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锡良：“有条件”支持国家对个人所有住房征税
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有关负责人近日表示：对个人所有的住房恢复征收房产税是必要的，这既有利于调节居民收入和财富分配，也有利于健全地方税体系，促进经济结构调整及土地节约集约利用，引导个人合理消费，抑制投机性购房。
从过去到现在，我一直是支持对住房进行有条件征税的，并且我要求国家对农村的居民住房也按不同标准进行征税，在讨论有关住房征税的问题上，决不能站在个人和小家庭的利益上考虑，必须用一种长远的眼光看待中国未来的各种危机和风险，十几亿人的中国不能被房地产拖入死胡同，税收不能解决全部问题，但是，税收却是解决问题的一个最重要手段。现在社会上有很多人，一方面骂政府不降房价，另一方面又等房价大降后买房等涨，骂政府的人不一定都是想住房的人，想炒房的人大有人在，把税收复杂化，搞什么空置税根本不可能，没有谁能调查清楚中国的空置房，标准也不好定，必须征收房产税。目前来看，反对征税的不外乎几种声音：一种声音认为买房时交过地税和契税，再征收房产税有重复征税之嫌；第二种声音认为征税影响了中低收入家庭的生活水平，对富人没有影响；第三种声音认为现在国内通货膨胀严重，居民买房保值是应对通胀的一种手段，征税不利于保证老百姓保有资产性财富。
对于三种反对的声音，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但是，与国家长期可持续发展的要求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也是可以通过征税模式得到解决的，不能因噎废食，为了防止课重税，我个人建议开征持有环节的房产税之后，要逐步规范交易环节的税种，比如地税和契税要减征，而住房交易所得税要加征，税收的调节作用要体现在抑制投机和投资上。对所有住房征收房产税肯定会影响到所有持房人的生活，绝不是只影响穷人不影响富人，国家在征收房产税的时候，绝对不会搞一刀切，差级征税是必然的方案，对自住性第一套房征收象征性税收，第二套及更多套房产逐级递加征税，持有房产越多的人受到的影响越大，有人认为富人有钱不怕征税，这是被富人欺骗的媒体谣言，富人不怕征税吗？怕得很！比穷人怕得多，富人的经济头脑比穷人更精明，一旦税收征收长期化，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吐出部分房产，一旦投机性没有了，他们不可能象现在一样长期大量持有房产，目前房产的暴利阶段已经结束。穷人的思想不要被富人和某些媒体牵着走，国家在征收房产税的时候，一定会考虑基本住房需求的，退一步讲，即便有些人因此不敢买房，保障房也是可选项之一，政府已经将保障性住房作为一项责任目标，居者有其房不是梦想，但是，不要寄希望居者有房产。第三种质疑声音不值一驳，用房产保值财富的希望在世界都不能通行，中国不可能成为特例，中国的土地非常珍贵，粮食危机时刻笼罩在中国人的眼前，没有什么财富比中国人的生命权更重要。我强调要对农民住宅开征房产税并非有意为难农民，通过我的调查了解到，全国各地农村大量浪费土地重复建房，很多农民拥有两栋以上住宅，部分在城镇还拥有商品房，很多房屋处于闲置状态，这不符合保护耕地的国家政策，必须有所遏制。我为什么要说是“有条件”支持征收房产税呢？主要有三个考虑：
第一个考虑是征收方案要公开讨论，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全民的利益问题，这样的问题必须经全国人大讨论，不能由国务院有关部门单定，即便以前在房产税税种上全国人大有过授权，也要重新收回，世易时移法亦须变通，试点不宜过长，只要是经过广泛讨论取得共识的征税方案，不试点也是可以实行的，我最反对有关部门总是先把方案搞得很神秘，最后来个突然袭击，反复的搞突然袭击只会损害政府形象，不会取得任何正面效果。第二考虑是征收的房产税怎么使用？怎么监管？大多数专家在讨论房产税的时候，只考虑税收归地方政府还是归中央政府的问题，始终没有把税款落脚到民生的视角上来，如果把房产税也纳入到国家和地方总财政支出的大盘子里去，我是反对征收房产税的，房产税必须定点使用，比如教育、医疗、水电补帖等民生项目，一分钱也不能外流，房产税的目标就是调节贫富差距，穷人得到的民生好处要超过他上交的税收，否则，这项税收的最终获益者是政府，而不是人民，政府的最终获益者又是少数官员和黑心商人，征税不但没有帮助到穷人，反而让穷人又一次供养富人，这与人民的期望绝对是背道而驰的。
第三个考虑是保障房政策能否坚持下去？虽然目前来讲，我对政府保有一定信心，这是因为民间对政府的压力处于高压状态，怕就怕该项政策无法长期坚持下去，保障性住房对于地方政府来说不如商品房那样具有超额回报，目前的积极性是被人民和中央压出来的，不是自动自发的，一旦压力渐松，保障房停建，那么大量无固定房产的无房户会再次涌入商品房市场，一旦重新将“住房恐慌情绪”点燃，那么，无论多好的税收政策都会大打折扣，特别令人担忧的是GDP考核问题，我担心GDP数据如果不如某些方面所想，再次激活投机性政策不是没有可能的，老百姓其实不怕确定性结果，最怕的是不确定性，越是底层的老百姓，越是对捉摸不定的未来有恐惧感。我是支持政府征收房产税的，只要依法、有序、公开进行，合理使用征收税款，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房产税就决不是富人得利税，如果无法确定性满足我的三个顾虑，我就不支持征收房产税。
孙锡良（转载须署名）2010年10月1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