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丰碑……
——微观迁（安）青（龙）平（泉）联合县惨烈抗战
董连辉
孤悬敌后斗顽敌，浴血搏杀十三载。与全国其他地区抗战相比，冀东抗日根据地主要是中共领导下开展的敌后游击战争。冀东八路军在我各联合县抗日政府密切配合下，八路军驰骋长城内外，血战千里无人区，几经起落，终于建成一个拥有五百六十万人口的冀热辽根据地，建立起一支人数众多的武装力量，不仅成为日寇咽喉地带的心腹之患，而且为日后解放东北准备了突击力量和前进基地，起到开路先锋作用。
“一个挎包一颗章，一双脚板一支枪，早出东来晚宿西，敌来我往捉迷藏。夏天睡青纱帐，天当被，地做褥，任蚊虫叮咬；冬天睡山洞，听着北风吹，看洞外雪花飘……”这是冀东抗战期间中共地下党组织领导下我政府干部开辟抗日基本区的真实写照。
多年来，我业余时间关注冀东抗战，挖掘多位尘封英雄，特别是触摸到迁（安）青（龙）平（泉）联合县抗战，最深刻的感受就是惨烈！当时，中共冀东区分委为了抗敌方便实施联合县管理方式，但上世纪80年代研究党史、抗战史高潮期采取属地管理，基层党史工作者局限所辖范围内的人或事，加之很多主要县区干部牺牲或去世，导致冀东抗战史研究缺乏系统系性，有的联合县抗战研究存在重大缺漏，如迁青平联合县建立初期长城以南三个总区，各县（市）组织史不仅总区党政军团组织负责人信息不全，总区以下分区及中心村、村级组织建设情况完全是空白。
1941年8月，在迁（安）遵（化）兴(隆)联合县长城以南，滦河以东（包括新开辟的罗家屯至迁（安）建（昌营）公路以西建立中共迁青平联合县工作委员会，所辖长城以南3个总区，数月后工委改为县委，辖长城内外7个总区，1942年扩至9个区，1943年增至10个区，至1944年区划重新调整，第一次成立的迁青平联合县不复存在。迁青平联合县成立至撤销，县委书记分别是韩东征（1941年8月——1941年12月）黎文（李海涛1941年12月——1943年7月）陈东（1943年7月——1944年3月）。县长分别是刘全民（1941年12月——1943年1月）安乐群（1943年春——1944年3月）。迁青平联合县涵盖今迁安、迁西、青龙、宽城、平泉五各县市区，因跨越长城，位置特殊，斗争异常残酷，很多县区干部前仆后继慷慨捐躯。
笔者历时多年艰辛调查走访、考证辨析，披露迁青平联合县一些令人震撼而鲜为人知的细节，旨在唤醒当代冀东人，不要忘记那些抗战英烈悲壮的牺牲，他们的牺牲关乎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
一、迁青平联合县首任县长刘全民壮烈捐躯后，衣服被扒光……
刘全民烈士
刘全民，原名杨希盛，字瑞林，河北遵化县八户庄人，1906年4月9日出生，青少年时期，先后毕业于遵化石门高小、兴隆师范学校，毕业后回乡秘密参加抗日活动。1936年秘密入党，1938年7月参加冀东抗日大起义，不久担任遵化县八区区长。迁青平联合县成立后历任联合县办事处主任、县长。
刘全民担任联合县县长期间，与县委书记李海涛一起领导全县人民开展艰苦卓绝的抗日斗争，他们主动向北、向东出击，开辟新区，扩大游击根据地，发展基层党组织。
