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义：也析转基因谬误与谣言--与《南方周末》李铁商榷打印页面

最近，转基因支持方似乎又活跃起来了，起先是北大饶毅在《人民日报》发文力挺转基因，紧接着《南方周末》连续两期刊文支持转基因，最近的一期《南方周末》发表了评论员李铁《破析中国式的转基因谬误与谣言》（http://www.infzm.com/content/61791）的文章。李铁在自己的新浪微博上宣称，“用了一个月来收集资料”，“我们希望此文能终结一些谣言的传播”。这里用的是“我们”，大概是代表《南方周末》编辑部表达“希望”吧；此文因而被腾讯、新浪、网易等南方系控制的门户网站高度重视，在显著位置推出；中国农业大学甚至将该文作为重要范文在校内网传播。

在笔者的印象中，早在2002年（或许还有更早的文章吧），《南方周末》就曾登过反对转基因的文章《基因污染威胁中国生物安全》，2004年，又刊登过质疑和揭露国家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委员会人员构成的文章。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中国式的转基因谬误与谣言”，那么，《南方周末》恐怕就是“造谣者”之一，这让那些曾经揭露转基因问题的南方周末记者们情何以堪。今年早些时候，笔者参加杰弗瑞·史密斯在北京举办的一场关于转基因安全问题的学术报告时，有幸见到了2004年发文揭露转基因黑幕的前《南方周末》记者——一位令人敬佩的有良知、有责任感的记者，正是如他这样默默无闻的记者，通过自己辛勤工作，帮助《南方周末》在民众中树立起了真实客观的良好形象。

然而，这些记者们辛苦树立起来的良好形象从一开始就注定只是在为某些人实现政治图谋做了一件漂亮嫁衣。作为一贯“反体制”的角色，《南方周末》从来都是“板子只打一种人——政府”。正如黎阳先生在《选择性舆论狂潮的背后》一文中所言：“‘报道灾祸’是一回事，‘只报道某些灾祸’是另外一回事。‘关爱生命’是一回事，‘只关爱某些生命’是另外一回事。‘揭露腐败’是一回事，‘只揭露某些腐败’是另外一回事”……《南方周末》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反转基因可以用来证明南周也是关注民生、关注人民健康的，甚至可以用来抨击“体制”，但推广转基因的毕竟是跨国公司和大资本，《南方周末》决然不会入戏太深。于是，南周终于撕破了脸皮，义无反顾地加入到推广转基因的行列中来。

在转基因的问题上，尽管支持转基因的官僚与跨国资本的利益是一致的，可是，“爱美国、爱民国，也爱转基因”的《南方周末》仍然不忘开篇就恶心一下暂时的同盟，顺便骂一下“体制”：【封闭的决策体系、缺乏监督和制约的政府机构、批评声音被压制、公共信息不透明，往往才是谣言和阴谋论泛滥的温床。】这话前半句蛮实在：转基因决策封闭、缺乏监督，农业部一意孤行，不受环保部等其他部门制约，转基因审批过程把环保、医疗方面的专家排斥在外，转基因生物安全委员会名单迟迟不肯公布，批评转基因政策的蒋高明、薛达元、王月丹均受到不同方式的威胁和打压……但这些无关体制，而是因为体制里面的人不为人民服务。同样的体制下，不同决策者处理此类问题的态度可以完全不同——1966年4月10日，毛泽东在林一山关于修建三峡的报告上作出批示：“需要一个反面报告。”当体制内的官员不为人民服务，而是为自己、为资本服务的时候，揭露他们所作所为的言论，哪些是谎言、哪些是真相，哪些是阴谋论、那些是阴谋，恐怕就得具体分析一下了。笼统地说坏体制滋生的是谎言和阴谋论，恐怕就是强盗逻辑下的话语霸权了。

倒是在美国那个资本民主的制衡体制下，转基因却推广得很顺利——老布什总统出面颁布行政命令裁定转基因“实质上相同”，孟山都高管与白宫官员之间频繁的任职互换的腐败旋转门，孟山都产品危害的真相被掩盖，孟山都为推广rGBH牛奶贿赂加拿大卫生部官员，克林顿可以打电话给布莱尔让英国皇家学会迫害普兹泰……这一切无关谎言与阴谋论，因为都可以找到公开的报道。（笔者时间有限，就不学李铁假装正经，一条条给出处了，想看详细出处的，请参看恩道尔先生的《粮食危机》一书，此书每章后面都有详细的注释）

当然，凡事过犹不及，揭露真相是一个性质的问题，为了揭露真相而编造假相则是另一个性质的问题。例如欧洲和日本绝大多数人不吃转基因是真相，但说成“绝对禁止食用转基因”就属于谎言一类了；说转基因有潜在危害、并已造成个体或环境危害是真相，但说吃了转基因马上断子绝孙就未必属实，至少目前还没有经过充分的试验，尚不能下绝对性的结论。“反转群体”本身就是一个笼统的概念，但绝大部分是忧国忧民之士，当然不排除少数为商业利益者，也还有少数“恨铁不成钢”、“心急如焚”者——看到公众对食品安全和转基因漠不关心，转基因主粮商业化却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就夸大转基因危害的事实，希望吸引公众关注。但这后两者完全不足以否定前者揭露的转基因的诸多已存在的危害和潜在的风险。这也就是本文要讨论的一个基本目的，而李铁的文章就有这种嫌疑。

李铁一上来先扯出所谓的“郭成林案”，此案深圳警方认定郭成林与鲁花签订了销售协议，于是便去诽谤金龙鱼，抢夺金龙鱼的市场，李铁似乎要以此案给所有反转基因的人画像。然而，金龙鱼的确是在全中国销售可能存在健康危害的转基因食用油，进口转基因大豆摧毁了东北本土非转基因大豆是客观事实，转基因食用油使用的进口转基因大豆草甘膦残留量，因为WTO协议，中国政府是不设检测标准的，业内都知道，金龙鱼为了商业利益使用这种大豆加工食用油当然属于祸国殃民的行为——当然啦，金龙鱼本身就是家外资企业。

