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身工制度的新发展
红色卫士
包身工,绝大多数人是从高中课本了解这个词的,它是旧中国一种残酷的剥削制度,因为夏衍的《包身工》一文而闻名天下。资本家从农村用低价购买童工,签订合约期限,例如三年,在这三年中,老板负责童工的吃住,并支付极为低廉的工资,工人的劳动所得为资本家占用。
按说现在我们的征途已经是星辰大海了,每个人都生活在幸福和欢乐之中,包身工这种制度,除了存在与万恶的旧社会,和我们是绝对没有什么关系的。
遗憾的是,事实并非如此。这种丑恶的制度虽说不至于泛滥(当然,在旧中国也没有多么泛滥,国民党也是反对包身工制度的),但近些年却一直没有绝迹。新世纪以来,数起“包身工”或奴役用工事件被曝光,每一次都引起人们极大的愤恨。
但是,都2021年了,中国竟然还有包身工。
五一期间,在成都表演杂技的四位小朋友集体出走,家属报警求助。
怎么回事呢?
原来他们是河北吴桥职教中心的学生,他们都是来自贵州毕节的贫困儿童,最大的15岁,最小的只有12岁,学艺不到半年,就被校企合作的公司吴桥县综艺杂技马戏团拉到成都表演。
那他们为什么要放弃表演出走呢?
因为他们在学校和外出表演时受到非人的虐待,几位小朋友难以忍受,只得瞅机会逃走了。
根据媒体报道,这些小娃在成都商演,一个月只能拿到100块的零花钱,如果表演失误,就得挨打受骂,还得做500个俯卧撑。他们每天没有早饭吃,还得练功到凌晨,除此之外,还需要打扫厨房、卧室、客厅,打扫不干净也要挨骂。
怎么看都觉得有包身工内味了。
从4月22日到5月1日,每天至少都有两场表演,出场费少则1000,多则3000,每场演出均由他们4人完成。按每天4000元计算,一个月老板就收入十二万元,而负责表演的小朋友却每人只有100元的零花钱。
这是哪里来的黑心资本家,他们就是这样和公办中专合作办学的吗?
十几岁的小朋友竟然要忍受这样的剥削和压榨,他们不跑才怪呢。
媒体进一步调查显示,这些小朋友的确签订了“卖身契”。
当初他们打着政府免费项目到乡里招生,乡里干部充当担保人,因为生活贫困,家长不得不将孩子送到“学校”去接受免费教育。
一位学生表示,他们班上大约40人,大部分来自河南、四川、贵州等地的贫困家庭,最小的七岁,最大的十五六岁,除了每周日上两节语文课,其余时间都在练功,并且不许回家,也不许和价值见面,在校人身自由受到限制。正在长身体的他们,每周只能吃一次肉。
特殊之处在于,他们是校企合作办学的学生,平时的训练和管理都由公司负责。
最令人吃惊的是他们和企业签订的“卖身契”,合同规定,孩子的学制为4年,如果要拿到中专文凭,则学制为五年,期间食宿费用由企业负责,孩子不允许回家。如果孩子中途退学,则需缴纳十万元的违约金。
妥妥的包身工!
他们在学校实际的学习时间只有半年左右,剩下的时间都需要出去演出,这些未成年的所谓学生变成了资本家的敛财工具,和旧中国的童工无异。
只是因为打着学徒的名义,并且签了霸王合同,他们就要忍受如此的剥削?没有人管管吗?
而且比旧中国的包身工更坏,因为当时资本家从家长手中“买”走孩子三年,还要付二十块大洋,现在的资本家不仅不给孩子发工资,还威胁要收十万块的违约金。
更无耻的是,几位孩子回到老家之后,该杂技团的负责人还振振有词地表示:十万块钱他们赔不起,但多少还是要赔一点的。如果其他孩子说的和这几个逃走的孩子的说法不一样,还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真是恶人先告状,学校和这些资本家涉嫌非法雇用童工、打骂未成年人等罪行却倒打一耙,他们究竟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这些年通过“校企合作”他们从这些儿童身上榨取了多少利润,坑害了多少儿童,犯下了多大的罪行,难道他们能够逃脱惩罚吗?
有的人或许会说,也许是这些儿童撒谎呢?
当然事件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我们作为旁观者也不了解内情,但结合合同的情况看,几位“逃走”的儿童的说法无疑比资本家的辩解更可信。
杂技出身的演员邢菲也表达了对孩子们的同情,她说杂技学徒挨打受伤是家常便饭,呼吁不要在剥夺了孩子受教育权的同时再使孩子们的身心收到伤害。但除了这些,这些孩子在四到五年的“学习”中,还几乎无偿地为了老板们创造了不菲的剩余价值。
无独有偶,在2017年,广东茂名也发生了吴桥杂技团的学徒不堪忍受压迫和虐待而逃走的新闻!
《揭露资本主义剥削的秘密》一书中记载了旧社会学徒工的苦难生活,“徒弟徒弟,三年奴隶,挨不完的打,受不完的气,吃的猪狗饭,干的牛马活。”这样的剥削制度竟然在今天重现了。
见微知著,这虽然是一件不大的小事,但也足以说明在资本家的肆无忌惮和贪得无厌,法律竟然也成了他们敲诈勒索的手段。与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像对应的,是毫无权利和地位的劳动者,“996”、“美团制”、“恶意讨薪”……
面对这新发展的包身工制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借用夏衍在他的《包身工》一文的结尾结束我的文章吧。
黑夜,静寂得像死一般的黑夜!但是,黎明的到来,毕竟是无法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