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鸿兵:金融海啸未见底
生活新报
蛰伏三年“货币战争”再度打响
宋鸿兵正侃侃而谈
首次披露西方金权的人脉关系网、首次高调挑战中国的“书柜型”经济学者、首次以公正的态度揭秘纳粹经济……宋鸿兵蛰伏三年,呕心沥血,阅读上百部家族史、经济史、文献、地图、报纸,1000多个日日夜夜,总阅读量超过5000万字,曾连续8周通宵达旦的工作,最终完成《货币战争2:金权天下》。
扣人心弦的精彩故事、通俗生动的语言表达、宏大的金融视角、宽广的历史纵深、深厚的理论基础、扎实的史实数据,《货币战争2》立体地展现了主宰当今世界金融势力集团之间的合、纵、连、横,相生相克的微妙关系。作者宋鸿兵在书中以三百年的时间跨度,全面阐述了欧美主要金融势力集团的形成、发展、排挤、冲突、联合与制衡,解析了当今世界幕后主宰力量的运作和决策机制,第一次揭开统治世界的“国际银行家族俱乐部”的神秘面纱。与《货币战争》相比,《货币战争2:金权天下》更系统、更完善、更严密、更趋向于现实。
《货币战争》用了三年,《货币战争2》也用了三年,在这六年的时间里,大家都在尽情地享受生活,宋鸿兵却在苦心钻研。本该去度假、休闲的时间他全都用在写书上了。
“大众喜欢的方式就是我应该做的方式”
新报:《货币战争2》与上部作品的不同之处表现在哪些方面?
宋鸿兵:这本书揭示的东西比第一本书多很多,《货币战争2》中的史料是第一本的十倍以上,其中系统地梳理了起源于德国、法国、英国、美国的十七大银行家族的发家史。从国际银行家最密集的出产地德国开始,逐渐展开了从金融家到政治家的全景图。揭开“国际银行家族俱乐部”的神秘面纱,并提出“‘地球元’也许会一统世界”的理论,还介绍了“犹太金融家”发家史,洗掉反犹太色彩等。
新报:您认为该书最大的看点是什么?
宋鸿兵:《货币战争2》按照时间顺序理下来,中间会提到很多鲜为人知的问题。如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其背后到底是哪些家族在运作?比如普法战争、普丹战争、普奥战争,其后究竟是金钱、资本市场还是“金权家族”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还有一战和二战,尤其是二战中,希特勒的崛起,现在很多书报中基本上是把纳粹德国进行了一种彻底和全面的否定。但我在研究过程中发现它还有很多非常独特的地方,比如希特勒采取的各种各样的权术、手腕,包括他的货币政策、金融政策,为什么能够使德国在大萧条过程中,由受冲击最大的国家第一个走出萧条?为什么很快建成一个非常强大的军队体系和工业体系?他到底是怎么做的?这些都是值得研究和反思的。
新报:您的作品都有梳理历史的痕迹,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角度?
宋鸿兵:任何一本书要产生影响力,必须要别人喜欢,用郭德纲的话说是寓教于乐。什么叫寓教于乐?别人都不乐你让谁去看?或者你想让你的一些看法能够最大范围地被大众所接受,你就必须用而且只能用大众所喜欢的方式去写。如果你把自己抬得很高,搞得很学术化或者很抽象,大众是不会买账的,市场也不会买账。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读者就是上帝,他们所喜爱的方式就是我应该做的方式。
新报:在《货币战争2》中您想揭开什么秘密?
宋鸿兵:像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比如巴拿马是怎样独立的,其实就是跟一个家族有关,就是塞里格曼家族,中间会详细谈到国家的独立或者是国家的分裂是怎么造成的。除了这个之外可能还讲到其他类似的历史事件。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凭空在说,而是一定要拿出事实,用事实加上一种逻辑,让读者自己去分辨,到底是传统的说法更合乎逻辑还是一种新的说法更符合逻辑。
“全球金融形势在恶化而不是在好转”
新报:书中讲了17个大家族,为什么其中绝大部分都源于德国?
宋鸿兵:在历史上,犹太人始终处在一种被排挤和压迫的生存状态之下,犹太人被逼得只能从事一些像钱币兑换这样的社会低级职业,经过长达上千年的累积,使这一职业成为犹太人标志性的传统行业,达到外人不得入门的境界。
德国是19世纪犹太人的天堂,其开放与包容成为整个欧洲,尤其是东欧地区生活在贫民窟中,承受着宗教与封建双重压迫的犹太人向往的伊甸园。
新报:您预言第二轮金融海啸会在今年发生,原因是什么?
宋鸿兵:到目前为止,我仍然认为全球所谓金融形势并没有真正见底,哪怕我是整个市场上唯一持有这样观点的人,我仍然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形势在恶化,而不是在好转。
恶化的主要原因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银行机构的财务报表的好转:第一,改变了游戏规则。我们现在所评判的,跟去年同比的利润比较值其会计制度是不一样的,新修的会计制度并没有真正到位,而且被终止了;第二,庞大的金融衍生产品都是表外资产,没有体现在真正的银行资产负债表中,美国国际集团(AIG)2000多亿美元的资产现在核算下来只剩5亿了,这么庞大的财务损失,不可能在24个月当中清理完毕。
所以,这是一个系统性的游戏规则的调整,会计计算制度发生重大改变,这种东西能不能真正压得住底下出现的重大亏空,这个问题我现在还没有看到真正的结果。
新报:为什么中国最缺乏金融战略思想家?
宋鸿兵:如今,在国内或者在中国的金融圈子里几乎很少有人能够提前预见到一场重大危机的来临,包括金融危机到现在这个阶段往后该怎么发展,后续到底朝哪个方向发展,到现在为止学术界也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共识。
每个人都从自己的专业讲问题,有些谈银行监管,有些谈政府介入,但在我看来,金融的问题实际上是一个更大规模战略性问题。如果你仅从一个角度、一个视点探讨金融问题,往往谈得太专业,看不清整个形势的全貌,真正的金融战略家或者是战略思想家所关注的问题应该面更广,而且站得更高,不像经济学家或者金融学家,每一个星期关注一些数据的变化,开工率、就业率、库存率等等,这些都是非常战术性的问题。只注重“战术性”的人,不可能成为战略家。
什么叫战略?战略一定要有对手。如果我们研究金融战略不知道战略对手是谁,就棋输一着了。像中国战略的扛鼎之作“隆中对”,诸葛亮把战略对手研究得非常清楚,谁有什么样的优势和劣势,分析得很透彻。其实金融战略也一样,只注重“战术性”的人,不可能成为战略家。
新报:您认为中国金融战略目前的对手是谁?
宋鸿兵:到目前为止,中国的学术界没有把这个问题想明白,很多人认为是国家政府。再看很多文章,大家普遍把美国政府锁定成金融战略的对手,或者锁定成研究的对手,其实不是。
我在这本书里已经把结构画出来了,政府执政的官员和真正掌握具体政策的官员,全部是金融集团选拔出来的,而这些人分别在智库里承担各种各样的工作,谁给基金会提供钱?还是这些人给研究机构出钱,而谁出钱谁就基本上是说话管用的人。如果你不听我的,对不起,我不给你出钱。
所以,我们要搞清楚战略对手实际是掌握基金会的实际控制人,而不是政府具体下文件的某某,他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在支持他。实习记者 于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