郭成林是不是因为与鲁花签订了销售协议，我们不得而知——因为郭成林北京发文却被押到深圳审判，而且是带着手铐出庭，这些疑点使人难以对深圳警方产生信任——但郭成林的行为客观上对揭露转基因、揭露金龙鱼起到了促进作用。铁道游击队为民族利益炸日本人的铁轨是抗日，绿林强盗为个人利益扒日本人的火车客观上也是在抗日。郭成林属于前者还是后者，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但说金龙鱼祸国殃民并无大过。当然了，销售转基因油的不独金龙鱼一家，福临门也在销售转基因油，鲁花也在销售转基因油（鲁花还在山东资助转基因花生的研究和产业化），要说祸国殃民，福临门、鲁花都在祸国殃民。

李铁也承认欧盟在转基因问题上的态度偏保守，但他很快由反驳走向了造谣。【欧盟成员国众多，在一些国家，转基因作物的推广受到反转基因运动的阻挡。2008年，希腊和匈牙利以MON810转基因玉米可能破坏环境为由，禁止了这种转基因作物。欧盟食品安全局随后再次对MON810进行评估，并认为希腊和匈牙利的转基因禁令不合理。近年来，欧盟对待转基因的态度正在向美国靠近，欧盟批准转基因作物的速度越来越快。2010年，共有10种转基因作物拿到了许可，创了新高。】

李铁在这里引用了欧盟食品安全局支持转基因的案例，大概是想拉上欧洲的“权威”机构（关于权威的问题将在下文具体讨论）证明欧盟支持转基因，却不清楚这个所谓的欧盟食品安全局本来就不是是什么权威机构，而是个第三方评估机构，欧盟大多数国家根本不买它的账。百度百科对欧盟食品安全局(EFSA)的介绍是【欧盟食品安全局成立于2002年，一直临时在布鲁塞尔办公。2005年该局总部在意大利北部城市帕尔马正式挂牌。该机构的主要职责是向欧盟委员会和欧洲议会等欧盟决策机构就食品安全风险提供独立、科学的评估和建议，负责向欧盟委员会提出一切与食品安全有关的科学意见，以及向民众提供食品安全方面的科学信息等。】

【欧盟食品安全局为孟山都转基因玉米发放许可：欧盟食品安全局说，专家小组认为孟山度公司提供的信息足以让我们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转基因杂交玉米在加工使用当中对人畜无害，也不会对环境造成恶劣影响……就其安全和营养特征而言，转基因杂交玉米与传统的玉米没有什么分别。(http://www.tech-food.com/news/2005-7-24/n0040643.htm)　　

欧盟食品安全局发布对孟山都和先正达转基因玉米使用申请的科学意见：欧盟食品安全局（EFSA）就先正达公司开发的抗虫玉米品种在食品及饲料中的使用申请发布科学意见，认为该转基因玉米对人类、动植物及环境均不会带来安全风险。……欧盟食品安全局还对孟山都公司开发的转基因玉米杂交品种发表了科学意见, 同样认为该品种玉米的使用是安全的。(http://www.iqstap.com/List.asp?ArticleID=632)　　

欧洲食品安全局认为转基因玉米安全：新华网布鲁塞尔6月30日（2009年）电欧洲食品安全局３０日说，该机构科学家研究认为，美国孟山都公司的转基因玉米品种是安全的，对健康和环境不会造成危害。这一表态意味着欧盟委员会可能据此批准孟山都转基因玉米在欧洲继续种植。 (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09-07/01/content_11634679.htm) 】

而实际上大部分欧盟国家在转基因问题上并不买它的账，它完全没有资格对希腊和匈牙利的转基因禁令指手划脚。欧盟食品安全局对转基因的态度早已引起欧洲民众和欧盟成员国的强烈不满。“一些坚决反对转基因作物的环保组织认为，欧洲食品安全局的科学家都应该‘被解雇’。”在转基因问题上，法国政府根本不买欧洲食品安全局的账。

【法拒绝欧洲食品安全局关于转基因玉米的结论：新华网巴黎　7月3日　（2009年）电（记者李学梅）法国农业部与可持续发展部3日发表联合声明，拒绝接受欧洲食品安全局近日公布的关于转基因玉米的结论。欧盟各国环境部长在去年年底一致通过一项决定，要求修订欧洲食品安全局的评估标准，并在2010年拿出新方案。（http://tech.qq.com/a/20090707/000104.htm）】

关于上面的孟山都公司的MON810转基因玉米，新华网在2009年12月22日的一篇新闻报道中指出：法国政府于2008年1月11日宣布，当年暂停种植MON810型转基因玉米，这是法国迄今种植的唯一转基因作物。……除法国外，德国、奥地利、希腊、卢森堡和匈牙利五国也对MON810转基因玉米下了禁令。

【2010年02月23日前后，路透社等报道，欧盟统计说明，2009年，欧盟国家的转基因种植面积比2008年减少12%，多数欧洲国家立法成为“非转基因”国家（GMO-FREE，即不但不扩展、且撤消已有的转基因作物农田、回到非转基因农田）。譬如，2009年，捷克的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减少了31%，罗马尼亚减少了57%，斯拉瓦基亚减少了54%，而德国减少了100%（立法禁止种植转基因作物）。2009年，25个转基因作物种植国家里，七个国家减少了转基因种植面积，其余保持原样。略有增加多为极少数发展中国家。】（新闻报道链接：http://www.reuters.com/article/idUSLDE61M2EG2 0100223?type=marketsNews）

可见，欧盟从官方到民众，对于转基因作物普遍是抵制的态度。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欧盟批准转基因作物的速度越来越快”，品种越来越多的情况（“2010年，共有10种转基因作物拿到了许可，创了新高”）。李铁不妨指出具体是哪10种转基因作物拿到了许可，分别做什么用途，否则根本无法证明越来越多的欧盟成员国欢迎转基因食品。