1942年是冀东抗日斗争极端艰苦的一年，刘全民常年在口里（长城以南）活动，对口外情况比较生疏。为了实地了解情况，总结1942年工作，研究部署新一年任务，他决定到口外走一趟，并召开联合县政府工作会议。1942年农历腊月十五（公历1943年1月20日），他带领保卫科长、民教科长等21人出关，当天下午来到宽城境内小前坡峪村黑小子沟住下。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大家正要吃早饭，邻村一位老大娘发现村南来了一群敌人，她急忙跑到黑小子沟报告敌情。刘全民等人顾不上吃饭，立即率领大家撤离黑小子沟向北沟转移。刘全民率队撤到沟里一户人家又拐向西沟，隐蔽在那里，随时，他派出通讯员爬上南山观察敌情。时间不长，一股敌人从北大梁向东南方向迅速移动。敌人发现刘全民等人，立即射击，并打出三颗掷弹筒，其中一颗正好落在政府工作人员隐蔽地点爆炸，几位干部当场牺牲。刘全民左肩负伤，他仍然坚持率队突围。这时，几个人冲到前边，民教科科长陈树堂与刘全民跑在后边，没跑多远，刘全民又被敌人的子弹击中倒在地上，陈树堂弯腰想背起刘全民，发现刘全民已经停止呼吸，陈树堂只好洒泪只身突围。
深夜，陈树堂等三人突围出来，他们饥渴难耐，找到山下一户老乡家吃了点东西。老乡告诉他们，这次敌人来了一百余人，傍晚时在黑小子沟村南集合宣布战果后走了。陈树堂连夜派科员史更生回到现场了解战友牺牲情况，准备回口里汇报。史更生回来报告称包括县长刘全民一共牺牲18名同志，枪支都没有了。腊月滴水成冰，尸体无法掩埋，只好暂时将遇难同志尸体集中移至两处。腊月十八，陈树堂等人回到口里找到李运昌司令员，汇报这次遇难情况。李运昌司令员指示陈树堂等人迅速回黑小子沟设法用石块将遇难同志的尸体掩盖起来，避免被狼餐食，等春暖花开再作埋葬。腊月二十日，当陈树堂等人返回黑小子沟时，痛心发现刘全民等18位牺牲同志的衣服全被扒光了……大家只好含泪用土石埋上了。
是凶恶的敌人还是穷疯的愚民扒掉18位烈士的衣服？没有人知道，唯有山风在悲鸣……在那惨烈的战火中，抗敌勇士捐躯后遗体来不及掩埋而被野狼餐食、衣物被麻木的民众扒抢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刘全民，这位迁青平联合县首任县长，就这样壮烈捐躯了，时年37岁。
二、迁青平联合县三总区首任区委书记石明壮烈捐躯被尘封70余载……
《迁安县组织史资料》记载迁青平三总区是今迁安市辖区第一个总区级抗日政权，三总区辖区范围：东至迁（安）建(昌营)公路，南至迁安县城，西至滦河、罗家屯，北至长城。《迁安县组织史资料》、迁安党史资料《烽火漫天》（二）记载石明担任迁（安）青（龙）平（泉）联合县三总区首任区委书记，三总区是今迁安市辖区第一个总区级抗日政权，辖迁安城北包括今迁西一部分数百个村庄，石明当为中共迁安市地下党组织主要创始人。然而，石明这位抗日先驱在《迁安革命简史》上只字未提。2018年秋季，中共迁安市委党史研究室对历史遗留问题本着实事求是的负责精神，经过调研走访、座谈、查档考证，确认肖家庄村被日伪游街杀害的我政府地方干部李方州化名石明、迁安抗战先驱者的身份，至此，距石明英勇就义已经76年了。
李方州
