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金融危机和中国

国外理论动态 记者

　　编者按：
　　2008年在世界历史上是不寻常的一年。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风暴席卷全球，当代资本主义正经历着自上个世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世界格局将发生重大变化，世界历史将发生重大转折。2008年在中国历史上也是不平凡的一年。社会主义中国经受住了冰雪灾害、藏独闹事、汶川大地震的严峻考验，成功举办了奥运会，顺利进行了神州七号载人航天飞行，在凯歌声中庆祝了改革开放三十周年。年终岁末，我们采访了中央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顾问卫建林同志，请他谈谈对这些事件的看法，下面是他同本刊记者的谈话。

　　记者：最近的美国金融危机令世界震惊，成为各国媒体和研究者关注的热点问题。您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看法？
　　卫建林：美国金融危机，属于我们时代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重大事件。
　　长期以来，美国主流社会一直在制造自己持久繁荣的假象。2007年3月，针对美国一些经济学家关于经济衰退的议论，“美国之音”搬出商务部公布的数据，称美国“没有陷入衰退的危险，而是会逐步加强”。6月间赖斯在纽约经济俱乐部讲话，还在宣布“美国没有衰退”。《商业周刊》2007年12月31日发表《最失败的2007年预言》，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名列其中，他曾说：“我们认为次贷市场不会对其他经济领域或整个金融体系造成严重影响。”现在，终于连布什也承认“深陷危机”了。
　　记者：美国政府已经采取积极的救市步骤。
　　卫建林：是的。然而事实总是不合乎美国当局的设想。2008年3月间出手300亿美元挽救贝尔斯登的时候，股票、货币及信贷市场反弹了八个星期。7月，美国财政部宣布援救房利美和房地美，反弹了四个星期。待到2000亿美元救市计划付诸实施，政府接管上述几个公司的6万亿美元债务，反弹只有一天。接着是9月16日，用850亿美元挽救美国国际集团（AIG），市场下跌5%。截至9月21日高盛和摩根斯坦利转为银行控股公司，美国五大投资银行全部消失。9月29日，政府7000亿美元救市方案被众议院否决，纽约股市市值一天损失1万亿美元。10月4日，国会通过8500亿美元救市方案，8日又有西方六大央行联手大幅减息。道-琼斯股票指数从1日到9日暴跌21%，创5年来新低，市值损失超过8万亿美元。10月10日召开西方七国财长会议。全球股市一片惨淡，道-琼斯指数下跌100点，区间达1000点，迎来自己112年历史上表现最糟糕的一周。10月14日，布什宣布2500亿美元救市新措施，道-琼斯30种工业股票平均价格指数狂泻730点。
　　20世纪中叶，美国GDP曾经占世界大抵一半，世纪末降到30%上下，近些年大约只有20%多。数百年靠武力扩张、侵略战争维持国运，世界国防开支最大、武器最先进的军事强国，在阿富汗、伊拉克接连受挫。房地产泡沫、金融泡沫一个接一个破裂，只能靠巨额债务和寅吃卯粮支撑奢侈性消费。由它充当霸主的国际秩序注定长不了。至于问题从哪些地方爆发、什么时候爆发和爆发到怎样的程度，那就是历史的偶然性为历史的必然性开辟道路的问题了。
　　记者：现在，美国陷入一场金融危机，成为世界各国和美国当局的共识。请谈谈对这场危机的性质、程度、范围的看法。
　　卫建林：国内外很多研究者指出，美国已经进入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阶段。这是很有见地的。可以把金融理解为美国的心脏、美国的生命线。当前美国的危机，自金融领域爆发，集中于金融领域，在金融领域暴露得最彻底，破坏性最大，所以称之为金融危机。然而又不限于金融危机。这同时是一场经济危机、社会危机。