关于日本民众对待转基因的态度，也并非像李铁描述的那样“乐观”。【根据“Angus Keid Group”发布的调查， 82％的日本消费者对转基因作物持否定态度。最近由日本一所大学的研究者开展的调查表明，对转基因食品持肯定态度的消费者的比例已由1997年的45％降至31％。东京市政府的调查结果也显示了同样的结果。总之，过去的两年里，不愿意食用转基因食品的消费者的比例明显上升，目前这一比例为90％左右。】（王青立等：“日本转基因农作物的安全管理”来源：《世界农业》 2002年5期）【2006年8月22日消息：自检查发现美国长粒大米内含有未能批准的痕量转基因成分后，日本卫生部已经暂停进口美国所有长粒大米。】（来源：农业部中国农业信息网国际动态）

日本的基本国情是人多地少，这注定日本目前只能是个农业进口国，因为美国现在的农业政策，日本人根本买不到那么多非转基因食物。日本每年进口上千万吨玉米，其中大部分是转基因的，这些都是事实，但是，日本对于转基因玉米的用途有明确规定，【综合外电3月25日消息，作为全球最大的玉米进口国，日本长期以来一直使用转基因产品饲养牲畜，禁止转基因玉米用于食用。】（世华财讯2008年03月25日报道《日本禁止使用转基因玉米生产食品》http://content.caixun.com/NE/00/no/NE00no05.shtm）日本公司甚至不惜与美国公司签订多年协议，保证非转基因玉米进口渠道，【在美国转基因玉米的生产比例正在逐年增加，2010年度，美国转基因玉米的种植面积比率扩大至86%，日本为了保证非转基因种子进口的稳定性，特此签订了5年进口合同，时间截止至2015年，收成年的年进口量为50万吨。”】（第一食品网专稿2011-1-21《美国公司向日本出口非转基因玉米》http://www.foods1.com/content/1054097/）

生物谷网站上转译《世界农业》上刊登的研究报告《日本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实施进展》，尽管这是一份支持转基因技术的报告，但其中仍然明确指出，【由于转基因标识制度加剧了日本公众对转基因食品的恐惧心理，目前日本生产的豆腐、豆芽、毛豆、玉米淀粉全部采用非转基因原料。】（http://www.bioon.com/biology/agrigene/242480.shtml）尽管这篇报告声称是日本的转基因标识制度造成日本民众的恐慌心理，但至少从侧面告诉我们日本民众目前对待转基因的态度。中国的非转基因大豆和菜籽每年也都大量出口日本，日本还专门向中国和印度进口非转基因豆粕。

李铁总结的转基因“谬误一”是“美国人的转基因农产品，自己不吃，专门出口祸害第三世界”，显然，他自己也感觉到这只是少数人的极端言论，并非反转派的主要观点，于是，他在“谬误二”里做了修正，“美国是转基因农业大国，出于国家利益允许吃转基因农产品”。李铁除了继续引用方舟子制造的那个美国“70%以上的食品都含有转基因成分”的谎言，自己又不厌其烦地引用了一大堆数据，试图说明美国人就是在大量地吃转基因食品，料却不小心露阴，被网友们抓了个正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转基因食品安全与否，本是客观事实，并不随着人们的主观意志改变而改变。反转派之所以要证明美国人并非大量食用转基因食品，欧盟和日本大多数人不食用转基因食品，无非是想反映全世界民众对转基因食品的态度，从一个侧面证明转基因食品并不安全；这种话语方式的始作俑者正是转基因推手们，专家们为了推广转基因动辄就说美国如何发展转基因技术，例如去年两会期间，黄大昉接受媒体采访时就说“美国对转基因小麦的安全性早在六七年前就已批准过了。他们还从母乳中提取基因，研发提高免疫力的转基因水稻，并且已经种植好多年，面积逐步扩大。所以说，我们并不是第一个干的。”正如笔者当时反驳黄大昉所说的，美国人种植和食用转基因并不能说明转基因就是安全的：第一，美国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国家，孟山都等生物技术公司完全是私营企业，他们要考虑的第一要务是怎样攫取更多的利润，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人民也完全可能成为小白鼠，遭受转基因食品的毒害，恩道尔在《粮食危机》一书中揭露，“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与孟山都合谋榨取公共利益”；第二，即使转基因在美国是安全的，拿到中国来也未必安全——单举一例，美国有生物隔离带，中国完全没有条件做到，基因污染的问题中国根本没办法解决。

判断转基因作物和转基因食品是否安全，需要具体的科学实验和科学分析。目前已经有大量的动物试验表明，转基因食品对动物健康存在危害；美国、南美洲等大面积种植转基因作物的地区的现实状况也表明转基因作物对环境安全存在巨大威胁。对于这些具体的问题，李铁在他的文章第三部分并未作出任何具体的分析，只是引用世卫组织（WHO）、联合国粮农组织（FAO）等所谓的几个权威部门的报告，来证明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李铁这种狐假虎威的作风，与方舟子并无二致，当年方舟子反驳北大医学系的王月丹和绿色和平组织的罗媛楠的时候，也是声称别人的数据不权威，自己引用的世卫组织和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报告才是权威的。

国际农业知识与科技促进发展评估（IAASTD）2008年发布的一份报告指出，【联合国粮农组织，世界卫生组织，世界银行，以及400多个专家共同参与的报告指出，转基因不是解决农业问题的出路”。IAASTD是由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全球环境基金（GEF）、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世界银行和世界卫生组织（WHO）共同出资设立的一个政府间农业问题评估机构，有“农业的IPCC”之称。网上有报告英文完整版及中文版摘要，报告供全球决策者使用，共获得62国政府的认可（其中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三国对部分结论保留意见）。