李方州，原河北省迁安县肖家庄村（位于迁安、迁西交界滦河附近）人，原名李义香、号方州。1906年，李方州出生一个富裕家庭。民国初年，李方州父亲李庆合白手起家开“三合兴”皮铺，生意兴隆，一度出现“‘三合兴’货不到，天津不开市”的商业盛况。1928年，李方州迁安县师范毕业，他先后在本村和附近村庄王古庄、小高古庄办学，立志教育救国。1933年长城抗战失败，迁安沦陷，李方州以一名知识分子的责任感在文化战线上反对日本奴化教育。期间，李方州秘密加入地下党组织。1937年七七事变全国抗日战争爆发后，李方州放弃教学工作，以亲联亲、友联友的方式发展抗日救国会统战组织，在今迁安城北形成一股重要抗日力量。1938年，李方州参加冀东抗日大起义。1940年初迁遵兴联合县成立，李方州成为开辟抗日基本区的脱产干部，担任迁遵兴滦东新区负责人，其家为我八路军干部、区武装干部秘密联络点，马玉华、周青、郑香林、刘香普等经常夜里来李家，与李方州商讨抗日事宜。李方州负责敌占区县城以北至长城沿线村庄的抗战工作，他建立基层政权，开展武装斗争，给冀东八路军十二团等抗战部队征粮征款、转运物资等，期间，发展肖家庄李树香、刘进生等诸多党员。
从1940年初至1942年夏，李方州先后担任中共迁遵兴联合县滦东（新区）区委书记、迁青平联合县三总区区委书记。李方州负责数百个村庄的抗日工作，辖区最大范围东至迁（安）建（昌营）公路，西至二拨子、太平寨、长河一带（今属迁西），南至县城附近龙山一带，北至长城沿线擦崖子（今属迁西）、白羊峪、冷口。李方州娶妻贺氏，婚后不久病逝，未生育儿女。为了致力于抗战工作，李方州不仅变卖家产，而且不再娶妻。日寇采取“以华治华”手段，在长城两侧大搞集家并村，修“人圏”，大肆烧杀，制造举世罕见的“无人区”。李方州率领三总区民众先后粉碎日伪“四次治安强化运动”。
1942年夏，西陈庄八路军办事员秦海青因其弟秦海龙抽大烟、跑日伪据点等被我政府区长马玉华活埋而叛变，秦海清投奔驻罗家屯伪治安军独立二十团高首三部，成为反共伙会头目，担任反共自卫团团长。1942年7月12日（农历五月二十九日），李方州本计划外出秘密活动，天空下起雨来，他暂留在家。突然，驻罗家屯伪军独立二十团三营长陈玉新、反共自卫团团长秦海清带领伪军，在肖家庄反共会成员任凤楼告密指引下闯了进来，李方州被捕了……在李家院子，敌人圈了一些村民，对李方州进行严刑拷打，审问没有结果，将他带回罗家屯鬼子据点。在罗家屯日伪军团部，敌人对李方州软硬兼施，逼他交待出地下组织秘密，李方州誓死不屈，没有泄露任何机密。
1942年7月16日（农历六月初四），数头伏，伪军再次出动一个营的兵力，在秦海清、陈玉新等带领下，将李方州押回肖家庄及邻村王古庄游街示众，最后，敌人圈了数百名群众，在两个村交村西交界处岔道口山坡下将其当众杀害，时年36岁。
谈起李方州，今年98岁的迁安市大崔庄镇新立庄村抗战老干部侯振刚感触颇深，他说：“1941年春，我担任新立庄村村长，为八路军送信，当时肖家庄李方州是我的领导人。几乎每天，我都要将来自各村的信送往李方州家，信有时带上鸡毛或别上火柴，表示紧急，信的内容绝对不能看，只能交给李方州。县城以北大部分村庄我党的秘密文件都按时转给李方州，李方州家是我地下党组织在迁安城北重要工作枢纽。1942年夏季的一天上午，我将一封信送往李方州家，来到肖家庄发现大街无人。当我快到李方州家门口时，发现大汉奸秦海清带领伪军，正圈着上百名未跑出去的群众走来，我赶紧将信件毁掉丢到附近一个寨子缝里，刚想脱身，就被伪军圈住。当我和百姓被伪军驱赶到李方州家门口时，我看见伪军已将李方州绑起来。伪军叫我去找梯子，我称自己不是本村的，找不到。一会儿，伪军叫另外一个村民扛来梯子，将李方州绑在在梯子上灌凉水，并进行拷打，逼他交出党的秘密。不管敌人如何逼问，李方州始终说不知道。伪军逼问未果，就将李方州带回罗家屯伪军团部，我和群众被释放。几天后，李方州被带回肖家庄、王古庄游街。最后，伪军当众将李方州杀害。李方州在当地名气挺大，伪军深知李方州掌握我地下组织很多秘密文件，杀害他时，圈了几个村庄的数百名群众。李方州非常坚强，他遭受酷刑，忍受屈辱，至死也没供出我党的任何秘密，可歌可泣……”