　　看美国的昨天，就知道美国的今天和明天。这是一个把资本主义的历史作用发挥到顶点的国家，一个凝缩着资本主义全部辉煌和全部卑鄙的国家。
　　美国的开国有声有色。它在反抗欧洲殖民统治的斗争中诞生。这一页一旦翻过，它就一口吞进墨西哥半壁江山，先把身边的拉美造成后院。200多年来，它利用商品、美元、大炮，裹挟着它的价值观，引领资本主义全球化到达极致。
　　苏联解体，美国当局沉浸于福山所谓的“历史的终结”——历史终结于美国成为世界巅峰，世界无需发展，不应该也不会再有任何新的进步和创造。然而历史不会停下脚步。
　　资本主义就是恒久的动荡。一个“9·11”，结束了美国在动荡中上升的势头。在这之前，它的失败是上升总趋势中的失败，虽败仍可咸鱼翻身；在这之后，它的胜利是衰落总趋势中的胜利，虽胜终难阻止衰落的走向。这成为美国历史转变的里程碑。
　　——一个世界上最大的经济强国，成为生产少于消费、实物经济衰退、坐拥美元国际地位、躺在巨额债务上享受奢侈消费的国家。
　　——一个拥有世界最大国防开支、最先进武器的军事强国，打不赢一个小国，成为徒有纸老虎雄姿的国家。
　　——一个制度最完备、最精致、最成熟的资本主义国家，成为伤天害理、道德沦丧、公司和政府一并信用扫地的国家。
　　——一个额头贴满“自由”、“民主”、“人权”标签的国家，成为对内严密监控自己人民、对外粗暴干涉别国内政和镇压第三世界进步运动，实行国际恐怖主义的国家。
　　美国从发挥资本主义促进世界历史进步的积极作用，到积极作用、消极作用各参其半，正在沦为世界历史进步的最大障碍。
　　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历史进步意义评价最高和最准确。然而也是马克思，在论及英国和印度关系问题的时候写道：“英国资产阶级将被迫在印度实现的一切，既不会使人民群众得到解放，也不会根本改善他们的社会状况，因为这两者不仅仅决定于生产力的发展，而且还决定于生产力是否归人民所有。但是，有一点他们是一定能够做到的，这就是为这两者创造物质前提。难道资产阶级做过更多的事情吗？难道它不使个人和整个民族遭受流血与污秽、蒙受苦难与屈辱就实现过什么进步吗？”①
　　专家访谈
　　记者：我接触过一些人特别是缺乏社会经历的朋友，一心向往资本主义，但是只看到资本主义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方面，却不懂得这种发展“既不会使人民群众得到解放，也不会根本改善他们的社会状况，因为这两者不仅仅决定于生产力的发展，而且还决定于生产力是否归人民所有”，没有看到资本主义发展“使个人和整个民族遭受流血与污秽、蒙受苦难与屈辱”的过程。这就会作出错误的判断。
　　卫建林：资本主义是什么？资本主义不等于天上落美元，不等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信用卡和豪宅、高级轿车、私人游艇。资本主义是一种社会体系。美国资本主义的存在前提，是美国人民的劳动、源源不断的失业大军和流离失所者，是第三世界就像菲律宾、海地那样的资本主义。
　　资本主义已经成为一个世界体系。它就像一个金字塔，西方发达国家居于金字塔的上层，美国居于塔尖，第三世界构成庞大的塔身和塔基。我们看到，在资本主义的秩序之内，这次危机正在横扫一切地方。
　　这次危机的一个特点是，震中在华尔街，尔后向资本主义金字塔的上层即欧洲蔓延，再扩散到塔身和塔基。华尔街银行劫持了美国，美国劫持了世界。这同时成为美国转嫁危机的过程。
　　美国金融危机确非美国专利，这正是典型的资本主义性质的危机。资本主义制度已经造成这样一个世界：社会生产力在全球规模上的提高和它垄断于华尔街一小撮人的私有程度是空前的，世界创造的财富之多和贫富两极分化的加剧程度也是空前的。它正在为自己挖掘坟墓。这就是马克思提出的资本主义的历史使命：为新世界创造物质条件。
　　记者：刚才讲到美国这次危机在全球蔓延的情况。资本主义会发生周期性危机，但是它使世界实现全球化，毕竟是一种进步。正是全球化，大大促进了生产力的提高。而生产力的提高，是具有根本意义的事情。

　　卫建林：完全正确。然而还是马克思的话，不仅要看到生产力的提高，还要看到资本主义的历史使命，看到生产力提高对人民群众来说意味着什么，看到生产力归谁所有。
