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旺河折戟与马布里的第二春:为什么没有剥削就没有资本主义
铁云
故事一:殖民时代,一位名叫皮尔的英国资本家带着价值五万英镑的资金和物资前往澳洲的斯旺河准备投资办厂,为了防止出现在当地招募不到工人的情况,皮尔还一并带去了3000名男工、女工和童工。但皮尔到达后,他的工人全部都自谋生路去了,“皮尔先生竟连一个替他铺床或到河边打水的仆人也没有了”。
故事二:美国篮球巨星“独狼”斯蒂芬·马布里在NBA纽约尼克斯队服役期间,因各种原因被球队冷落、减少上场时间而陷入潦倒,一度甚至靠直播吃凡士林来获取关注。后来,据说在一名中国粉丝的建议下,马布里前往中国寻找机会。事前,马布里对中国一无所知,但因为在美国已经走投无路,他最终踏上中国的土地。来到中国后,马布里很快迎来了自己事业的第二春,先是在2011年与北京首钢篮球俱乐部签约,签约期间帮助北京首钢拿下包括CBA总冠军等多项荣誉,后来于2017年签约北京北控篮球俱乐部,最终于2018年退役,退役后的马布里成为了北京大学附属中学初中部篮球队的主帅(主教练)。
上文两个故事虽然时代不同,对象有异,结局也看似毫不相干,但如果仔细想来,却存在着共通之处,都指向一条社会学真理:资本不是一种物,而是一种以物为媒介的人和人之间的社会关系。
一、没有剥削的社会关系,便没有资本:
谈到资本,可能很多人想到的都是钞票、工厂、土地甚至牛羊等各种固定的或非固定的资产,虽然种类五花八门,但是总脱离不了某种有使用价值的实物。不错,如果一个人拥有这些,并可以通过雇佣的方式来让工人将这些资产经营起来,一般情况下确实可以产生利润获得收益,拥有更多的资本。但很多人没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工人会愿意被资本家雇佣呢?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直指要害——只有存在愿意被资本家雇佣的工人的时候,资本家的所拥有的资产才能成为资本。正如同马克思在自己的鸿篇巨著《资本论》中所引述的那样:“拥有货币、生活资料、及其以及其他生产资料,而没有雇佣工人这个补充物,没有被迫自愿出卖自己的人,还不能使一个人成为资本家。”在这其中,“工人唯有被雇佣才能生存”的剥削的社会关系的存在,才是资本存在的根本。
例如第一个故事中的皮尔先生麾下的工人们,他们在英国本土的社会关系(或者说社会环境)下只有被皮尔先生雇佣才能谋生,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皮尔先生才可以雇佣到这些工人进而成为了一个资本家。但在与英国本土情况迥异的澳大利亚,在皮尔先生到来的时候还并不存在这种“工人唯有被雇佣才能生存”的剥削的社会关系,大片无主土地尚待开垦,每一个前来的人都有机会为自己积累财产而不是只能被资本家雇佣进而被剥削,于是工人们纷纷离开了皮尔先生。在英国本土是资本家、拥有大量资本和工人、可以对工人颐指气使的皮尔先生,到了澳大利亚却只能自己动手,马克思对此辛辣地评价道:“不幸的皮尔先生,他什么都预见到了,就是忘了把英国的生产关系输出到斯旺河去!”
第二个故事看起来可能没有第一个故事那么直观和典型,但是却离我们的生活要近得多。马布里作为一个在美国已经走投无路的“过气体育明星”,只要换一个国家就可以迎来自己事业的第二春,其本质与几百年前皮尔先生麾下的来到澳大利亚的工人又有多少区别呢?因为社会原因只能靠打篮球改善生活,因此不得不接受球队对其的剥削和压榨,在为球队带来无穷利益的同时自己得到的只有相比之下少得可怜的报酬和满身创痛,如果被球队觉得“不够顺从”,便会被毫不犹豫地封杀“以儆效尤”,威胁所有心中暗含不满的人。想必任何一个了解前因后果的人,都能明显地看到其中存在着一种带有剥削性质的社会关系。就是这种剥削的社会关系让马布里最终在美国走投无路,如果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中国,马布里的人生从此就结束了。而事实也证明,当马布里离开美国,远离了美国的剥削的社会关系之后,也就迎来了自己事业的第二春。因为对于马布里来说,中国的篮球界对于他来说,就如同那尚未全面开发的澳大利亚一样。
