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籍无名的缪哲在分析画家王国斌的知青题材油画作品时(见2011-8-26北京法制晚报),一开口就把矛头指向了张承志,意欲何为?!经查,该缪1965年出生河北省某地,也就是说,在大批知青上山下乡时他才3岁、粉碎“四人帮”时才11岁,世界观、人生观形成于1980年左右。这时知青们多已返城,或就业或当兵或上大学或自费或公派出国留学,多数已成家立业,有些知青的娃应该已经会打酱油啦!这时的小缪还在读书,其1986年毕业于北大,眼下他的学历从报纸上看公然已经写着“美学博士”云云。从缪哲的年龄推算,他不可能是知青的娃,但不知为何对知青很感兴趣,这表现在他对王国斌知青题材油画的评价上。一个从未上山下乡过的缪大博士从“悲天悯人”的心态出发,认为王国斌的知青作品“实可谓中国当代叙事油画的最佳范例”!缪拿王国斌的一幅油画攻击张承志的观点,这不是无师自通的“挑动群众斗群众”吗?
写到这里又牵出一个“第三者”王国斌,由于版权保护,我的博客不能贴出其佳作(确实画得好),读者可以从新浪网王国斌油画博客以及其他网站搜出他的油画,这里我可以用文学语言描摹一下:
《让我们荡起双桨》,画的是一个女知青在山坡上放羊,清亮的眸子里荡漾着倒映白塔的北海水波,双手作划船姿态,背后一群羊静静地吃着草,全然不解主人公此刻的心情……这使我想起插队时夏收一个晚上,我坐在场院的麦垛上的情景,这满场院的麦子是白天社员们抢收下来的,由我们这些青年突击队员连夜脱粒、装包、清场,明天白天又是社员收麦子、晚上又是我们给麦子脱粒……打中歇(休息)了,我累得骨头架子都要散了,麦芒子钻进裤腿,扎得大腿内侧又痒又痛,村里的男女青年就在身边打闹,我也不好意思把麦芒子清理出来,只能忍着,坐在麦子垛上喝水,一抬头看见了“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虽然晚风没有“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但我自己仍带头唱起了“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这首歌的歌词写得真好哇,如果没有插队生活,我哪儿能有“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体验的机会呢?就在那次夏收之后、秋收之前,我参军离开我的小村庄,离开了我的房东大娘,后来我利用探亲的机会又特意回到村里,给我的房东大娘带回了点心匣子、王致和臭豆腐,我说:大娘,俺有军饷啦,可以孝敬您啦!
王画家的另一幅《青春之歌》,画的是一个女知青与当地青年结婚时拍合影的场景。女知青神态很羞涩(缪哲看成了“愁容”),而新郎则很开心,从背景是窖洞上看,这桩婚事发生在延安陕北一带。顺便说一下,王国斌画的女知青都是身穿旧军装、腰扎小皮带,军用挎包左肩右携。其实一下乡,知青们穿红卫兵式旧军装的打扮就消失啦,基本和村里老乡的装束差不多,有一次我回家时一身老农打扮,头戴狗皮帽子,两个棉裤脚还扎着黑色绑腿防寒(供销社有卖),手提一筐鸡蛋,我家的熟人都认不出啦,问“你找谁呀?”……但我能理解王国斌的艺术处理,他用旧军装把文革与插队串起来了,使得知青画作更具有年代感。
话说回来,当年的确有知青和插队所在地老乡结婚的(我认识的知青里就有两位),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有中途离散的,也有牵手至今的,无论从哪个角度说,当时的嫁或娶大都应是真心,是在劳动和日常相处中培养的感情。而不像缪哲所批判那样“这个从童年起,便以贫下中农为荣的少女,在嫁给一个活生生的贫下中农时,才突然感到了阶级的鸿沟,才开始怀疑那些革命的逻辑”,看到这里真是气死我了!哪个王八蛋告诉你,知青与贫下中农有 “阶级的鸿沟”?!更让人生气的,是缪哲对农民新郎的评价:“颟顸地叉开腿,一脸未开化过的兴奋”!
这,就是60后缪哲眼里的农民?
这,就是美学博士眼里的农民?
这,就是有话语权的知识分子眼里的农民?
什么叫“未开化过”?缪哲你是吃狗屎长大的?你倒是开化过啦?你办喜事儿高兴的时候不是“颟顸地叉开腿”而是“聪慧地并紧腿”打立正么?!农民照像时喜悦的样子你见过么?他们走好几十里或十几里到县城去照张像片容易么?我那房东大娘就从来没照过像,咱那会儿又没有照相机,要不现在我手里就会有一张她的照片!想到大娘一整夜不睡觉,为我们的安全,观测漏雨的房顶的情景,我就想掉眼泪;想起老支书第一个跳下到冰河里清淤泥修水利的情景,我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说农民“颟顸”、“未开化过”,什么东西!还博士哩,到地里给玉米间个苗让我看看!!!
我现在明白江南体育app下载入口 为什么“打压”某些知识分子了,这类蔑视农民的人头重脚轻根底浅,嘴尖皮厚腹中空!仗着自己有话语权,加上被欧风美雨“开化过”,甩开腮帮子地为中国开药方子、指路子、出点子、逗闷子,尽是胡说八道!满脑子茉莉花小芝麻,看不见苦菜花大西瓜!中国真正的“大西瓜”是工农大众,我们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革命了,同工人农民和革命军的战士在一起了,我逐渐熟悉他们,他们也逐渐熟悉了我。这时,只是在这时,我才根本地改变了资产阶级学校所教给我的那种资产阶级的和小资产阶级的感情。这时,拿未曾改造的知识分子和工人农民比较,就觉得知识分子不干净了,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干净。这就叫做感情起了变化,由一个阶级变到另一个阶级。”毛泽东的这个体会,也正是知青们的体会(少数除外)!
