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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拉丁美洲将走向解放的地缘政治

作者:卡图•阿柯纳达 来源:西班牙《起义报》

  魏 文编译

  尽管我们还不清楚我们是否面临资本主义制度的又一场危机以调整它的利润率,或是我们是否正隐约看到资本主义制度本身处在危机之中(从危机中出现机遇,但是也存在恶魔),危机确实是全球性的和“文明的”。

  玻利维亚副总统阿尔瓦罗•利内亚认为,资本主义已经采取一项绝对全球性地缘政治的政策,同时回到一种长久的原始积累,这是一种原来积累的再次更新,再加上掠夺普通资产(生物多样性、水、自然资源、知识等)的积累。

  因此,这场危机也具体化为一种地缘政治的重新安排,趋势是走向一个多极和多中心的世界。我们正看到美国帝国主义相对的衰落和一个金砖国家的极盛时期,在金砖国家中突出的是中国已经取代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能源消费国,俄罗斯的石油、天然气和矿产特别丰富,在地缘政治的棋盘上通过三项活动抵消了美国的战争外交,即为斯诺登提供避难,使美国对叙利亚的军事侵略瘫痪和支持伊朗,正如最近阿蒂利奥•波隆在他2013年的总结中为我们所说的那样。

  这种地缘政治的替代确实与资本主义世界制度的衰落一起出现,资本主义世界的北方已经不能支持它的福利国家,同时南方恢复了它的政治、经济和土地的主权,北方已经不能剥削南方的人民、人和自然资源。

  今后几年这两个因素(危机和地缘政治)在拉丁美洲将看到它们的内在联系,拉美次大陆拥有地球上淡水储备的一半,有丰富的自然资源、矿产、石油和生物多样性的财富。

  事实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偶然的,21世纪新的政变,如2004年在海地,2009年在洪都拉斯,2012年在巴拉圭发生的政变,此外还有对委内瑞拉(2002)、玻利维亚(2008)和厄瓜多尔(2010)的变革进程发生的政变或侵略,这些都与帝国主义霸权的丧失、拉丁美洲主权的恢复和地缘政治的重新安排有密切的联系。

  拉丁美洲的一体化

  虽然2013年查韦斯总统去世,但同时表明查韦斯主义完全有效,2014年将成为过渡的一年,相对突出的是今年在次大陆将有七个选举进程。

  首先,在中美洲3月份萨尔瓦多将举行第二轮总统选举,法拉本多•马蒂民族解放阵线可望获胜。4月份在哥斯达黎加的第二轮总统选举中,尽管左翼协调的广泛阵线未能进入第二轮选举令人失望,但是如果它支持政治行动委员会,可能迎来一场中-左的胜利,今年哥斯达黎加将成为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国家共同体的轮值主席。今年第三个将进行选举的中美洲国家是巴拿马(5月份),这个国家政府的方向将不致发生大的变化。

  今年5月份哥伦比亚将举行总统选举,重要的事情是加强在古巴哈瓦那举行的桑托斯政府与游击队之间的和平对话,和平对话可能为哥伦比亚人民带来一种真正民主和社会正义的场景,这个国家破坏性和政治-军事冲突已经50多年。10月将是一个关键的月份,实际上将几乎同时在巴西和乌拉圭举行总统选举,在巴西日益清楚的是巴西工党的政治计划将超出卢拉(前总统)主义;在乌拉圭左翼的广泛阵线将庆祝一场新的胜利,该组织执政已经10年;在玻利维亚的选举进程中由埃沃•莫拉莱斯和争取社会主义运动领导的变革进程将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除了这些选举进程,2014年米歇尔•巴切莱特将就任智利总统,这个国家现在有机会更多地看到拉丁美洲一体化的机制,如南美洲国家联盟和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国家共同体,更少关注它是创始国的太平洋联盟。太平洋联盟被认为只是一个由美国推动的机制,以便再版美洲自由贸易区(计划),美国利用自由贸易区与“哥伦比亚计划”和亚马孙周围的军事基地一起,企图恢复帝国主义失去的地盘,但2005年在阿根廷马德普拉塔的美国国家首脑会议上美国推动的美洲自由贸易区计划遭到失败,2006年建立了美洲玻利瓦尔联盟。