由很多国家、很多部门、很多专家参与IAASTD的评估报告，无论是广泛性，还是专业深度，都远比WHO和FAO的独立报告更加“权威”。而报告做出的结论更加公正客观，既指出了转基因技术可能带来的好处，也同样指出转基因技术已经带来的危害和潜在的风险，例如转基因不能带来产量的增加、Ht抗除草剂转基因技术的使用导致草甘膦的用量增加，Bt转基因作物导致虫子增强抗性，基因污染等，（见报告第三部分）“科学家已经掌握了效果足以替代转基因技术的生态农业方法。孟山都、先正达等跨国农业公司先后退出了IAASTD，因为他们不满意IAASTD的报告对杀虫剂的尖锐批评和对转基因的客观态度。】（《第一财经日报：专家称转基因背后有游说集团不会带来更高产量》）。

权威组织在不同场合下得出不同结论的报告，这样的权威只能让民众无所适从。李铁欲要解答转基因食品安全问题，必须敢于面对具体的转基因安全问题，而非拉虎皮做大旗的引述几份所谓的权威报告。笔者姑且列出几条，李铁们如有信心说下面的都是谣言，不妨来揭露一番：

【2008年，意大利的科学家发表了一个长期实验的研究果。他们用抗草甘膦转基因大豆喂养雌性小鼠长达24个月，结果发现食用GM大豆的雌性小鼠肝脏出现异常。（Manuela Malatesta et al. A long- term study on female mice fed on a genetically modified soybean： effects on liver ageing. Histochem Cell Biol，2008， 130：967-977。）

2009年12月，法国科学家发表了新的研究结果並证实，孟山都公司出产的二种转基因玉米（NK603，可耐受广谱除草剂--农达；MON810，含有一种BT基因，可被转译成Cry1Ab毒蛋白）以及美国Covance Laboratories公司出产（但代表孟山都）的一种转基因玉米（MON863，含有另一种BT基因，可被转译成Cry3Bb1毒蛋白）主要对大鼠的肝脏和肾脏具有毒性，这些副作用是性别依赖的、也时常是剂量依赖的；其他副作用也见于大鼠的心脏、肾上腺、脾和造血系统。（Joël Spiroux de Vendômois, François Roullier, Dominique Cellier and Gilles-Eric Séralini. A Comparison of the Effects of Three GM Corn Varieties on Mammalian Health. Int J Biol Sci 2009；5:706-726）】

2004年先正达研发的转基因Bt-176玉米爆发丑闻，德国黑森州北部农民从1997年开始试种Bt-176玉米，并用作奶牛的补充饲料，2000年当农民开始提高该玉米在饲料中的比例后，所有的牛都死了。2004年瑞士联邦技术研究院踢球植物学研究所海尔比克教授发现，Bt-176中的用来毒杀欧洲玉米螟的Bt毒素，无法分解，最终毒死了奶牛。

2005年11月16日，澳大利亚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组织（CSIRO）发表的一篇研究报告显示，一项持续4个星期的实验表明，被喂食了转基因豌豆的小白鼠的肺部产生了炎症，小白鼠发生过敏反应，并对其他过敏原更加敏感，并据此叫停了历时10年、耗资300万美元的转基因项目。

【据美国合众国际社消息，美国科学家最新研究发现，不适当的农业耕作会极大的减少黑脉金斑蝶的种群数量。黑脉金斑蝶，俗称“帝王蝶”，是北美地区最常见的蝴蝶之一。黑脉金斑蝶的卵主要产在乳草属植物上，但是由于近年来美国中西部地区大量的农田用来种植转基因玉米和大豆，乳草属植物遭到严重破坏，黑脉金斑蝶失去了产卵场所，加之杀虫剂的滥用，斑叠数量剧减，不到以往的一半。（来源：EP环保网2011-8-2《转基因作物入侵美国帝王蝶数量急剧下降》）

据《纽约时报》最近报道，美国农民过度使用草甘膦除草剂——尤其是由孟山都最先制造的“农达”除草剂，导致近几年抗除草剂杂草迅速滋生。为对付这些超级杂草，农民被迫喷洒毒性更强的除草剂，或者干脆用手拔除杂草，回到了以前的劳动密集型耕种方式。（来源：网易探索2010-5-10《超级杂草迅速滋生美国对转基因的热情趋于缓和》）

乌拉圭大学的研究者发现，在本国已经出现了转基因玉米和非转基因玉米相互授粉的情况。他们对5组同时种植了非转基因玉米和常规玉米的试验田进行了调查，尽管转基因种植区和非转基因种植区的距离长达100米，但在常规种植区中却发现了转基因玉米籽苗，最高出苗率高达0.8%。在转基因和常规种植区之间种植大量的树木，也照样会出现交叉授粉的情况，甚至两种种植区之间保持250米以上的间隔，也同样不能阻止它们交叉授粉。虽然国家生物安全法规规定，非转基因和转基因作物种植区之间要保持250米以上的间隔，并给予非转基因作物10%的隔离庇护带，交叉授粉的情况依然在本国相当普遍。乌拉圭是2003年开始种植转基因玉米的，目前在该国仅批准了孟山都的MON810和先正达公司的Bt 11 maize，它们分别在2003和2004年获得批准。（来源：世界农化网2011-5-17《乌拉圭发现转基因玉米交叉授粉事件》）】

【新浪科技讯据商务部网站报道，日前，墨尔本的某报总编辑专程来领馆拜会中国驻墨尔本的郑伟章参赞，特地推荐了由马来亚大学(University of Malaya)博士罗斯利－欧玛(Rosli Omar)先生撰写的一份关于转基因工程的报告。该报告是欧玛先生呈交给英国内阁办公室转基因作物小组的(该文现可从http://www.pmo.gov.uk/su/gm/submissions/omar.pdf网址上查到)。他在报告中指出了基因工程、转基因生物对环境、农业和人类健康带来的种种危害，建议最好禁止所有的转基因作物。报告指出：2002年英国进行了转基因食品DNA的人体残留试验，有7名做过切除大肠组织手术的志愿者，吃了用转基因大豆做的汉堡包之后，在他们小肠肠道的细菌里面检测到了转基因DNA的残留物。（来源：新浪科技2004-08-04）

在转基因饲料喂养的羊的消化道中，转基因DNA被发现存在处理情况并被检测到。这就提出了一个可能性，即抗生素耐药性与Bt杀虫基因可以进入肠道细菌，一种已知的水平基因转移。水平基因转移能够导致对抗生素有抗药性的致病细菌（“超级细菌”）以及可能导致带有潜在有害后果的Bt杀虫成分在肠道中产生。多年来管理者和生物技术行业声称水平基因转移不会发生于转基因DNA；但这一研究挑战了这种声称。（Fate of genetically modified maize DNA in the oral cavity and rumen of sheep. Duggan P.S. et al. Br J Nutr., 89: 159-166, 2003.)

