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又要跟中国脱勾了,除了今年的《芯片四方联盟》,《削减通胀法案》,《芯片和科学法案》之外,前两天,美国五角大楼敦促美国防务公司,与中国供应链脱钩。
接下来的时间,美国还会出台更多的措施,想办法跟中国脱钩。拜登看起来是来势汹汹,问题是——
第一,美国跟中国脱钩会成功吗?
第二,美国跟中国脱钩对中国的影响比较大,还是对美国自身的影响比较大?
第三,美国对华脱钩,这是孤立中国,封锁中国,还是说到头来,是美国走向自我孤立的开始?
特朗普时期,曾经在三年的时间,对华实施四个阶段的脱钩。拜登上任之后,更是紧锣密鼓地付诸实现。
2019年8月,这是中美贸易战斗得最激烈的时候,美国前总统特朗普首次喊出了一个说法,他要求在中国的美国企业,离开中国。并且说,美国可以跟中国脱钩,包括了经济与贸易的脱钩,这是办得到的。
特朗普的说法一出来,立刻激起了千层浪,“中美脱钩”的说法,除了在全球主要媒体之外,各种的社交媒体,都在谈论着。
另外,国内一些人也出现了紧张的情绪,以为美国对华脱钩,会让中国被孤立,中国会因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然而我们认为,正好相反,如果中国应对得宜,吃亏的是美国,并且,是美国在自找麻烦。而且,这个麻烦可不小,并且会扭转中美对峙的局势,会把美国推向孤立的境地。
我们先说一个观点,大国博弈就像是高手搏斗,现今世界就像是个江湖,是一个武林,美国是武林盟主,统领多国,号令多国。而中国是后起之秀,美国因此特别忌惮中国,想方设法压制中国的发展。高手过招,当然是智计百出。阳谋也好,阴谋也罢,大家各显神通。但是,除了智谋之外,还要不犯错、少犯错。
犯错多的一方,最后往往会成为输家。
2019年8月那一次,特朗普对华脱钩并没有实施,因为美国国反对的声浪太高了,美国企业界并不同意,尤其是在中国的美国企业,大多数不同意。当时有一份调查,针对美国在中国的企业所做的调查,约85%的企业并没有离开中国的计划。
从特朗普时期开始,总共有四次的对华脱钩行动。
第一次,是2018年的中美贸易战。
中美贸易战开打之初,很多人没有看到美国背后真正的目的,以为这只是贸易失衡,贸易战而已。
也有很多人认为,中国最后会屈服,会依据美国的条件,多买一些美国的商品,藉此平息美国的怒气。
其实很多人忘记了,2018年3月,特朗普揭开了对华贸易战。5月20日,中美两国曾经一度达成协议,中方代表刘鹤亲自来华府,与美方谈判。但是,一个多星期之后,白宫推翻了协议,并且在6月的时候再度宣布,对中国500亿美元的商品,加征25%的关税。
美国在表面上指控中国进行不公平贸易,因此加征关税。但实际上是要利用关税,迫使在中国的供应链离开中国。
第二次是2019年的时候,美国进行了2个布局。
布局一,2019年5月,美国对华为芯片禁运。凡是含有25%的美国技术,都要向美国商务部申请,才能够销售给华为。美国正式揭开了对华芯片封锁。
布局二,2019年8月,特朗普首次正式提出跟中国脱钩,并且要求跨国企业离开中国。
第三次是2020年,除了对华为零技术的封锁之外,还趁着中国新冠疫情爆发的时候,落井下石,要让中国供应链离开中国。美国认为这是个大好机会。却没想到,中国顺利控制住,美国的疫情反而更加严重。
另外,美国还做了一些规划,希望培植越南与印度,取代中国的供应链地位。特朗普在这个时期,稍微维修改了政策,原来是美国自己跟中国脱钩,在这一阶段则是拉着其他的国家,或是培植其他的国家,一起跟中国脱钩。想要把自己的力量与其他国家合并,一同支解中国的供应链地位。
除此之外,美国还使了一招,让台积电到美国设厂。美国这一招是想要釜底抽薪。我们待会儿会谈论美国这个方式。
第四次,仍然是2020年七月的时候,美国前国务卿彭培奥呼吁,全球组成民主联盟,共同对付中国。美国不仅仅是要跟中国脱钩,还要创造一个新的铁幕,把中国隔离起来。
然而,这四次都没有成功,那些反华人士的欢呼,尽都错付风中。
那么,拜登任内对中国的脱钩行动呢?是否会成功?这才是最重要的议题。
我们先看,为什么特朗普时期,四次对华脱钩都不成功?