具体到张承志,这个为“红卫兵”命名的当年清华附中高三学生,曾经喊出以笔为旗的口号,如今已经升级为“以笔为枪”啦!我视他为友、为师。有意思的是,张承志对自己知青经历的看法,我却是从缪哲攻击中读到的——(以下括号里的是我的评论)
缪:“人得到的同情,与受的苦难应成正比(深红注:呸!房地产商能同情贫穷无房户么?)。这一定律,却不怎么适用于知青一代(深红注:谁让你同情啦?谁需要你同情啊!),起码在我,知青的遭遇,总难免是“活该”的,所以“活该”,不是他们当年自甘入殼,想“大有作为”;也不是在文革里,他们中有犯下暴行的人(深红注:瘌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1966年才1岁的你知道啥?)难怪只能“赖得寥寥几个老知青的良知,这浩劫的伤疤与丑恶,才渐被我们认识。如老鬼、徐晓、叶辛等”。(深红注:缪某真是选择性失明啊,“骂”插队的你都喜欢,宣称“磨练了意志”的你都排斥,这公正吗?请问缪哲你贴近过知青么?调研过知青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老鬼你认识么?了解么?告诉你,俺跟老鬼很熟,曾一同到知青插队的内蒙草原去回忆那段历史。他告诉我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了解妈妈,在妈妈去世后越来越想念,他出国时怀里揣都着一个极小的盒子,里面就是他妈妈的一小块骨殖。他的妈妈就是你在文章里提到并揶揄“知青们莫不是伴着这小说长大的,莫不以书中的故事,去规划的爱情”的小说《青春之歌》的作者杨沫!)“……我所不解的,是那苦难已成为历史,亲历的人,应反思其由来(深红注:矛头指向,路人皆知,缪某的缪可改姓为谬论的谬),留为殷鉴的今天,却有人说“青春无悔”,“磨炼了意志”,乃至“我们是得天独厚的一代,我们是幸福的人(张承志语)”。(深红注:张承志说得好!说得对!上山下乡让知青们了解了中国的国情,继而在后面的人生中为自己深爱的劳动人民鼓与呼!我理解张所说的“幸福”,这不是指一般意义上的吃香喝竦,而是一种人生历练中有所收获的欣悦感觉)“人之自恋,在于凡自己经过的事,都称是“好的”。比如吃粪是为体味吃肉之香;被抽打,是为享受伤口渐愈时的微痒之快感(深红注:愈发有意思了,明明是油画评论,却句句不离政治,而且竭尽恶毒杖毙之能事,张承志肯定上山下乡的意义被歪曲成“自恋”,似吃粪、类自虐。按缪的逻辑,对“凡自己经过的事”予以肯定,就是“自恋”,那么你自己不也是个很自恋的人?况且中国的红色历史难道不能肯定?红色传统不能发扬?如果肯定和发扬了就是自恋不成?如此,缪博士岂不成了打着美学旗号的袁腾飞?);“受骗”是“信仰”,遭罪是“殉道”。我说“不是”,岂非连窝端掉了其幸福?故只有说“粪诚然是该吃”了。(深红注:缪把矛头再一次指向毛泽东,明显违背了胡锦涛同志七.一讲话的精神。这个美学博士很讲“政治”,字里行间飘出一股茉莉花味儿。果然,你看下文就会发现图穷匕首现了)。但一场改变了整整一代青年的命运,因而也改变了中国命运的浩劫,亲历的人,若只懂得自恋,后来的人,仅报以漠然,则不光罪白受了,下一次浩劫,离我们子孙恐也不远。”(深红注:来了吧?来了吧?原来是通过否定插队来否定文革,进而否定毛泽东啊!缪把张承志对上山下乡的人生体验变造成对所谓浩劫的肯定,然后煞有介事地宣称,张承志们的“自恋”会导致下一次浩劫!受到影响的是什么人呢?“我们子孙”。亏缪还是北大的咧,啥叫“我们子孙”?谢谢,俺们知青不要你这孙子!俺们和乡亲们一样“未开化过”、个个“颟顸”,俺们看见你骂贫下中农就有气,你这孙子就欠到重庆去体验一把上山下乡,看乡亲们怎么用“一脸未开化过的兴奋”欢迎你这白眼狼!完毕。)
其实,画家王国斌本人未见得同意缪的“活该论、未开化观和自恋情结”,因为他还画过《华北地道战》、旗帜系列《红色记忆》、《党旗与誓词》。缪某这位《南方周末》的座上客,单单挑出知青系列对张承志兴师问罪,洋洋数千言,却无一说到点子上。我想,王国斌如果是个实事求是的画家,一定会提溜起这位“我们子孙”问个究竟的。
张承志说过:文学从来不是在资本的奖赏下,而是在言论的限制中创造。游击,尤其是这个肮脏时代的艺术形式。无论持枪或用笔,革命和文艺都且战且退地,走到了这一步。当武器的批判被迫后退的时代,批判的武器——笔,登上这硝烟弥漫的前沿。
正因张承志以笔为枪,沉稳地进击,令带路党心惊肉跳,扑上来围攻打击。对此,他笑道:“让资本的神圣同盟及其奴隶——包括脸上贴着红色标签的奴才——在英雄牺牲后恣意呱噪吧!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种籽曾经怎样随着风在无垠的大地上播撒,深深的根须,怎样正在地底秘密地手挽手,织成一张巨网”!
他为什么如此坚强?原因之一:“得天独厚”的插队“磨练了意志”!“我们子孙”,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