　　正是资本主义全球化，以及资本主义关系的全球扩张，为美国攫取财富和权力提供了广阔的舞台，也为美国在危机发生的时候转嫁危机提供了空间。资本主义全球化，就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全球化，就是资本主义危机全球化。
　　西方主流媒体宣传，非洲之所以落后，原因是没有实现它们那个全球化。但是非洲恰恰属于第三世界中随东欧和拉美之后，很早被全球化的地区。欧洲殖民者进入非洲，在长达400年的时间里掠取和贩卖黑奴，剥夺非洲人民探索和创造自己历史的权利，极大地破坏非洲的发展，正是资本主义全球化才是非洲落后的根本原因。近代以来，中国也曾经多次尝试向资本主义过渡，结果是几乎沦为日本殖民地。
　　在帝国主义时代，第三世界国家能同资本主义“接轨”吗？“融入”了资本主义的世界体系吗？当前世界资本主义是西方已经确立绝对统治地位的资本主义，也是第三世界一旦进入就被迫接受某种附庸地位的资本主义。作为世界资本主义的塔基和塔身，第三世界会得到过去没有得到的东西，但是付出的代价更大。这次危机，美国闯祸，第三世界一并遭殃，这就是它的全球化的结果。
　　美国垄断资产阶级，是危机发生时候在资本主义体系内转嫁危机的好手。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各国争相抛出美元兑换黄金，尼克松政府宣布中止黄金和美元挂钩，拒绝履行对其他国家的义务。接着80年代中期美元汇率急剧上升，美国出口受阻、制造业衰退、贸易逆差扩大，美国1985年和其他西方国家特别是日本签订广场协议，逼迫日元在三年间升值86%，从而导致日本经济在整个90年代衰退，以此缓解自己的困境。在资本主义体系的金字塔中，上层部分从没有停止过这种争斗，作为塔身和塔基，第三世界的落后、衰退、灾难，更加成为那个上层部分之所以发达的条件。
　　记者：在您看来，这次危机，将怎样收场呢？
　　卫建林：在10月10日西方七国财长会议上，布什要求开展全球性的“认真”合作。接着11日召开二十国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布什出席。新华社10月11日华盛顿电报道称，“美国迫切需要得到新兴经济体的支持”，“几乎所有发达国家都陷入流动性紧缩和信贷市场运转失灵的困局。反观一些新兴经济体，居民储蓄率高、外汇储备雄厚”，“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表示，在这场危机面前，西方七国采取的措施根本‘不起作用’，因此必须建立一个涵盖主要新兴经济体在内的更大的国际集团”。
　　然而新兴经济体被“涵盖”进来后的地位是明确的：我们已经根本“不起作用”，你的居民储蓄率高、外汇储备雄厚，你的角色就是掏腰包。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10月14日就有《亚洲重新觉醒的怨恨》，说现在是美欧救市，亚洲买单，处于债权国地位的亚洲国家不得不作出选择，“要么购买更多债券，要么坐视美元进一步贬值，使目前持有的债券价值缩水并进一步危害出口”。德国一篇文章写道：“美国负债过多，以至于单靠自身无法挽救市场。处方：让损失全球化。”②
　　10月19日英国《独立报》发表《谁是下一个滑落下去的国家？》，回答“谁可能是下一个冰岛”的问题，开列16个国家，都属于第三世界。
　　与此相关，西方主流媒体在讨论建立应对金融危机的“新观念”和即将出现怎样的“新地缘政治”。英国《金融时报》10月10日刊出两篇相关文章。英国财政大臣阿利斯泰尔·达林的文章仍然强调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作用，只是要求它“关注的焦点转移到监管金融领域与实体经济的关系上”。该报时事评论员菲利普·斯蒂芬的文章如此描述“西方现在的心态”：“比（利时）、荷（兰）、卢（森堡）三国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仍然比中国拥有更大的投票权；七国集团认为它仍然是重新设计全球金融体系的合适论坛。”