侯振刚，1940年春在新立庄村参加革命，1941年秘密加入中共地下党组织，化名侯义荣，给李方州送信多年。
“那天，从罗屯来了一个营的伪军，绑着李方州游街示众，从肖家庄到王古庄沿街走，李方州毫无惧色。叛徒秦海清趾高气昂地叫嚷着‘看！这就是给八路军办事的下场。’伪军将两个村数百名群众圈到村西，再次吼到：‘还有谁是共产党员！只要说出一个就饶你不死。’李方州坚定地说：‘就我一个！’恼羞成怒的伪军端起枪向李方州头部射击……李方州高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汉奸！抗战一定会胜利！’的口号，从容就义，当时我距现场不足20米……”2004年秋，90岁的王古庄村民王连珍介绍李方州牺牲经过。
肖家庄退休干部李春科证实李方州是中共迁安市现辖区第一名地下党员，其牺牲方式非常惨烈。他说自己的奶奶、姑姑都是李方州遇害时现场目击者，他是听着李方州传奇故事长大的。茶余饭后，老人每聊到李方州，都痛惜不止。“李方州是咱村的传奇人物，他早在教学时就是地下党了，大概1930年秘密入的党，他与韩庄的韩县长秘密联系（韩东征，迁西人前韩庄村人，曾任迁安县县委书记）。我姑问我奶，李方州教学是多么好的事，咋就不干了，我奶说，他是共产党，谁也不知道上哪去了，都说他打日本子去了。当时，李方州一共三个名字，他原名叫李义香，方州是他的号，还有一个秘密假名，谁也不知道，很神秘，我奶奶称，谁要知道李方州的假名字，会招来杀身大祸的。他一个安稳觉也没睡过，在家睡觉不脱衣服，头朝里躺着，鞋在头直炕跟，有狗叫马上穿鞋跑出去。由于本村一个汉奸（任凤楼）告密他被敌人抓住，受尽折磨……李方州真坚强，那才是一个汉子，敌人用尽酷刑，他就说不知道……李方州死得太惨了……要不他死不了，那天，伪军里有好人告诉他，枪一响就倒下，治安军射击后，李方州倒地，大汉奸秦海清回来验尸，见李方州没死，就用枪托打脑袋，然后用刺刀挑李方州的肚子，肠子都被挑出来了……”
今年71岁的李春科，曾任一家企业副厂长，在肖家庄享有很高威信。李春科父亲李富贵，是机关转农村的一名老干部，1961年任肖家庄村大队长、支部副书记（村二把手）。李春科介绍，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得到李方州战争年代的部下关注，其遇害事件曾被列为省公安部门重点督办的大案、要案，但由于李方州三哥李井香与儿子李丛林怕得罪向敌人告密反共会成员任凤楼家族，没有如实向省公安部门反映任凤楼告密李方州的事实，文革开始后，此事不了了之。
三、县区干部前仆后续慷慨捐躯，很多人成无名烈士。
由于冀东沦陷早日本奴化手段毒辣等原因，冀东抗战一个显著特点是特务汉奸势力众多，地下党开辟地区异常艰难。而且，冀东汉奸特务组织众多，如保安队、新民会、警察署、反共自卫团、伙会……日军扶植的治安军具有相当规模建制和武装力量，每次扫荡屠杀过程中，治安军都充当日军的急先锋，配合日军奴役占领区的民众。白色恐怖笼罩整个冀东，我政府地方干部牺牲惨重，汉奸给抗战带来巨大损失。