在孕妇、她们的胎儿，以及未孕妇女的血液中发现转基因玉米Bt毒素CryAb1。这是揭示在孕妇与未孕妇女的血液循环中存在与转基因食品相关毒素的首次研究。该项研究对于建立包括营养与子宫胎盘毒性在内的生殖毒理学奠定基础。（美国国家医学图书馆、国家健康研究所（U.S. 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网站发布加拿大学者发表在2011年2月《生殖毒理学》论文《加拿大魁北克东部小镇的母亲与胎儿暴露于转基因食品相关的农药》（Maternal and fetal exposure to pesticides associated to genetically modified foods in Eastern Townships of Quebec, Canada）的预印本。）】

人们指出转基因的潜在风险都是基于基本的科学事实，李铁却认为指出这些潜在风险是“漫天要价”，似乎权威证明了转基因是安全的，人们就不能再怀疑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这里，李铁的依据仅仅是那个已经臭名昭著的转基因“实质等同原则”，同时李铁仍然不忘传播转基因推手们制造的混淆杂交和转基因的谎言。

转基因与杂交有本质上的不同。正如蒋高明教授所说：“杂交是在多发生同种、同属或同科物种之间，亲缘关系很近，如袁隆平的杂交稻是野生稻与水稻杂交，但都是稻属这个植物。杂交最远发生在属间，科间就需要人帮助了，如马于驴的杂交。而转基因是不同的类群（生物类群中的界有三大类，动物界，植物界微生物界，界以下分别是门，纲，目，科，属，种）之间，如将深海里的鱼的基因转到西红柿，微生物的基因转移到水稻里去。杂交在自然界可自然发生，不同界之间的杂交是零概率事件。”“转基因是武器化的生物杂交，是将自然界发生的零概率事件变成大概率事件；而杂交还是基本尊重了自然界的生物遗传规律，是比较保守的育种手段，不会发生跨界(动物、植物、微生物、病毒等生物界)之间。”

至于李铁说转基因可以做到精确控制，则又是谎言了。转基因目前根本做不到精确控制，转基因常用的两种技术是农杆菌转化和基因枪法转化，两者都无法保证特定基因送到细胞基因链条的准确位置，因此转基因带来的变化也是未知的。目前全世界成功推广的两大转基因种类是转Bt基因和转Ht基因的转基因作物，而这得益于科学家们非常幸运地找到了具有这两种特征的基因。杂交是发生在亲缘物种之间的自然诱导，至少不会带来基因的突变。水稻有几万个基因，而人类目前的研究水平仅能了解其中极少部分的基因。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显得那么得卑微和无知，可狂妄自大的转基因科学家却妄图在茫然无知的状态下代替自然之手控制生命密码。

中山大学研究发现水稻转基因后化学成分有重大改变：用近红外反射法，气相色谱-质谱法、高效液相色谱法、电感耦合等离子体原子发射光谱法，并以化学计量法研究三种（分别）可抗霉菌病和抗虫的转基因水稻中重要的营养物质成分组成（按欧共体标准），发现其营养成分组成和物理性状有非预期改变，其中蛋白质、三种氨基酸、两种脂肪酸、两种维生素及其他数种（微量）元素出现了非预期的构成变化。差异幅度：氨基酸20-74%，脂肪酸19-38%，维生素25-57%，（微量）元素20-50%，蛋白质35%；植酸没有显著变化。相比于非转基因水稻，转基因水稻的营养成分构成和物理性状的非预期改变，可能与基因的转入有关，阐明变化后的作用需要经过更多研究。（来源：《Journal of agricultural and food chemistry(农业与食品化学杂志)》2010年2月刊，Unintended compositional changes in transgenic rice seeds ( Oryza sativa L.) studied by spectral and chromatographic analysis coupled with chemometrics methods. 转基因的亚洲栽培稻籽粒发生非预期成分改变）】

李铁还在文中狂妄地按照自己的荒谬理解诠释转基因实质等同原则，【通俗地解释这种评价原则就是：如果知道羊肉是安全的，馍也是安全的，那就不应害怕羊肉泡馍，不需再等几代人才敢吃羊肉泡馍。】，这进一步暴露了李铁的无知。普兹泰做转基因土豆的小鼠喂养试验一共设计了六组对照试验：其中包含转了凝集素基因的生土豆和涂了凝集素的非转基因生土豆，结果吃了后者的小鼠安然无恙，而前者则出现了明显异常。显然转基因问题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食物搭配问题。

即便只是食物搭配，有生活经验的中国人都知道，甘草无毒，鲤鱼无毒，可甘草煮鲤鱼就成了毒药，类似的食物搭配出现问题的例子还很多：例如猪肉配菱角，牛肉配栗子，羊肉配西瓜，狗肉配绿豆，兔肉配芹菜，鸡肉配芹菜，甲鱼配苋菜……无知而自大的李铁竟敢声称：【普斯泰（Pusztsi）土豆事件、墨西哥玉米事件、帝王蝶（Monarch butterfly）事件等，但这些研究都因为实验设计不当、无法重复等原因，实验结果被科学界所否定。】恐怕他连普兹泰试验的基本细节都不清楚。