可能有些人会说,马布里在美国的走投无路是咎由自取,如果他老老实实打球不会落到那般田地。这话当然没错,不过这“老老实实”本身不就代表着对美国业已存在的带有剥削性质的社会关系的全盘接受么?马布里无法选择地出生在以治安混乱闻名的布鲁克林的一个贫困家庭,在社会环境的影响下无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一些不良习气,好不容易通过不断努力和一些天赋成为NBA职业球员,却在球队的冷漠无情与自私自利下错过了与自己父亲见最后一面的机会。如果能对这一切都全盘接受,认为马布里在美国的走投无路是咎由自取,那么抱持这种观点的人,笔者只能说——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为没有选择,所以只能被皮尔先生雇佣成为工人。也因为没有选择,只能成为球队的盈利工具,一旦稍有不满便会被弃如敝履。这种“没有选择”的剥削的社会关系成就了皮尔先生在英国的事业成功,也成就了NBA各大球队的财源滚滚,这种成功和财源滚滚所带来的资本,如果没有剥削的社会关系存在,是无法想象的。这也就难怪即使是认为马克思主义值得商榷的美国学者乔伊斯·阿普尔比也在他的著作《无情的革命:资本主义的历史》中也写道:“在‘自由企业’里,‘自由’这个词只是资本主义威逼利诱的遮羞布,达成了粉饰意识形态的目的。”换句话说,没有剥削的社会关系,就不可能集聚资本,资本主义就更无从谈起了。
在这里说些题外话,笔者在阅读过不少当下较为有名的欧美学者的社科著作后,发现他们的观点其实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区别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遥远,大概就是下面这两句话的区别的程度:
马克思主义理论:资本主义十分丑恶,压迫着全人类,所以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推翻资本主义的暴政。
其他有影响力的社科理论:资本主义十分丑恶,压迫着全人类,所以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推翻资本主义。
那么,这种剥削的社会关系,是如何在全球范围内一步一步建立起来,并最终成为资本主义的制度保障的呢?
二、剥削的社会关系的建立与扩张:
如果要问资本主义诞生自哪里,可能不同的学者会有一些不同的答案,但如果要问资本主义的统治秩序是如何被推广到全世界的,那么答案便会出奇地统一——英国的殖民扩张。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发展资本主义所必须的那剥削的社会关系,就是在英国的殖民扩张中被推广到全世界的。那么,这剥削的社会关系是如何在英国被建立进而推广到全世界的呢?
(1)耳熟能详的故事——英国的圈地运动:
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形容一个人经济状况的窘迫,往往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更进一步则将其形容为“无立锥之地”,也就是“穷得连立个锥子那么大的地方也没有了”。而英国的圈地运动,就是一步步将英国的农民逼迫到无立锥之地”,最后不得不进入城市被资本家剥削的起点。随着大批因为圈地而失去土地的农民被迫进入城市,又在暴力的威胁与逼迫下走入工厂,资本主义所赖以生存的剥削的社会关系正式在英国建立了起来。那么,这种剥削的社会关系是如何一步步建立起来的呢?一切都要从十四世纪说起。
十四世纪对于英国来说,绝对是一个多事之秋。一方面,因为黑死病(鼠疫)在英国的肆虐,大量人口死亡,导致大片田地无人耕种,甚至动摇到了英国的“农民耕种,贵族收租”的封建制度。另一方面,农业技术的发展和粮食产量的提高令英国开始摆脱封建社会的普遍存在的粮食不足,令英国有了发展其他产业的客观条件。当时,欧洲的商品经济获得了长足发展,英国的羊毛制品因为质量好而紧俏欧洲,急需扩大生产。同时,英国政府出于粮食安全考虑,禁止粮食出口,导致粮食种植业无利可图,不少依靠粮食种植业收入的贵族和商人不得不考虑寻找新的牟利方式。多方因素结合之下,“发展羊毛纺织业出口欧洲获取利润”成为了英国社会中的富人们的共识。
但是,要发展羊毛纺织业,就需要大片的草地用来牧羊,于是将无人耕种的草地和有人耕种的耕地圈占为牧场的轰轰烈烈的“圈地运动”开始了。商人为了获取羊毛纺织业的高额利润,高价从地主(一般是贵族)手里租到土地,再通过提高地租的方式将原本在土地上耕种谋生的农民逼走,将空出的大片土地和土地上农民的居所变成牧场,因为养羊并不像种地那样需要很多人力。贵族为了不破产和获取更高的收益,也学着商人们的样子,开始改变自己土地的经营方式。自此圈地活动开始在英国各地出现了。
圈地活动很快就造成了大量农民的流离失所。在沃里克郡的雷顿·巴斯克威尔庄园,因为圈地导致原本在当地耕作的92个农民中有80个被赶走,不得不流落他乡,因为连他们的居所也被圈占成了牧场。至十五世纪,沃里克郡已经有60多个村庄因为圈地而完全消失,变成了牧场。当地牧师劳斯在其为英国王室撰写的史书中写道:
【“一些领主将村庄、庄园、荒地圈占,原来的住户被强行赶走;他们的生活因此没有保障,很多人饿着肚子,甚至有的人因饥饿而横尸街头。”】
