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意识形态问题的一系列讲话,很受教育鼓舞。这些讲话精神对于我们进一步做好意识形态工作,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在我看来,意识形态领域的形势已经很严峻。落实总书记讲话精神,就看我们党内主持意识形态的部门、我们党自己的各种报刊媒体和新媒体是不是能够掌握意识形态斗争的主动权,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我结合自己的三次经历谈一点体会。
第一件事情发生在2003年非典期间。当时,中央电视台播放了长篇电视剧《走向共和》,这是一个影响很大的作品,至今还有影响。此剧是中共长沙市委宣传部、中共湖南省委宣传部全力支持的,拍成后先在湖南电视台播放,但未能造成很大影响。后来经过宋祖英介绍,中央电视台播了,这一下影响就大了。这部电视剧最大的问题是两个:一个是用艺术手段表现朝野共同走向共和,慈禧太后、李鸿章、孙中山、黄兴共同走向共和,这是一个完全错误的概念。辛亥革命是孙中山、黄兴领导推翻清王朝而后建立共和制度的革命,怎么可能是朝野一起走向共和呢?第二个错误是走向共和到今天还在走,这是影视片的策划者、编导者一再在报刊上鼓吹的。他们要告诉观众,我们今天还不是共和,今天还要走向共和,这是一个重大的政治错误,实际上就是主张西方宪政的那些人的腔调。毛泽东同志故乡的党的宣传部门的负责人竟然忘了江南体育app下载入口 早就说过,资产阶级共和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要的是无产阶级的共和。这样一个主题,长沙市委宣传部、湖南省委宣传部居然不能把握,央视的负责人居然不能把握,他们用艺术的形式来传播这些错误观念,造成了极为恶劣的社会影响。
当时,我们在京的六、七位史学家看这部电视,看了一半在一起交换意见,认为这部电视片问题很大,于是给胡锦涛同志写了信。胡锦涛同志批示:尊重专家意见。后来,中央电视台还是播完了,但是原先计划的大报评论以及其他地方台播出都没有了。我写了批判文章,其中一篇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要报》送中央,另外的只能在学术刊物发表。《人民日报》、求是杂志发表了文章,都是正面讲,读者完全不知道所指为何。实际上,意识形态斗争的主动权丧失了。据我的了解,许多人都不了解《走向共和》有什么问题,反而称道的很多。我后来到长沙去,长沙市委还是把《走向共和》作为他们的成就来介绍。我们党的领导部门在怎样认识这些问题上,存在很大的问题。
第二件事情是2006年《中国青年报》冰点事件。
2006年1月11日
,《中国青年报》“冰点”栏目发表了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袁伟时的《现代化与历史教科书》一文。这篇文章的观点是错误的,引起了读者强烈反应,中宣部新闻阅评登出了读者来信。团中央让“冰点”停刊整顿。停刊整顿的消息被“冰点”主编李大同上传到美国法轮功的大纪元网站,立即引起国内外新闻媒体的广泛关注,批评中国新闻不自由的声音四起。我每天追踪网络的情况,了解“冰点”停刊引起国内外极为强烈的反映。
2月22日
,团中央第一副书记和团中央宣传部长找到我,要我写一篇批驳袁伟时的文章,3月1号要发表。我用5天时间写了一篇15000字的文章,在《中国青年报》发表12000字,在团中央网站上发表了全文。文章发表以后,国内媒体都不转载,只有新华网的记者发来一个简短通讯,国外却反映非常强烈。香港电视台找到我,日本共同社记者找到我,要求采访。
台湾有一家报纸全文转载了我的文章,而且写了编者按语,对我表示敬意。台湾统派刊物《海峡评论》主编给我打电话,也要全文转载,他说共产党把意识形态怎么搞成这样?我当时很惊讶,他是台湾的刊物,居然能这样说。可是我们大陆的媒体不转载,让人不可理解。
我是十届全国人大代表,属湖北团。2007年两会期间,湖北省委书记俞正声同志要我就意识形态做发言。我以《中国青年报》“冰点事件”为例,建议改善意识形态斗争的策略。我认为我们一开始不应采取停刊整顿办法,而应该放开百家争鸣,鼓励学者直接写文章批评,这样就可能不会发生国外新闻媒体对国内新闻自由的广泛批评。我发言后,湖北团一些代表替我担心,怕我受到压力。俞正声同志拍着我的肩膀说:别怕,我支持你的意见,我在政治局也讲过了,不要怕。我看,我们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动权是丧失的,工作是被动的。后来我还听说,有的领导说这是惹事。所以我认为要掌握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动权,关键是党内。
第三件事,今年《炎黄春秋》第5期发表三篇批判历史虚无主义的文章,作者是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中国社科院世界史所退休研究员和上海同济大学历史学教授。这三篇文章居然把马克思主义作为历史虚无主义来批判。我与我的学生联名写了题为《马克思主义是历史虚无主义吗》的文章,用非常鲜明的观点对《炎黄春秋》和三位作者点名道姓进行了驳斥。这篇文章在《红旗文稿》16期上发表时,把《炎黄春秋》改成某刊,把三位作者的名字也全部删掉,对这种作法我是不满意的。后来我又把原文在一个网站上发表。我认为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应该旗帜鲜明。《炎黄春秋》是一个公开刊物,三位作者也都是公开表明观点的,我们写文章驳斥,为什么不可以以公开对公开?他是公开的,我也应当是公开的嘛。如果我讲得不对,他也可以来批驳,我们可以继续讨论。《红旗文稿》是一个很好的杂志,但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不够鲜明,大概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们党的有关部门,党报党刊,都应当有非常鲜明的立场和态度,而不能遮遮掩掩、含含糊糊。
我认为,抓意识形态斗争,我们今天要做到敢于亮剑,主动出击,要支持学者们、作者们主动写文章,不要含糊。共产党领导下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现在倒有点边缘化了,有点偷偷摸摸的了,似乎有点背理了,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实在值得深入检讨。
我有一个感觉,就是现在的意识形态领域跟过去大不一样了。改革开放以后,经济基础发生了变化,意识形态领域呈现多元的状况。实际上,各种经济体都要寻找自己的代言人(换句话说,各阶级都在寻找自己的代言人)。这个现实,若干年内都不会改变。既然多元,我们党的领导就应该支持马克思主义学者去和反马克思主义观点的人论战。马克思主义学者在1949年以前的论战中是能够站出来的,并且能够取胜的。我们今天为什么还不敢公开出来论战?既然各种反马克思主义、反共的言论从公开发行的报纸上可以看到,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公开站出来斗争?我们党的有关部门在这个问题上态度的认识是不是很清楚、态度是不是很坚决,是我们最为关注的问题。
我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对意识形态问题工作的讲话精神,非常及时、非常重要,应该得到不折不扣的落实。把这些精神落到实处,意识形态领域的局面就会大为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