英国《每日电讯报》16日报道，首相布朗呼吁建立新的国际金融监管体系，“由经过改革并扩大后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领导”。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以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已经过一番“改革”，改革的成果之一，就是今天的危机。没有理由相信，在西方控制权岿然不动的前提下，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伦敦、巴黎和纽约资本市场对那些老牌、富裕的英语国家有一套规则，对亚洲新兴国家有着另一套规则”③的情况下，它能改革出什么花样来。
　　这就是说，第一，目前谈论“收场”为时尚早。危机对实体经济的影响，还只是刚刚显露。10月13日英国《泰晤士报》发表《似曾相识：走向一次大恐慌的六步》，说全球金融危机进程才过半。10月14日出版的日本《经济学人》周刊刊有《从日本的经验看，美国的金融危机才刚刚开始》，说危机可能会持续两三年，仅住房价格就至少还要跌20%。老问题会不会有所缓解还使人疑窦丛生，何况还会生发新问题，造成新一轮恶性循环。
　　第二，如果说危机在西方进程过半的话，那么在第三世界，问题则越来越严重。西方不会允许在总体上改变第三世界相对于西方的弱势地位，恰恰相反，它正在把第三世界拉来作为自己摆脱危机、重整霸业的垫背。可以看出，近期西方主导召开的任何国际性的首脑会议，基本议题都将集中于“全球救市”，即强制第三世界国家掏腰包。这正是第三世界陷入严重危机的序幕。
　　第三世界不仅被要求挖自己的肉去补西方的疮，而且会面临和西方相比远为复杂而艰难的困境。在世界资本主义经济的产业链中，第三世界处于最下端，经济增长多靠出口拉动，大部分出口输往美国。现在被迫吞下美国经济衰退、消费收缩的苦果。在市场、资金、资源、高技术受控于西方，国内贫富两极分化加剧和腐败问题缠身的情况下，实现产业结构向有利于本民族和国内大多数人利益的转变，甚至仅仅成功地刺激内需，充其量只会停留于纸面的设计。期望美国援助吗？这种援助实际上是穷国“对美国的补贴”④。
　　比如墨西哥，经济89%依赖美国，《环球时报》10月15日《美国疯狂花钱害了世界》一文援引一位墨西哥人的话说：“墨西哥惟一生产的只有墨西哥人。我们什么都依赖外国：吃的玉米是进口的；我们的石油先出口给别人，再进口回来给自己用，因为我们没有现代化的技术”，“我们把自己变成了奴隶。可笑的是，我们不久前还刚庆祝了独立日”。
　　帝国主义时代，加上一个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使整个第三世界都在程度不同地陷入这种“墨西哥化”。
　　很难想像困境将达到怎样的程度。我们进行历史的类比，可以想到1997年的亚洲危机。当时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曾经说，危机使国家倒退几十年。那次危机肆虐过的国家和地区，大多至今尚未恢复元气。这次的危机正在袭来，无论就范围或是程度而言，它将使那场危机相形见绌。
　　记者：美国政府救市，不少文章认为，这是用社会主义的方式救市，甚至有“美国特色社会主义”、布什“金融社会主义”的提法。
　　卫建林：这种议论的根据，是美国政府实行的银行收归国有的方略。一些濒临倒闭的银行国有化，但不是所有银行国有化，更不是整个经济国有化。国有化不等于社会主义。何况目前美国政府用“国有”即纳税人的钱救助银行家，挥霍者固然把政府作为风暴中惟一的安全港，纳税人却不得不陷入失业、流离失所、通货膨胀、廉价卖资产的噩梦。这种国有化，不过是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一种实现形式。
　　昨天被封为世界样板的“美国模式”，在联合国大会第一次成为批评对象。所谓资本主义的“莱茵模式”、“北欧模式”，也由于金融危机对欧洲的冲击声誉扫地。关于“银行帝国崩溃”、“华尔街时代已成过去”，关于新自由主义、新保守主义破产，关于自由资本主义走到末路，可以说议论丛生。英国《金融时报》甚至写道：“更重要的教训是，西方不能再认为全球秩序将根据它自己的想像重新确立。两个多世纪来，美国和欧洲轻而易举地行使经济、政治和文化霸权。那个时代正在结束。”⑤——这是上个世纪末以来世界历史进步的一个重大标志。