  但是,美洲玻利瓦尔联盟、南美洲国家联盟,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国家共同体最近在哈瓦那举行的首脑会议表明,它已经巩固成为一个重要的政治上协商一致的机制,它将逐步取代美洲国家组织本身(这是古巴革命外交取得的重大胜利),它们正好面临从成为协商一致的工具走向在拉丁美洲的范围内真正的政治和经济一体化的工具的挑战。

  虽然这是一个总的挑战,但是还有其他结构性的挑战,其中突出的有讨论在大陆变革进程的发展模式。对左派来说,重要的是思考一个将被殖民化剥削500年和受新自由主义影响20年的人民的发展权与大地母亲的权利相结合。但是,所有这一切是从反对帝国主义、反对殖民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意识来说的,正如伊萨贝尔•劳贝尔对我们说的,生态学不能与生产方式和社会生活的再生产相分离。

  为了实现真正的拉丁美洲一体化,在具体的挑战之中还有在本大陆仍在持续的新自由主义,波多黎各(现在是拥有美国联邦领土地位的自由邦)的独立,结束英国对(阿根廷)马尔维纳斯群岛的占领,结束美国对古巴的罪恶封锁,或玻利维亚(与智利)正在谈判的关键的太平洋出海口的决议,这些挑战将引导拉丁美洲走向全面的独立和主权。

  总之,前面这一切应当有助于打破自由主义民主的范例,建立本大陆现实的、生动有活力的和高强度的民主,将太平洋联盟的大陆右派推动的僵化的民主抛到后面,将本大陆不同的变革进程变成一个大陆变革的进程。

  2014年的玻利维亚

  正在玻利维亚实施的变革进程2014年因选举的博弈将更为激烈,尽管原则上说变革进程的政治领导没有失去的危险,但是存在其他的有待解决的两难问题。

  玻利维亚处于地缘政治过渡的关键地位,它通过与古巴和委内瑞拉的密切关系,完全融入了美洲玻利瓦尔联盟的协调机制,它与巴西的联系日益紧密,以此作为联系南方共同市场特别是金砖国家的方式。所有这一切都具有明确的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思维。

  计划的关键是在于从埃沃•莫拉莱斯领导的政治和非殖民化的革命走向一场更加深入的社会革命,采取多民族国家的模式和新的经济模式,这是新的政治宪法的根本支柱。

  因为这是困难的,如同乌戈•莫尔蒂斯同志所说的,这是在全球资本主义之内从国家资本主义出发建设社会主义。但是挑战正在这里,在“美好生活”的前景之下如何建设这种社群社会主义,如何继续瓦解一个殖民主义和族长制遗留的国家,在前者的废墟之上建设和重建一个新的国家。对建设这种社群社会主义主要的威胁不是来自在2008—2009年在政治上和军事上被打败的保守派和右派的复辟,而是来自轻浮的自由主义左派,它想建立一种类似于欧洲的新的社会民主主义,寻求更加巩固一种深化进程的自由主义的民主观念。关键是反对贫困的斗争和继续增长的道路,但是总是要看是否是在加剧变革进程的后资本主义的前景之下进行。

  在任何情况下,更可以预见的是埃沃•莫拉莱斯在10月份玻利维亚总统选举中的胜利(现在总统的民众支持率在60%左右),在这个时候重要的是继续将政府的良好管理变成公共的政策,表现在2014年计划的众多的国际事件中。