圈地导致大量农民流离失所,并且因为当时英国的工业发展水平尚且无法吸纳如此规模的人口,很多失地农民找不到工作,最终他们迫于生计,不得不开始从事犯罪活动。在沃里克郡的坎斯顿,因为大量失去土地的农民来到这里谋生,最后竟然变成了“小偷和强盗的聚集地”。沃里克郡,是当时圈地运动对英国社会所造成的冲击的一个缩影,正如法国大文学家维克多·雨果所说的:
【“物质的缺乏可以导致灵魂的堕落。”】
在圈地运动的初期,当时的英国王室对圈地的态度是严厉禁止的。因为圈地不仅造成了严重的社会治安问题,还因为大量农民流离失所无法缴纳租税,导致英国王室的收入出现了下降。但随着16世纪后期,英国工业的发展和英国王室收入模式的变化,英国王室对圈地的禁令逐渐放松。因为圈地虽然导致了大量农民流离失所,但是在圈地促进下的以羊毛纺织业为代表的城市工业的发展令这些失地农民可以进城做工,为新兴的工业提供了廉价劳动力。即使有一部分人因为受不了艰苦的工作而选择在城市中流浪、犯罪或反抗,得益于工业发展所带来的高收入(英国的工业品行销欧洲)也足以让英国政府在面对这些事情时游刃有余,无论是修建更多的监狱、雇佣更多的军警力量来囚禁、镇压这些无产者,还是发给每名流浪汉几个土豆和一块鱼肉让他们不至于因为饥肠辘辘而造反,英国政府都可以做到。
至18世纪,英国政府不仅不再对圈地进行限制,自己也参与了进来,被称为“议会圈地”,议会圈地将英国的圈地运动推向了它的高潮。至1845年,英国的圈地运动基本结束,因为已经没什么土地可以圈占了。大量农民在这一过程中流离失所,只能前往城市寻求生存的机会。
(2)要么被剥削,要么被处死——失地农民的命运:
在一些热衷于给工业革命的进步意义赋予道德色彩的宣传中,“农民进城变为工人”的过程被形容成你情我愿的自由选择,甚至更有甚者将其形容成一种生活条件的改善,但事实上这与现实相距甚远,因为他们其实没有选择,也并没有改善生活。前文已经提到,英国的失地农民是被从自己世代耕种的土地上被强行赶走的,为了不曝尸荒野,他们只能进城谋生。但城市里充满了各地因为失去土地而进城谋生的失地农民,其结果就是这些失地农民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无法找到工作,即使找到了,因为城市里有太多失地农民,老板们也会肆意压榨工资,令找到工作的失地农民也只能维持基本的生活。“你不干,有人干”的论调在那个时代就已经相当流行了。对于这种工人只能通过贱卖自己的劳动力维持自己的生存,用摧残生命的方式来维持他们的生命的现象,我们一般将其称为“剥削”。
那么如果不想进工厂被剥削,那么等待这些进城农民的命运是什么呢?那就是被处死。自1495年开始,英国都铎王朝政府为了应对因圈地而产生的流民问题,出台了一系列“济贫”法令,其主要内容是逼迫这些流民进入工厂工作,之所以用“逼迫”这个词,因为如果不照做的话,面临的是最高可至死刑的惩罚。根据1495年的法令,“流浪汉、游手好闲和靠可疑手段过活的人”会被逮捕,第一次被捕后会被判监禁三天,第二次被逮捕后则会被监禁六天。随着时间的推移,法令愈加严酷,因为随着圈地运动带来的英国政治经济模式的改变,英国政府已经不担心对流民的暴政会威胁自身的统治了。并且英国的工业亟需廉价劳动力,如果不用严酷的手段将流民驱赶入各种工厂,工业发展便无以为继,至于可能产生的流民的反抗,工业发展带来的高收入足够武装一支军队镇压一切来自于流民的威胁。根据1536年的法令,流浪汉第一次被捕时就要受到鞭笞,被鞭笞后则由当地官员负责将其安排就业。如果流浪汉不愿工作,再次被捕后除了又要受到鞭笞外,还要被切掉右耳朵,之后继续被当地官员安排就业。如果流浪汉再次跑出来,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刑了。1547年,法令更加严苛,甚至已经到了残暴的程度。根据法令,所有健壮的男人或女人如果不工作靠游荡行乞为生,或者是受雇于人后又中途逃跑(不论任何原因,比如老板的工资太低、劳动时间太长等等),就都是流浪汉。第一次被捕后的流浪汉会被在胸口用烙铁烙上“V”的记号,并罚为抓捕他/她的人做两年奴隶;第二次逃跑被抓捕的话则会在其脸上烙上“S”记号并终身为奴;第三次逃跑被抓捕的话则将被处以极刑。
于是我们便能看到,在资本主义的高速发展下,在“济贫”的散发着黑暗死亡光芒的神圣名义下,连被任何一个心存恻隐之心的人所不能接受的反动、残暴的奴隶制竟然在16世纪下半叶堂而皇之的复活了!当然,熟悉历史的人会知道,这种新的奴隶制将会随着英国海外殖民的兴起而被扩散到世界各地,尤其是非洲和被称为“新大陆”的南北美洲,在那里奴隶制将会盛行到19世纪的下半叶。在此我们能明显地发现,资本主义的拥趸标榜吹嘘的所谓“自由”“你情我愿”对于他们的宣传对象——广大民众来说根本是不存在的,“要么被剥削成为奴隶,要么被处死”才是血淋淋的事实。如果没有圈地,那么农民们怎么会流离失所?如果不是政府的严酷法令,进城谋生的农民们又怎么会乖乖地进入工厂,“老老实实”地受剥削,为资本家流血流汗?