　　记者：看来中国不会受到这次世界资本主义危机的剧烈冲击，而且会有新的发展。
　　卫建林：根本原因在于，中国有共产党的领导，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因为这两条，中国人民的精神从被动转为主动，历来一盘散沙的中国人团结起来了。这次危机多少也会冲击中国，但是靠这两条，中国人民能够渡过难关。
　　记者：但是全世界都知道，苏联也曾经有共产党，而且是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
　　卫建林：中国共产党不仅在中国现代史上，而且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都是一种极富特点的社会政治现象。
　　这是一个在饱受帝国主义时代所有形式蹂躏的、苦难异常深重的国家产生和崛起的党，一个领导人民同20世纪以来一切种类的剥削阶级、剥削制度进行过较量并获得胜利的党。
　　这是一个经历过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国内斗争和国际斗争的考验，经历过武装斗争和非武装斗争、战场厮杀和谈判桌较量、合法斗争和非法斗争、公开斗争和隐蔽斗争、政治经济和思想文化斗争的考验，经历过各种党内斗争和饥饿与险恶自然灾害的考验，成功地通过所有这些炼狱的党。
　　这是一个在不同时期犯过各种错误，错误路线多次占据主导地位，又总是自己揭露和纠正错误，把错误转变为财富，用它来教育、丰富和警醒自己，因而更加团结，在政治上、理论上和战略策略上更加成熟的党。
　　这是一个在历史创造中永葆工人阶级先锋队性质，和自己人民建立起血肉联系，具有最广泛而深厚群众基础的党，一个继承1840年以来中华民族为民族解放、社会解放进行斗争的伟大传统的党，一个用自己的正确路线和成千上万党员的牺牲奋斗、英雄主义精神在人民中建立起巨大信任和崇高威望的党。
　　这是一个领导人民确立社会主义制度，把造不出一辆自行车的落后中国，建设为自己设计和制造汽车、火车、飞机、轮船、核武器、卫星、载人宇宙飞船，具有国家独立完整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的党，一个扫荡长期困扰中国的腐败、迷信、卖淫、吸毒、黑社会现象，提高全民族文化教育与健康水平，结束1840年以来“东亚病夫”的形象，使中国人在世界挺起腰杆、扬眉吐气的党。
　　这是一个以弱胜强，一次一次被逼到死亡边缘，又一次一次奋起和走向胜利，无论面对多么强悍凶残的对手和巨大的困境，都打不垮、剿不灭、骗不了、拆不散的党。
　　记者：所以邓小平多次讲，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
　　卫建林：最近30年来，中国经济增长取得巨大成就，也屡屡遇到不小的麻烦。比如1989年的风波，后来的洪水灾害、亚洲金融危机、非典，今年的雪灾、藏独闹事、四川等地的地震。每一次，一个不慎，都会产生严重后果。我们成功地过来了。靠什么？从根本上说，靠共产党，靠社会主义。十七大重申“社会主义救中国”，揭示的正是一个历史的真理。

　　注释
　　① 《不列颠在印度统治的未来结果》，《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71页。
　　② 《美国病人——地域政治与金融危机》，德国《星期五》周报网络版2008年10月3日。
　　③ 《亚洲重新觉醒的怨恨》，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2008年10月15日。
　　④ 见冈纳·缪尔达尔《世界贫困的挑战——世界反贫困大纲》，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91年版。
　　⑤ 《危机标志着即将出现新的地缘政治》，英国《金融时报》2008年10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