  今年6月份将玻利维亚东部城市圣克鲁斯举行一次非常重要77国集团+中国的首脑会议,时逢该政府间协调组织成立50周年,而几年前在那里政府、议会和地区反对派之间一起工作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古巴主席劳尔•卡斯特罗、委内瑞拉总统尼科拉斯•马杜罗、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费尔南德斯和厄瓜多尔总统拉法埃尔•科雷亚已经确认参加这次首脑会议,可望有全世界20多个国家的总统和133个成员国以及中国的代表出席。此外,7月份在玻利维亚中部的科恰班巴将举行一次国际工会大会,由玻利维亚与世界工会联合会进行协调,印度和中国拥有数亿成员的工会和世界其他地方的工会将出席大会。最后在选举运动期间,8月底将在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举行圣保罗论坛大会,今年该论坛将满20周年,本大陆主要的左派政党(许多是执政党)将参加会议。

  挑战

  再看本地区,显然我们面对的政治进程不是直线型的,它有进展,也有后退。大陆进程的发动机是变革进程和美洲玻利瓦尔联盟,一个制约是太平洋联盟的国家。这个联盟的工作紧密地损害墨西哥、哥伦比亚、秘鲁和智利的人民、社会运动和左派的组织。

  但是这种对变革进程的制约不是简单地消耗大陆的一体化和对美国及欧盟开放自由贸易区,而是制约委内瑞拉最近发生的事件,那里隐蔽的政变已经造成数人死亡和数十人受伤,我们有明显的证据表明右派和帝国主义毫不迟疑地想挽回他们在去年12月选举(委内瑞拉的地方选举)中的失败,不会停止打击和消耗委内瑞拉政府和一般来说消耗查韦斯主义,委内瑞拉成为反革命实践的实验室,然后可能应用到玻利维亚。

  因为这些变革进程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变化,重建了国家,将自然资源国有化,以此收回国家主权,但是这些还不够。需要将变革进程时代共同的意义辐射到本大陆的其他国家。我们必须从权力的意愿走向主导地巩固决裂的变革计划,从后新自由主义的计划过渡到反对资本主义的计划。为此需要很大的勇气,正如利内亚所说的,要求政治上英勇的气概。或是我们将这些进程变成不可逆转的,或是敌人将继续寻求制造不稳定和使变革进程后退。

  这种政治上的英勇气概在每个进程内部必然要随紧张和矛盾。取出红铅笔划出坏事情是容易的,但是对每个进程的方向和共同的意义在内部是有争论的。这在变革进程之外是没有的,在变革进程的内部革命的和变革的力量应当从下面推动这些变革向左转变。

  在这个意义上,2014年我们面对的挑战也是很多的。在政党的领域我们已经说过在玻利维亚的圣保罗论坛会议;在社会运动的领域有美洲玻利瓦尔联盟在大陆的协调,3月底社会运动将在哥伦比亚开会,此外还将在委内瑞拉组织一次拉丁美洲政治培训学校的会议,在阿根廷举行一次自我管理经济的会议,这些会议都将今年的上半年举行。下半年保卫人类的知识分子、艺术家和社会运动网络准备在加拉加斯举行一次会议,以纪念该网络组建10周年(2004年12月成立,查韦斯总统出席)。虽然政治的、社会的和知识界的议程是紧张的,提出了众多的建议,我们继续面对如何在更广泛的范围内协调这些活动的挑战,一种政党的、运动的和有组织的知识界的国际协调有助于思考更好的建议,以便向一项新的后资本主义和反对资本主义的政治计划过渡。

  我们有过多的局限性,既有来自外部的世界资本主义制度本身的局限性,也有左派本身固有的和每个进程自身的特点的内部的局限性。但是,我们正在积累经验,只有从这些经验(创造性的)紧张和矛盾的积累出发,才能够出现某种新的东西。这些新的东西将带来理解民主和国家的新的方式。与此同时,只剩下继续工作,以便保卫我们的变革进程和新的地缘政治秩序,它们也不免有矛盾,但是对过去的秩序来说它意味着一种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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