随着英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前文提到的“剥削的社会关系”得以在英国本土被确立,并在资本主义所爆发出的强横力量下得到前所未有的稳固。而随着英国自十六世纪下半叶开始参与海外殖民活动,这种剥削的社会关系又被带到了英国的各个殖民地。通过在各个殖民地建立起的严酷的新型奴隶制和发达的英式(盎格鲁-萨克逊式)资本主义制度,英国的力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加强,在成为了“日不落帝国”的同时,用马刀、枪炮、战舰和无数廉价的工业品,将这种剥削的社会关系变成了全球性的法则。随着这种剥削性的社会关系变成全球性的法则,资本主义迎来了他的黄金时代。
三、为什么今天还要说这些?
写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说:“这是不错的历史科普,但是为什么到了21世纪的今天,还要说这些?明明已经8012年了,一切都已经变了。”是的,今天距离那1547年已经有471年了,将近五个世纪的岁月,对于人类历史来说也不算短了,将近五个世纪以前的事情,和今天的人们有什么关系呢?因为,并不是一切都变了。
有些人总有一种天真的想法,认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腐朽、反动、落后、野蛮、残暴、邪恶、不义的事物都会消失,就如同被风化的雕像那样,终有一日归于虚无。但正如同风化雕像的并不是时间而是各种有形力量的作用那样,事物的存在和消亡也并不是单纯的时间所能左右的。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
如果随着隐藏在岁月神情背后的那带有历史的正义力量的“风化”已经将一切黑暗荡涤,就如同医学家们通过牛痘令天花再不能为祸人间那样,我们确实没必要再去关注这段将近五个世纪以前的历史。但正如同资本主义中的不义对英国的饮食文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一样,资本主义以及那种剥削的社会关系对人类世界的影响和残害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消磨,因为它依旧主宰着人类世界,主宰着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情感、我们的爱憎,乃至于我们的一切。当你感叹房租越来越高令你捉襟见肘的时候,当你因老板给你的薪酬而心生怨愤却又不敢辞职的时候,当你发现药品的价格总是涨得比你的工资快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在遥远过去就存在的事物依旧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在你身边,它依旧在逼迫着你,令你常常没有选择。在绝大多数人的一生中,都曾遇到过没有选择的窘境,却鲜有人能像马布里那般幸运,寻找到自己的新伊甸。在今天的世界,贫富差距依旧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大着,并丝毫没有缩小的迹象。“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的“马太效应”依旧是铁一样的事实。
但今天的资本主义又与曾经有了些许不同,资本主义冰冷残酷的忠实践行者们,在无产者们的反抗下,终于开始愿意花些小钱来妆点自己的镣铐与屠刀了。无数的欺诈者巧舌如簧、巧言令色,将镣铐与屠刀形容成给世界带来美好与幸福的神器,哄骗无数人趋之若鹜。不得不承认,这些镣铐和屠刀经过妆点,确实有了别样的魅力,很多人甚至会把这些镣铐和屠刀当作衣服一样理所当然地穿戴和插入自己的身躯之中,并觉得这没什么不对,甚至让你觉得唯有如此自己才能更加地幸福,之所以不幸福,是因为镣铐戴得不够重,屠刀插得不够深。即使有人因此受害,走到生命的重点,欺诈者们也会利用自己的无耻与诡诈辩解道:“那是因为镣铐戴得不够重,屠刀插得不够深!”
所以,我们才有必要了解一下历史,进而拨开笼罩在现实前的迷雾,认清资本主义的真实面貌,早日让更多的人认识到镣铐与屠刀的本质,远离种种虚假的幸福和满足,因为唯有如此,人类才能去追寻真的幸福,而不是在虚假中沉沦,坐等50亿年之后的末日。
参考资料:
(1)乔伊斯·阿普尔比《无情的革命:资本主义的历史》。
(2)夏猛,《14—16世纪英国米德兰地区圈地现象研究》。
(3)刘涛,《都铎王朝时期英国济贫法的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