至于，李铁引用转基因西红柿问世十几年的例子，来否定转基因存在潜在风险，则又属于自己打脸。1994年初，美国FDA宣布，一种新的基因改造西红柿Flavr SAVR获准上市，然而，没有科学证据表明该西红柿适合人类食用。FDA忽略了科学家的意见，实验表明基因改造可能导致胃部病变等等。起初，这种西红柿卖得比较好，1995年全国2500家门店销售。最后，由于消费者对安全和味道的关切，导致第一个转基因西红柿于1997年撤出市场。曹明华女士在文汇报发表文章《美国70%的食品转基因误解亟须辨明》也指出，“转基因西红柿在美国、欧洲的遭遇更惨，上市时间比转基因土豆还短。到1998年为止，就被欧美消费者市场淘汰了。”曹明华女士查询维基百科确认了这一情况，并且发现新增添了一个条目：“少量（转基因西红柿）在中国种植”！

这个问题其实是与第二个问题重复，【中国也不是第一个实现主粮商业化的国家。玉米就是美国人的三大主粮之一，在很多州，玉米是第一大主粮。前面已谈到，现在美国88%的玉米地种的都是转基因玉米，美国人吃的，绝大多数也是转基因玉米。】这不过是在重复方舟子的谎言，这个问题笔者在揭露方舟子关于“美国人大量吃转基因”的谎言时已经分析过，为了方便没有看过的网友，不妨引用一遍：

我们对照一下美国农业部公布的“2008-2009美国玉米消费布局”（http://www.wyzxsx.com/Article/UploadFiles/201003/2010030919484418.jpg）就可看出“玄机”，45.9%用于饲料，24.7%用于乙醇燃料，18.9%出口，10.5%用于食品及食品加工业，这几项总和刚好是100%。也就是说用于食品及食品加工业的玉米占玉米总产量的10.5%，而这10.5%里面高果糖浆、淀粉、酒精都是作为食物辅料使用，在食品中的含量极少。而且酒精中一般不会含有有争议的Bt毒蛋白，淀粉是也是玉米蛋白质分离后得到的，高果糖浆则是由玉米淀粉制成。唯一可能食用的含蛋白质成分的仅是食用甜玉米，占玉米总产量的1.8%。从比例上来说，玉米在美国人的食品中更多是以食品添加剂或者辅料的身份出现，跟美国人的主粮完全搭不上边。方舟子以玉米的绝对产量来断定玉米是美国人的主粮，是别有用心的歪曲。

根据美国农业部公布的数据，（见美国农业部网站Genetically engineered (GE) corn varieties by State and United States, 2000-2009 ）美国目前种植的转基因玉米占85%，也就是说目前尚有15%的非转基因玉米。美国的转基因大豆种植面积2008年是92%，2009年是91%，都高于转基因玉米的种植比例。如此高的比例，美国人仍然会选用非转基因食品。我们在百度里搜索“美国有机食品”字样，可以看到很多“有机食品风行美国”的报道。那么，美国人尚保留着15%的非转基因玉米，足以供应美国人的食用甜玉米，民众有足够数量的非转基因玉米可以选择。

作物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玉米	78.327	93.527	85.982	86.482	88.798
高粱	6.522	7.712	8.284	6.633	6.360
燕麦	4.166	3.763	3.247	3.404	3.364
大麦	3.452	4.018	4.246	3.567	3.273
小麦	57.344	60.460	63.193	59.133	53.827
稻米	2.838	2.761	2.995	3.135	3.411
大豆	75.522	64.741	75.718	77.451	78.098
棉花	15.274	10.827	9.471	9.149	10.505
合计	243.445	247.809	253.136	248.954	247.636

从表中可以看出，美国主要作物中种植面积最多的是玉米、大豆、小麦和棉花。大豆和玉米的用途上面的表格已经有详细介绍；小麦则不会用于工业用途，除了半数小麦出口，其他部分小麦基本都用于食品加工或直接食用，可见，在美国人的粮食作物里面，小麦食用量远远超过玉米和土豆。

小麦在美国没有商业化推广的根本原因是，美国的农户、消费团体坚决抵制转基因小麦的商业化推广，因此，虽然2004年FDA给孟山都颁布小麦安全证书，因为受到本土民众严厉抵制，以及欧盟和日本等国（美国小麦主要的出口地区，美国有大约50%的小麦用于出口）强烈抗议美国将推广转基因小麦，孟山都被迫种植转基因小麦的推广。（来源：美国西部资源组织委员会WORC报告　2010年1月）

既然南方系们那么喜欢美国，那么，美国人民抵制小麦转基因商业化的案例还不足以启示中国吗？转基因主粮概念当然不是一个伪概念，而是在转基因作物如火如荼地大规模应用的情况下一个退而求其次的主张。在不考虑转基因造成环境危害的情况下，只要主粮没有被转基因，转基因食品明确标识，民众还有机会选择非转基因食品，一旦主粮被转基因，民众就根本失去了选择的机会。南方系一向讲自由民主，那么请问，剥夺了选项的自由民主究竟是谁家的自由民主，恐怕只能是规则制定者的自由民主吧，而这恰恰是批准转基因“实质等同原则”的美国政府的政治本质。

李铁称：【一个领域的现代化往往伴随着国际化，就像全世界都用微软的操作系统，都用两个公司的大飞机一样。如果这个领域是开放的，竞争是准入的，就无须害怕会被垄断卡脖子。在种子领域，除了孟山都，还有先正达、先锋、拜耳等很多竞争者，这一领域几乎不可能垄断。】

李铁作为一名记者应该明白，我国开放种业市场所面临的局面：我国目前有8000多家种子企业中，能够进行自主研发的企业只占到1%左右，绝大部分企业没有研发能力；我国前十强种子企业仅占国内种子市场份额的13%，美国前20家种子企业垄断了其70%的市场，登海、隆平、敦煌、德农、丰乐等5家上市公司2008年销售额仅相当于美国孟山都公司的1/15。开放种业市场意味着让蹒跚学步的婴孩与泰森比赛拳击。所谓无垄断的竞争，最终只会让中国沦为外资种业跑马圈地的乐园，其结局毫无疑问将是中国种业的彻底沦陷。