中美贸易战,美国失败了,因为美国错估形势,以为中国依赖对美贸易,只要收紧了对华贸易,限制中国商品的进口,就可以打趴中国。
这是百年来,美国第一次打贸易战没有获得胜利。因为,中国不是日本,更不是越南。
与日本相比,中国拥有庞大的内需市场,跟美国等量齐观的内需市场。与越南相比,中国的供应链规模庞大,不是越南可以比拟的。日本工人工作认真,也算勤奋,但是日本没有跟中国一样庞大的内需市场。
美国为什么无法跟中国脱钩?因为中国拥有全球最为庞大的供应链,而且产业链齐全,效益最高的供应链。当中国同时拥有规模效益与经济效益,其他各国难以取代。
从2019年开始,美国不是没有尝试过,把供应链从中国驱赶出来,驱赶到美国本土,或是其他国家如越南、印度等。但是,即便有一些厂商跑到越南,或印度,这两个国家仍然要从中国进口零部件,仍然要仰赖中国。
那么,美国的民主联盟牌呢?
美国想要要复制上个世纪对付苏联的办法,但是,中国也不是苏联,中国没有领土的野心,也没有想要称霸世界,至少在目前没有称霸世界的野心。
中国对外强调世界各国平等,不干涉他国内政,与人为善,各国共同发展经济与贸易。除了那些抱持意识形态的国家,世界多数国家都没有加入美国的阵营。去年12月,拜登召开民主峰会,就是一个失败的证据。
那么,拜登的新招数呢?拜登承袭了特朗普的对华政策,甚且,比特朗普还要凶猛地对付中国。
特朗普时期对华脱钩的的四个阶段,贸易战,美国跟中国脱钩,美国拉着其他的国家跟中国脱钩,再加上民主联盟。前面三个忽略了市场因素。因为中国的内需市场远远比日本庞大,美国拉不动在中国的供应链,也无法迫使这些供应链离开中国。
拜登现在要推动的几个措施,其中的《削减通胀法案》,《芯片和科学法案》是美国自己下场,亲自上阵,要跟中国脱钩。
然后,美国国防部又要求厂商,不要采用中国的零部件,要跟中国供应链脱钩。
美国终于自己要下场了,早说嘛,也请早一点做!何必拉着那么多的国家跟中国拼呢?那不是牵扯无辜吗?
美国要亲自下场,除了仍然要面对市场的问题之外,还要面对成本的问题。而成本的问题也就是通货膨胀的问题。
美国拉着澳大利亚,希望澳大利亚的稀土能够取代中国进口。
我们且不说,美国与澳大利亚要花时间与经费,摸索稀土提炼技术,还要付出更高的环境保护成本。这些成本相加起来,肯定比从中国进口贵。
美国国防部,或是其他的政府机构,包括一些大城市的地铁交通建设,城市捷运系统等,都可以刻意地撇开,或是禁止中国厂商竞标,然而,成本就高了。
美国的军事武器造价,已经很高了,这时候在跟中国脱钩,禁止采用中国的零部件,成本还会往上推高。
美国之前指控中国,说中国搞补贴,现在可好了,美国搞补贴比任何国家都要积极。
美国跟中国打了四年的贸易战,已经证明了,限制中国的商品,或是对中国的商品加征关税,会提高美国商品的成本,推高美国的通货膨胀。
美国前阵子才通过的《削减通胀法案》,《芯片和科学法案》,仍然会面临同样的结果,把成本垫高了,价格推高了。
可能有人会说,成本垫高、价格推高都无所谓,因为美国可以印钞票、搞量化宽松,钱不是问题。
过去,美国印钞、搞量化宽松不是问题,但是现在的问题大了。美国的通货膨胀处于40年的高点,再也不能够随意地印钞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两年来,特别强调中美通膨大战的原因。只要美国的通货膨胀还是在高位,美元霸权的力量就会受到限制,力量会被削弱。
至于芯片四方联盟与印太经济框架,美国仍然是沿用了打群架、群殴的方式。
整体来说,美国想要让韩国,日本,与台积电导美国设厂,一方面是为了自己芯片产业链安全,另一方面是想要藉此,迫使这些厂商不能够在中国投资,扩厂。
简单说,美国想要釜底抽薪,除了自己对中国技术封锁之外,也拉着一些重要的盟友,共同对中国技术封锁。
实话说,美国这一招厉害。自己封锁还不行,还不满足,想要带着盟友一起封锁中国。
但是美国这最厉害的一招,有两个缺点。
第一个缺点,忽略了的中国的市场,或是说,等同于放弃中国的市场。
不论是美国的技术厂商,或是盟友的厂商,不能够到中国继续投资,就意味着放弃中国庞大的市场。
在芯片上,中国是全球最大的芯片市场,放弃全球最大的市场,我看不出对这些企业,有什么实质的意义。
举个例来说,前一阵子美国要限制Nvidia对中国GPU的出口,Nvidia的股价立刻下跌。
