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聂独睡与小满“还陪睡”

司马南

端午放假，不少人闲着没事议论聂卫平和满文军，原因是聂卫平在央视录端午节特别节目时现场嗜睡镜头不小心被媒体抓拍到，满文军端午节之前参加妻子生日宴会吸食毒品不小心被公安局抓个正着。

老聂睡了不该睡的地方，小满吸食了不该吸食的东西。于是，网上不少愤怒，不少宽容，不少谴责，也不少同情，切切搓搓叽叽喳喳莫衷一是。恰好，两件事的知情人中都有笔者的朋友，昨晚聚会分别提起两件事，各陈内情，颇值得一听。

内情一：老聂的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就不算事，多事之人生事耳。老聂现场睡着的画面根本没有播出，谈得到什么恶劣影响啊？况老聂从前到后悉心配合并无傲色。七位嘉宾轮流发言，老聂如“排排坐分果果”的大班小朋友，虽被排在第五、六位，天气炎热，加之起个大早，更兼年近花甲，路途劳顿，他依然坚而守之。始尚能忍，终不抵困意再袭，只打盹片刻，哪知现场有人拿着相机正在抓拍，于是屁大小事便成了“轰动事件”，便成了“酣然入睡”，便成了“打起呼噜”，便成了“现场做起春秋大梦”，便成了“对朱军提问置之不理”，便成了“对观众不尊重”……有人据此要求老聂道歉、进而要求中国电视台道歉，正义之士呼啦站起一大片，言辞凿凿，好不热闹。

内情二：小满的事还真不是小事，涉嫌违法，拐带坏了一批朋友，也或朋友拐带坏了小满。那天，公安机关根据线人举报，蹲守发现目标，待假扮服务员的公安干警目击小满及其朋友等吸食毒品确证无疑后，大队人马才突然闯入。斯时，刚刚吸食了摇头丸的某瘾君摇头摆尾收势困难，画面颇为喜剧。小满等人当晚吸食的毒品名为名字中文音译为“还陪睡”，系刚刚传入北京的新型毒品，乃为毒品设计家策划人针对现代人的生理特点心理弱点专门设计的娱乐性很强的毒品，其本质为甲基苯丙胺，又名冰毒，当晚大家“溜冰”，体验这种北京的瘾君子们大多不曾体验过的新冰——“还陪睡”，其兴奋刺激可想而知。亲历现场的朋友告知，执法的警察十分文明，甚至语调都不高：“我们执行公务，请配合一下”。

老聂现场独睡，小满引朋呼友“还陪睡”，同一“睡”字，当然共性相通，即公众人物在公众监督之下，必须谨言慎行，否则会顿陷尴尬有辱声名甚至斯文扫地。但是，老聂的独睡与小满的“还陪睡”又大有不同：一个是体力不支，偶生小窘，不涉法律，传播开来也无伤大雅，人们愿意嚼舌头，姑嚼开去，但嚼无妨。一个是明知高压线碰不得，却有意为之，亲情友情圈子文化被“还陪睡”搞怪地调和到一起，涉嫌违法，实为标准意义上的负面新闻。

遗憾的是，有人是非不分到了难以理解的地步，他们对聂棋圣打盹不依不饶，却对满文军吸毒格外“懂你”。这种人天才地把老聂的打盹妖魔化成“体制之弊”，称“不敢直播”才导致老聂打盹，称有人出卖“点炮”才导致满文军吸毒曝光。这种舆论的推动者很可疑，如若不是脑残到极点，那便是“潜伏背景下有效率的搅和”。好在老百姓脑子并不糊涂，知道老聂睡得憨态可掬，满文军睡得可悲可叹。换言之，老聂的睡法，尽可以不喜欢，但是若他褪黑素大作就是要睡，能奈他何？小满的睡法，尽可以从人性的角度理解理解再理解，但是法不容情啊，一路艰难走出来的名人也不例外。（2009-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