李铁引用林拥军的话，试图证明中国掌握了转基因水稻的自主知识产权，不存在专利侵权情况。事实上，目前仅一家孟山都就控制了全球90%以上的转基因种业专利。财经媒体人李银透露的情况也告诉了我们真实的情况：【孟山都跟湖南大学、华南农业大学，包括先正达、拜耳、杜邦，他们都纷纷跟中国的科研机构合作，这个过程就有陷阱在产生，为什么，它的试验的品种、植株是孟山都他们提供的，比如第一代转PEPC基因的水稻，是美国大学研究出来的，第二代的转基因水稻Xa21，这个型号是美国的实验室出来的，它们都会受到一个叫做《材料转移协议》的保护，这个协议看起来好像不是专利申请的那种保护，但是你要知道，中国的研究机构跟他们签这个协议的时候是必须要签的，这表示什么呢？这个科研材料在科研的时候可以无偿使用，一旦商业化，它必须再跟孟山都等提供植株的公司再谈判，谈判的过程中要保证提供方的经济利益。这就是掩埋的陷阱在里面。（来源：广东卫视财经郎眼节目）】

【孟山都等公司早已对稻米的基因专利虎视眈眈，并且以“技术”为幌子，企图夺取中国稻米的主权。调查屡次发现孟山都等公司藉与中国科研机构、科学家和种子公司之间签订的协议，诱使他们在科研过程中使用国外专利技术，把中国的种子基因专利据为己有。当前，世界上绝大多数基因改造作物研发技术，都已经被孟山都等少数公司所控制。 (来源：《凤凰周刊》2009-6-3《粮食主权危在旦夕》)】

【贾士荣的抗白叶枯病转基因水稻，其专利权并不专属于中国人。12月8日，贾士荣告诉本报，他是通过在美国的合作伙伴，征得了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同意来使用这种基因。他在美国的研究伙伴是位于加州的国际热带农业和生物技术实验室。而据绿色和平的调查，这个实验室的主要目标是将生物技术在发展中国家推广。美国转基因巨头孟山都公司是他们的合作伙伴之一。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果贾士荣的转基因水稻得到批准，美国人将来会不会对中国农民收取专利费用？12月8日，在本报对贾士荣的电话采访中，贾士荣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最后说：“那是商业化推广，具体再谈。” （来源：《南方周末》2004-12-09《转基因水稻，13亿人安全与利益的博弈》）】

意大利哲学教授罗苏窦先生在《帝国的语言》中揭露了帝国主义如何地把传统负面概念采用新包装的方式给合理化：对“国家内政的干预与侵略”说成是“国际保护责任”；把“削减社会福利”说成是“提高国家竞争力”；把“发动侵略战争”说成是“反恐”等等，而所有“对新保守主义、霸权主义的批判”，说成是“阴谋理论”——而这正是李铁扣给反转人士的帽子。

到2004年，阿根廷的转基因作物种植面积仅次于美国，全国48％的土地被用来种植转基因大豆，其中90％以上是美国孟山都公司的转基因大豆品种，而种植这种种子一定要用孟山都公司提供的农药。由于种子和农药都要从美国公司购买，以及孟山都公司在专利费上所持的强硬立场，仅仅十年时间，在技术进步的名义下，阿根廷的粮食自给能力逐渐丧失，整个国家的农业经济彻底受控于外国权势集团。（来源：恩道尔《粮食危机》）

随着转基因作物的耕种，土地控制权更加集中。3/4的大豆生产权由外国人控制，他们宣称这是“绿色黄金”。根据巴拉圭最新的人口普查显示，每年有10万人离开农村，进入城市的贫民窟。据估计，70%的人是由于孟山都转基因大豆的扩张，而被迫离开家园。（来源：法国纪录片《孟山都眼中的世界》）】

第三种选择,受益的是美国棉农。值得注意的是,中美两国几乎同时开始商业化种植转基因棉花,但转基因棉花变脸的影响却大不相同。1996年，美国开始商业化种植Bt棉,最高占全国棉花种植面积的87%。2005年,全球棉花出口808万吨，美国占了283万吨，占全球棉花出口的35%。国际棉花咨询委员会（ICAC）预测,2010年度,全球棉花出口846万吨,美国将占322万吨,，达到39%。

最后本想详细回应一下李铁所谓的“转基因谣言的社会心理分析”，但是也没太大必要了，一则李铁所谓的“转基因谎言”是否真为谎言上面已经稍作了些分析，读者自己会去分辨，前提不成立了，李铁最后的立论自然也就不成立了；二则体制问题前面已经说过了，李铁呼之欲出的结论就是“中国的体制滋生转基因谎言和阴谋论，美国体制才是好体制”，但美国的体制真是转基因决策中有利于人民的体制吗？权威的FDA给转基因小麦发放了安全证书，却被美国消费者联合抵制；瘦肉精在美国至今是合法的；问题多多的食品工业添加剂正是开始于美国……这一切说明——这是一个为大资本说话的体制。附文也可供参考，帮助大家认识“美国体制”的本质。

《南方周末》想为大资本贩卖转基因，没必要加上自己的私货，抨击所谓的“体制”；而是应该老老实实地面对转基因食品安全问题，而李铁的文章对于全世界范围广泛争议的转基因食品安全问题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思，他的立论基础归结起来就是一句话：WHO、FAO、FDA——这些美国人主办的或者主导的权威机构告诉你们，转基因食品是安全的。