我们看画面,8月31日,Nvidia对中国GPU的出口限制令立即生效,Nvidia的股价从当天收盘的151美元,下跌到昨天的131美元。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出口限制令会影响Nvidia的营收和获利。对美国的高科技产业而言,失去中国的市场意味着营收下降,获利下降,那么股价下跌也是自然的事。
刚刚说,美国这一招很厉害,是釜底抽薪之计。但是,我认为,美国这一招其实是“退而求其次”,看起来很厉害,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美国在2020年的时候,所设想的是,要把世界一分为二,一边是以美国为核心的民主阵营,另一边是中国与俄罗斯等少数国家。这是美国最初的如意算盘。也因此,美国不惜敢于同时惹上中俄两国,违反了前国务卿基辛格的中美俄大三角战略论点。
然而,美国的民主阵营,经过去年的新疆人权议题,民主峰会,再到今年的俄乌战争,美国每一次动员,都是老面孔。都是五眼联盟国家,再加上日本、韩国,与欧洲等国家。就连印度也是摇摆不定。美国的圈子是越搞越小,最多就是维持原状。俄乌战争爆发后,大约50个国家或地区参与制裁俄罗斯,这已经是美国民主阵营最大的能量了。
但是,这些国家都能够有实际的作用吗?在经济贸易上,即便是这些国家,美国也未必拉得动,让这些国家都跟着美国一起对付中国。
另一方面,美国需要有实力的国家或地区的参与,才能够有效对付中国。所以,芯片四方联盟就只有日本、韩国,与台积电的参与。其他的国或地区没用。
美国在两年前”一分为二“的构想,美国是大的那一边,中俄两国的阵营只是一小撮分子。没想到,中俄两国的阵营越来越大,看一看几天前的上合峰会就知道了。
我们一再强调,不要因为美国对中国攻势凶猛,就认为难以抵挡。换一个角度来看,除非美国还有新招,否则,已经出现了山穷水尽的现象。
第二个缺点,美国忽略了中国的实力与潜力。
对于中国的实力与潜力,美国方面已经慢慢地有所认识了。中国发展出全球独一无二的东风导弹,能够打击美国的航母。中国探测火星的成功,让美国感到紧张。中国的天宫空间站,让美国感到揪心。因为几年之后,美国就没有国际空间站可用了。
再加上中国轨道炸炸机的测试,美国有科学家说这违反了物理学规律,简直不可思议啊!
再从一个观点来说,就算是美国科技进步,领先全球。其中也有许多华人的贡献,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都有许多华人的参与。就拿美国的EDA软件来说,里面也有华人软件工程师。这就表示,美国人可以搞出来的科技,难道中国搞不出来吗?
中国的实力与潜力在于,产品与科技的“替代性”。
你(美国)要封锁我,我就给你搞出来,让你封锁不了。更有甚者,让你卖不出去。为什么会卖不出去,因为我的产品有竞争力,性价比高。
日本如果愿意加入大中华经济圈,就可以分到一杯羹,可以作为中国产业链的一环,不至于到时候‘没饭吃”。但是,一旦日本拒绝,还是坚持要加入美国的阵营,那么,中国自然不会客气,会把日本的产业打下去。
同理,所谓的四方芯片联盟,或是参与美国《削减通胀法案》的国家,只要中国发展出了替代产品,或是替代技术,除非这些国家或地区的产品有价格竞争力。否则,会被中国的替代技术打下去。过去的20~30年,这种例子太多了。
我们做一个结论。
美国跟中国脱钩,竞争力是最终的裁决,裁决中美两国,谁,是最后的赢家?
而竞争力取决于技术,生产力,产业链的宽度与深度,然后是价格。
美国现在对中国的优势是在技术方面,尤其是在芯片产业。其他的科技产业,美方并没有明显的优势,不论是在人工智慧,大数据,量子科技等。在生产力,产业链的宽度与深度上,美国不如中国。
最后一个决定因素是”市场“。对美国来说很不幸的,中国的内需市场跟美国一样大。
当中国能够做出同样的产品出来,美国就不再拥有技术优势,您说,谁是最终的胜出者呢?
我们只要看一下电动汽车产业,就知道答案了。中国电动汽车产业现在是是全球第一。
作者介绍:杨风,理工科系背景,电脑软硬件专业,拥有MBA学位。从事软件开发事业,地产股市投资,商业管理顾问。现为YouTube时事评论主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