都是正直的,而直线在他们看来则完全是斜的,当我们在与茅于轼们展开有关“正直”的争论时,很难找到归集点,与其进行没有结果的争论,不如让国家法律和国家标准去做一个暂时的裁判,尊重 茅 先生说话的自由,也要尊重更多公民认同的合理规则。
——孙锡良(转载须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