在世界农业生产领域，美国政府发动了推广转基因粮食作物的“基因革命”。尽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转基因产品可能给人类健康带来损害，但从里根总统开始，至少四位美国总统在任内都不遗余力地支持转基因农业。为何如此？不是认识问题，而是权势集团的利益需求。以孟山都公司为代表的美国农业综合企业，通过大量聘请政府官员担任公司高管职位、把自己的高管安插到政府做高官等手段，与政府结成了紧密联系。这使得政府与孟山都、杜邦等农业综合企业互相唱和，以私人企业利益替代公众利益，把鼓励发展不受管制的转基因农作物放在优先的战略地位。

“实质上相同”这个说法是整个转基因革命的关键。它意味着转基因农作物可以看作与传统农作物没有两样。这一理论的依据仅仅是转基因玉米（以及大豆、水稻）与传统玉米（以及大豆、水稻）的外观和味道都很相似，至于它们的化学结构和营养价值，也因此与天然植物“实质上相同”。

第一种大批量进入市场的转基因食品是含有rBGH这种人工生长激素的牛奶,这项转基因技术是孟山都公司的专利。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在发现这种转基因牛奶会影响人的健康的关键证据之前坚决支持“实质上相同”的原则，对外宣称这种牛奶对人类来说是安全的。

1991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设置了负责政策的副局长职位，专门负责监督转基因食品政策的实施。首任副局长是迈克尔·R·泰勒。泰勒在就任该职务前……曾在一些行政诉讼案件中作为孟山都和其他生物技术公司的代理律师打赢官司。……泰勒帮助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制定方针政策，……他的决定是不在转基因食品上贴特别标签。……在泰勒的指导下，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规定风险评估数据（例如牛的畸形胎儿数据，甚至人食用转基因食品可能出现的征兆数据）将作为“商业秘密信息”而不向公众公布。

孟山都的律师迈克尔·R·泰勒曾经在政府主要的食品安全部门负责制定和实施转基因食品的政策。作为一种合理的回报，孟山都在泰勒从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离任后,任命这位勤勤恳恳的公务员为孟山都公共政策副总裁，这正应了一句话：“我们照顾老朋友。”

到1994年，经历了一段合适的时间之后，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了rBGH牛奶在市场上公开销售。当然，按照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规定，这种牛奶没有打上转基因的标签，因此消费者也不会因为自己或者孩子喝了含有致癌物质或者其他危害身体的物质的牛奶而产生“不必要”的担忧。消费者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当孟山都的Posilac牌rBGH激素在实验室中导致小白鼠患上白血病和肿瘤的时候，美国政府修改了《纯净食品和药品法》，准许在实验室的动物身上致癌的产品不贴任何警告标签就可以在市场上销售，让人们食用。事实就那么简单。

尽管孟山都声称其生产的rBGH是美国历史上经过最为充分检验的药品之一，但是他们从未针对rBGH对人类健康状况长期的影响做过长效检验。科学界普遍认同的作为长效检验的最短检验时间为两年。而rBGH只用了90天时间检验了30只小白鼠。对小白鼠的短期检验研究报告递交给了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但是从未公开过。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拒绝任何外界人士查看这份研究报告的原始数据，理由是报告的公开发表会对孟山都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由于孟山都同样拒绝公开这份90天的研究报告，所以科学界从未仔细研究过这份至关重要的有关癌症和rBGH研究的报告。

它（孟山都）在民主党候选人和共和党候选人之间脚踩两只船，同时担当他们的主要赞助者。在围绕是否要给孟山都公司的rBGH牛奶贴标签的争议中，众议院农业委员会乳制品分会的12个成员都曾得到孟山都公司的慷慨竞选资助。在孟山都竞选资助中他们获得了711万美元。当然这并不能证明它影响到了委员会的决策，但是很明显这笔资助在这场争论中不会伤害到孟山都。委员会封杀了为转基因产品贴标签的立法提案。

孟山都在把公司的关键人物安插进政府的相应部门方面有特别的技巧。小布什的农业部长安·维妮曼在2001年进入政府部门，在此之前她是卡尔京公司的董事长；卡尔京公司是孟山都下属的一家生物技术子公司。前国防部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曾任孟山都下属西尔列公司的CEO，该公司生产天冬苯丙二肽酯——一种基于转基因的人工增甜剂，这种物质可能致癌。拉姆斯菲尔德还曾在加利福尼亚州的生物技术公司吉里德科技公司做过董事长，该公司拥有达菲——一种据称能治疗禽流感的药物。

“实质上相同”是FDA和美国政府制造的谎言。1985年，FDA兽医药品中心审阅了孟山都提交的牲畜实验研究数据。主管数据审定的兽医学博士理查德·巴勒斯在一次采访中，透露FDA的官员“隐藏和操纵数据”，指出rBGH牛奶对乳腺炎，哺乳动物的腺体炎症还有生殖方面的影响，理查德·巴勒斯被迫辞职。1990年，“预防癌症联合会”主席“塞缪尔·爱普斯坦”教授根据FDA被盗档案（过去6年来孟山都提交给FDA的兽医记录），通过参照组对比，发现接受激素注射的动物，其生理确实发生异常显著的变化，这一结果发表在《乳草》杂志上，这使得孟山都和FDA怒火中烧。律师“史蒂芬·德鲁克”所在的NGO组织得到超过4万4千份FDA存档的文件，证明1992年以来FDA一直在欺骗世界，并且还在继续欺骗。这些解密文件显示即便是FDA内部的科学家们也对FDA的政策草案（“实质上相同”）存在许多批评，例如FDA微生物研究会专家“路易·宾普”博士写道，“对于种植中不可预料的结果，在传统培植法和基因技术培植法之间有着严重的差异性”，“路易·宾普”博士又在他的备忘录中添加道“基因技术的某些方面可能更加危险”。“琳达·卡尔”在备忘录中写道，“基因技术培植与与传统技术培植是不同的工艺。内部技术专家认为它们导致的风险千差万别。”而FDA管理层早就收到过明确的危险信号，在米国销售的第一个基因食品添加剂，便造成过重大疫情（“左旋色氨酸”事故），死了37人，另有1000多人成为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