除首任县长刘全民、三总区首任书记石明外，迁青平联合县建县初期大多数县区干部牺牲。如1942年初，一总区首任区委书记高伟（孙永和）牺牲；1943年9月，三总区首任区长马玉华在翻鞍寨北沟牺牲；1943年，二总区首任区长王树森牺牲大岭寨南房子；1944年秋，一总区首任区妇救会主任蓝光（陈静）牺牲……残酷抗战环境中，这些抗日干部前仆后续，慷慨捐躯，他们均有化名，有的有几个，化名只有党内部分同志知道，多为通信联络外出活动时使用。但是，对于他们来讲，化名并没有起到掩护作用，这些牺牲的同志，绝大部分是因为汉奸叛徒出卖，惨遭敌人杀害。至于村级干部，特别是三总区，已经无法统计究竟有多少抗日干部牺牲于汉奸告密。
在日伪档案资料里，日伪对共产党恨之入骨，如驻迁安罗家屯（今属迁西）伪治安军独立20团团长高首三杀人如麻，采用各种酷刑折磨被捕的地方干部，如打鞭子、灌辣椒水、灌洋油、灌尿、压杠子、用猪毛绳子捆七道、脸上蒙七七黄钱币喷凉水、滚钉板……无所不用至极。1942年夏，高首三将新店村干部王建臣带回村子，圈了全村老少百余人后，将王建臣捆在一棵杨树上，命令特务用扎枪扎王建臣，又胁迫村民上前扎，有的村民不扎，高首三威吓说：“谁不扎，就和他一块死去！”……最后，王建臣浑身上下被扎了三百多个洞，直扎得血肉模糊……
迁青平四总区（辖今青龙西部、宽城东南部）妇救会主任张兴华在回忆文章中谈到：“那个时候怕党内出叛徒暴露整个组织，所以，发展党员都是单线联系，横着不发生关系，党员入党上不传父母，下不传妻子。当时敌人如果抓住一个八路军有时还可能放出来，抓住一个共产党员就要杀头！敌人最怕共产党！”1942年任丰滦迁联合县三总区区委书记的赵光（原名康贵珍）在大型文献《史录》中披露：“那时，我地方工作人员，人人都有化名，各村也有化名。经常在一起工作的同志相互之间都不打听对方的真实姓名，哪方人士等家庭具体情况，只听口音辨别对方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党务工作者的任职是保密的，只有上级领导掌握，本人知道。其他同志即便知道也不直呼其职务。做地方工作的同志们，早就做好了随时被敌人逮捕、受刑乃至牺牲的思想准备……”现居上海的迁安籍抗战老人原迁（安）卢（龙）青（龙）联合县第三总区区委书记王晓波说：“那时地下工作人员都是化名，即便见过面也不知道真名字，都是保密的，这是组织规定。王晓波是我的化名，我真名字叫王玉，你现在到我老家村子问王晓波是谁，没人知道。”
由于环境异常艰险，在全民族抗战中前期，地下党开辟地区一般采取“亲连亲、友联友”的方式发展抗日救国会统战组织进行，在冀东村一级的基层政权，多是以“两方面政权”形式出现，即明着应付日伪，实际给八路军办事，这也是冀东抗战的一个特点。
我曾问李方州的地下交通员侯振刚老人为什么入党，他说：“当时入党就是因为共产党打鬼子，不想当亡国奴！”老人回答道出众多无名烈士的心声。
青史岂能如烟飘？时光焉能尘封血写的真实？满腔无声血，不朽英烈魂！
作者简介：董连辉，男，河北省迁安市人，中共党员，河北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大学本科，获文学学士学位。主任记者，河北作家协会会员，晋察冀边区研究会会员。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会员、江南体育竞技中心 会员。抗战业余研究者，著有史料调查文献《长城证明》。以“田野调查+史料辨析”纪实小说创作模式，著有长篇抗战纪实小说《长城证明》《铁腿神枪》，其中长篇纪实小说《长城证明》获首届浩然文学奖纪实文学三等奖、首届唐山文学小说奖。